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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中篇小说 绫罗(阿袁)(5)

长生娘可不是无中生有。乡下那些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不仅偷鸡偷鸭偷菜卖,还偷人卖。偷鸡偷鸭多辛苦?要在人家的门外候半夜,等到老的小的都睡安稳了,才能下手。若赶巧碰上夜里起来解手的,或者鸡鸣了鸭嘎了,那就倒霉遭殃。乡下人暗夜里打贼,都是往死里打的;偷菜挨打的风险倒是小些,可它累呀,要一个人背个麻袋到菜园子里去摘半夜豆角,或是辣椒,而且还卖不了几个钱!相比起来,偷人更挣钱也更省事,一个男孩听说能卖两千块。隔壁村几年前就有一个半岁的男孩被偷了,他娘把他的摇箩放在院子里,自己却下地给老公送饭送水去了,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工夫,回来摇箩里的儿子就没有了。开始还以为是哪个邻居抱去玩了,也不急着找,乡下从前也没有发生过丢人的事呀?可等到天快黑了,还没有人送儿子回来,女人这才慌了。后来周围村庄又有两个男孩丢了,这可吓苦了乡下人,在乡下什么能比传宗接代的男孩子金贵呢?各家各户都看紧了自家的男孩。二流子的地位一下子倒高了起来,人们对他们又提防又害怕,表现出来就是很尊重的样子。常言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着,得罪好人怕什么呢?他也不会去挖你家的祖坟,而得罪一个小偷他说不定就能让你断子绝孙哪!

长生娘说要帮艾叶看孩子,这其实是句生是非的话。绫罗真要在这上面做文章,也能弄得长生娘不安生。可绫罗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再说,长生爹娘从艾叶那边进出,也正合绫罗的意,独门独院地住着,自在。隔墙砌好的当天,绫罗就用她的新锅炒了几斤芝麻黄豆,分给她西边的邻居们吃,这是这地方的风俗,芝麻和黄豆在乡下都是吉祥物,都是用来为今后单过的小日子讨个彩头。绫罗的手艺好,芝麻黄豆炒得又脆又香。一家送一青花瓷碗,大气得很。而分了家的艾叶呢,日子就过得比绫罗仔细,芝麻贵,就用冻糯米替,一家送一小碟,好歹都是那个意思。

长生在家待了半个月,比长福晚走了一个礼拜。长生本来打算和哥哥一起走的,可绫罗不让。独守空房三个多月了,好不容易一石头把长生从上海砸了回来,哪能说走就让走呢?绫罗是一朵盛开的栀子花,要长生一瓣一瓣地把它撕下来,再一瓣一瓣地揉碎了;绫罗是一个长裂了的石榴,要长生一粒一粒地把它细嚼慢咽。长生哪里又舍得走呢?上海的日子又辛苦又卑贱,为了那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钱,他们像一群异乡的狗一样在城里活着。也只有在家里,老婆还把他当宝一样地紧抱着,不撒手。绫罗在长生的耳边说,你可别在上海那个花花地方给我弄个花花女人回来。绫罗可不认为自己是杞人忧天,因为余韭花对她说过沈得财的事。沈得财在浙江拉黄包车,拉着拉着,拉着了一个浙江的寡妇,两人姘上了。本来这事,千里迢迢的,秘密得很。再说,沈得财和往年一样,腊月回家,也带了钱回来,钱虽说比原来少一些,可沈得财说,现在外面有钱的人都打的,黄包车的生意难做了。他老婆粉荷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可精明的粉荷还是发觉了。粉荷对好朋友余韭花说,往年回家,他急得什么似的。总是房门都还没关好,他就要亲嘴了,回家一个月,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总是要不够。可那年呢?他倒先去打麻将,打到半夜才回来,不是外面有女人,他忍得住?但粉荷是个有心计的女人,不直接追问老公——男男女女这档子事儿,哪个会轻易坦白呢?所以粉荷悄悄地去了隔壁村,沈得财在隔壁村有个朋友,那人也在浙江拉黄包车。朋友开始自然是包庇的,但粉荷会诈,又带去了一包香烟糖——香烟糖在当地是很贵重的点心,里面有芝麻,还有桂花,朋友扛不住了,只得把沈得财和那个浙江女人的事抖擞了出来。这样一来,沈得财的浙江就去不成了,粉荷又让他做了朝出暮归的田舍郎。余韭花说,绫罗,你也要小心哪,你家的长生和沈得财一样,都是粉面小生,到时别让上海的小寡妇弄到她床上去了。绫罗说,呸,你家大头才上人家寡妇的床呢!但那是对余韭花,对了长生,绫罗在枕边也是要反复叮咛的。长生说,你听余韭花那张嘴乱嚼,外面哪有什么俏寡妇狐狸精,就算有,人家也看不上我们这些民工的。长生就和绫罗说上海工地上的事,长生说,倒是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晚上涂脂抹粉了来工棚,想挣我们的钱,都是又老又丑的,别说还要钱,就是她们倒贴我,我还不干呢。听到这话,绫罗忍不住嗤嗤地笑。长生也不放心家里的绫罗,说,你这只狐狸要是不老实,在家敢偷野老公,我回来就会像切菜一样把你们的头切下来。你切,你切,你有本事现在就切,绫罗把头一个劲儿地往长生的胸前拱,长生只得慌忙地招架。大白天的,两人关了院门,在屋里打打闹闹,纠缠不休——还是分了家好哇,绫罗想,日上三竿不起也好,深更半夜不睡也好,再没有人在门外长生长生地叫。

