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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学第一天

晚饭之后,黄娟照常去了四合院。

黄娟走进了奶奶家,看见黄国一家人已经恰恰也刚刚吃完了晚饭,就简单的和他们说了几句问候的话,接着又就走到奶奶跟前坐下,静静的等奶奶一起睡觉。

黄国这时微笑着跟奶奶说:“妈,今天开始,晚上你就早点带黄娟去睡觉吧,她现在上幼儿园了,早上起得早。”

奶奶听明白之后急忙回答道:“嗯,我晓得,我晓得。”然后就起身就带着黄娟睡觉去了,还回头招呼小东也赶快睡觉,不要玩太晚。

黄娟躺到床上之后,心里就想着自己明天就可以上学了,想象着去学校之后的自由和轻松,心里高兴得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睛才不情愿的缓缓闭上。

早上,天蒙蒙亮,奶奶就叫起了黄娟,黄娟穿好衣服就告别的奶奶准备回去小平房,黄国和丽芳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饭了,小东还没有起床。

黄娟回到小平房里,正碰见芬菊正从外面挑了一旦水去厨房,黄娟叫了声:“妈妈”然后就站在家门前看着芬菊的身影,芬菊吃力的把一旦水挑去厨房里,然后把水倒进缸里,气喘吁吁的放好扁担,然后转头叫了黄娟过来升火煮饭。

黄娟听芬菊说完,连忙走进了厨房,芬菊赶忙点燃了柴禾,然后交给黄娟看着,让她添柴什么的,自己立刻刷了锅,加了半锅干净的水,盖上锅盖,然后又去把家里的鸭子放出去喂食。

黄国一早下地去了,地里的红薯需要施肥,现在天气还有些炎热,他想趁着早上凉爽下地就不会那么热了。

小军也已经起床去了学校。

芬菊把鸭子放出去了,喂点食,然后就走进了厨房,此时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芬菊立刻从米坛子里装了一杯米放在水里洗干净,然后迅速到进了烧开的的水里。接着搅拌了几下,就去准备咸菜了。

村里的习俗基本都是早上吃粥就腌菜,中午才煮点米饭,炒点有营养的菜色,而晚上也就随意的煮点面条什么的,也或者中午多煮点米饭,到晚上就简单的热一下吃。

黄娟安静的坐在灶台边添着柴禾,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锅里冒出来的热气,看着这浓浓的热气从锅里冲出来,然后又缓缓的上升,最后消息在视线里。

芬菊已经准备好了咸菜。

此时粥已经煮好了,芬菊拿了饭碗,把粥添在碗里,然后叫黄娟先把咸菜端去桌子上,自己接着跟在后面把粥端了过去。然后又去厨房里准备些猪食。

黄权正巧在这个时候回家了,他先去厨房打了一盆水,洗了一把脸,然后将身上的汗抹干,然后坐到了饭桌前,叫黄娟一起吃饭。

芬菊忙完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黄娟已经吃完了碗里的粥,刚刚把碗筷放在桌子上,于是黄权连忙对黄娟说道:“你赶快去学校吧。还站在这里干嘛。”黄权接着又对黄娟说道:“放学早点回来,不要在学校耽误,我告诉你,我知道你什么时间放学的。“说完又继续低头吃饭。

黄娟心里顿时感觉特别的难受,她红着脸看着黄权和芬菊说道:”嗯,我知道了,那我走了。“黄娟说完背起书包快速的奔跑了出去,眼泪也在转身的时候夺眶而出,在离开了小平房之后,确定黄权看不见自己的时候,这才停下奔跑的脚步,擦干脸上的眼泪,再继续往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里,小东已经背好了书包,正站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等其他幼儿园的学生,他今天有个任务,是黄国和院子里的其他邻居交待给他的,那就是要带着邻居家的孩子,小东的弟弟妹妹一起去学校,她们毕竟是第一天上学,但是都还不熟悉路,所以邻居这才千方百计的让小东今天务必要领着她们去学校。

黄娟到了四合院走到小东的身边,看着小东说道:”小东,你还不去学校啊。“

小东看了一眼黄娟,脸上尽是不满的说道:”还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我爸爸飞要我带着你们一起去学校。“小东说完,接着又催促了一下这些弟弟妹妹。

