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晓玫,你出来一下,有人找。”
待到包包屁颠屁颠地跑出来,一个拳头直直地砸下,正中她身后的瓷砖。
“梁,梁成轶……”包包吓得腿都软了,战战兢兢地对上那双褐色的眼眸。
“听说你和蒋恺重修旧好啦?”梁子的语调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杀机,包包一哆嗦把头偏向一边,咬紧牙关不敢看他。
“回答我!”恐怖的河东狮吼把原本威风凛凛的包包震得欲哭无泪。
“只是坐在一起。”包包形象一点一点缩小,扁着嘴悉悉索索地嘟囔。
“还有呢?”梁子饶有兴致地问。
“没有了。”
“没有了,真的?”梁子修长的食指勾起包包的下巴,迷人的嘴角浅浅地挑起,越凑越近。
包包只觉得呼吸困难,后背抵住墙,心跳加速,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
“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啦,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梁子敛去笑,恢复凶神恶煞的表情。
“哇,这么有难度的话你也背的出!”包包睁大眼睛,佯装吃惊。
“别跟我瞎扯,你是不是逃离我的管教太久,忘了被掐的滋味,恩?”又被媳妇儿嘲笑,又被媳妇儿嘲笑,梁子气得伸出魔爪,直逼那粉嫩的包子脸。
包包大惊,连忙捂住自己受虐的小脸,大呼求饶。
“他每天还送你回我家,对不对。”梁子把“我家”两个字着重强调,极度谴责蒋恺这种虎口夺食的行为。
“你怎么知道?”包包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虽然没亲眼所见,但梁子的眼线每天都向他通报包包的一举一动:“今天那个蒋恺给你媳妇儿买了盒冰欺凌。”“明天那个蒋恺帮你媳妇儿拿了书包。”“后天那个蒋恺骑车搭你媳妇儿一起回家。”“大后天那个蒋恺请你媳妇儿去看桃花”妈妈的,要照这个速度,那大大后天那个蒋恺就该邀这只包子“入洞房”啦,吃干抹净还不负责!每每听到这儿,梁子就恨不得冲过去把那蒋恺给阉了。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梁子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怒气全数撒在包包身上,心里咆哮道:你好歹是个有夫之妇,能不能注意点儿影响,别和其他带把儿的雄性动物厮混!
“是……”包包垂着眼,倒也没敢继续隐瞒。
她居然承认了,她居然承认了,这证明兄弟们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此时的梁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牙齿咬的“咯咯”响,一字一顿地警告道,“下学在教室等我,哪儿也不准去,还有,不许和他说话!”
“凭什么!”自从包包成为老师的宠儿,这脾气和胆子都见长,对于梁子的非分要求,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不”!
“因为你是我老婆!”梁子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只包子吃到肚子里,省的晾在外边儿被人先下手为强。
“谁……”包包还想争辩什么,但梁子已失去了耐心,举起拳头,“你想挨揍么!”
纵使过了以武功论英雄的时代,可好汉不吃眼前亏,包包看他真的动了气,一缩脖,忍了,偃旗息鼓般地点点头,算是宣告妥协。
梁成轶狠狠捏了捏她的肩膀以示惩罚,双手插兜大阔步地转身离开。包包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发现他长高了很多,强硬的霸气竟有那么一点点帅的味道。
对于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包包在错愕之余立刻把它否定掉了,她怎么可能觉得那个痞子帅,怎么可能?一定是刚刚被吓傻了,一定是,包包安慰自己。
尽管他们住在一起,可是他们几乎见不着面,包包每天7点钟出门的时候梁子还在闷头大睡,包包吃完晚饭回房间后梁子才晃晃悠悠地进家门。
虽然梁书记多次提议两人一起上下学,不过都被两人以不同理由先后绞杀于无形中了。
那天放学的时候,包晓玫找了个理由把支开蒋恺,自己从后门偷偷溜出学校,她宁愿多走两步路也不愿想和梁成轶狭路相逢。
胡同的转角,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墙边,沉着脸,不知等了多久。
包包一看罪行败露,转身想逃,腿长手长的梁子却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下一秒包包便跌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丝毫不敢动弹,很多年以后梁子回忆这一幕,仍一脸腼腆地否认他是故意的,他说他只记得包包头发上有很好闻的蜂花护发素的味道。
许久,却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尴尬又匆忙地分开,包包脸上的红晕蔓延开来一直红到耳根,懊恼地跺脚。
梁子倒是无所谓,环抱着手臂微笑地审视着包包的窘迫,还不忘火上浇油,“叫你下课后在班上等我,为什么逃跑?哦~~怕我吃了你,没事儿,反正我闲,正好来抓你,你跑啊,跑啊~~”
面对梁子的挑衅,包包完全陷入被动状态,是打也不是,逃也不是,只好赌气不理他,快步往家走去。
回到房间,包包的心依旧没从那股隐隐的悸动中缓过劲儿来,躺在床上竟然睡过去了,梦里是盛大而美丽的婚礼,主角是她和梁子。
那天夜里,梁子也做梦了,只不过他的梦略显猥琐,他梦见和包包共度良宵,激情大战三百回合。
第二天早上醒来,两人都是一身冷汗,包包是被噩梦吓醒的,而梁子是因为14年来的第一次梦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