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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觉醒之力

来者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萝莉,李罗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前世在网络上他也曾见过许多风格迥异的萝莉,可是以前见过的小萝莉总给李罗一种包装过的感觉,没有小孩子应该有的青春活力。可是眼前这位小萝莉,除了可爱之外,带给李罗的第一印象,就是飞扬的青春活力。

小女孩比李罗矮了半个头,个子不高,长得也是粉雕玉琢,玲珑可爱的,头上梳着两个羊角辫,尽管冬天刚过,初春的气温还有些料峭,李罗待在家里,还时常冷得鸡皮疙瘩直冒,可小女孩却已经穿上了一件薄薄的小短袖,两条玉葱般的小胳膊露在外面,也不怕冻坏了。

女孩明显是跑来的,两腮红润润的,四周的短发结在了一起,散乱地贴在额头和脖子上,挺直的俏鼻上还能清楚地看到几滴晶莹的小汗珠,小女孩好像跑的挺累的,一进屋子就把手上提的袋子放在了门口,一只小手轻轻拍打着平坦的小胸脯,想要平缓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

“小花,你怎么来了?大中午的,你就这么跑过来了?中饭吃了没?”乔叟看样子对这位小女孩十分熟悉和喜爱,言语间非常和蔼。

原来这个小姑娘叫小花啊,李罗打量了两眼,还真挺像他家旁边农田里长的小白花的,简简单单,朴素中自带着一股春日的生机与活力。

名叫小花的小姑娘一点也不怕生,大概她以前经常来乔叟家的吧,自顾自找了一张小凳子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才说道:“乔叟爷爷,我中饭吃了哩,我妈妈怕您下午出门,所以一吃好饭就打发我把东西送来了。”

乔叟看了看小花放在门口的布袋,心里有些明白了,问道:“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些新鲜的野菜野蘑菇,妈妈听说小李哥哥生病了,乔爷爷您也没空弄这些东西,就让我带了这点东西过来,野菜炒着吃,野蘑菇煮汤喝,都挺不错的。”

乔叟笑了笑,道:“你妈也真是的,老是这么客气,还特地让你送来,爷爷怪不好意思的。”

“妈妈说了,东西不贵,就是给乔叟爷爷和小李哥哥换换口味的,不值什么的。再说,我今天来可是有事找小李哥哥,带东西只是顺便罢了。”小花一本正经地复述她妈妈的话,模样颇为可爱,李罗看着有些想笑,连日来的郁闷也轻松了不少。

乔叟听小花说找李罗,有些紧张,忙问:“你找小李干什么?他身体还没好呢,可不能和你出去疯玩。”

小花有些奇怪乔叟的反应,她一边打量着李罗,一边随口说道:“我找小李哥哥一起去摘野菜,还有几天就要春日祭了,去年我和小李哥哥说好了,今天我们要自己准备祭品,这样农神就能更喜欢我们了。”

李罗从小花的话中听到了几个挺陌生的词汇,春日祭?祭品?这是什么东西?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啊。摘野菜来做祭品,李罗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换做以前李罗可能不会对此感兴趣,可是在这个生活单调的世界,能有事做就很不错了,更何况这件事听上去也挺有意思的。

李罗前世小时候也摘过野菜,不过那时候是摘来吃的,新鲜的野菜不论是炒着吃还是凉拌,味道都非常鲜美,每到野菜生长的春季,就是李罗和小伙伴大饱口福的时候。

这个世界原来也有野菜啊,不过小花说她摘野菜是用来当祭品的,李罗有些奇怪,野菜也能当祭品吗?

李罗完全不知道他曾经和小花有过一起摘野菜的约定,所以他也不敢多说话,还是看乔叟的眼色行事吧。

见李罗不说话,小花有些着急了,说道:“小李哥哥,你不会是想反悔吧,你可向我保证过了,要帮我摘花露菇的。”

李罗见小花认真的小模样,忍不住就想逗逗她,便说道:“小花,我有向你保证过吗?我好像不记得了哎。”

小花一听李罗想反悔,不禁又急又气,一张精致的小脸顿时气鼓鼓的,也不说话,就这样瞪着李罗,好像她有多吓人似的。

可小花不知道,她这副表情愈发显得她圆润可爱了,李罗非但不怕,还笑嘻嘻地朝着小花笑,李罗虽然真实年龄快三十了,可是作为家里的独生子,又一直在念书上学,所以性格还像小孩子一样好动爱玩,前世的时候周围的朋友都因为他的性格好,和他的关系都很不错,唯一让李罗伤心的是他的初恋说他太幼稚,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所以和他分手了。不过李罗也不在意,依旧整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所以如今小花年纪虽然很小,一团稚气,可李罗和她说话,却感觉到一股久违的亲切感,他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朋友失去了这份天真和活泼,变得越来越世俗,越来越功利。

恍惚间李罗想起了前世一些让他叹息的朋友,便忍不住发起楞来,乔叟见他如此,知道他的毛病又犯了,老人怕小花发觉什么异常,连忙说道:“小花,你小李哥哥逗你玩呢,他怎么会忘了和你的约定呢,只不过你也知道他上次受伤了,现在他身体还没好呢,他真不能和你跑出去摘野菜,你就体谅一下小李哥哥吧,好吗?”