黄娟听完小东的抱怨,此时正准备好嗓子要叫唐娟,这是唐娟和张琴不约而同的背着书包走了出来,她们俩的妈妈跟在后面嘱咐了几句,然后目送她们离开。

等到大家都聚齐了,小东这才迈开步伐,他快速的走在前面,大家就跟在小东的后面,小东边走边回头指着前面的路,对大家讲解路线,比如这里直走,到前面要从哪里转弯,非常认真的样子。但是后面的小伙伴们,一个割蹦蹦跳跳的走在路上,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她们认真记了没有。

黄娟已经把刚刚在家里受到的委屈抛到了脑后。和大家融入在开心的气氛中。

大家在欢声笑语中慢慢的来到了学校,小东直接走进去了古寺的大门里面,其他的小伙伴者站在幼儿园的门外,等待老师安排座位。

这时候幼儿园的门前,张老师和其他几位老师正一起拿着名单,站成一排准备到门前点名,点到名字的这些同学就跟着老师进去教室。

黄娟是第一个被张老师点到名字,她先走进了教室,然后站在教室的窗台边,看着外面,她想看看唐娟和张琴她们二个会不会被张老师点到名字,如果能被点到名,那她们三个又可以聚在一起玩耍了,黄娟想到这里,冲着外面的唐娟和张琴笑了笑。

但是,事实并不如愿,唐娟和张琴被另外二位老师点到名字,这就预示着三个人不可能在同一间教室,黄娟顿时心里有些沮丧,她爬在窗台上看着她们俩走去了另外的教室,心情格外的难过

等老师把大家都安排好教室之后,各位老师也走进教室里安排座位了。

张老师让同学们站成一排,然后从矮到高的顺序来安排座位,矮的坐前面,高的坐后面,调整好座位之后,老师就站在讲台上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就又叫了几个前排的同学上讲台,把摆在讲桌上的新书一起发到同学手里。

幼儿园的书本不多,书也不是很厚,所以几下就发完了。

负责发书的同学回到了座位上,老师就开始要准备讲课了,今天第一天上课,老师并不打算让孩子那么快就进入到严肃的状态里,而是教了孩子几个其他的小游戏,像是丢手绢,老鹰抓小鸡之类的。

然后同学们就开始玩闹起来,教室里顿时人声鼎沸。

黄娟坐在座位上翻看着自己的新书,对于玩游戏来,说,她更好奇此时手上的书本。黄娟仔细的翻看了里面的内容,但是她却皱着眉头的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也看不懂,只能看看里面的图画什么的。

很快那三本书就被黄娟翻完了,于是她无聊的坐在座位上看着一群正玩老鹰抓小鸡的小伙伴,看他们追追赶赶,愉快得不得了。这时黄娟已经坐不住了,直接冲到这群人的跟前,跑打牌母鸡后面,当起了小鸡。

这一上午,大家也基本就是熟悉下环境,互相认识一下。很快就到中午。

放学时间到了。

”起立,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张老师先走出了教室,然后教室里的同学立刻骚动起来,大家也陆陆续续的往外走,黄娟也跟着教室里的同学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特别的刺眼,一走到教室外面,黄娟的额头上就冒出细细的汗水。

她跑去隔壁教室门口张望,想看看唐娟和张琴她们俩个出来了没有。于是她探头往教室里看了看,霎那间,黄娟看见了唐娟和张琴正朝门外走来,黄娟立刻站直了身体,等唐娟和张琴走出来之后,三个人就挽着手离开了学校。

这时唐娟突然转头看着黄娟和张琴说:”你们今天上午教的什么。“

张琴转头看着唐娟说:”就教了一首歌,然后老师就叫我们自己玩了。“

黄娟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得意的说:”我们一上午都在玩,老师教了我们新的游戏,丢手绢,老鹰抓小鸡。可好玩了,等放假我们可在家里玩,我教你们二个。“黄娟非常得意的说完。

”你们走那么快干嘛,等下我啊“声音是从背后传过来的,黄娟和张琴她们连忙回头看了看,发现是院子里的小东,于是转身站在原地,看着小东慢慢的粥过来。

小东有些生气的看着她们,毕竟他已经上一年级了,所以他更希望能和自己班上的同学走一块儿,可是院子里的邻居又交待过他帮忙带一天这些小邻居,小东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所有人都聚齐之后,小东就带着黄娟她们往家里走了。

