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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雨的蒲公英

即将步入高中生活,夏沐的脸上仍然稚气未脱。

兄妹两个走在街道上,四周车水马龙,夏沐拎着各式各样的袋子,夏至则双手背在短裙之后,蹦蹦跳跳的向前走着。“其实我不喜欢买衣服,这些钱还不如用来买书。”夏沐脸上一脸的无辜。“是吗?”夏至阴沉地转过脸“就你爱看书是吧?”说着哼了一声。夏沐无奈,只好随便说了句:“那你说买什么颜色的好呢”。“嘻嘻,这个啊,得问我小雨嫂子吧”夏至一脸坏笑,盯着夏沐红到头发根的脸,说着把脸凑了过来,故意拉长了声调“哥哥,你也太没出息了吧,都这个年龄啦,很正常很正常,再说你看咱妈......”

两人不禁想起中考结束的那个晚上,夏沐妈妈满脸欣喜“夏沐啊,你也长大了,要是高中碰到喜欢的,一定得抓紧啊,你看你爸当年初中就开始追我,我给你讲讲啊,告诉你哦......”

“唉!”兄妹两人同时重叹了口气。

“话说你和小雨嫂子是怎么认识的?嗯?”,“嗯,这个啊”夏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在几年前,当夏沐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第一次陪爸爸回到他的老家,用过午饭,夏沐匆匆跑了出来,因为他不喜欢烟酒的味道,走到屋外,他看见父亲车外两三米处站着一个米黄色裙子的女孩,手牵着一直白色的小狗,红扑扑的脸蛋上有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看着车一言不发,见到夏沐从车里走了出来,慌慌张张地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问了句“你好”夏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你好,我是夏沐”。女孩见夏沐很友好,胆子大了起来,“你好,我叫小雨。”接着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神情,轻轻问夏沐:“那个,,是你家的车吗”夏沐点头应是。“那,,我能,,坐坐吗?”小雨的脸更红了,眼神中写满了期待,夏沐笑了下:“当然没问题,进来吧,车没有锁”女孩低下身子,用手抚摸了一下身边白色的小狗“小白乖,你先回家去啊”狗狗似乎点头似的轻叫了两声,然后快步跑了出去。夏沐惊讶于眼前的场景,没注意到女孩已经爬上车来,四目交织到一起,脸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之后又马上触电般的离开了。女孩在车座上颠了两下“好舒服啊”,一边跳着一边说:“等到我长大了,也要买一辆一样的。”夏沐盯着她可爱的脸庞不禁笑了出来,天真的脸上突然间写满了真诚,对女孩说道“嗯,那以后我送你一辆。”小雨脸上满是惊喜,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老家的日子里,小雨带着夏沐走遍了整个村落,夏沐见到了很多他在城市见不到的东西:活生生的在溪水中游荡的鱼,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和野果,小雨不会像其他朋友那样递来游戏光碟,而是拿着一朵蒲公英,用力地在夏沐脸前一吹,然后在夏沐打喷嚏时,哈哈的笑个不停。夏沐喜欢和小雨在一起,喜欢和她在田野上奔跑,累了就倒在地上,数着蓝天中的白云;小雨也喜欢和夏沐在一此,听他讲城市闪烁地霓虹灯,听他讲她从未听过的故事。

夏沐记得那一天,他即将离去的时候,他期待,却又有些害怕,希望再见小雨一面但又不知道真的见到后要说些什么,夏沐又坐上了那个座位,心中莫名的失落,旁边的座位空空的,这个世界也空空的,车启动了,听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夏沐看到了小雨的音容相貌,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哀伤。

“夏沐!”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呼喊,田野间一个黑色的小点逐渐变大,变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刘海被发夹轻轻夹住,米黄色的裙子被风吹起如同饱满的风帆。小雨手捧着一大束蒲公英,在风中箭似的奔跑,蒲公英的种子在风中四散飞去,如同白色的雨从天而降。当她追到停下的车时,蒲公英大部分都变成秃干了,“夏沐,快看”小雨气喘吁吁地说,拿出手中的蒲公英,“快看,蒲公英,额”她脸上写满了失望“怎么会,都飞了呢?”眼睛闪着泪花,一脸茫然地看着夏沐。夏沐赶紧抢了过来,她不想小雨失望而且他也真的很开心,紧紧地握住了那束蒲公英,心中满是温暖,他不知道怎样去表述自己的心,只是觉得应该永远留下这束蒲公英,直到自己老去,死去。“小雨,我很喜欢,谢谢你,”夏沐紧紧地盯着小雨,“我会永远留下它的,永远。”小雨脸上的泪水被清风拂去,重新绽放出了笑容,她把蒲公英递给了夏沐,重重地点点头,车最终还是驶远了,夏沐一直记得临走时小雨的眼神,一直痴痴地望着,却又分明在问“夏沐,你什么时候回来?夏沐,不要走”