“小李哥哥,你身体真的还不好吗?”小姑娘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李罗发了一会儿神,听见小花问他,回过了神,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前世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是该好好把握眼前了。他瞧了瞧小花的眼睛,有些不甘,又有些希望,便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我现在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不过已经还好了。小花,我们离春日祭还有几天?我要是觉得身体好了,我就找你去摘野菜。”

小花一下子便转颜笑道:“今天离春日祭还有五天呢,小李哥哥你好好养伤,快点把身体养好,我等你一起去摘野菜哈。”

“行!”李罗干脆地回答道。

听见了自己想要的答复,小姑娘便开开心心地蹦跳着走了,留下心思复杂的爷孙两个。

“小李,你记忆还没有恢复,大祭司嘱咐过我不能让你外出。”乔叟纠结地说道,他既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像以前那样生活,又怕被人发现他失忆的事情,所以在李罗外出的事情上,乔叟可谓十分纠结。

“爷爷你放心吧,我只是失忆,不是变蠢了,我不会让别人发觉我失忆的事情的,再说了,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家里不出去吧。对了爷爷,春日祭是什么?”

乔叟还有些纠结,却也不好多说,只能回答道:“春日祭,就是春天开始,祭祀农神,祈求农神保佑一整年都风调雨顺的祭祀。这可是一年中的大日子,每家每户都要献上祭品,祭品越多,农神的护佑越多。你们小孩子一般不用单独的祭品,不过很多小孩都喜欢准备自己的一小份祭品,祈求农神的保佑,据说有自己单独祭品上祭的孩子,在以后的觉醒仪式上觉醒的成功率都会增加呢!”

“觉醒仪式?”李罗发现又多了一个自己听不懂的名词。

“觉醒仪式可是每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要是能在觉醒仪式上觉醒,那一个人的命运就会完全改变了,觉醒者会获得农神的赐福,拥有远超普通人的力量。”

乔叟说的玄乎,李罗听得也挺玄乎的,觉醒是什么意思?从此变成超人了吗?这个农神那么慷慨,竟然还会把力量赐给凡人?

“算起来,你今年已经九岁了吧,离参加觉醒仪式的年纪很近了,本来你觉醒的机会很大的,只可惜......”乔叟长叹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罗明白乔叟未完的话,他本来很可能觉醒,可是如今失忆之后,觉醒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李罗有些奇怪,觉醒的资格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乔叟认定现在的李罗不能觉醒呢?

“爷爷,什么样的人能觉醒呢?我现在不能觉醒了吗?”

乔叟叹道:“觉醒,其实就是获得农神的赐福。当然只有信仰足够坚定和纯洁的人才有机会获得农神的垂青,每个人一生只有在十二岁的时候能参加一次觉醒仪式,只有最虔诚的孩子才能觉醒。没有失忆之前的你,可是信仰最出色的孩子之一,可是现在你连农神都不知道了,况且你上次竟然还遭受了神罚,想要在三年后觉醒,机会实在太渺茫了。”

听了乔叟的解释,李罗也是沉默不语,要是比其他任何事情,李罗自信不会输给这个世界任何人,可是觉醒的要求偏偏是所谓的信仰,你让一个接受了二十几年无神论教育的现代人怎么和这个世界从小被洗脑的孩子竞争。

不过李罗对此也有些不以为意,他不能理解乔叟想要让他觉醒的渴望,作为一名讲科学唯物的二十一世纪好青年,李罗对觉醒,对受到农神的赐福的愿望其实并不是那么迫切,在他看来,觉醒了又能如何?说不定觉醒以后还要专心侍奉神灵,与其那样,李罗宁愿自己能生活得更自由一些。

乔叟人老成精的人了,他大概是看出了李罗的不以为然,笑问道:“小李,你是不是不知道觉醒之后会获得什么样的赐福?”

