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鸾不解地看她，“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
“没有，就是觉得三妹妹你跟往日有些不一样。”宁清怜抿了抿唇，摇头一笑。
“那是自然，”宁清鸾往身后迎枕内靠了靠，语气清泠淡然，“病了许久，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肯定要比以往有些变化。”
她又指着对面的软塌，道：“二姐别光站着，快坐。”
宁清怜笑着坐下，正巧这时良缘端着茶走了进来，她接过茶轻抿一口，语气亲昵：“我这次来，主要就是来看看妹妹你，顺便帮姨娘传个话，大家今日都去花厅用晚膳。”
姨娘？宁清鸾在心底默念，能让宁清怜传话的，自然是她的生母秦姨娘了。
不过，为何是姨娘？像这种在哪里用膳的事情不应该是当家主母，这个身体的生母小杜氏？
“姨娘辛苦了。”宁清鸾不动声色地道，并未直言自己记忆不全之事。
宁清怜脸色一僵，随着笑呵呵道：“辛苦什么，都是一家人。”
然则面上虽在笑，她衣袖下的手却紧紧攥在一起，暗道这宁清娴怎地变化这么大？不但毫无以往的冷漠怒斥，竟还跟她有说有笑，最诡异的是还夸赞姨娘辛苦！
靠着迎枕的宁清鸾只觉得一股困倦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并没有看到她的神色变化。
一直伫立在旁的锦绣见此上前一步，轻声道：“小姐可是又困了？”
“可能是昨晚睡得有些少。”宁清鸾轻轻点头，声音带着一丝疲倦。
宁清怜刚回过神，就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不由起身，拿着帕子擦拭了下唇角，柔声道：“既然睡得少，那就快休息吧，我也不打扰你了。”
“嗯，那就不留二姐了，锦绣，你去送送二小姐。”宁清鸾也不多说，直接送客。
锦绣送走了宁清怜，良缘将茶杯送到外面，再回来时，宁清鸾已经靠着迎枕睡了过去，就是后来她把迎枕撤走也不见醒。
这一觉就睡了两个时辰，醒来后用过午膳，在书房里看书，等锦绣收拾好回转时，就发现宁清鸾又在书房里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锦绣怎么喊也喊不醒她，若不是还有气息，恐怕又将锦绣吓个半死，最后只好叫上良缘，二人合力将宁清鸾扶到书房的软塌上。
完事后，良缘察觉不对，不免跟锦绣念叨：“…小姐这睡的也太频繁了些，上午足足睡了两个时辰，再昨夜没睡好也补过来了，可你看这才用过午膳多久？又在书房睡了，竟是连叫人回房的时间都没有，我总觉得有些不好。”
锦绣只沉吟了一下，遂道：“小姐的病本就异于常人，上次都封棺了，小姐又活了过来，如今嗜睡一些，应该也不算什么，你我多仔细些，别让其他人晓得就好。”
“对，不能让那兰雯轩的人知道。”良缘头如捣蒜般猛点，又恨恨地看了东南一眼。
锦绣破天荒的没有训斥她，只沉着脸默默不语。
宁清鸾这一觉，直到快酉时才醒，又足足睡了两个时辰，醒来后，不用锦绣二人说，她自己就已率先察觉了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