小东一个人快速的走在前面,没有说话,因为早上他已经告诉过大家怎么走了,所以他此时不想再说那么多,很快他就和小邻居们拉开了距离。

黄娟和张琴她们一起慢慢的在后面走着,边走边停,边停边玩,她已经忘记了早上黄权和她说过的话,不能在路上耽误时间。

又过了一会儿她们才慢慢的走到四合院,然后大家挥手告别回到各自的家里。

黄娟走回小平房的时候,芬菊已经做好午饭,由于小军在镇上上学,所以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自己带了米和菜去学校的食堂蒸饭,要下午放学才会回家。

此时黄权已经坐在饭桌上喝酒了,黄娟进屋看见黄权,害怕的轻轻叫了一声:”爸爸。“然后低着头走了过去。黄权又一脸严肃的看着黄娟说:”站着干嘛,自己不去厨房添饭,谁还给你添好端到桌子上吗?你又不是大小姐,芬菊又不是你的佣人。“黄权气势汹汹的说完,端着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巴,又夹了点菜送进嘴里。

黄娟转身往厨房里走去看见芬菊还坐在灶台边添柴禾,锅里正在煮猪食,鱼黄娟叫了声:”妈妈。“芬菊转头看见黄娟说道:”哦,回来了,去添饭吧,你先和你爸爸吃,我忙完再吃。“

黄娟从碗柜里拿一个饭碗,添了饭就走出了厨房,她心里非常紧张,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会惹怒爸爸,但是怕归怕,还是要先去吃饭,这下午还要去学校呢,黄娟走到了屋里的饭桌前,然后坐在木凳上,夹了一筷子菜放碗里,她心里在想,吃快点吧,就样就可以快点离开家里去学校了,于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黄权突然用筷子敲了黄娟的头一下,黄娟从疼痛中惊吓到,将手里的饭碗放在桌子上,眼里泛着泪光看着黄权,黄权用生气的眼神看着黄娟说:”吃那么快干嘛,鬼打来了,谁和你在抢吗?“

这时芬菊正好从厨房里端了一碗饭,恰巧看见眼前的一幕,焦急的看着黄娟说道:”吃慢点嘛,女孩子吃饭那么快干嘛,这样不好看,要是养成了习惯,长大了还这样吃饭,别人就会笑话了,说我们家没有家教礼仪。“

芬菊毕竟是大户人家读过书的女子,讲话也是非常有道理的,让本来还觉得委屈的黄娟,突然感觉,是自己错了,黄权并没有做错。

黄娟迅速将眼泪快要掉出来的眼泪用手快速的擦干,又低头慢慢的吃饭。

芬菊此时也安静的坐了过来,一家人静静的吃着饭,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吃完午饭,芬菊看看时间,觉得还早,就叫黄娟把桌子上的碗筷先收过去厨房,然后再去学校。

黄娟快速的把碗筷叠起来之后,捧起碗筷就去了厨房,把碗筷放到厨房的灶台上,然后走出去就跟黄权和芬菊说:”爸爸,妈妈,我去学校了。“黄权和芬菊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黄娟一下。

黄娟并不在意黄权和芬菊会不会注意自己,在她心里,她更希望黄权和芬菊不要理她。

黄娟去四合院和唐娟和张琴她们集合后就往学校去了。

路上的行人还蛮多的,基本都是学校里的学生,大家虽然不同一个村,但是却是同一条路。

远远看去,从各处房屋的门前走出来的学生都慢慢的往这条延伸到学校的小路上走来。

黄娟和张琴她们到了学校时,还没有到上课时间,而其他早到的同学,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趴着睡着了,黄娟也轻手轻脚的走进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也准备爬在桌子上睡会儿。

迷迷糊糊中,黄娟听到了上课铃响起了,叮铃铃,叮铃铃,同学们一个一个的陆续坐起来,无精打采的神情,抬起头看着讲台上,张老师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教室。

张老师看见了教室里还在睡觉的同学,立刻大声的叫醒了她们,然后就开始上课了。

”起立“

”老师好“

张老师将手里的书放在讲桌上说道:”同学们好。“

语毕,同学们齐刷刷的坐下,这时张老师看着对面的同学说道:”同学们把你们的语文书拿出来,翻到第一页。“

讲台下面的同学们马上打开了书本,然后坐直了身体,都朝着黑板上看去。

眼前这一张张可爱的小脸,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一副认真的模样,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讲台上,仔细的听着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着书本上的东西。

