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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不温柔的夜色

“我的那幅画,收到了出乎意料的好评,他们都话我知晓rock精髓。

很快学校开学了,我以访问学者的身份注册入学。

有的时候我也会去bandroom拜访家驹他们,日子过的轻巧而潇洒。

直到有一天,他来找我。”

“cece,夜里一起吃晚饭?”最绕脑筋的逻辑学课后,一位长发踩着高跟鞋的女孩拍着辛璃的肩膀问她,“哎看你上课都不是很在状态哎。”

“我啊,没有啦Jessica,这边的上课方式跟美国不太一样,我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至于晚上吃饭……”她刚想开口答应,却看到教学楼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头,轻轻说,“家驹?他怎么在这?”

被叫做jessica的女孩识趣地笑笑离开,“好啦晚上宿舍见。”

“哦好。”辛璃漫不经心的答应着,径直下楼走向黄家驹,“家驹,怎么了?怎么来大学找我?”

“哦,小璃……是这样嘅,william他要去美国了,然后荣潮也因为家里的原因不玩bans了,我和阿wing在想再找几个band仔但现在的问题是……”家驹笑笑,“啊这样来找你确实有点唐突,要不我们去外面边吃边说?”

辛璃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教科书,再看看家驹有些皱起的眉头,她答应道,“好啊,走,那边有个餐室,一起去吧。”

“小璃,书我帮你拿吧,哇好沉……”家驹惊叹道,“你要背这么多书……wow法律系学生真是不容易嘅。”

“是啊,但有什么办法呢?自己选的专业,哭着也要念完哈哈。”辛璃看着他手中自己厚厚的书,摇了摇头,“不过,你刚刚要说什么?”

“啊,我要说,我想讲,你有没有英文厉害一点的朋友,因为我们想搞创作但……哎你知架我不认真念书的啦……”家驹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啊,我要说,我想讲,你有没有英文厉害一点的朋友,因为我们想搞创作但……哎你知架我不认真念书的啦……”家驹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但家驹你知道我刚到这一个月,实际上,这边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你为何想起来叫我来找寻?”辛璃不解的看着他,皱着眉头,脑海里不停地搜索着他要的人选。

“我是想,香港大学有音乐系嘅对吗?”家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在想,你是否在那边有认识的人。”

“音乐系…….”辛璃倒是认识几个音乐系的学长,可都是呆呆愣愣在图书馆研究音乐史的货色,英文好,懂吉他......“啊!家驹,我想起来一个人,我在美国大学时的学长,他是念音乐的,好似今年我在交流名单里也看到了他,叫DavidChan,中文名是.......啊我记不清了,总之他也好厉害!要不要我约你们一起见面?”

带些兴奋地,辛璃将这些话一口气说完。其实她虽然是成长在一个刻板的传统家庭里,但幼时的那些礼节在她到了美国之后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她只知道她可以帮上朋友的忙,所以她真心的开心。

家驹也是瞪大了眼睛,也许他也没想到有这样合适的人选,“好啊!”

“那你今天是否要请我吃饭?”辛璃看着他,露出一脸促狭的笑意,“我可是推掉了同学的晚饭才来的。”

“可我食咗着。”家驹故意露出一脸不情愿,“而且书甘重。”

“喂,你好不好意思!”辛璃看着他那明显是装出来的表情,一把拽起他的胳膊,“走啦!我喜欢那边那家!”

身旁人却是一愣,但随即大步迈开,手臂却显得略略的不自然。

“David?”辛璃几经周折,要到了这位学长在香港的bp机号码,拨通之后她的声音显得带有些不确定。

“你是?”对方的声音有些慵懒,好似漫不经心。

“我是Cecelia,辛璃啦。”这时辛璃的声音才恢复往日的小女孩般活泼,“学长可还记得我?”

“Cece!不会不记得啊!你也在hk?”对方带些兴奋,“我都不知道哎,以为你还在usa,怎么,一起吃晚饭?”

“我吃过啦!但我有事同你谈,还有一位……”

“cece你见我能不能不带目的性啊,来来来,下来,一起去吃甜品咯。”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容不得她半点质疑。

“喂……可.......”辛璃皱着眉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大学周围的晚上,永远不可能安静。身边一对又一对的情侣手牵着手走过,在一家又一家商店前停留又走开。商店前的招牌也闪烁着刺眼的光,在某一块灯牌下,她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脸。

“David!陈时安!”辛璃叫着面前正在晃神的男子,“喂你可不可以focus一点啊。”

“Cece!你返来香港连人都变了,我都认不出,怎么focus!”对方耸了耸肩。

“变怎样?”辛璃抱着胳膊看着他。

“变漂亮了咯,哈哈哈哈逗你呢,走,我们去前面那家。”陈时安手指向前伸去,点向一个红字招牌。

“少来,这次找学长是有正事。”辛璃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学长会不会答应。”

陈时安在店里择了个靠墙的位置,将座位拉开请辛璃坐下,一边不解地问着”乜事?”