可分了家日子还是要过的,两人就这样百般缠绵地拖了一天又一天,最后,长生还是背上他崭新的蛇皮袋去了上海。

现在绫罗的西屋成了余韭花这帮人的天下。原来有长生娘在边上,大家总还有些顾忌——来早了,走晚了,都有些不自在,怕长生娘说。落雨了,长生娘说,韭花呀,你给你儿子吃了什么灵芝仙草,吃得身体这么好,淋了雨,也不生病。这哪是夸余韭花,这是在怪韭花天落雨还趴在麻将桌上而没有去学校给儿子送伞;看到姚金枝的儿子穿了破裤子,长生娘也会说,金枝,你可真会过日子,裤头留来补,铜钱留来赌。这种阴阳怪气的话,韭花和金枝哪有听不懂的?但一来她是长辈,二来呢,也总要到她家走动,如果闹僵了,大家面上不好看,所以总不和她较真,打个哈哈就带过去了,再说,村里这样对她们说话的女人也不只长生娘一个。谁叫她们爱赌钱呢?被人看不起也是活该。但现在好了,长生娘和绫罗隔开住了,她们来早也好,走晚也好,和鲇鱼他们说荤也好,说素也好,再也不用看那老东西的脸色,自在得很。

其实自在的还有周老师。长生回来的这半个月,把周老师的两个周末都糟蹋了——家里待不住,有周小宝和俞丽梅在眼前晃动,周老师就烦;和以往一样去姚金枝家或余韭花家,周老师现在也不愿意了,嫌她们两家脏,地上总是有鸡屎,桌上也黑乎乎的分不出颜色,有时口渴了,连个干净的茶杯也找不出来。之前没到过绫罗家,周老师也就认了,乡下人家大多是脏的,何况是爱打麻将的女人家?可到过了就不同了,绫罗是乡下人,绫罗也是爱打麻将的女人,可绫罗比俞丽梅更讲究!人其实是不能长见识的,见识了绫罗的周老师,就不能再到余韭花家苟且将就了。没奈何的周老师只好拿本书,坐到学校的槐树下看,可哪看得进呢?眼前不是麻将,就是绫罗那张桃花般的媚脸。周老师其实在想绫罗了,可想有什么用?白想!现在搂着绫罗夜夜春风度的是长生。周老师是语文老师,因此有很好的想象力,想着想着,周老师的心就疼了,可脸却火烧火燎般地烫,半躺在椅子上的周老师,只好用书盖住自己绯红绯红的脸。天上一日,人间千年。这半个月的时间,待在人间的周老师失魂落魄,度日如年,而绫罗在天上飞,觉得半个月,眼睛一眨就过去了。