黄娟此时正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了背后,抬着头看着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

老师写完之后,又面对着大家看了看,然后拿着角尺,侧着身体指着黑板上刚刚写上的字,一遍一遍的教着大家。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朗朗读书声。

这学校的幼儿园下午是规定只上两节课的,所以在上完两节课之后,幼儿园就放学了,但是小学部还要再上一节课才会放学,所以黄娟只能和唐娟,张琴先回家了。

黄娟和唐娟她们俩个集合后,就欢快的往回家路上走去,一路上她们边走边玩。还在路上摘了很多黄色的小花,张琴还把今天在学校学的儿歌教给唐娟和黄娟,她有模有样的学着老师的样子,一句一句的教着。

很快黄娟和唐娟就学会了。然后三个人一起来了一个大合唱。

突然背后传来了声音,”你们还没有回家,还在玩,不怕回家被骂呀,还有黄娟,你胆子真大,小心你爸爸打你,还不快点回家。“说话的是小东,他已经上完了最后一节课放学了,从学校出来之后,他没有看见黄娟她们,就猜测黄娟她们应该是先回家了,所以他加快步伐离开了学校,边走边往前面张望,小东没有想到黄娟她们还真的没有到家。

唐娟和张琴听到小东说的话,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表情和害怕,但是黄娟心里就着急了,她害怕小东比自己先到家,这要是被黄权和芬菊看见了,肯定会责骂黄娟的。

黄娟越想心里越害怕,于是赶紧加快了脚步,抱着侥幸的心里往家里快速奔跑着,她心里在想,”也许爸爸妈妈还在地里干活没有回家呢“,这样她什么时候到家,黄权和芬菊也不会知道,于是飞快的跑回了家,把其他人都甩在了脑后。

黄娟气喘吁吁的跑到家里,果然,黄权和芬菊都不在家,其实芬菊和黄权已经从地里回来过了,看见黄娟还没有回家,黄权还向芬菊嘀咕了几句,然后二人一前一后的背着背篓又去地里割猪食了。

黄娟看见家里没有人,心里紧张的情绪立刻放松下来,她坐在门口的石梯上,拿出书包里的书,一篇篇的翻看着。

这个时候小军放学从小镇上回来了,他看见黄娟坐在门口于是问道:”爸爸妈妈呢,去哪里了,还没有回来吗?“

黄娟抬头看着小军说道:”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爸爸妈妈。“说完又继续低头看着手上的书。

小军从书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将书包放下,拿出了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了起来,黄娟也把书包放回了房间里,坐在哥哥旁边,看着哥哥写作业。

没过多久黄权和芬菊也回来了,芬菊看见黄娟,脸上有些生气,嘴里轻松的对着黄娟嘀咕了一句,黄娟看见芬菊的表情,心里紧张的情绪立刻又上来了,立刻站直了身体。

黄权将背篓拿去厨房里放下,就出来大声的指着黄娟说:”你们幼儿园放学那么早,为什么没有早早回家。你在路上做什么。“

黄娟害怕的缩紧身体,嘴里小声的说道:”我没有做什么。“

黄权立刻甩了黄娟一巴掌,然后又转身和芬菊去了厨房里。

黄娟大声的哭着,心里感觉非常的难过,于是声音越哭越大声,小军在一旁写作业,生气的抬头对黄娟说,:”不要哭了,吵死了。”

黄权这时也从厨房大声的对黄娟喊道:“还哭,是不是刚刚没有打痛,要不要我再赏你一巴掌。”

黄娟听到黄权的喊话,马上放低声音,不敢再哭,用手臂将眼泪抹干,站在原地抽泣着。

过了一会儿厨房的屋顶升起了屡屡白烟,黄权和芬菊也开始在厨房准备晚餐了。

晚饭后,芬菊叫黄娟先去四合院,没有叫她帮忙收拾碗筷,她担心黄权为了发泄情绪而再打黄娟,因为芬菊知道黄权最近心情不好,因为芬菊在计划着要建房子,但是手上准备的钱又不够,芬菊不想去娘家那边借钱,所以叫黄娟自己想办法。

可是以黄权的为人,借钱真的是很难,除了黄国会借给他,其他的没有人敢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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