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喜欢,便都给你便是。”朱小葵淡淡的说。她可是一点也不欢悦。
“真的?那咱们快走!我要挑几件好的,嘻嘻!”唐曼说完,连蹦带跳的走了。
“我这个皇姐,真是令人头疼。”唐宣摇摇头。
“是啊,八哥,她似乎还没我懂事呢!”唐恬认同的点点头。
“呃,我觉得应该找个太医瞧瞧了。”朱小葵话里有话的说。
“哦?本王也是这么觉得。”唐宣以为朱小葵在开玩笑,便也假装认真的说。
“小葵姐姐,你不会以为我皇姐疯了吧?”唐恬瞪大眼睛问。
“有这个可能。”朱小葵点点头。
“啊?”唐恬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重重的点点头,认真的嘟囔,“嗯,还真得给她瞧瞧。”
“小葵姐姐,咱们走吧。”
“十一,以后不能这么称呼了,要叫尽妃娘娘。”唐宣幽亮的眼眸里有丝晦涩,表情略带落寞的说。
“怎么八哥,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拘泥礼数,迂腐不堪了呢?小葵姐姐还是我师父呢!那是不是,我每天都要跪拜请安啊?”唐恬不服气的说。
“八王爷,还是叫我小葵的好。我不喜欢尽妃这个称谓。”朱小葵说。
“好,那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本王八王爷了,叫我唐宣便是。”唐宣点点头。
“还有我,还有我!叫我唐恬!”唐恬指着自己对朱小葵说。
“我偏偏叫你……小光头!”朱小葵故意逗他。
“小葵姐姐……”唐恬拉着长音嗔怪着。
“哈哈!”
身在揽玉轩的凉玉听见笑声,心里落寞极了。
岚烟殿。
朱小葵正兴致盎然的和自己的婢女宛儿下象棋……自然是她教给宛儿的。
“哎哎哎,不对,宛儿你耍赖皮!”朱小葵大叫着,抢宛儿的棋子。
“不是啊,娘娘,奴婢将军了,您不能悔棋。”宛儿抿着嘴笑,丝毫不让步。
“宛儿!”朱小葵假装生气,故意提高声音,看到宛儿吃定自己的样子,忽然泄了劲,哈哈一笑,“你这小妮子,没想到还很聪明,能把我给赢了。”宛儿也真是聪明过人,或者说具有下棋的天赋,才教了她几天,就赢得过她了。
“那是娘娘您故意让着奴婢的。”宛儿可爱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大有得了便宜卖乖的神色。
朱小葵刚想说什么,这时只听见一声尖细的喊声:“皇上驾到……”
就随着严寒这尖尖的嗓音,唐毅大踏步迈进了里殿。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一屋子的太监和宫女都跪了下来。
宛儿也连忙跪下来。
朱小葵也不得不按照规矩来,只得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尽妃,快起来。”唐毅急走两步,拉她起来,欣喜的看着她,“朕来看看你。”
“谢皇上。”朱小葵看似不经意的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语气淡漠疏离。
唐毅握了握空了的手掌,有些内疚的说:“朕知道你这些日子受委屈了,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谢皇上。”朱小葵仍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未置可否的表情。看到这里,旁边的太监宫女们都有些急了。
“你,还在生气吗?”唐毅试探性的问,看着她安静的脸,心里有一些不舒服。
“臣妾不敢。”朱小葵看都不看唐毅一眼,摇摇头说。
“你!”唐毅一阵气结,摆摆手,对那些太监宫女说:“都退下。”
“是!”他们都识趣的退下了。
“你非要朕低声下气的求你不可吗?”唐毅压低了声音,音色里有些恨恨的意思。
“您身份无比尊贵,可别这么说,臣妾受不起。”朱小葵抬起脸,一脸天真无辜的笑意。
“你,好吧。朕不和你计较。”唐毅觉得太阳穴有些突突的在跳,“你在岚烟殿过得还习惯吗?若缺什么少什么,和奴才们说就是了。”
“臣妾知道了,多谢皇上。”朱小葵礼仪性的回答。
“小葵,能不这样对朕吗?”唐毅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眼里有丝丝的疼痛。
“皇上,求你件事。”朱小葵答非所问。
“你说。”唐毅听到她这样说,心里有些小小的振奋。
“饶了丁香。”
“这怎么行?付翩然说之前,朕其实就看出她是女子的身份了,只不过是借着她的口说出来罢了。撇开她欺君罔上这点不说,她更是付翩然陷害你的工具!朕怎么可能饶了她呢?”原来只是为了替一个小小的厨娘求情!唐毅心里的欢喜瞬间消散,眼底有了浓浓的失落。
“那我也是御厨,既能饶我,为何不能饶她?她替信贵妃办事,也是迫于无奈!”朱小葵倒是很理解丁香的处境。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屡次受人欺负。你容朕想想吧。”唐毅暗暗叹了口气,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谢谢皇上!”朱小葵的语气仍然是淡淡冷然的,但是暗含着一丝欣喜。
唐毅很难过,如今在她心中,自己还比不上一个厨娘。他不禁想起自己假扮严寒和朱小葵相处得那段时光。是那么融洽,那么温暖,那么开心,那么放松。而如今……
“不用跟朕这么客气。朕走了。”他走出大殿,对那些宫女太监们说,“好好服侍尽妃娘娘。”
“是,奴才们一定尽心尽力!”五个宫女和五个太监俯首帖耳,恭恭敬敬的说。
“皇上!”朱小葵突然叫住了他。
唐毅后背一僵,心内一震,几乎掩不住心中的惊喜,却仍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转头:“何事?”
“请问皇上给臣妾的封号,到底是取何意?”她仍对李金云曾经说过的话,耿耿于怀。
“这,自然是尽善尽美的意思,朕不是解释过了吗?”唐毅不假思索的说,前面这个“这”字是因为他不知道她想说的原来只是这个,有些失望和讶异而已。
可在朱小葵听来,这个停顿就是在思考,一定是谎言了,虽然他的表情极其认真,眼神里充满柔意。
“皇上,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上岂有完美无缺的人?您还是收回这个封号吧。”朱小葵恬淡懒散的说。
“在朕的心里,你就是完美的。朕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唐毅的声音有些低沉,表情阴郁,说完这些就走了。
“奴才(奴婢)恭送皇上!”
等到唐毅走远了,岚烟殿首领太监小萌子走进来,悄悄的劝朱小葵:“娘娘,皇上对您好着呢!奴才在宫里这么多年了,还没见他对哪个妃子这么低声下气过。您可得好好把握啊。奴才们都会好好帮您的。”
“知道了,都退下吧。”他这样说,无非是想在自己得宠后,捞些好处罢了。岂是真心的关心呢?朱小葵突然觉得心好累,好想离开这个阴森莫测的皇宫。
岚烟殿。
朱小葵刚用过晚膳,就有人来传了,让她去唐毅的銮阳殿侍寝。
“娘娘,您快梳洗打扮一番吧。御轿可已经在外面候着啦!”严寒低声说。乘坐皇上的御轿,可没有几个人有此殊荣。由此足见皇上对这个尽妃娘娘的重视喜爱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