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心悠这厢还没走出多远,就又被慌慌张张跑出来的余贪晚擒住了手臂,只见这模样端正的少年像是受了惊一般,眼里的惊慌失措无法遮掩,眉头拢得老高,对她说道:“小医仙先别走,那孩子病情似乎加重了。”
“咦?怎么会?明明只是轻微的内伤,修养个两三天便能够好转,怎么会加重病情?”迟心悠甚是不解,她被称为医仙也并非浪得虚名。
“你来看看便知。”余贪晚将迟心悠带回君上邪的床前,只见苏幕遮抱着他,他却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双眼周围漫起了一层青筋,模样很是可怕。
迟心悠一愣,心道绝对不可能,却也忙不迭地探上君上邪的脉,这一探脉迟心悠便更加不解,因为君上邪的脉象并无半点不妥。
“小医仙这是怎么回事?上邪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见到迟心悠渐渐隆起的眉头,苏幕遮心中一紧,赶紧问道。
迟心悠张了张嘴,说不出来半句话,要说君上邪并无大碍,可他看起来却像是快要死了一般,可要说他的确受了重创,却从脉象之中诊不出来,这着实有些荒唐。
在迟心悠两难之时,门外又进来一人,这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将君上邪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上邪之所以会这样,大概是因为迟小姐用的熏香之中含有麝香的成分,有一种人,一闻到麝香的味道,便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苏北墨一进屋,见目前这情景有些吃惊,但随即他的视线便定在了君上邪眼眶周围,心里尘埃落定,便出声说道。
听到苏北墨的声音,苏幕遮有些诧异地回头,先前的不快也都烟消云散,她一把抓着苏北墨的衣袖,道:“麝香?哥哥你肯定么?”
“当然,我曾经有个朋友,也是闻不得麝香的味道,发起病来跟上邪现在的情况是一模一样,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运功将他救好,也就当是对你的赔罪了。”苏北墨将苏幕遮的手放到手心里,算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当真?”苏幕遮双眼放光,直直的盯着苏北墨的眼睛。
“我从未骗过你,你先带着他们出去,上邪这里有我,你放心。”苏北墨展颜一笑,大手抚上了她的头发,道,“乖,信我。”
“嗯,哥哥,我信你。”苏幕遮说罢,一手拽着余贪晚另一手拉着迟心悠便往屋外退去,待门一掩上,苏北墨便大步走到床前,面上泛起一抹冷笑,轻声说道。
“看来果然是浮生堡里出来的人,我说怎么模样连同功法都那么让我眼熟,原来,你竟是君期绝的儿子。既然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别怪我无情杀了这小子。”话音一落,苏北墨便朝床上的人伸出手去,一只手便能掐住君上邪的脖子。
只要苏北墨那么稍稍一用力,君上邪此时便可人头分离,从此浮生堡便再无小公子这个人。
可君上邪的性命就在自己手里,苏北墨却始终下不去手,狠不下那个心去将他掐死。
“罢了,若是你死了,幕儿还不得跟我急。”良久之后,苏北墨松了手,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