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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误会

原以为,被问天舍弃的对象,不是泼辣野性就是粗俗无知的。但真正见到雨儿,金雨儿的时候,才领悟,在未见之前最好不要下任何结论。超短发,精灵活现的大眼睛,逢人必笑,这一点倒很像风儿。她不属于逆来顺受型,也不属于心机重重型,她是无害型的。

当时,我和隗才刚打完篮球,远远的看见问天和她走来。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你们好!我是泼妇。”我和隗才两人差点没被噎死,大眼瞪小眼,不知该怎样反应。“不是你们理解的那样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是活泼的妇女。”她解释完毕,朗声笑了起来。她在逗我们!不但泼妇在我面前改观了,就是农村妇女的形象也完全变了。

不是羞怯的,不是畏缩的,而是活泼开朗的,这样的女孩会自卑吗?会!如果有人蓄意把她的弱点挖出来,亮摆在太阳下曝晒观展,勾出的或许不仅仅是自卑,还有心的绞痛。舍她而取蒲公英,但愿问天是真的想好了。

事后,隗才对我说:“老大,我现在有点支持问天的负心了。”

“怎么了?”

“朋友妻,不可戏。但如果问天抛弃了她,我就可以很明文的趁机而入了。因为我发觉,我可能对那个女孩子一见钟情了。”不会吧!开什么国际玩笑。浪子打算心定?有没有想过会有多上少女捧着破碎的心大掉金豆?他可是M大女生心中最爱笑最随和的黑马王子。

感情不定的人,一旦定下来会很牢固。正如,没有感情的人一旦有了感情,会很投入。

如果金雨儿能走出问天,如果金雨儿真值得隗才爱,那么,可以成为可能。只是,问天真能完全舍弃金雨儿吗?人物关系的纠葛会不会很麻烦?当然会!

故事的情节在预料中上演。我不认为问天是好过的,人瘦了何止三圈。我甚至认为所有人都不好过,包括岳晓光。因为某个叫柳风的女生在莫名其妙的躲他。真是见鬼!

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摸不着。可风儿一直都是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单纯儿。“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总有看走眼的时候,这次我就看不懂。她究竟想跟我玩什么?心烦!无聊!抱着吉他跑去校外的酒吧里卖唱了三天。还是心烦!还是无聊!

金雨儿要走了,来我们宿舍告别,只有我一个人,隗才不在。蒲公英还真厉害,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勾起了她的自卑感,但她依然笑着,尽管有些牵强。

“我走了!”金雨儿说,“拜托你们好好照顾问天,以他乡下小妹妹的身份。蒲公英,谢谢你陪了我三天,以后就请你……”门被撞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风儿?

“雨儿!你就是金雨儿,对不对?”风儿冲进来的第一个目标竟然不是我,是我太宠她了吗?她紧紧地抓住了金雨儿的胳膊。“你不能走!你怎么能却步!怎么能!不能自卑的呀!不能软弱的呀!抓男人的心要用爱,不是美貌,不是金钱,不是才学,你明不明白?笨蛋金雨儿!笨蛋柳风!”

“你竟然敢给我喝酒?柳风!”我吼了她,再望向门口,隗才斜倚在那儿,衣服搭在肩上,一副瞧好戏的模样。“你带她去的?”他最好不要点头,否则,我会让他跌倒爬不起来。

“大哥好凶呀!不要生气嘛!”风儿过来扯我的衣角,连忙扶助她,怕酒精的作用会让她不管有床没床就地卧倒。她的手抓住我胸前的衣襟,“大哥,我好喜欢雨儿,让她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她的脸色潮红,面若桃花,眼神时从来没有过的清澈,抑或是从来没有过的迷蒙。醉酒的风儿,显露着一种原始的狂野,一种不顾一切的可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醉了!”我叹了一口气,“雨儿得回家。”

“不要!”她突然间变得凶巴巴的,吓得我心脏都漏跳了几拍。“为什么走的是她?为什么退出的是她?我不要!不要!不要!呃!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坏,明明是自己负心,却要耍尽手段让女方自动退出,退到一边饱尝自卑自怨的苦苦滋味。真恐怖……算什么男人?敢作敢当,才是男儿本色。哼!”这个小笨蛋莫非想引起全天下男人的公愤?竟然一杆子打死满船的男人。最起码,她大哥我可是标准的新好男人。问天这样做,是过火了点儿,可这未必是他的主意。最毒妇人心嘛!有些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什么招数都可以使的。

我丢了眼色,示意他们快些闪人。万没想到,一向后知后觉的人突然机警起来,酒精真有这么大的作用?风儿猛然间挣脱了我,拼尽力气抓住金雨儿。“不准走!我不让你走呀!呜呜……”

“别哭!别哭!”金雨儿抱了她,拍着他的背,安抚着。我对这一举动满怀感激。“你有不开心的事,对吗?别难过!没有什么好难过的!说给我听听,我可以帮你的。”金雨儿流泪了,这几天她可以隐藏的泪终于倾泻而下。

“大哥不要我了,我好怕!呜呜……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们俩……我们俩……我……”

“怎么了?”

