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百年之后
不知道还能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经过百年光阴,还不被人所遗忘的。
但倘有一丝希望在,就不会有人放弃自己的信念。
“谢爷爷的偃甲?”
京城富商乐绍成之子握着一颗椭圆形的东西,把玩道。
“呵呵,原来家里也有谢爷爷的偃甲,娘把它藏的这么隐秘,一定很重要,我得好好藏着,等我打开来研究过了,再悄悄放回来,哈!神不知鬼不觉!”
“无异?”
乐无异急忙把偃甲蛋藏在随身的偃甲小篓里面,推开门道:“娘!我在这里!”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随便进出你爹的藏宝室,随便哪个东西被你打碎了,那都是珍藏界的损失。”
一位眉目看起来便是豪爽性格的女子道。
无异一边关门,一边应着道:“娘,没事,我只是进来看看,我仿造的那只偃甲鸟是不是飞到这里来了。呵呵,已经看过了,没有。”
无异的娘亲名为傅清姣,性格豪爽,是南疆天玄教偃女族人。
“你这小子,不好好学习练武,娘亲师父的技艺到了你这里,只剩下三成不到了。”
“呵呵,无异学习偃术,不是娘也默许了吗?你看,我现在正在制作的天下无敌三号,比前两个好多了,只要制成,就没有人敢欺负小翠了,娘你要不要看看你儿子的杰作?”
傅清姣笑了笑道:“你那点伎俩,不过是雕虫小技,你又如何见过真正的偃甲?”
无异低头道:“是啊,我总听说大偃师谢衣,他的偃甲很是厉害,却从来没见过。若能见到谢爷爷,我就是一辈子不吃饭,我也愿意!”
无异又道:“对了,娘,你说你的师父,他会偃术吗?”
“娘亲的师父,呼延采薇是天玄教的长老,不过她已经仙逝。”
“那她一定见过谢爷爷。”
“你怎么知道?”
“她和谢爷爷都是百年前的人,自然一定见过啊!”
傅清姣摇摇头:“成日不务正业,可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我门家虽然富贵,却也不讲究门第,不如改日把青山茶社的小翠姑娘接来,做我的儿媳妇,那也许不错。”
“啊!别啊,别啊娘,我还不想娶妻,要娶我也要娶个懂偃甲的,省的成天有人笨木头长笨木头短的在我眼前唠叨。”
说罢,即向前院走去。
傅清姣道:“娘要出去一会,我已吩咐了厨娘,你和你爹一会去前厅吃饭。”
“知道了娘,你放心去吧,我不会给您添乱的!”
“知道就好。”
过不多时,府上的下人来催无异吃饭,害无异刚弄好的天下第一偃甲失效,无异道:“我知道了,你喊什么喊,这偃甲刚弄成,灵力流不够稳定,你这么一喊,把灵力流都震散了。”
“哦,少爷,我只是没想到这木头疙瘩能动,少爷你真厉害!”
无异听罢,扶额叹道:“什么木头疙瘩,这是偃甲!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就去吃。”
“那好少爷你快点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
下人走后,无异仔细看着那地上二爪三腿的偃甲道:“灵力流还是太弱,还是把那个增倍仪装上。”
下人见少爷许久不来吃饭,再次来到花园来请,可不曾想到,花园之中,已乱成一团,也不知乐无异的偃甲为何不受主人控制,把傅清姣最心爱的几株花卉打翻了。
乐绍成正在训斥无异,可偏偏最不巧的是,被乐绍成发觉,无异动用了他的藏品晗光剑来削砍木料。
“你知不知道这柄晗光……”
“是故人之剑,我知道,可是别的剑不够锋利,只有这把剑才好用些……”
乐绍成为人慈和,顶多也只是训斥两句,本要收回晗光,却怎奈何“祸不单行”,无异娘亲此时回到家中,早有下人给无异通风报信,乐绍成即在院中一边大声呵斥无异,一边道:“还不快走?让你娘看到了,就有你受的了。”
下人如意会意,在墙角搭起梯子,无异急忙跑过去,不忘回头对他爹道:“老爹,一切靠你了,若娘不高兴,你就带她去看看布匹,买买首饰什么的。”
“哎呀!快走!”
乐绍成三催快走,无异刚翻出墙,便听到墙内,母亲大发雷霆,乐绍成好言相劝,怎抵挡气头正盛之娇蛮之妻。
“如意,你在那边做什么?好呀,在我眼皮底下,你们父子串通起来骗我?那个梯子是怎么回事?”
“夫夫夫人,小的也是过来看看这梯子是怎么回事,想是少爷从这里逃了,小的这就去追……”
如意便向院门跑去,傅清姣叫住道:“回来!”
如意顿足,听夫人指着那梯子道:“从这里去追!”
墙外无异心道糟糕,急忙跑开。
“急着出来,钱也没带,快饿死了。”
他看了看手中道:“晗光和偃甲蛋也没放回去。”
“你知不知道官府侠义榜上那个排名第一的年轻侠客?”
“有所耳闻,就是那个专门勾搭美女的小白脸。”
“金大贵家的千金,前些日子闹得非逸尘子不嫁……”
茶馆,是消息来源最灵通的地方,一些无名的看客,无事最喜欢在这里消磨时间。
傅清姣说的小翠,便是这家茶馆的一个卖唱女子,长的还算标致。
只是她人有些娇小,常惹地痞无赖寻事,其中自有些下流言语,兹不赘述。
且说当时,无异刚巧经过,出手教训那两个流氓。
不想他这边对付,那边另一人从背后偷袭,若不是一个红衣女子相救,他可得挂点彩。①
一个红衣女子也来援救小翠,枪法耍的,那是神乎其技。
当下两个流氓即跪地求饶。
“女侠饶命!”
小翠上前谢过红衣女,并道:“多谢乐公子。他们即已知错,就放过他们吧。”
乐无异道:“就是因为你这样,他们才敢屡次欺负你,人不能总是忍让,你把他们打趴下一次试试……”
红衣女忽然道:“乐公子,你这叫动用私刑,他们应当交由官府发落。”
“什么?你说我打他们是动用私刑?哈!你现在就把他们送进官府,没有两天他们会被放出来,等他们被放出来,还会继续作恶。”
“你这是以暴制暴……”
“乐公子好意,小翠知道。多蒙茶馆馆主可怜,我和爷爷才有栖身之地,若总是在茶馆打架,茶馆的生意又怎么维持呢?还是听这位姐姐的,将他们送交官府吧。”
“什么!我可是在帮你啊!”
但见她两个女子站在同一阵线,无异微微有气:“算了算了,他们欺负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乐无异走到一处方桌坐下,不去理会那边,流氓被送走后,茶馆又恢复了平静。
“……金大贵家的千金那是叫人过目不忘,怪不得那逸尘子最近也不见出现长安。”
“话说回来,金大贵不知何处得到一件宝贝,说是前朝大偃师谢衣的偃甲!”
“谢爷爷……偃甲……”无异不禁竖起耳朵,更待过来相问,却见那个红衣女子已站在了那些人桌前,方才止足。
“谢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他做的房子能移动,牛马会吃草,鸟雀可飞翔。谢衣的偃术,那是多少偃术修习者都望尘莫及的。”
“再厉害,也只是个偃师,难不成他还能做出和真人一样的偃甲?”
【本章人物】乐无异傅清姣乐绍成如意红衣女子流氓茶客
①挂彩:江湖黑话,受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