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着紧张着,下课铃声还是响起来了,穆珊珊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青离,这桩案子的前途就交给你了!”
我一下子觉得肩上的担子重的慌,那个时候,我们真的是一群疯子,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文亚鑫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冲出了教室,他们这伙人一向是这样,放学比谁都冲的快。
我走到走廊上,朝教室里面望去,这个钟容居然一直在后面磨磨蹭蹭。
我越来越怀疑她,越怀疑她就越觉得是她,她做什么,我都觉得可疑。比如现在我就觉得她是在拖延时间,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好去藏起赃物。
人渐渐都要散了,我还站在外面等她。
文亚鑫不知为何突然回来了,他看到了我,有些惊讶,又觉得很好笑的问我:“夏青离,你还真要去跟踪啊!”
“当然,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
文亚鑫笑着淡淡的说了句:“发现你真的好像神经病!”然后就冲到教室里面去拿东西,他一直看着我,那表情就好像在说:“怎么班上有这么个神经病,我以前不知道呢?”
文亚鑫特别喜欢和有些颠的女生一起玩,这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可不颠,我凶的时候也不是一般的凶的!
钟容终于磨磨蹭蹭的出来了,我的跟踪真是失败啊,钟容一出教室就看到了我,然后看了我一眼,便移开目光开始往前走。
我骗自己说:“她是瞎子,她什么都没看到!”
我想我才像个傻子,还说别人是瞎子。
跟着钟容下楼梯,正常路线她回寝室应该走靠着田径场外面的那条路的,可今晚上她非常奇怪,居然走了绕着走了一条偏僻的路。
“猎物”一直在我前面,一望周围,居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被文亚鑫那个傻子说中了,我会被打昏,然后被丢进厕所吧?
一直紧跟不舍,钟容没有如我所料去哪里藏什么东西,而是绕了一圈,还是来到了寝室楼。我还想跟上去,可是跟到这里再跟就没有理由了,这样就是尾随人家回寝室了。
我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
忽然看见她在楼梯转角处,阴森的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快就移开了目光。我愣了一下,心想:她大爷的是真心知道我在跟踪她,怪不得没有去藏东西。
我在回家的路上有点失落,但一想到她今天晚上没有办法藏东西,那么东西就一定带回了寝室,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明天悄悄的去搜她的寝室,岂不就能人赃并获。
想到这里,我再也不失望了,反倒开心了起来,兴奋的巴不得明天快点到来。
晚上睡觉做梦都在玩这场侦探游戏,第二天伴着兴奋起床,我居然没有迟到。
穆珊珊可能也是因为兴奋,大清早的就来到了教室,我开始跟她分享昨天的案情结果。
我们一下子达成共识,今天下午的时候去搜她的寝室,我们猜想她白天也没有机会去藏东西。
我想我们真是蠢,太低估人的智商了。
卢月和钟容是一个寝室的,我和穆珊珊找到卢月,希望她下午可以带我们去她寝室,去搜查钟容。
卢月表情一愣,想要劝阻我们,可发现没有什么用,碍于和我的关系只好答应。
下午,大家都去吃饭,我,穆珊珊,还有卢月,却开始朝寝室走去。
我和穆珊珊简直兴奋的不行,觉得我们简直和侦探一模一样,没有差。文亚鑫也一直关注着“案子”的进展,当然,他是准备看我们的笑话的。就像早上一来,他一见到我就欠扁的说:“夏青离,你居然活着回来了,没被丢到厕所?”
去到卢月寝室,来到钟容的床位,穆珊珊有些不敢动,我冲上去就开始搜,还大言不惭的说:“我是为了侦探事业献身,如果我死了,请告诉后人,我是因着崇高而死!”
在这期间,卢月的表情一直淡淡的,有些奇怪。
床上东西很少,翻两下一下子就知道什么都没有,一看钟容的柜子居然是锁着的,我们又不可能把柜子撬开,这样我们就和小偷没区别了。
卢月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淡淡的说:“你们不用搜了,不可能是她的。”
我走过去,刚想说话,却意外的发现,我家的那把牛骨梳子正安静的躺在她的床沿上。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我愣了好大一下,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去拿起了那把梳子在手中来回的看,卢月抬头看了一眼,表情变了一下,但立马又恢复了平静。她的确是一个表演能力很强的女生,只是她那一瞬间想不到的恐慌,还是让我看出了端倪。
手机是不是钟容拿的还尚待考证,可我家的梳子失踪,已经“人赃并获”了。
这算是意外的收获吗?我可不愿意要这样的收获。
卢月继续把玩自己的头发,而我则拿着梳子一直看,看到后来,淡淡的问了一句:“这把梳子是哪里来的?”
