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第一部短篇小说《独生》。
part1
风暴平静了。
这艘不大不小的由破木板造成的小客运船上也恢复了平静。风暴过后,船上的三十多个人仿佛刚经历完一场与死神的游戏,个个面色如土,没了当初的半点儿神采。艾米丽坐在船舱里,她仿佛被刚刚的风暴吓坏了。的确,那场该死的风暴将船上的一切都摧毁了,要不是这木板造的船还算结实,他们这些人恐怕已经进入鲨鱼肚子了。在这茫茫大海上漂泊了三天三夜,他们都已经倦极了,如今仅剩的一点食物也已被海水冲走了,个个又累又饿,但只能躲在船舱里休息,养精蓄锐,因为下一场风暴不久又会来,他们得再有精神与死神对抗。
不久,船长进来了,他望了望大家带着恐色的眼神,说道:“我们都是为了追求那美好的家乡才甘愿冒险的,你们每个人都被奴役了七八年,请清醒一下吧,伙计,未来的路还很长,只要挺过去,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还回得了吗?这么大的风浪,我都不知道家在哪儿呢?”
我们能活命就不错了,回家只能是盼头了。”有几个犹太人在角落议论着。
艾米丽将头埋在姐姐的怀着,安妮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别怕,艾米丽,姐姐会陪着你的”艾米丽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我我真的好想念爸爸妈妈啊!”“乖,快了,你先睡会,一会叫你”
……
安妮一时不知说什么了?她们俩十岁的时候与父母走散了。后来和她们的朋友一起被卖到卡列察,他们比她大些,有的大她三四岁,有的大她五六岁。安妮的年龄比艾米丽大两岁,但身材和她一样瘦弱,一张白皙又窄小的脸,鼻子很尖,隐含了一种印地安人的美丽。
安妮也实在挨不住饥饿了,靠着船舱睡着了。
一晃五六个小时过去了,夜幕已经降临。船舱里亮起了灯,那一束微弱的火光在无际的大海上显得格外耀眼。
船长将捕捞到的一只大鱼剖开,用刀子斩断,往金属锅里放了一整锅水,大鱼在锅里冒着泡泡。很快,整个船舱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使每个人直咽口水。
艾米丽也被鱼香味熏醒了,她望了望安妮,安妮点了点头,他们和众人一样脸上露出了笑。
海水将一切食物都冲走了,安妮找了半天,只在船舱里找到了几条破碗。她将碗分给大家,人多碗少,只能分着喝,一群人很快围着几只碗打起了转转。
安妮和妹妹共用一只碗,他们挑着碗里的鱼骨头,这只鱼真的好大,一锅汤把三十几个人都吃饱了。众人吃完后,安妮用海水刷洗了碗,准备下次再用,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下顿还能不能吃到这样的鱼汤是说不准的。
晚饭后,船员们躺在船舱里息,船长大体说了一下明天的行程,他们再有三天就能回到拉丁美洲了,那是他们久违的家乡。众人抱着回家的好梦睡去,这有惊无险的一天总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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