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拿到那封信时,眼睛是溢满了泪水的,信上的内容刺痛了阿柒的心。
信上写着阿柒的身世,只是信尾后有一首词,阿柒看不懂,只觉得莫名熟悉,却又是陌生。
奶奶看到阿柒如此,不忍,摩挲着阿柒的头,缓声说道:“阿柒啊,奶奶不中用了,快死之人了,你也命苦跟着奶奶,奶奶对不住你啊。”说罢,开始咳嗽起来。
泪水顺着脸颊,打在手上,冰冷的不像话。
“这封信本想等你长大了再给你的,说到底是奶奶自己的私心啊,咳咳……”奶奶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阿柒,在你九岁时,奶奶知道你不该属于这小山村,你是大城市的人,可奶奶舍不得你啊,舍不得啊。”
“你是我领养的娃儿,却得到了你父母的信息,我选择了沉默,老天终是看不下去了,派阎王来带走奶奶了,你也好回到你该到的地方去。阿柒,奶奶现在,不要你了,你走吧。”
泪水浸湿了阿柒的衣服,阿柒跪在奶奶的床边,一声不吭。
三天了,终是走了,远了,散了。
阿柒跪着眼前一黑,倒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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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柒第一眼见到那个青莲一样少年时,便一眼万年,当他伸出手带着她走出黑暗的时候,当他以冷冽的嗓音唤着她醒来时,当他点明一切竟不是梦时。阿柒,便喜欢上了。
阿柒想着,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这是林徽因的诗《你是人间的四月天》,阿柒最喜欢的诗。阿柒所在的学校里的老师都是披着长发的,秀气的脸庞,阿柒喜欢老师,记诗也是快了许多。
在闭上眼之前,阿柒是住在水村里,村子不大不小,却朴实,热情。
睁眼后,却是梦。一个令人触手不及的梦。
睁开眼的天空,不是白墙老瓦,而是镀金的一层,恍得眼睛有些白光,听得身边的人唤了声:“柒儿,醒了?”阿柒转过头,眼里是一位妇人,穿的富贵,阿柒自是没眼力见,瞧得妇人一丝皱纹都不曾有,开口便叫:“姐姐好。”妇人听罢,笑出了声。
“柒儿,我是妈妈,妈妈啊。”
阿柒愣住了,妈妈?多久不曾听过这个词了?
“你胡说,我只有奶奶。”
妇人拉着阿柒的手,轻声安抚道:“柒儿,真的是妈妈。”
“你肯定是唬我的,如果我有妈妈,那为何她不来找我,把我丢下?奶奶说‘世上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可偏偏我妈妈不是,她走了,把我弄丢了。”阿柒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一番话让妇人哑口无言,看着阿柒隐忍的模样,心里一阵揪心。
时间能否冲淡一切。不得而知。
阿柒躺在床上,床软软的,却不及那木板床。
雨滴一滴一滴打在窗上,竟是到了晚上,阿柒呆呆地望着,想了好久好久。
这里是家吗?没有熟悉的人,没有熟悉的事物,一切的一切竟是陌生的。妈妈?可我忘了,忘了我还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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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
妇人坐在客厅那华贵的沙发上,轻点一根烟,烟雾袅袅地弥漫于女人的手尖,另一只手的手中拿着一份报纸,报纸上显着几个大字“徐家小女终找到”的字眼。妇人眼底一阵阴翳,冷笑一声,掐灭了手中的烟,烟灰缸里一片粉尘。
大厅里的电话铃突兀地响起。
“喂?”
“是我。”对方简短的二字让女人捏电话的手一紧。
“你打来干什么?”妇人有些隐隐的怒气。
对面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啊哈哈哈,宝贝,你说我为什么要打来?”
“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女人被男人调戏的口气弄的心底一阵恶寒。
“嗯?徐家的小姑娘找到了?”男人话锋一转,气氛悄然严肃。
“是啊,怎么?怕了?”
“笑话,老子会怕一个小姑娘?”男人有些咬牙。
“你最好祈祷徐家没有查到你,呵,到时候我也不会帮你,毕竟我也是徐家的人。”女人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楼上阿柒所住的那间房间,“推翻徐家,没可能!”
男人只听见电话传来的盲音,显得讽刺,显得凄清……
“呵呵,呵哈哈哈哈,推翻徐家?既然我不可能,那我就制造可能!”黑夜中男人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