总算等到长生去了上海,没想到,藤蔓后面还带了瓜,花苞里面还掩了蕊,竟然还把长生娘也等到了后厢房。

坐在绫罗身边的周老师心里很踏实,现在和绫罗挨得紧些或疏些,都不要紧,院门关了,村子里的闲人再不能随便地进进出出,和东边又隔开了,艾叶不能来,长生娘也不能来,而麻将桌上的男女呢,也不会把这种挤挤挨挨的亲密当真。这算什么呢?若说放肆,鲇鱼和三黑都比周老师放肆多了,有时余韭花和了大牌,高兴,鲇鱼和三黑就会趁机动手动脚,在余韭花的肥臀上摸一把,或者作势要在她的胸前抓一把,余韭花自然是不肯的,挑起了柳眉骂,鲇鱼说,一把牌就赢了老子几块钱,摸一下就亏了?余韭花说,老娘还不是天天输,赢一次你就要吃老娘的豆腐。三黑说,扯到豆腐,韭花老娘,我给你出个谜,猜出了,我让你吃张牌。余韭花说,我上你的当?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你莫想邪了,我这是正经谜,你当心猜。三黑说道,十八岁妹头水涟涟,细皮嫩肉真可怜,叫声情哥哥你轻下手,弄坏身体不值钱。我呸!这种下流话也叫谜?怎么下流话啦?不就是七麻子每天挑着卖的豆腐嘛。那好,三黑,我也给你讲个故事,余韭花说。从前,有个人住在小偷的隔壁。那个人穷得响叮当,家里总是没吃的,一家人过得唉声叹气,没精打采,而小偷家呢,却常丰衣足食,欢歌笑语。过端阳节的那天,小偷又出去了,半夜回来。回来叫门的时候,把这个人惊醒了——小偷家的门当然是要紧关的,小偷在门外对妻子说,打开龙门,点起龙火,叫起孩儿,来吃粽果。这个人听得很耳馋,下半夜也出去了,妻子就在家里等粽果吃——家穷,别说小孩一天到晚念叨吃的,就是大人也嘴贱得很。半个时辰后,丈夫果然回来了,把门拍得嘭嘭响。丈夫对屋里的妻子喊,打开鬼门,点起鬼火,叫起孩儿,来看他爹耳朵的终身结果——这个倒霉的人去偷的还是先前那一家,哪有不被抓住的道理?结果一只耳朵被人割了。韭花的故事还没讲完,绫罗就笑得岔了气,手里的麻将也顾不了啦,只盯着三黑的耳朵笑。三黑是个缺耳朵,左耳的耳垂小时候爬树时被枝杈挂掉了,但绫罗不知道,真以为三黑的耳朵是被人割掉的。三黑索性也不打麻将了,跳起来要去拧余韭花的嘴。

周老师喜欢这样的气氛。平日在学校,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不说一句过头的话,不做一件过头的事,喜也罢,怨也罢,都是一个人关在屋里的事。别说和女同事拉拉扯扯,就是和男同事一起喝酒,也是不尽兴的,表面似乎也脸热腮红,胡言乱语,可谁敢真胡说呢?个个嘴里其实都是暗藏了机关的,该开时开,该关时关。那种日子,就像喝萝卜汤,好自然是好的,可喝多了,嘴里会寡淡出鸟来,而在绫罗家呢,就像吃四川水煮,大鱼大肉、大麻大辣,让人过瘾。水煮这东西,什么到它这里都面目全非,变了颜色,绿不再是绿,白不再是白,周老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对绫罗那种暧昧的态度若是在学校,那是要生起轩然大波的,可隐在这帮打打闹闹没有规矩的人中,就像花开枝上、鱼行水底般不着痕迹。

