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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闲话家常

妈妈在楼下喊:“开饭了,皓成、霈容,带着你们的同学下来吃饭吧。”

“唉,阿姨,我们马上下来。”皓成哥应了话。

我连忙把剩下的一小撮抓进箱里,盖好纸箱,我把它推到子臻的面前,“子臻,里面吃的,你一定要吃完,玩的你要都会玩,我会检查的。走,我们去吃饭吧。”我拉起子臻,和皓成哥一起下了楼。

餐桌上,健谈的爸爸与子臻寒暄,他问子臻:“一凡,你爸妈都在做什么?”

我心头一紧,子臻却从容的答道:“叔叔,我爸爸是做生意的,妈妈只是在家做饭,他们对我很好。”

“那你的家庭很温馨吧?”“嗯,我的家就像叔叔家一样,只是我的爸爸常常不在家,不过有我的妈妈照顾我。”

爸爸听完,频频点头:“是啊,你爸也不容易,要奔波赚钱,我个人是主张女孩子顾家的,这样的家才是一个好家啊。”

子臻还没接话,妈妈就插道:“哟,一凡啊,你叔叔是说咱女人就只能留在家里了,他们才是做大事的人。”

“唉,你看你这人,我不是在孩子面前夸你吗?”爸爸小心地补充。

“算了,难道我在事业上没有辅助你吗,我们女子也应该上得厅堂,而不是只下得厨房。”爸爸意识到妈妈的要强来了,只好耸耸肩不接话了。

子臻低头笑了,安慰道:“阿姨,我觉得叔叔很有福气,能娶到您这样好的妻子,我也希望以后能遇到像你一样好的女孩。”

妈妈也开心地笑起来:“一凡你的小嘴可真甜,阿姨喜欢。看到没,健海,我还是有人会欣赏的,不像你,几十年了从不哄人。一凡来吃菜。”妈妈挑衅地瞥了爸爸一样,给子臻夹了个大鸡腿。

爸爸很无辜的向我眨眨眼,我只要用眼神告诉他:爱莫能助啊。

“好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惹我生气,给你吃个青菜吧。”妈妈注意到我们这边,没好气却温柔地,给有高血压的爸爸碗里夹了油菜,爸爸这下高兴了,低下头开动。

我也赶紧低头刨饭,余光中,扫见妈妈也给皓成哥夹了菜,一小会,一块鸡蛋便躺在我的碗里。

吃完饭,皓成哥留下来帮妈妈洗碗,我便借机开溜,送子臻出去。

月光下,白天还热闹非凡的巷子现在安安静静的。子臻推着自行车,大纸箱放在后架上,虽然箱子有点大,但并不是很重。

我问:“子臻,你会不会觉得我爸妈很幼稚?”

“不会啊,”他好奇地问我:“你怎么这样说呢,我感觉叔叔阿姨感情很好,而且叔叔姨人真的很好。”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说的话只是哄我妈妈呢。”

“我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子臻认真的答,“霈容,我很羡慕你的家庭,很喜欢你的妈妈,也很希望以后我会拥有这样的家。”

“哦,噢,原来你想娶我妈妈。”我无厘头地开玩笑。

“霈容——”子臻一脸正色,“好了,好了,我开玩笑嘛。”我指着他严肃却好笑的表情说,他无奈地摇摇头往前推着车。

我追上去问:“那你爸妈是什么样的人,子臻?“他又摇了摇头,不说话。

“你爸妈还是不在你身边吗?”我好奇。

“没有,我和他们是住在一起的。我妈妈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的爸爸,很忙,我们不常说话。基本都是大福叔管我。”他无奈。

“好吧,那你以后还会来玩吧?”

“当然。”

“那在学校你会找我吧?”

“当然。”

“那我在365班。”

“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

“额,你刚才给我说的。”

“才怪,从实招来。”

“你好无聊啊。”

“真的哦?”

“真的。”

……

“就这样吗,你们就这样和好了。”“嗯。”“原来我的朋友认识江子臻,那以后我是不是也是江子臻的朋友了呢?”“应该吧。”“那之后呢,你们约好什么吗?”“这个,还没有。”刚下课,蒲丹、秀秀、九红就一人一句地问,对于这件事,她们好像比我还兴奋。

“容姜,容姜。”在吵吵闹闹的人声中,我仿佛听到有人唤我,可是不应该啊。我怀着质疑,走到走廊的围栏前,往下望,子臻挥着手,示意他就在那。二楼的走廊上其他聊天的女生都在窃窃私语,蒲丹她们都在怂恿我,他的挥手使我陷入小小的尴尬,不过好在没人知道我叫霈容。

我跑下楼赶到背着手的他面前,“快点过来。”

我拉着他躲到教学楼的大槐树下面,“你怎么这么张扬啊。你可以到我班上找我啊,就在二楼。”子臻依然笑容满面:“可是我想试试啊,我乐意,而且我叫容姜,你不是也下来了么。”看着他小傲娇的表情,我又不忍责怪了。

“那你找我什么事呢?”他四处张望发现没人时,才暗喜地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方盒,“你闭上眼吧。”

我疑问地望着他,“呀,你就闭上眼嘛。”我只好照他的话做。

隐隐约约听到他拆包装,打开盒子,“好了,睁眼吧。”

