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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爱的漩涡

时常就会想,时光若是可以倒流,是不是就又会看到那时明媚的阳光?

开始有些想章缘了,当沈冰梦在我面前悠悠的说:“青离,怎么办?我忽然觉得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谁啊!”那时候的我们,总是对这样的事情颇是感兴趣。

“李宏亮。”沈冰梦淡淡的说,我们几个之间几乎是从没有任何秘密的。

脑子里一回想,这个李宏亮就是上暑假课时坐我后面的男生,一个暑假,我们说的话不超过十句。他是韩萧瑾的表哥,和夏禹鑫那伙人是很好的朋友,兄弟。

梁程靖很快的和夏禹鑫他们凑到了一块儿,并且很快在朋友中树立了威信。那时候,也不知是什么在偷偷起作用,让一群人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核心人。

上课的时候,我和沈冰梦传纸条传来传去,梁程靖很郁闷,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坐这么近传什么纸条?”

我说:“你管我们呢,听你自己的课!”

“写的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看!”梁程靖耍赖一般,有时候真是受不了。

沈冰梦倒是不反感,她一向如此,对男生极好极好。

她把她喜欢李宏亮的事情毫无忌惮的讲给了梁程靖听,边讲还边说不要跟别人讲。

我听到以后想笑,不跟别人讲?现在答应的好,一转眼,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呢?

梁程靖叹了口气,磨蹭了半天忽然对我和沈冰梦说:“我现在有和你一样的烦恼……”

梁程靖欲言又止,我和沈冰梦急的不行,说你爷们儿点爽快说出来。

梁程靖被逼的没办法,便告诉我们说:“最近,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我们年级的,但听说也是今年刚转来的转学生,叫陈佳佳。”

“陈佳佳?”我大惊。

“你认识?”梁程靖问我。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脑子里面一下子回想到了我的表姐,她以前跟我讲过她们学校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儿的故事。

这个女孩儿,长相秀美,不爱讲话,学校追她的人排队可以排很长,可她从来态度就是不拒绝也不答应。胆子极大,晚上的时候敢跑到坟墓边坐着,把上面的花圈扯下来烧着玩。

而这个奇怪女孩儿的名字,也叫陈佳佳。

后一问表姐,陈佳佳也确实刚转学转到南中。

“要追这个女孩儿,恐怕要下一点功夫了!”我对梁程靖说着。

那两天,我和沈冰梦就像是发疯一样,拿着圆规扎手指,扎完后,血像小球一样,慢慢在指尖淌出,漾开,开出一朵血红的花。

那时,总觉得针扎下去的那一刻,所有的心事都没有了。

我知道,沈冰梦在想李宏亮,而我呢,没有人知道我在想谁。

我和沈冰梦的十个手指,每一根上基本上都有七八个眼儿,由于渗血过多,手指都发白。

我们经常让十个手指都血淋淋的,然后伸过去给梁程靖看。

梁程靖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你们两个是鬼啊,不疼吗?”

“不疼啊!”我和沈冰梦呵呵笑,不当一回事。

沈冰梦把所有喜欢李宏亮的心情全部写在了一个很漂亮的本子上,本子上有印花,有忧伤的图片,还会配上一两句忧伤的文字。

我们几个之间从来没有任何秘密,沈冰梦写完,会给我们看。

有时候就在想,能分享各种秘密的朋友,除了那个时候有,以后还会有吗?

我初三的时候才开始接触到小说,看的第一本是《那小子真帅》,连夜看完,都不带眨眼睛的。

虚幻的青春,在那个年代里,伴着浪漫的小说和偶像剧,在我们的生活里慢慢盛开。

梁程靖开始对陈佳佳展开攻势,每天一封情书。

我和沈冰梦自然成了送信人。陈佳佳的教室在顶楼,我和沈冰梦趁着下课往顶楼狂奔。

喧嚣的楼梯走廊,所有人疯了一样打打闹闹,气氛比观中更浓烈。

第一眼看陈佳佳时,我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孩子喜欢她的原因。

一个很安静,气质很独特的女孩儿,昏暗的灯光下站着,在喧闹中却也给人宁静的感觉。第一次见她,便被她的气质吸引。

沈冰梦走上去,把信递给她。

不笑,不皱眉,只是淡淡接过信,也没有谢谢。她就像活在自己世界里一样,和周遭的世界格格不入。

回教室的路上,沈冰梦对我说:“这女孩儿一看就很拽!”

