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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信上帝只信自己的石油霸主(2)

为了进一步打击盖蒂,美孚石油公司又采取了有力的一步。它把使命公司的股份分配给它自己的股东,包括约翰·大卫的儿子小约翰·大卫。由于小约翰拥有美孚石油公司10%的股份,因此他将得到使命公司10%的股份。这一切令当时的盖蒂万分沮丧,看来他已经没有一点机会了。然而不久,事情又有了转机,运气再次降临到盖蒂的头上。

当时的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正准备对全国最有权势家族的权力和财产进行审查,时间是1934年。这是美孚石油公司最大的股东大卫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要努力避开1933年新成立的证券委员会的查询,该委员会将迫使他不得不坦白他在美孚石油公司所拥有的股份。除此之外,他还必须使他的财产免受国会提出的新遗产税法的损害。依据这项新法案,他的资产净值将减少70%。到1934年底,大卫已经采取了一些行动,他将美孚石油公司的股份以不用纳税的私人托管金的形式分给了他的儿子和孙子。显然,这时的大卫对拥有使命公司10%的股份是没有兴趣的。

盖蒂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通过他的一位朋友——纽约投资分析家霍普金斯以12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大卫在使命公司的10%股份。盖蒂并不满足于此,他需要握有更多的股份。到1936年,他已经拥有了使命公司40%的股份,即641,000股。尽管这仍未达到多数,但他已拥有相当权力,并且可以监护使命公司的海滨石油公司的权益。

海滨石油公司面对盖蒂的威胁采取了种种措施。它延长了董事们的任期,增加董事会成员,还发行普通股和优惠股,以减少盖蒂的股权比重。尽管如此,我们仍然看到盖蒂在这一过程中所得到的辉煌成就。这期间海滨石油公司的股票节节上升。从1935年春到1936年,这家公司的股票价格翻了一番多,从每股8美元增至20美元。另一家使命公司下属的壳牌公司也创造了奇迹,1937年中它的股价上升到令人吃惊的48美元。

这真是令人难忘的好年景,大萧条过后的短短数年内,盖蒂家族的财富增长了好几倍。由于太平洋西方公司、海滨石油公司和明尼荷马公司股票价格的上涨,盖蒂拥有全部股份的乔治·盖蒂公司价值升至27,353,977美元。1934年底设立的萨拉·盖蒂托管基金增值近5倍,价值达18,573,489美元。

不管萨拉当初怎样对儿子感到担心,她确是被盖蒂的成就感动了。

目光远大,抓住机会向中东挺进

目光短浅的人,永远把握不住宏大的目标。只有高瞻远瞩的人,才能在别人尚未发现中开始行动,才能比别人早一步到达成功的彼岸。盖蒂就是这样一个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商业活动在全世界活跃起来。这时盖蒂感到未来的石油发展应立足于中东,那里是世界油库,盖蒂家族的前景取决于中东。于是,他制订了宏大的目标,打算在中东开采石油,然后用自己的油轮运往美国,在自己的炼油厂中进行提炼。

能否在中东开采到原油是盖蒂这一计划的关键。这使盖蒂再次面临考验,因为要去中东开辟新的领地意味着必须打破七家大公司设立的障碍。这七家大公司是:英国——伊朗石油公司、荷兰皇家壳牌石油公司、新泽西美孚石油公司、加利福尼亚美孚石油公司、索科尼真空公司、德古公司和海湾石油公司。它们控制着世界石油的生产和运输,被称为世界石油七姐妹。在中东地区,七姐妹一手遮天。它们控制着波斯湾全部石油生产的近80%,并左右着该地区的政治和经济。那时,在中东地区独立石油公司几乎微不足道。但盖蒂相信:“一个人如果要在世界石油界有所作为,他就必须在中东有立足之地。”

盖蒂细心地捕捉每一个机会。最终,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块被七姐妹们所忽视的不起眼的地方,即所谓的“中立区”。这是一块楔形的沙漠地带,面积约2000平方英里,它北接科威特王国,南邻沙特阿拉伯王国,东面是波斯湾。尽管这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沙漠地区,沙特阿拉伯和科威特却为它的主权归属问题争吵了数个世纪。最后,两国用一个折衷的方案解决了。谁也不是该地区的主人,它被看做一个中立区。两国政府对它的矿藏具有双重主权。如果该地区出现特许权的问题,科威特和沙特阿拉伯都将承认它。如果每个政府各选了一个不同的公司或财团在这个地区钻井,那么无论谁发现了石油,都必须与另一个特许权获得者分享。

