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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5惟求太平

金蝉寺的生活,比裘太平想象中还要清苦。

每天早晨天不亮就上山砍柴,秋冬季节,山上枯枝倒是有不少,但是根根长着倒刺,稍不留心就扎得人鲜血淋漓,他又是个新手,一担柴火通常要砍半天,还时常弄伤自己,末了捆扎也是个大难题,好几次因为扎得不稳当的缘故,柴火背到半山就散乱开,掉得满地都是,每每让他怒火中烧却又无计可施,只得耐着性子重新来过,有一次实在忍耐不住,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负气将捆柴火的绳子用柴刀砍成两段扔在地上,两手空空的回了金蝉寺,向主持方丈金水和尚诉说委屈,抱怨砍柴生活辛苦,金水和尚笑了笑,语重心长的说道:“有机会重新弥补过错,总好过没有机会。”

裘太平怔住,刹那间似有所悟,从此再不抱怨。

柴火砍好,直接背到山下庆丰园的后门,交给管事的,换取五钱银子,得一份清淡的斋菜,吃饱之后回到山上,略微休息片刻,时间差不都就该是跟着戒律院的师兄们给寺里佛相擦拭灰尘了。

金蝉寺的香火很旺盛,寺庙占地也十分广阔,几乎用尽大半个金山,庙里供养着大大小小八十一尊佛像,尊尊都是金身菩萨,高大无比,为怕落灰土对佛祖不敬,所有佛像每天都要擦拭一遍,工程之浩大,可想而知。

戒律院一共有四十名师兄,由掌院师兄统一安排成两组轮值,但裘太平不是金山寺的人,不在轮值名单之列,这意味着不管哪组当值,他都要去帮忙,让他叫苦不迭。

这时候金水和尚又说:“要把菩萨擦拭干净,除了用力,还要用心,抱定守恒,不言不思,才显得出诚意。”

裘太平照着他的方法试了试,然后他非常惊讶的发现,当他把心思悉数都集中在手上的抹布,用心擦拭菩萨身上的灰尘时,那些白天黑夜不断纠缠他的噩梦一般的回忆就会自动从他脑中清除干净,而这天夜间也会睡得格外的香甜。

他因此热爱上擦拭佛像,每天下午擦到深夜都乐此不疲,有时候甚至需要金水和尚来提醒他,才会恋恋不舍放下抹布,跟着金水和尚修禅。

是的,修禅是裘太平一天之中最后需要做的事,他刚刚到金蝉寺的时候,还是春天,身子因为毒药侵袭的缘故,虚弱得几乎站不稳,也不肯说话,饶是如此,金水还是命人将他抬到禅房,给他盖上厚重的暖被,点燃一炉熏香,为他读了一品金刚经。

他在大和尚缓慢悠长的诵经声中沉沉睡去,憔悴如金纸一般的面容上笑容凄苦,眼角泪光闪烁,似隐藏着千万种愁苦思绪,然而单薄的嘴唇却坚决的紧抿着,不肯吐露半分内心深处的秘密,他忍耐得是那样的艰辛,让心清似水的大和尚也忍不住叹息。

到了夏天,俗世人身体康复,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从此以后,我的名字,就叫做裘太平了。”

从前过往,譬如云烟,从今以后,惟求太平。

金水和尚和颜悦色的笑,“随你。”

然后他又问:“方丈和尚是否可为我剃度?”

金水和尚又笑了笑,淡淡说道:“随缘。”

话说的虽然是轻巧,但真正把这缘分随到时候,却还是用了半年的时间,半年后的冬天,金水和尚亲自主刀,给裘太平剃度,但是就在剃刀堪堪要落到他头上的时候,裘太平心念千百转,却又抓住了和尚的手,“大师,我改变主意,决定不剃度了。”

金水和尚笑了笑,说道:“随喜。”

他很淡定,出人意料的淡定。

从头到尾,裘太平为什么想要剃度,为什么改变主意,甚至连他从哪里来,从前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金蝉寺,金水和尚也都一个字都没有问。

对金水和尚来说,裘太平其人,就是一个在春日的早晨被人遗弃在他寺庙门口的俗世人,尽管这俗世人衣衫整洁,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但他身上中有剧毒,就连心口也插着一把锋刃乌黑如墨的匕首。

小沙弥发现这俗世人的时候异常的惊惶,金水和尚却十分沉着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就将那俗世人背回禅房,用他自天竺带回来的灵药,细心医治他。

三天之后俗世人醒转来,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金水和尚取自他心口、事后存放在他枕畔那把锋刃乌黑如墨的匕首狠狠刺了金水和尚一刀,神色迷乱痴狂如野兽一般,满是愤懑和仇恨。

他拔出刀刃的时候,黑漆漆瞳仁凶狠的注视着金水和尚,其间跳跃的炽热怒火,似乎掬进黄河也无法扑灭。

血从金水和尚伤口汩汩流出,洒落他灰白的僧衣,和尚雪白的长眉轻轻皱起,慈悲怜悯的望着俗世人,低声念道:“阿弥陀佛。”