夏沐忘不了那个眼神,他长大了,她也长大了吧,他在这几年经历了好多事情,成绩起伏,备战中考,被人孤立,但每次他孤单时眼前都是小雨那年的眼神,期待,不舍,耳边都是那句诉说“夏沐,不要走”。无数个日日夜夜过去了,那里的田野变了吧,小溪中的鱼还有几条,我们一起经历过得一切,你还记得吗?那束蒲公英我还一直留着,尽管已经枯萎的不剩下了什么,你已经长大了吧,现在的小雨是个大姑娘了吧,你还喜欢将刘海夹起来吗?还喜欢那条米黄色的裙子吗?那样的你真的很漂亮。

“后来呢?”夏至把一边把冰淇淋送到嘴里,一边问。

“后来她考上城里的初中了,我们就见面了呗”夏沐盯着眼前的衣服“小雨最喜欢米黄色了,怎么样,漂亮不?”

“一个男生,竟然穿黄色衣服,真拿你没办法”夏至苦笑着“哦,对了。她马上就到”

“你说什么!你把她找来做什么!”

“你刚刚说的那么含情脉脉,我当然得把人叫过来,嘿,”夏至一脸坏笑“这可是做妹妹的本分”

楼道里传来了一阵匆匆脚步声,接着紧紧地敲起了门。夏沐赶快把门打开了,眼前的正是小雨,小雨一脸着急的神情,赶忙问道“夏沐你病了吗,得了什么病?”“我病了?我,病了吗”夏沐一脸疑惑。“咳咳,哥哥,你也真是,你不就是想见小雨嫂子一面吗,也不至于装病吧,那么想念啊”夏至在旁边笑的很是灿烂,看着眼前的小雨,她确实长大了,尽管比夏沐小一岁,也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还是喜欢用夹子夹住刘海,还是喜欢米黄色的衣服,唯一变化的就是随着年龄的变化年幼时的友情变成了喜欢。“那,哥哥你们慢慢聊,我去买冰淇淋,嘻嘻”说着夏至从夏沐的衣服里拿走了钱包,快步跑了出去。

“抱歉,小雨,我又得走了,又得让你等着了”夏沐眼中满是歉意,小雨走了过来,怜爱地摸着夏沐的脸,说道“没关系的,夏沐,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等到这几年过去了,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夏沐欲言又止,但还是说出来了“小雨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喜欢上其他人的,不然就让我失去一切快乐”夏沐信誓旦旦,盯着小雨看。小雨用中指轻轻刮了下夏沐的鼻子“笨蛋,我从来不担心这个问题,你这个笨蛋除了我还有谁会喜欢?”“嘿,是啊”夏沐不禁笑了。“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其他人,你要告诉我哦,答应我,不然你会很难受的”夏沐抱过了小雨,轻轻地说道“笨蛋,没有这个如果”小雨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鼓励,一丝炽热,一丝期待,夏沐把头靠了过来,就像当年他们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不过这次,他们吻在了一起,这个吻到底等待了多久?相隔千里的两个人等待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田野上的花草都枯萎了吧,但那束采下来的蒲公英却得到了永恒,我们用了十年的时间来等待,但剩下的岁月,都用来幸福。其实幸福就好像蒲公英,即使种子飞远了,凋零了,也还是一样美丽。

“夏沐,好好照顾自己,高中要加油。”小雨深情如雨地看着夏沐“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娶你”说着两人的脸同时红了起来,双双错到了肩膀的一侧,拥在了一起。

门外,夏至坏坏地笑着,美滋滋地舔着冰淇淋,手中拿着手机。

心里想着一个恶毒的计划:“哈,哥哥,要是以后不给我零花钱,就把它发到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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