科威特政府把它在中立区的开采权授与了一个名叫阿米诺伊尔的中等规模美国石油公司。盖蒂决心得到沙特阿拉伯的另一半特许权,这引起了阿米诺伊尔公司的激烈抵抗。最终盖蒂取胜了。一位32岁的名叫保罗·沃尔顿的地质学博士在取胜的过程中给了盖蒂莫大的支持。他告诉盖蒂,在中立区他们有50%的机会找到原油,与此相比在美国只有不到11%的可能。盖蒂给了这位年轻人充分信任,他委托沃尔顿对中立区进行考察。1948年秋,他有了惊人的发现。在平坦的沙漠上有两个小山包,它们大约有100英尺高,山顶呈深褐色。年轻的地质学家深信这种地质结构必定蕴藏着丰富的石油。

在听取了沃尔顿的汇报后,盖蒂决定不惜代价把特许权搞到手。在向沙特阿拉伯王国支付了令人吃惊的巨款之后,盖蒂终于把特许权得到了。他同意立即支付给阿齐兹国王950万美元的现款,用来保证国王行政人员的开销。另外,他答应即使没有发现石油,每年他也至少要付给沙特政府100万美元。最令石油界同行们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允诺每生产一桶石油付给沙特人55美分的开采税。这可比阿米诺伊尔答应付给科威特人的钱几乎多出2/3,相当于七姐妹所付代价的两倍半。

缴纳历史上最高的石油开采税当然不是盖蒂对沙特人的慷慨,他是从更长远的利益来考虑的。他后来解释说:“我告诉我的阿拉伯朋友,我觉得当我看见一个阿拉伯人向我走来时,我不必跑进小胡同里了,因为我一开始就给了阿拉伯人非常优厚的条件。”事实上,除了前面盖蒂已支付的价格外,沙特人还要求别的东西。他们要求为沙特的油田工人建造住房,建造工人的子弟学校,提供培训机会等等,甚至还要求盖蒂为他们建造一座清真寺。盖蒂都慷慨地答应了。他是精明的商人,他知道,即使这样,他仍能够赚钱。

做事最忌目光短浅,只见到眼前利益的人,从来不会发现隐藏的机会。

——保罗·盖蒂中立区石油的开采工作于1949年初展开。盖蒂任命他的大儿子乔治负责那里的事务。尽管这位年轻人非常努力,可最初的进展并不是一帆风顺。在太平洋西方公司1950年度的报告中,盖蒂显露出了他急躁的心情。他决定保存现金,停止用现金支付股息,因为太平洋西方公司已经借了1500万美元来购买特许权。1951年初,在一次同国王的会谈中,他说,“我们的前景堪忧,尽管我们的活儿干得漂亮。如果这个地区有油,我们就能找到它。”尽管如此,他已经在考虑法国造船厂为他造船的可能性,并在估计向希腊等国出售石油的前景。

1952年同样令人失望,中立区未有任何重大发现。

1953年2月10日,在经历了4年挫折后,成功终于来临了。在总共投资了3000万美元之后,他们的第六口井在3482英尺深处钻到了伯格汉含油砂层。美国外交官在向国务院报告说:“除了未预见到的地质构造上的不整合面之外,所有的迹象表明,即便按照石油丰富的中东的标准来看,该地的发现也是意义重大的。”《幸福》杂志称“这是伟大的、历史性的发现”。

中立区石油的发现是盖蒂建立他的石油帝国的基础。他将在中立区开采石油,用自己的船队将其运到英国,然后在他自己的炼油厂里进行提炼。为了建立这个庞大的联合企业,盖蒂准备投资6亿美元——这在当时是个令人眩目的数字。如果他的母亲此时在世的话,肯定会被吓呆了,尽管她是个精明的女人。

盖蒂设法让使命公司从蔡斯国民银行借了1400万美元,然后用这笔钱去购买更多的海滨石油公司的股份。按照他的计划,海滨石油公司所需原油的一半要由中立区来提供。由于深知海滨石油公司光明的前景,盖蒂想办法削减了海滨石油公司股份的数量,这样他就拥有了多数股份。他向那些毫无察觉的股东提供了一种可收到固定股息的优先股,代替他们原先拥有的普通股。那些短视的股东们完全被那些现金股息吸引了,他们没有看得更远。

盖蒂的计划进展顺利。由于他成功地获得了海滨石油公司的股票控制权,他的迅猛的投资计划没有受到任何阻挡。

他打算投资2亿美元,在美国东海岸建造一个新的炼油厂,用以提炼中立区运来的原油。他将投资6千万美元,用于翻修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旧炼油厂。他还计划用1亿2千万美元使海滨石油公司的汽油销售系统扩大一倍。他将付出2亿零7百万美元建造他的第一艘超级油轮,将他的原油运输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成就是非凡的。到了1955年底,太平洋西方公司在中立区的油井已生产出了440万桶石油,超过了它在美国本土的产量。到1957年,海滨石油公司的加油站数量已近4万个,在美国市场上所占比重位居前十名。盖蒂的野心实现了。1956年4月21日,盖蒂将太平洋西方公司改名为盖蒂石油公司,这象征着盖蒂的石油帝国的真正建立。

革旧除新,在创新中大踏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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