那俗世人呆了呆,手上匕首哐当一声跌落地上,看着金水和尚漠漠无波的眼神,出了会神,突然低垂下长睫,两滴豆大的泪水夺眶滚落。

金水和尚沾着鲜血的手一颗一颗扣动胸前的念珠,沉默的诵经,声音微不可闻。

俗世人调养的半年中,金水和尚从未主动和他说过话,不管是汤药还是斋菜,悉数都只推到他身前,由得他取或者是不取,他只坐在旁边,苍老的手指轻轻扣动念珠,沉默的诵经,声音微不可闻。

有时候裘太平忍不住会想,金水和尚这种沉默究竟是因为他修为高深世间再没有任何事可以令他动心忍性发出疑问,还是因为他压根儿就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所以没有必要再发问。

这个问题除了金水和尚,没有人能够解答他。

有一次他忍耐不住旁敲侧击的询问金水和尚,和尚也是个明白人,听出他的用意,淡淡一笑,反问他一句,“人人都有秘密,你不愿意说,老衲又何必追问?”

虚虚实实的,虽然没有回答裘太平的问题,但是裘太平还是得出结论,沉默的金水和尚非是不关心他的来历,只是不愿意打听,他在等自己主动坦白。

裘太平心下暗道:“这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那个很长时间究竟是多长,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他肯定,迟早会有那一天。

修完半个时辰的禅,距离熄灯睡觉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按照金水大师的安排,在此期间,裘太平可以自由活动,做一些平常寺庙僧人不能做的事,包括喝酒吃肉,当然,破坏僧人修行的事,只能在寺外做完了才回来就是了。

裘太平不会喝酒,也不喜欢吃肉,但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他还是有利用的。

他会下山去日间收他柴火的庆丰园一趟,在庆丰园二楼的茶楼,安静的、耐心的听一个时辰的书。

这习惯自从金水和尚将他身体调理妥当之后就养成了,至今已有小半年。

每次听书,他都不说话,只捡最偏僻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悄没声儿的坐下,也不点茶水,也不要蔬果,即便是茶楼免钱派送的花生米也都敬谢不敏,每次先生说完书,他就闷不吭声离开,仿佛留下来和茶客多议论一句就多一分危险。而每次听书的时候,他都会闭着眼,似乎只有这样,他心中时刻都喷薄欲出的热泪才不会决堤滚出。

一来而去的,他在茶楼里就有点了名气,所以茶楼的老客几乎都认识他,当中也有个把尝试和他搭话的,不过没有人成功过,对大多数茶客来说,这位身材高大目光忧郁气质不俗的年轻人是个谜,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裘太平,住在金蝉寺——这也不是他说的,是某一日庆丰园的管事到茶楼找藏老爷子说事,无意之中看到他,叫出他的名字,大家才晓得——,其他的都是一无所知。

大凡人都有好奇之心,你越是想要做的不为人知,人就越是有获知的欲望。

庆丰园茶楼的茶客,一部分是上了点年纪的老茶客,一部分是各地慕名赶来捧场的风流名士,还有一些既是老茶客又是风流名士,以及时不时赶来附庸风雅的地方显贵,个个都是长夜漫漫无所事事的人,遇到这么个谜一样的男人,怎么能够没有打探的欲望?

何况这个谜样的男人长相还十分的不错。

就算是最用最挑剔的眼光来衡量也不得不承认,裘太平他长得真是有看头的,样子最多不过是二十二三岁,脸上轮廓极分明,额角宽阔,鼻子高而挺,纵然不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至少很有性格,他也不笨,事实上,他的瞳仁漆黑深邃,全身英华内敛,显示他肯定不仅不笨,更还是个沉稳干练的人。

作为庆丰园的老板,茶楼不定期说书先生,历经三十年风雨而不倒,本朝公认的犀利人,藏老爷子比其他茶客还要更早注意到裘太平其人,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他天生有着敏锐的触觉,另外一方面,则得益于家里那个老也嫁不出去的大姑娘花生妹子——作为一个拥有连续相亲五百次均惨遭失败的女儿的父亲,老爷子一颗老心几乎都要为藏大姑娘的婚事操碎了,以至于只要见到年纪相当长相端正的男子,就会格外的留意。老爷子暗自盘算,这年轻人器宇不凡,得找机会把他身家来历打探清楚,如果是家世清白的好人家,倒是可以考虑招来做女婿,保不准能入藏大姑娘的法眼。

才这么盘算着,大姑娘就自动送上门来,劈头问道:“爹,金蝉寺什么时候多出个叫裘太平的男人你知道不?”

老爷子打了个突,好像给人凭空注入一摊鸡血,没来由的好一阵激动,“姑娘,你也听说了裘太平其人?”

大姑娘有点莫名其妙看着自家突然激动得好像吃了打虫药的爹,颇是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这个人很有名?”

