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走着走着停在了家的路前,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随风摇曳,沙沙,灯光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安静。蓦地,“嗷呜,嗷呜”的声音传来。阿柒正奇怪着,便见一只小狗蜷缩在草丛边上,小狗毛色看得出是白色只是在地上蹭的灰尘,显得黯淡了些。小狗的前肢缩在了一块儿,看得让人心疼,阿柒是个看不得流浪动物的人,轻轻走去。
“唉……”阿柒轻叹一声“你竟跟我一样,没人要了?”
阿柒的小手柔柔的,小心地顺着小狗的毛,小狗似是有灵性,乖顺的低着头,一双委屈又可怜的眸子似乎在打量着阿柒的小脚,阿柒被这小东西的好奇样儿给逗笑了,笑的一瞬间,阿柒抱起了小狗,走向回家的路。一路,阿柒不甘寂寞,像自言自语,却又不是。一人一狗,竟是和谐。
夜又暗沉了些,暮色笼罩着全身,朦胧之中,一双墨黑的眼正注视着前方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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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
一桌的美味佳肴还保持着原来的光泽,只是没了热气,看得出放了有些时候了。
“柒柒呢?”老人苍老有力的嗓音回荡在大厅上空。
顿时,在座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我说,柒柒人呢?”老人又问了一次。
没有人敢出一口大气,气压,似乎在慢慢降低。
老人环视着四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所有人,被扫过的人都是低下了头。
徐母笑着打圆场,起身走到老人的身边,轻敲着老人的背,“哎呀,爸,干嘛突然这么严肃啊,吓着我们家奕言了。”
她说,我们家奕言。
这是徐家久违的家宴,徐家是商业大家自然是要请各路亲朋好友,聚会也是热闹的紧,平时熟识的金秊,学长祁沭,还有Dylan也是到了场,甚至是阿柒所在班级的班主任白沁也是盛装出席,足以看出老爷子对这场宴会的看重。而这场宴会的主人——徐柒,却是迟迟没有出现。
祁沭皱起了眉头,他清晰地听见徐母说我们家奕言,不禁开始猜忌,一个人暗自思衬,眼里波动着深沉。
蓦地,一阵钥匙声打破了寂静,“吱呀”大门打开,一个小小的头露了出来。客厅里的众人皆是目光聚集在少女身上。
“爷爷?”少女踏入了家门,望着大厅里的人有些讶异,特别是那些认识不认识的皆是往自己身上看,一想就是很不自然,心里一惊,想着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我错过了什么事情吗?
“柒柒,快,到爷爷这儿来。”阿柒听出了老人的口吻里有些许不高兴。连忙走过去,从门口到餐厅路程其实不远,也就十几步,阿柒却还是小跑着来到了老人的身边。
众人面面相觑,心下都在细细打量这个突然闯进的少女,小声议论。
阿柒穿得素,白衣,裙子还是学校发的没来得及换,显得有些磕碜,这样的女孩就以这样的姿态闯入了人们的视线,没有大家闺秀的大方,没有千金小姐的气质,却是让人心底一动,温婉如春风,江南的春风。众人共同的疑问油然而生,那么,她是谁?徐家的人谁人不知,只是这个突的冒出的小家伙是谁?恐怕是那位“小女”了吧。
“爷爷?”阿柒小声地唤着老人。
老人按了按太阳穴“柒柒去哪儿了?这么晚,让我这个老头子的心放不下啊。”老人用手点了点阿柒的脑袋,晃了晃,阿柒内心窘迫。
“我……爷爷没事的,”阿柒有些语塞,心下想着总不能告诉爷爷自己去了墓地,而且还是跟踪别人去的,说了指不定爷爷会发怒。手上的温度传来,对啊,有这个小东西呢?“我,我在路上捡到了一只狗,它很可怜,我想养它。”
“哦?”老人瞥了那只小狗一眼,小狗在阿柒的怀里不安的动着,心底的不满也是消去了不少,“嗯”了声,算是应允了,“只是,这狗有些眼熟,既然你捡到了好生养着它便是。”
“谢谢爷爷。”阿柒爱怜地抚着小狗,抬头一笑,柔风拂心,毫不做作。
老人见阿柒十分喜爱,便也作罢,终是心下一软“张妈,柒柒喜欢这狗便拿去洗洗,要干净些,不要弗了徐家的面子。”
阿柒蹙眉,低下了头。安静地坐在老人身旁,徐母从阿柒进来的那一刻,目光却从未放在少女的身上,她直盯着桌上倒着红酒的高脚杯似在想着些什么。没有母亲该有的嘘寒问暖,没有担忧,一片冷漠。
祁沭冷淡地看着这一切,并未出声。毕竟,这里在座的每一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老狐狸。
在大家还寂静无声的刹那,阿柒抬起了小巧的脸颊,却一不留神,目光刚好迎上了祁沭的,不偏不倚,四目相对。两人相视而笑,阿柒又快速转移了视线,小脸微红。徐奕言无声地看着,冷哼一声“我亲爱的妹妹,终于舍得回来了?”
众人愣了……好像有什么在拍打着水面,激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