我没有说话,这种气质不叫拽,叫宁静。

回到教室,梁程靖兴奋的来问我们:“怎么样,她有没有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我对他说道。

“慢慢来,不要着急,总有一天,会感动的!”沈冰梦安慰道。

梁程靖脸露无奈,微微点头。

兴许是受了他们的影响,那几天,我格外的想章缘。

有时候觉得,心里面有个人想,好像也是一种幸福。

当韩萧瑾可怜兮兮一脸哀怨告诉我们她也陷入情网时,我忽然就发现,在这里和跟在观中唯一的不同时,我可以说出自己的心事了。

喜欢章缘到此刻,都还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在心里都快憋出内伤了。

以为自己转到南中会好好的念书,可如今才无奈的发现,念书跟我是没什么缘分了。

每天到书店里面去租书,五毛钱一本,我们四个就像疯了一样捧着各样的言情小说看,悲悯着里面的各种人物,艳羡着里面美好的爱情结局。

班主任何海英对我们很不满,拉我们四个去办公室恨恨的对我们说:“夏青离,你们想干什么?又想组织四人帮是不是?”

我疑惑听不懂这句话,后来沈冰梦才告诉我原委,初一的时候班上四个女孩儿闹事闹的很厉害,初一下学期走了一个,初二来了一个,又是四个女孩儿,又把班上弄得鸡飞狗跳。初二下学期走了以后,所有人都觉得会消停,可没想到,我回来了。

就像是宿命一般,一环扣一环。

何海英对我们敌意很大,不假思索就把我划分在差成绩的那一边,我自己也倒是很乐意,无所谓。

我们几个,就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一样,那么肆无忌惮,那么亲密,形影不离。

韩萧瑾喜欢的男生叫俞冲,也是刚转来的,那个学期,新转来的学生有十来个。

俞冲长了一张很可爱的脸,个子不高不低,喜欢笑,喜欢和女生玩,成绩很好,班上前几名。根据他的情况,初三如此重要的一年,是绝对不会谈恋爱的,因此韩萧瑾觉得很无望。

有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敢说敢做,可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懦弱的让自己瞧不起。为何所有人喜欢了都敢说出来,可偏偏就是我,连说的勇气都没有吗?

有人说过,女孩儿喜欢一个男孩儿,是怎么都藏不住那份爱的,可偏偏我,为何藏的任何人都不知道。

梁程靖和陈佳佳始终没有进展,自尊心极强的他总是恨恨的说:“陈佳佳真的太傲慢了,是我见过的最傲慢的女孩,不想追了!”

虽每次这样抱怨,可信从来不间断的写,对陈佳佳的喜欢追逐也一点不少。

我半开玩笑的说:“你要不写血书吧,兴许她能感动!”

这么瞎的招儿,我当然没有那个智商想到,是在小说上看到的。

梁程靖转头,眼睛瞪得老大,忽然大喊一声:“夏青离,你太聪明了!”

我吓一跳,赶紧把圆规丢给他,很冷酷的来了一句:“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梁程靖一副壮士一去不回头的表情,接过了圆规。

我和沈冰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想看他作为一个男生,怎么可以和我们一样变态的往自己手上扎圆规。

等了好久,梁程靖还傻愣着看圆规。

我有些急了,问:“怎么还不动手?”

梁程靖无语:“你以为我是你们两个啊,跟鬼一样。让我先酝酿一下!”

我跟沈冰梦差点没狂笑出来,梁程靖受不了我们的嘲笑,拿着圆规使劲儿一下往手指上去了。只听一声惨叫,班上一半的人都转头过来看。

我趴在桌子上笑的一抽一抽的,沈冰梦说:“让我帮你吧,想想陈佳佳,忍一下就过去了,看我和青离,一点都不疼!”

梁程靖使劲摇头,说什么也不愿意。

我想了想,对自己这么狠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如果不行,勉强什么呢?

我对梁程靖说道:“我还有个办法,你直接用我沈冰梦的血写吧,血都一个颜色,陈佳佳肯定认不出来是谁的血。”

梁程靖回答:“这样是不是一点都不诚实啊!”

“那你自己扎手指啊!”

“那还是选择不诚实吧!”

于是,我和冰梦找来一个塑料瓶盖,用圆规扎了手,往里面一滴一滴的滴血。一会儿,瓶盖都快要满了。

回想到和汤新月她们结拜时的割手指的窘迫,现在我是不是算长大了,勇敢了呢?

克服了那股恐惧,扎向自己手指时就一点感觉没有了。

梁程靖不知从哪儿去找了支毛笔,用毛笔蘸着我和沈冰梦的血一笔一划的在白纸上写:“陈佳佳,我会爱你,永远爱你,不管你怎么对我,血书为证……”

那个“爱”字,被血写出来,看起来异常扎眼。这么小的我们,懂什么是爱吗?

懂吗?

下课时,我和沈冰梦又把信送了上去,陈佳佳永远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只是偶尔她的眼光会停留在我身上,看几眼。

没过多久,就听说陈佳佳答应了梁程靖。

我和沈冰梦脸上带着微笑,这都归功于我们吧。

有情人会终成眷属,我们几个呢?为什么没有一个找到了幸福。

凌晓晓成了我和观中的唯一联系,她家离我家不远,偶尔她会来我家找我,给我带来几封观中朋友给我写的信。

写在漂亮的信笺纸上,叠成心形或者正方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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