老爷子干笑两声,心念一转,“你找他做什么?”

花生若有所思,“这么说金蝉寺当真有个叫裘太平的?”

老爷子点了点头,“不错,是的,他还是个书迷呢,每天午夜十分都会赶来茶馆听书。”

大姑娘说道:“是吧,你看他像有钱人么?”

老爷子眼珠转了转,裘太平气质虽然不俗,但他穿的衣衫着实是粗陋,猜想应该不大可能是有钱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花生松了耸肩膀,“是这样的,我们新找那个王管账,这阵子看病花了不老少银子,我问他讨要,他推说金蝉寺有个裘太平的,是他结义的兄弟,很是有些钱,他这些日子看病花费的银子,悉数都可以找姓裘的报销,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爷子呆住了,脸上那神色好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不过这种惊吓却是因为欢喜所导致,“王管账的说裘太平是他的结义兄弟?”

大姑娘不疑有他的点头,“是啊,”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老爷子面目扭曲的模样好生狰狞,不由担忧的摸了摸老爷子的头,“爹,你怎么了?嘴巴张得那么大,塞三个鸭蛋都绰绰有余。”

老爷子哈哈大笑三声,一张老脸简直开成了一朵喇叭花,“没事,没事,爹高兴,爹高兴的……”

裘太平是王动的结义兄弟,那么他毫无疑问和王动是一起出来的!他们肯定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而能去那地方的,都不是平常人。

我家姑娘可真是好运气啊……

转念想到花生要嫁人了,心里没来由的空荡荡的,又忍不住泪涟涟的。

大姑娘大皱眉头,老爷子脸上那表情似喜似哭,莫非像是中了邪?

“爹,你那神情不像高兴啊……”

老爷子呜呜的擦泪,“没,爹是高兴呢……”

花生心下狐疑,一双明秀大眼在老爷子脸上仔细搜索,连最细小的皱纹都不放过,可惜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末了只好放弃,懒懒的说道:“你高兴就行吧,我得赶紧找个人把姓王的这封信连同他的信物送到金蝉寺交给那个有钱的兄弟要点银子来使。”

她正准备要出门,却发现老爹一双铁钳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她的胳臂,前一刻还笑得好似一朵大喇叭花的老脸这会儿又变了颜色,两只老眼闪烁精光,活脱脱一只算计人的狐狸,“不用找人了,你自己亲自跑一趟不是更好?讨债这种事,遇到难缠的主儿,跑腿的小厮可不见得管用。”

花生想想也对,就决定亲自出马去金蝉寺找传说中的那位姓王的结义兄弟裘太平。

等她带着朝恩奉恩出门,老爷子在家里给菩萨烧高香,“恳求菩萨老爷开天眼,保佑花生妹子和裘太平王八瞅绿豆,两厢对上眼儿……”

妻子林氏正好进门给老爷子送暖炉,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软软问道:“老爷前阵子不是才满心盼着王管账的和花生妹子对上眼么,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天了?”

茶馆那个有名的神秘人裘太平,她也有所耳闻,但是了解不多,也没见过。

老爷子插好高香,接过老妻手里的暖炉,躺到柔软暖和的太师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道:“王管账是文生,脑子里边弯弯道道不少,花生妹子跟了他我不大放心,但裘太平却是习武的,一看就是个实心人,身材也高大,做丈夫是最好不过。”

林氏笑了笑,偎依在老爷子旁边,掀开他腿上的毛毯,轻轻揉捏他膝盖,试探着问道:“老爷,说道那个王管账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老爷对他好似尊敬有加?”

别的不说,单单看老爷亲自为他布置小阁间,就可以看出端倪。

她嫁给老爷将近二十年,印象中能得老爷亲自安排住所已经是万分了不起的待遇,亲自布置房间,王管账的还是头一号。

老爷子锐利的老眼闪过一线微光,沉吟片刻,淡淡说道:“他什么来历你不需要知道,总之一句话,他眼下住那楼顶的小阁间,我就是布置得再富贵十倍,他也有资格住就是了。”

林氏陪笑道:“可真是个贵气人。”温顺的没再言语。

倒是老爷子自己养了会神,突然想到个问题,登时打了个激灵,从太师椅子上一跃而起,险些撞翻正伏在他膝盖上瞌睡的林氏,“万一花生妹子看上裘太平,人家却不待见她,这可怎么办?”

林氏笑着宽慰他老怀,“老爷放心,我们花生的容色虽然说不上是举世无双,寻常人家的姑娘却也是比不上的,更何况还有庆丰园做嫁妆,姓裘的哪有看不上她的道理。”

一席话说得老爷子略感安慰,这才又安心躺下,絮絮叨叨道:“花生妹子啊,从十四岁到现在,你相亲不下五百次,从来没有成功过一次,每次失败老爹都帮你总结经验提高修为,三四年下来,你就是头猪也该修炼成人了,所以今次可千万要争气啊,无论如何不可再让老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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