“想吐!”总算还不晕,知道跑洗手间。

“你们走吧!”这帮家伙,一点儿都不识趣,给我们留点儿私人空间不好吗?

“老大!”隗才过来拍我的肩,“没想到你和陈世美也套上了交情了。”该死的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幸亏他闪的块。

“你不要凶她,她喝酒了,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我走了!”金雨儿说,目光了含着对风儿的恋恋不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该死的!我什么时候成的负心人,我怎么不知道?

递了纸巾给她,她拭了嘴角,抬起头来只顾冲着我笑,跟傻住了差不多。我扶着她到了外间,坐到床上,让她靠着我。凶她?质问她?酒精让我没有了这些权利,只能履行听她一面之词的义务。丢下我一个人跑去惠子所在的大学,回来却是这副样子。佩服!佩服我自己竟然没有火大的把整幢楼的玻璃都撞碎,也佩服隗才先前的推断,她的确有心事,而且是自以为是的心事。

“大哥,我不要雨儿走!帮我留下她好不好?好不好嘛?”还没放下这事呀!那个金雨儿就令她这么在乎?吃味!“好!”我随口答应。哄也好骗也罢,总得让她安静下来。

“这样靠着大哥好舒服呀!永远这样多好!”只要她想靠,随时都可以靠。只是,她那笨蛋脑瓜竟敢质疑我对她的真情?

她睡着了,就那样靠着我。我决定送她回去,在通往她宿舍的路上,会出现一道非常美丽的风景。

问天和隗才一去不返,这在假期里是允许的,可怜的老大独守空房。天一亮打就风儿的手机,居然关机了。再打电话去她们的宿舍,不通,掉线,恍想起她们的电话在睡眠时间都是故意掉线的。许是,我起的太早了。倒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戴上耳机听音乐,思绪早已飞转,转到哪儿去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两个小时后,再打过去电话,杨子接的,声称风儿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某个叫金雨儿的人了。又是金雨儿!干脆让我疯掉算了。如果再回到某个雨天的学生会办公室,我铁定会十二分地反对问天的计划,他要甩掉金雨儿怎么办都好,就是别把她引到这儿来。现在倒好,弄得一片混乱。

金雨儿昨天就走了,她到哪儿去找?真是笨的可以!我抄起篮球,气冲冲的奔到室外篮球场地,开始了疯狂的篮球运动。直到筋疲力尽,一下子坐到场地上,弓起腿,支起胳膊,斜眼望着那支篮球的滚动,滚到一双女士皮鞋前。我觉得很累!

“这样算是自虐吗?何苦呢?男人变心不是很容易嘛,说变就变?婆婆妈妈,思前想后,那像个男子汉!唉!实在没有必要。干吗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她真的不配你,在你的自卫队里随便挑一个都比她漂亮比她有气质……”

“你可以闭嘴了!”我站起身,以不屑的眼光望着眼前这个叫张香香的女人,奇怪!当初怎么会觉得她长的顺眼呢?

“被我说中了吧!哼!果真是这样!很好!”太恐怖了!竟然会有这样的偏执狂。为什么会被我遇上?太惨无人道了!上天为什么不对我仁慈一点儿?

“我变心,你会很开心?”

“他会很痛苦!我就是要看他痛苦。他怎么可以变心,就算她死了,他也不可以。我调查过了,别管我是通过什么途径,你们俩是他破碎梦想的重新寄托。只要是熟悉他的故事以及你们故事的人,这一点一看就明白。所以,只要你们两个痛苦,他就会痛苦。就让这种痛苦去提醒他,时时刻刻地提醒他去忆及当年的女孩。”

“她死了?”

“不管你的事!”疯子!不管我的事干吗把我算计进来?那个女孩死了!死是对俗事的解脱,她解脱,却把另一个灵魂绊了进来。一个无知的荒唐的复仇女神。

“他不是不可以变心,只是对象只限于你?”

“哼!”

“你知道怎样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吗?”我看着她,充满着同情。

“用心!”

“但不是你所指的那种用心。如果你想引起他的注意,那么,你做到了。如果你想用这种方法得到他的爱,打错算盘了。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别妄图设计男人,否则,只能是玩火。”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女人自以为聪明的黑心设计。我父母的例子还不够惨痛吗?总有人想去重复昨日的故事,很是悲哀!我喜欢风儿的笨,有时候还笨的很聪明,连醉酒的时候都能说出男人的心是要用爱来抓的。

“我可不是吓大的。”

“那就试试!”

跟她说话,比刚才的篮球运动还累。我弯身捡篮球,放松了警惕,一抬头,非常不小心地让蚊子叮咬了右颊。该死的!她是故意的!我感到芒刺在背,回转身,我看到隗才、金雨儿还有风儿,而我的脸上正非常可笑的留着某个人的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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