但鱼游水底岸上人不知道,水却是同谋者,这一点周老师有把握。看绫罗的眉眼,周老师觉得绫罗一定把自己的心思看破了的。尽管绫罗是个话少的人,什么都没说,但这难不倒周老师,周老师在大学是学文学的,因此把女人都当做诗歌来读,诗歌是分很多种的,有乐府和元曲那样的,直接、泼辣,像余韭花,也有李商隐那样的,要费尽了心思去揣摩、去寻味,意思都是藏在言语背面的,所有的话里都还有话。面上是说宓妃说贾氏,其实呢,说的都是他自己百转千回的爱情。周老师是喜欢李商隐的,因此也就喜欢绫罗这种意在言外的女人——乡下的女人本来也是不能开口的,不开口,还是院子里的黄菊和梨花,虽然也带村野气,到底是妩媚的,可一开了口,就成了大剌喇的余韭花。余韭花在桌上豪爽地说男说女,说云说雨,似乎是风流的,其实呢,却不是,因为她的风流是对了许多男人的,所以男人也就不当真,和她动手动脚就像和身边的猫狗玩闹一样,闹过了就闹过了,不会弄出鸡鸣狗吠的事来。可绫罗呢,却不一样,是个用眼睛和男人说话的女人,女人看她安安静静,男人看她却是千言万语。

周老师现在正被绫罗这样的千言万语所迷。之前迷麻将,周老师迷得理直气壮,谁叫俞丽梅给他生了周小宝呢?男人的上进都是有理由的,或者为了爱情,或者为了儿女,他周述文为了什么呀?人生灰暗,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借麻将来作践自己,也作践俞丽梅。所以每次出门,周老师都是大义凛然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还看什么俞丽梅的脸色,你俞丽梅的表情越阴沉,周老师我就觉得越解恨。可现在不行了,因为对麻将的迷恋里面掺杂了绫罗,这使得周老师有些心虚。迷恋麻将是一回事,可迷恋绫罗又是另一回事,这两者的区别,周老师清楚得很。有了杂念的周老师反而不敢那么一意孤行了。星期六清早起来的时候,不再像以往一样直奔绫罗家了,而是带儿子周小宝出去转一圈,到藕塘里摘个莲蓬,或者到田埂上去捉几只蚂蚱,但周老师心里知道,这都是敷衍,是敷衍儿子,也是敷衍自己。因为就连儿子那张欢喜的脸,都让周老师心疼——正常孩子的快乐的脸多明媚生动呀,像一首乐府歌,像一朵盛开的花,可小宝呢,脸上总有弱智孩子的那种痴呆气。看到小宝的脸,周老师就忍不住恨俞丽梅——小宝其实长得很像俞丽梅的,周老师只是奇怪,当初两人谈恋爱的时候,怎么就没从俞丽梅脸上看出弱智的端倪来呢?若早看出来了,哪还会娶她。周老师因为绫罗带来的不安瞬间就荡然无存。

去绫罗家去晚了,就赶不上麻将打,但这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周老师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只要能坐在绫罗身边看牌,只要能看到绫罗那张花枝招展的脸,周老师在沈家村过的周末就不冤枉。这倒合了绫罗的心意,绫罗其实也是巴望周老师只看牌不打牌的,一是因为想周老师帮她打点子,好让她赢钱,还有呢,有个不打牌的周老师在边上,也可以帮她照看一下珍珠,替珍珠把把尿,或者珍珠哭了,抱起来哄一哄。周老师抱珍珠的样子,若是让俞丽梅看见了,那是会让她伤心欲绝的——这个男人抱自己的儿子也没有过这般小心呀,这哪是在抱珍珠,这分明是在抱绫罗。好在俞丽梅看不见,她从来不会出校门满村去找周述文的,一是因为骄傲,再就是没了那个心劲,夫妻到了这个份上,连架也懒得吵了。但绫罗却是受用的,看着镇上的中学老师手忙脚乱地侍弄自己的女儿,绫罗就像在三伏天喝冰水,百般惬意。

惬意的绫罗知恩图报,对周老师的笑容因此更妩媚,态度更温柔。周老师想必也领会了绫罗的意思,所以也就愈加沉溺于这种暧昧的关系。这种变化别人其实看不太出来,因为两人真正的亲密都在桌子底下——周老师从前用腿给绫罗打点子,都是稍微碰一下就挪开的,可现在,却有了几分如胶似漆的味道,两人的腿一挨上,就不舍得分开了。绫罗看着手中的麻将,周老师看着桌上的麻将,两人仿佛都把桌下的事忘了。绫罗打麻将时那种认真的样子,有时让周老师真以为她是无意于桌下的,可真是那样吗?鲇鱼的一个麻将子不小心掉地上了,还没等到他弯腰去捡,绫罗的腿刹那就成了兔子的腿,一下子就逃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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