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丹?这可是上古灵药,你从哪拿到的?”莫邪倒没有太过吃惊,毕竟墨空手上有墨鳞,玉简等法宝,拥有区区凝气期的丹药也算正常。
“我在闲逛的时候找到的,交给山庄的丹师鉴定后,他们告诉我这丹药可以助我启灵。”墨空随便扯了个理由,如果他实话实说,恐怕莫邪会立刻下杀手,他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赤色丹药递给莫邪。
莫邪把赤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笑道:“你小子运气真的不错,如此稀有的丹药,山庄里的那群强盗剑修没管你要?”莫邪言语间透露出对御剑山庄强烈的蔑视,隐隐现出的杀气让墨空为之一寒。
墨空摇摇头:“宗门同意让我免费参加启灵仪式,以此换取这颗洗髓丹,有个好心的丹师告诉我这丹药可直接助人启灵。启灵仪式的弊端太多,听说会伤人经脉。”
话音刚落,突然吹来一阵阴风,一道红色倩影乘风而来,径直捏住墨空的喉咙,来人正是莫邪的女儿,莫佳岚。一双美眸中闪着寒光,略一运功,墨空脖子上赫然出现一道紫色印记,显然是来报杀夫之仇的。
“佳岚快点松手,不得无礼。”莫邪越发觉得墨空像自己早夭的儿子,心中一颤脱口而出。佳岚冷哼一声,松手将墨空摔在地上,轻抚红袖道:“爹,为什么要放过他,给我一个理由?”
墨空缓过气来,起身道:“理由我给你,你们父女俩对御剑山庄恨透了吧?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代的寒霜子已死,寒霜剑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天师府手里。”
“墓穴里得禁制我已经撤下,佳岚我们去查证一下,如果你所言有虚,莫怪老夫无情。”莫邪把洗髓丹还给墨空后,身形化虚渐渐消失。佳岚瞪了墨空一眼,便随他父亲离开。
“多谢前辈,多谢佳岚姐。”墨空大笑一声,快速向地下墓穴走去。墓穴里白色的晶柱耸立在各处,将整个洞穴照的通明,墨空端坐在一块蒲团上,调息片刻后便夹出一枚洗髓丹吞下。
咦?一颗洗髓丹下肚,却没什么反应。墨空摸不着头脑,误认为是药量过少,于是将最后一颗也服下。
一盏茶的功夫,熟悉的瘙痒感从身体两端渐渐向丹田涌来,墓**的原本静静不动的灵气一下子躁动起来,纷纷向墨空周身涌来,形成一道气旋越来越快,越刮越猛。墨空只觉体内各处经脉充满了暴躁的灵气,在不顾后果的横冲直撞,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银针扎在各处穴位上。
正因为墨空一口气吞了两颗,启灵时产生的痛苦也翻了一倍。痛苦难当之下,他的心神近乎失守,体内的灵气一下彻底失控全都向丹田处涌去。
与此同时,阴阳之气也在丹田处相互碰撞起来,阳气占上风时,墨空只觉自己置身于岩浆中,连骨头都要被烧化。阴气占上风是,他又觉得全身的血液如凝固结冰一般,难以呼吸。一冷一热,阴阳交替,简直比杀了他还难过。
墨空虽然经历了许多,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危急关头他心中更是乱成一团,任凭灵气在他体内乱窜,若不是他的肉身比起常人强大数十倍,早就爆体而亡了。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时,一股柔和的灵力突然注入到他的体内,强行将狂暴的灵气一丝丝疏导回全身各处经脉,墨空睁开双眼发现莫邪正端坐在他对面,双手搭在墨空胸口。
“凝神吐纳,我助你调息。”莫邪将一颗胎息丹塞到墨空嘴里,眉宇间一丝焦急之色隐隐浮现。
胎息丹的药力化开后,一丝清凉之气从胸口传来,墨空脑子一清,不假思索立刻吐纳起来,几个周天循环后,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渐渐能操控体内的灵气,丹田内的阴阳之气也缓缓融合。
突然,只听见“轰”的一声,墨空只觉丹田处暖洋洋的,无比舒服。全身上下也分泌出不少黑色的粘稠液体,正是洗髓丹的功效之一,洗髓伐骨。
至此墨空已成功辟出灵海,启灵成功。
墨空起身抱拳道:“多谢前辈替我护法。”言辞恳切,他是真心感谢这个鬼道修士,虽然对方的修炼方式为正道不耻,但墨空却认为莫邪并非铁石心肠,心底对他也生出一丝好感。
莫邪淡淡一笑道:“你资质不佳只有玄级灵根,如果按山庄的启灵仪式,恐怕此生结丹无望。幸好你是服用洗髓丹启灵的,修炼的速度大概有地级灵根的一半吧,也算过得去。”
墨空有些骇然,他没想到不同等级的灵根间,差距竟如此之大,不禁问道:“资质真的很重要吗?”
“天地玄黄,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天灵根的修炼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千余年前御剑山庄出现过这般天纵奇才,据记载此人在五年筑基,十年结丹,百年结婴。正是这个天灵根修士的出现,从此奠定御剑山庄如今一家独大的基础。”说到这里,莫邪神色黯然,脸上隐隐有一抹哀愁浮现。
“天元剑修皆是结丹修士,此人既然是元婴修士,肯定是山庄的掌门吧?”墨空心中不免有些羡慕。尤其听到十年结丹时,更是向往不已,毕竟元魔死后所化的魔头,在二十年内就能恢复元气,他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莫邪叹了口气,比资质更重要的是心性:“此人修炼速度极快,心气更是高傲,岂不知过刚易折,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受魔族妖女蛊惑误杀同门,被几大宗的元婴修士通缉追杀,最后被他的师尊震断心脉而死。资质高固然可以让你快速获取力量,但如果没有相应的心性,任凭你修为再高,也是徒然。”
“好了,你刚刚启灵成功,就在此调息一会儿吧。”莫邪转身离去。
辟出灵海后,墨空心中默念刘晨交给自己的凝气法诀,神识向全身一扫,突然发现一个三头六臂的青色鬼头悬浮在自己的灵海内,神识向鬼头一埋,一串古怪的咒语随之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咦,这就是尘所说的“洪荒修罗决”吗?”墨空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之情,高兴的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