“谢谢学长”,辛璃坐下后托着腮看着他,“学长你在us是有band的对吧?”

“是啊,怎么,你想学吉他啊?哦这个我教!”David唤过服务生点了两份双皮奶,“一份原味加杏仁,一份加蓝莓酱。”

“学长还记得我欢喜的东西啊………”辛璃若有所思,“不是啦,我有个朋友,想找一个会guitar然后会写曲子的......啊还有要会英文嘅。”

“你哪个朋友?你在hk还有故友?你不是九岁就…..?”陈时安不解地问着。

“哎,是以前的邻居,关系很好嘅。”辛璃皱着眉头,“你可否答应见他?”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在us夹band可带劲,在这边天天一点意思都没有.....”陈时安笑笑,“你看他哪天方便,我跟他见个面吧,你一起来吗?”

“我就算了吧......你们讲guitar我什么都不知道。”辛璃想了想可能发生的情况,赶紧摇了摇头。

“哈哈,行吧,哎cece你真的不学吉他哦?”

“我一个弹钢琴的,为什么要学吉他啊?”

“因为学吉他,我就可以教你啊。”

“有点正形好吗,我的学长。”

“Cece生气咯,wow......”

“喂……可不可以不用对付美国妞那一套来对付我啊,我不欢喜。”

“好好好,哎双皮奶来了,你快吃咯。”

“恩好,那我晚点把他电话给你,你们自己约。”辛璃将蓝莓酱涂抹开,然后颇为享受的往嘴里放了一勺,“不错,我喜欢。”

陈时安微微一笑,手拨了拨面前的勺子,舀了一勺,却不急着放入口中,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吃得开心的辛璃,然后似是无奈的摇摇头,方才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他依稀记起了在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城市他们相识时候的情景,也不知道为什么辛璃这样一个看似文静的女孩子那么坚持要加入宣传部,而恰好他自己是部长。

她每天下课后都会去附近的7/11买蓝莓吃,她笑着说她是汽车,那蓝莓就是汽油。虽然隐隐觉得这个比喻好奇怪,但是他还是不禁莞尔一笑。

看着店外黑漆漆的天空,他想起同样漆黑的夜晚里,他不知道同他的朋友讲过多少次这个女孩很特别。但那些纯纯正正的美国佬却好像没法领会这个词的真谛一样,每次都只是一带而过。

就,这样吧。一带而过,挺好。

“你好,你是,黄家驹对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般,隔着一道玻璃门的少年放下手中的吉他,抬起了头,“是,我是,你是……?小璃的朋友,david?”

“啊,是,哇香港也有租用的bandroom了哦?”陈时安一边推门进去,一边打量着这个并不大的房间。

“大佬你都多久没回香港了,bandroom不是一直有吗。”家驹抬头奇怪的看着这个打扮前卫的人,“喂你这衣服哪里买的,好像davidbowie嘅!”

“我在us好不容易淘来的,你也好中意bowie?”陈时安带些得意和惊讶,回答道。

“有冇搞错,我的walkman里都是他的歌,你听这一段,我就在练习这一段。”眼前这个带着红色眼镜的男孩,带些激动,太高了语气讲。

“嘅………昂,你不会五线谱嘅?”陈时安看着一堆一堆的谱子堆在地下,每一行五线谱下都标着阿拉伯数字。

“啊,五线谱,简谱都一样啦,没必要那么清楚咯,这是guitar,弹什么谱子都是同一个音符。”家驹有些不服气地说着。

“真是随性咯!递把吉他我,我们来试试!”陈时安勾起了一抹骄傲的笑容,他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个看似斯文的年轻人会有多少爆发力。

家驹抓起身旁空余的琴丢给陈时安,然后自顾自地开始弹曲调,至于这曲调的出处,这些音符是如何从他手中流泻出来的,答案大概都被隐藏在那片星月夜下,无人知晓。

对面的人显然是吃了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在家驹停顿的间隙开始弹另一段曲调,看似截然不同的两段曲子,却是互相迎合,好似是一个人的左右手,都有同一思想。

曲毕,家驹有些兴奋,他望着陈时安,真诚的说,“加入我们,一起玩吧。”

陈时安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将剩余的纸巾扔给家驹,然后随意地点了点头,“好啊,那么久没这种畅快的感觉!”

家驹笑了笑,露出了牙齿,一个刚刚这么rock的人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笑的竟带些可爱。

“好啊。”

哪有什么夜色温柔,对于他们来说,将夜里寻街的警差全引来,大概才是畅快。

于是他们一直弹着,谈着,他们的世界好像本来就是同一片,只是一不小心分开了数年,只是一不小心不曾相识。

张狂的笑着,放肆的拍着手掌,这些大概才是青春该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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