卢月故作冷淡的抬头回答道:“是在街上买的啊!”
“怎么和我家的一模一样?”
“很正常啊,很多梳子都长得一模一样啊!”
卢月啊卢月,你是当我真的蠢吗?梳子会一样到连纹路都一样吗?并且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去我家玩了以后,梳子就失踪了,并且时隔那么久,还是没有找到。
我没有说话,心情抑郁到了极点,再也没有刚来时候的兴奋了。
我对卢月说:“我和穆珊珊就先走了,什么都没有搜到!”
卢月像是要故作淡定一样,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好的!”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我一句话都不说,心里就好像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疼。如此的相信一个人,却那么清晰发现自己相信错了。
穆珊珊见我如此沉默,以为我是因为没有搜到东西才这个样子,便安慰我道:“青离,你先不要泄气,今天晚上可以明目张胆的再搜一次,不知为何,我有越来越强烈的预感,偷东西的就是钟容,我很相信这份直觉。”
我叹了口气,不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穆珊珊发现有些不对,开始询问我。
我沉思了一会儿,回道:“这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穆珊珊一看果然有事,连忙催道:“说吧说吧,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看了一眼穆珊珊,还是决定说了,于是我就把卢月的事情从开始到刚才发生的这一切戏剧性的情况都跟她讲了一遍。
穆珊珊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无比激动的说道:“天啊,这件事情还用怀疑吗?人赃并获的一件事,我们的侦探游戏好像又有新突破!”
“这确实是侦探游戏的延续,但是我真的不愿意相信卢月拿我家东西的小偷,我那么信任她的,妈妈始终找不到梳子让我去问卢月,我都一次都没去问过她。而现在在这里发现梳子,对我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刺激,还有什么可信的呢?”
穆珊珊完全明白我心中的无奈,安慰我道:“没有关系,待我们把手机和太阳伞的事情处理完了,再来处理这件事情。”
“我不想揭穿卢月,我只想拿回那把梳子!”
我的语气很坚定,但是我真的不想伤害卢月,更不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影响到卢月的声誉,因为此刻我还想着,我们是朋友啊。就算不是朋友,也至少是互相陪伴了那么长时间的人。
回到教室后,文亚鑫一脸看笑话的样子来问我:“夏青离,你们的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
我垂头丧气的不想说话,只是看了看他。
“怎么?案子黄了?我早就猜到了!”文亚鑫一脸欠扁欠的要死的样子。
“闭上你的乌鸦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穆珊珊说着文亚鑫,她知道我心情不好,不想文亚鑫这双破嘴来打扰我。
晚自习上课我游戏也不打,书也不看,话也不说,就是沉默。
下课的时候,后门口的同学忽然喊我的名字,说有人正在找我。我疑惑的站起身,走到教室外面,发现找我的人居然是冯艳超。我和她高一的时候有深仇大恨,高二的时候想通了以后,大家就只是见面打个招呼,很多时候,连招呼也不打。
心里不可能原谅她,就算说服自己要原谅,也是因为要在自己心里清空垃圾,然后轻装上路。
我疑惑的问她:“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她笑的很假,或者说她本身就长了一张很假的脸。
她对我说:“青离,你帮我转告一下卢月,今晚上我找她有事情,让她在教室里等我一会儿吧!”
我有点纳闷,回头一看卢月不正在教室里吗?干嘛让我转达?
我点了点头,不想多说什么,我正要回教室,冯艳超又继续说道:“对了,你再告诉卢月,那把牛骨的梳子很好用,但是我已经把它还给同学了!”
“什么?”
“就是有一把梳子啊,一把牛骨的梳子,那是卢月同学上次来她寝室住留下的,然后我拿去了,要还给那个同学!”
之前,我本来还有一丝犹豫那把梳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但这一刻,我已经几乎说可以是完全确定了,那把梳子就是我的。
卢月啊卢月,你简直太愚蠢了,这难道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吗?
我回到教室,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穆珊珊讲了,我的声音很小,因为怕旁边的人听到。
可耳朵尖的文亚鑫还是听到了我们叽叽咕咕的在说什么,于是凑过来,硬要我们告诉他是什么。我当然不会说,他就去缠穆珊珊,穆珊珊当然也不会说。
文亚鑫没办法,像个小孩儿一样,居然还有些生气。
才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