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没想到这些年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若是想好了坚决要离婚,我全力支持你!”
“谢谢志表哥!你工作那么忙,我还要麻烦你。”
“我从上海出来之前已经把工作交代好了,离开庭还有几天时间,我明天先回上海一趟,开庭的前一天我一定赶过来。我已经跟刘律师打过招呼了,有什么事或者需要向你了解什么情况,他会给你打电话。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把康康的抚养权争取过来。”
有夏志在身边,余汐心里感觉踏实多了。
第一次离婚的时候,余汐跟前夫到婚姻办事处签了个字就了事了,没有孩子、没有共同财产,简单多了。
开庭的前一天上午,夏志就到了江城,下午,刘律师约了他们见面,商谈第二天开庭需注意的问题。
“刘律师,我们有多大把握能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
“我按余小姐提供的情况,去她当初家暴时出警的派出所调取了在那里的档案,一共有五次报警记录,两份验伤报告;我还去了余小姐所说的黄建先生常去的网吧,打印了一份一年内黄建先生在网吧上网的记录。你们可以先看一下。”
“才三年多点的时间,竟有五次家暴报警记录,这是什么样的男人?”夏志一边翻阅刘律师递给他的资料,一边说,“这婚早就该离了,英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康康在这样的人身边长大,我一定会把康康的抚养权争取过来。”
刘律师说:“从这些证据来看,余小姐争取到孩子抚养权的可能性很大,余小姐的弱势在于物质条件,没有房子,也没有稳定工作,法院在判决的时候会很大因素考虑这方面的情况;若是有黄建先生当初跟别的女孩开房、出轨的证据,那我们就更有胜算了。”
“房子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一定要有房子的话,我可以在江城给英子按揭一套房子,出轨的证据过去一年多了,现在肯定弄不到了。”
“志表哥,不行,怎么能要你买房子呢。”
“其实不一定是房子的问题,将来孩子如果跟着余小姐,当然首先考虑到的是生活保障,其次是好的教育,余小姐目前看似这些都无法保证,但余小姐有勇气在这举目无亲的江城租房、并送孩子上了幼儿园,足以说明余小姐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好母亲;而从黄建先生的情况来看,他是一个自私、又没有责任心的父亲,虽然有一套房子,但房子是他父母买的,并不是黄建先生自己所有,他的条件也不能保证能给孩子好的生活和教育,我觉得余小姐可以从另一方面打动审判长和审判员,那就是对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任何人都无法给予孩子的爱和责任心,我们尽可能地让审判长了解黄建先生其实就是一个还没有‘断奶’的‘巨婴’。”
“那我需要做什么呢?或者明天在法院要说什么吗?”
“一般情况下,在双方律师问完话后,原告和被告会各述陈词为自己辩述,到时候你可以把你这三年来受到家暴时的那种绝望,黄先生不顾家时,你一个人带孩子时的疲累和茫然,动之以情地陈述给审判长听,争取博得审判长和审判员的人情分。不是有那句话嘛,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嘛!”
第二天上午九点,夏志和余汐在法院门口跟刘律师碰面,余汐以为法院开庭会跟电视剧里的场景一样,但进去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同一回事。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办公室里,中间摆了一圈桌子,桌子外围摆着椅子,跟电视剧里威严的法庭场景相差甚远。
黄建一家人该来的都来了,黄父黄母、还有黄建那个飞扬跋扈的妹妹,并排坐在靠房间的里侧,黄建坐在摆着‘原告’字牌的位置上。
余汐再次见到曾经让她感到胆颤心惊的一家人,还是有点畏惧、紧张,踏进房间的一只脚差点退了出来,被身旁的夏志一把搂住了肩膀,“英子,别紧张,有我在,不用害怕!”
上法院离婚,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若不是审判长再三制止,黄父黄母和黄建的妹妹直接就对余汐开骂了。审判长和审判员一走进房间,还没有宣布开始,黄建的父母就迫不急待地开腔了,“法官,不是我们非要离婚,是她带着小孩从我们家走的,我们还去江城她住的地方......。”
“请家属安静,这里是法庭,不是菜市场。”审判长打断了黄母滔滔不绝的抢白。
双方律师几番轮番问话过后,对方的律师走到余汐面前,问:“余小姐,我的当事人和他的家人曾几次提到一件事,你在他们家三年多的时间里,摔坏了他们家两台电视机,以及许多其他大小的家什,是吗?”
余汐看了一眼坐在她下边的夏志,“是,那两台电视机和一个瓷缸并不是我故意要打坏的,第一次打坏那个电视机,是我发现黄建跟外面的女人开房,我们俩吵了起来,吵到最后他动手打我,我才不小心打坏了电视机;第二次是黄建向我要钱,我没有给,他...他就把我按在地上打,我顺手抓起我儿子的一个玩具,砸向就在我边上的电视机,他放开我后,我就打电话报了警,我才逃过了那一劫。”
刘律师随后向审判长和审判员出示了他从派出所和网吧搜集来的证据,刘律师低声对余汐说:“余小姐,律师问话的程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辩述陈词就看你的了。”
“我...我很紧张,怕说不出来,怎么办?”
“如果实在紧张的话,你就想想你的孩子,拿出你对孩子的那份爱和勇气,还有夏先生对你的支持,就不会害怕了。”夏志也对余汐投过来肯定的眼神,给她打气。
审判长看完刘律师呈上的证据,说:“最后请原告和被告作最后陈词,原告先来。”
黄建看着黄父黄母和他的律师,显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黄父黄母和黄建的妹妹抢着要说话,被审判长制止了,“请家属安静!请原告自己作最后陈词,如果自己作不了,可以请律师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