一枚大红桃心的塑料戒指摆在了面前,桃心中间画着一个扎着马尾,咧着嘴笑的卡通女孩,咋一看,还真有点像我。“你看,像你吧,是不是很好看,送给你了。”

“你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特意去买的吧。”我问。

“不是啊,这是我以前玩游戏中的奖品,当时就想见到你,要送给你,只是昨天没有想起来。来,给你做个留念。”他很认真地在解释。

“好了,我知道了,我很喜欢,给我吧。”我接过盒子。

“你不嫌它便宜吗?”他煞有其事地问。

“为什么要嫌,它虽小,却是你的真情意,比贵重来得更珍贵。是吧,子臻。”他很满意又很开心地点头。

“那你今天会去听我练琴吗?”见我把戒指收进口袋,他问。

“当然,我还约上了皓成哥,我们一起去听你拉曲。”

“那好,你可不能半途溜走了。”

“嗯,咦,你怎么知道我半途溜走过?”

他好像说漏嘴似的不回话。

“哦,原来,你之前就留意我有去听你练琴了,是不是?”他只点头。

“好了,知道了,不会溜走的,我和皓成哥会和你一起走。”我定保证。

“那约好了,我去上课了。”

看着他白色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处,我摸着盒子上的余温,仔细端详那枚戒指:这个傻瓜,戒指上的“我”,多像现在的我,小时候我是不扎马尾的,但我很喜欢,是真的很喜欢,我会好好保存的。

放学时皓成哥有些迟到,我居然小小地抱怨了,虽然皓成哥没有介意,可我着实被自己的行为惊讶到。

等我们赶到音乐室,那里面竟然坐了好几排的人,而皓成站在讲台上,握着小提琴,并没有开始演奏,直到看到我们赶来,挤到前排坐下,才举起琴弓,陶醉地拉奏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学校来选拔校演奏队,子臻却为了想等我们来再开始,足足有几分钟站在舞台上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今天是学校来选拔?都不知道有没有给评委留下不好的印象,要是知道,我们早点来就好了。”我有些责怪他,但更多的是埋怨自己。

子臻却不改笑容,“你看,你们最后不是及时赶到了吗?”

“这么重要的事,其实,你完全可以准时开场,不用等着我们来才开始。也许这样,你就会表现的更好了。”

我在事后后悔,他只是浅浅地笑了:“这么重要的事,我当然希望与你们一起参与,其实结果没什么关系的,重要的是你们和我一起。”

皓成哥听完我们的争执,鼓励地拍着子臻的肩说:“我能明白子臻的心情,他想要的才是更好的。另外,我看听曲的时候,评委们的表情都很享受,应该不会计较子臻之前的行为。”

“真的吗?但愿吧,其实我也看到评委们很喜欢你拉奏的曲子,希望这次过关。”

“放心吧,我对子臻有信心。”皓成哥揽着我俩的肩,试着终止我的诚惶诚恐和子臻的漫不经心。

“对了,子臻,你这次拉的是什么曲子?好听极了。”皓成哥见我噘着嘴便问。

“皓成哥,歌名是‘绿岛小夜曲’,你也觉得不错吧。”子臻得意地望望我。

“是不错,但是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吓人。虽然你很有自信,可是也不能这么冒险。”我对着子臻那张笑得可爱的脸泼冷水,“你就不能像皓成哥般成熟,懂得思考周全再做事,总是——”

“好了,大小姐,我是江子臻,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变成皓成哥吧!”子臻板着脸打断了,我有点呆地站着。

他望了皓成哥一眼,缓解尴尬地大笑道:“霈容,太偏心了,偏心鬼。”

“我哪有!别胡说。”我跑去试图捂他的嘴,我们就这样打闹着结束了今天的事。

“容姜,快点,咱们去小餐馆吃午饭!”

“容姜,我和皓成哥要踢球,你帮我们看着包。”

“容姜,帮我们买瓶水吧!”

“容姜,我想休息会,借你的肩膀给我靠靠。”

……

仿佛回归三人组后,我便成了杂工,校园里经常出现我们三个的身影。

渐渐地人们知道了江子臻经常去教室找一个叫凌霈容的女孩,他们好像关系超好。

这下,询问我的人便不止蒲丹、秀秀、小九红了,常常有子臻的“粉丝”向我打听他喜欢什么,在做什么,甚至常常有人旁敲侧击或者反复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或者“真的只是朋友吗?”或者“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慢慢地还有不认识的女生对我超好,送我小礼物,帮我小忙,当然顺便打量我,问些小问题。

只是她们问的问题,基本我都回答不上来,我的确是子臻的好朋友,可现在我也无法回答他喜欢什么,他在做什么,甚至是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做一个迷人的男生的好朋友,真的是有惊喜也有为难啊。

我曾经也抱着救世为怀的心情,私下问过他类似的问题,比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他笑起来:“干嘛问这个?”

“哦,有人托我问的。”

他想了一会,不正经地答:“有人?那就说像你这样就可以了。”

“哇,那我还不被你的拥护者踩死啊,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我打趣道,“万一以后我就找你当我的女朋友呢?”他严肃地问。

“算了吧,放过我啦。再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现在,只希望咱们三个永远是朋友,开开心心的。难道你不希望吗?”

他沉默了一会,笑嘻嘻地喊道:“当然希望了,咱们是好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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