李罗老老实实点了点头,乔叟笑了笑,也不多说话,站起身来,示意李罗随他出来,李罗不解,只能跟随乔叟出了木屋,两人来到了院子里,乔叟站在了一个巨大的水缸前面,李罗有些疑惑的看着乔叟,正吃饭呢,干嘛突然来看水缸,难道乔叟想喝水?

水缸很大,里面装满了乔叟早上从河里打上来的水,这是他们未来几天的生活用水,乔叟指了指水缸,向小李问道:“小李,你觉得普通人能提起这一缸的水吗?”

李罗第一个反应就是笑道:“爷爷您开玩笑呢,正常人怎么可能......”他说了一半突然不说话了,看乔叟的意思,他难不成是想举起这缸水?

李罗看了看水缸,他估摸了一下,这连缸带水,恐怕得有几百公斤重的样子,况且水缸的形状也不适合抓举,李罗估计就算让前世的举重世界冠军来也举不起来,李罗也不知道前世举重冠军是谁,反正他觉得人类是不可能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徒手举起这缸水的。

而且,李罗看了看乔叟消瘦的身材,又看了看他只剩下半只胳膊的右手,打死他也不相信乔叟能徒手举起这满满一缸的水,拜托,乔叟还没这缸水重呢吧。

“爷爷,您还是别开玩笑了,这水缸那么重,万一把腰闪了就不好了。”李罗可是知道老年人的骨骼是有多脆弱的。

“小子,这么看不起你爷爷啊,你瞧好了,看我是怎么把它举起来的。”乔叟有些恼怒地说了一句之后,便站了一个马步,蹲下身子,环抱着水缸,酝酿了一下力气,准备发力抱起来。

李罗不自觉地就退开了好几步,这老头发疯了,这水缸那么重,怎么可能举得起来吗?尽管不相信乔叟能举起水缸,李罗还是下意识地躲远一点。

“嗨!”只听得一声暴喝,乔叟全身一发力,和水缸僵持了起来,只见老人双目圆睁,憋得满脸通红,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人原本有些宽松的衣服好像忽然鼓了起来,“扑哧”一声响,那是缸底脱离有些湿的地面,空气进入缸底和地面形成的真空时发出来的声音,随后,乔叟便真的晃晃悠悠地举起了水缸,消瘦的老人举着巨大的水缸,二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晃出来的水把老人整个都打湿了。

看到如此惊人的一幕,李罗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自从上次见识过老祭司的神奇光球之后,他以为他已经对这个世界的神奇有了一定的认识。谁知真相还是远远超过了李罗想象力所能达到的极限,乔叟举缸带给李罗的惊吓,比老祭司的神奇光球更甚。

“砰”,“咣啷”,前一声是乔叟把水缸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后一声则是水缸终于不堪折磨,碎裂的声音,四溅开来的水溅了李罗一身,可是李罗对此毫无知觉。

“呼呼呼,断了一只手,连力气也小了好多啊!”老人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感慨道。

李罗无语,这个老人难道是怪物吗?这么大的力气还嫌小?难道乔叟就是......

李罗忽然有些明白乔叟的用意,他也猜到了一些事情,果然,乔叟对着发愣的李罗说道:“怎么样,小李,见识到觉醒者的力量了吗?其实觉醒者不光是力量增强,就连速度、听觉、视觉、嗅觉等等能力,都有相当大的提升,你这下明白觉醒的重要性了吗?”

“爷爷,你就是觉醒者吗?”

“没错,爷爷就是一名觉醒者,只不过我在二十几年前的一次战争中失去了半个右臂,所以才离开了战场,在这里养老的。”

“觉醒者的力量十分强大,而且数量十分稀少,所以每一位觉醒者都是最宝贵的人才,这下你明白爷爷为什么希望你能觉醒了吧,只可惜,天意弄人啊!如今只能希望大祭司有办法能解决你的病吧!”乔叟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丝毫不像是刚刚举起几百公斤重水缸的人,自顾感慨起来。

乔叟可能还寄希望于治好李罗的失忆症,可是李罗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他和以前的李罗压根就是两个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更不可能拥有以前那个李罗的天赋和信仰,所以他想要觉醒?难度太大了啊!

李罗虽然对觉醒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可是见识到了乔叟的怪力,他也能想象觉醒的重要性了,觉醒大概和前世的高考差不多,只不过比高考可重要太多了,高考失败了还能去闯社会,说不定还能收获一番事业,可是在这个神灵为尊,信仰至上的世界,觉醒失败,也就意味着你失去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就在爷孙两个对未来有些沮丧,相顾无言的时候,外面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今天乔叟家的门槛,可是有些热闹啊。

“乔叟,小李,你们在干什么呢?哎呀,乔叟,您老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啊?”一个温和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猝不及防的爷孙两人都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来者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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