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在下有一事还望姑娘相助。
“家父已与我说过,须如何做介听公子安排,我定当尽力。”陆迎雪道。
“季天俊日后若是纠缠姑娘,请姑娘再勿直言拒绝,多多与之周旋。”
陆迎雪听罢点头。
又叮嘱些事宜,陆迎雪尽皆听从,随后吴峰翱便告辞离开。
季天俊自诩风流,时常向陆迎雪献殷勤,只要陆迎雪不再直言拒绝,必可引其上钩。洪鹏飞就麻烦了些,他与陆迎雪只有几面之缘,冒然见面恐显唐突。思来想去吴峰翱提笔写了一封信,既要言语客套,又要文笔间透露一丝若有似无的感觉,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写完交于下人送去陆迎雪处,由其转抄送于洪鹏飞。
安排妥当静待事件发酵,突觉许久未见朱锦照。便叫来马车,乘车而去。
朱锦照于扬州养病并未张扬,只有几位主政官员知晓。所居之处虽不如京城奢华,但也还算气派。
吴峰翱抵达叫来下人通报,却被告知朱锦照和薛太医都不在。细问的得知二人去了城南一药材铺。问了地址便又驱车前往。
城南是寻常百姓居住的地方,扬州虽然富庶,但贫困着亦多,城中商贾时常救济,过得倒也比其他地方穷苦者稍好。
吴峰翱抵达后还未进门,就见门外一排起老长的队。看穿着都是平民百姓,多抱恙在身。走过去找一老婶问之,原来城南传言来了一位女医仙在此,寻医问诊据不收费,穷苦人拿药也分文不收。只在厅中设一空箱,病愈后随意而给。
走进门去,里面也站满了等待的病患,几名小斯来回维持秩序,不时叫下一位病人入内厅问诊。
叫过一小斯问道:“朱锦照可在此处。”
小斯却说不认识叫朱锦照的人。
吴峰翱转念一向又问:“朱定远可在?”
“我们掌柜的在后院。”小斯答道。
来到后院看见几十个药炉排开,朱锦照满面蓬灰,正拿着个扇子来回指挥几个仆人熬药。
“你这是在干什么?”吴峰翱走过去问道。
朱锦照抬头一看是吴峰翱,高兴的一把抱住道:“你来啦!走走,到里屋坐。”又扭头对几个仆人道:“你们务必熬好药汤,按照号牌给病人送去。”说完拉着吴峰翱往屋里走。
朱锦照进屋大喝了几口水,看来确实口渴已久。
“你这是在搞什么?”吴峰翱待他略微缓解后又问道。
“清思说久居家中无事,宫中所送的药物、补品甚多,不如施舍给穷苦人家。结果又见病患可怜,清思读过医术,但没有行医经验,就请薛太医从旁指点。后来病人越来越多,就置办下了这件药铺。”朱锦照说完又补充道:“峰翱,你可不知道啊,可把我累死了。六更天起床忙到现在,水都没喝几口。”
“清思?看来你两大事已定?”吴峰翱调笑道。
朱锦照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道:“我带你去看她。”
二人来到看诊内屋,付清思身着素白长衫,神情认真。每有一病患透过窗口布帘将手臂伸入,她便覆手诊脉。又从木栏上小口望出,查看病人脸色,时而还轻语几句询问病情。然后念出药方,一旁小斯记下边送往外面。旁边薛太医坐在太师椅上眯眼饮茶,偶尔叫过小斯,在药方上略作改动。
吴峰翱看此,拉住朱锦照并未进去。
“我们去后院把,晚上在说。”
二人在后院烧火煮药,忙到晚饭间才闭馆乘车回朱锦照住处。
府内吴峰翱、朱锦照、付清思和薛太医四人围坐桌前,付清思举杯道:“吴公子大恩,小女无以为报,唯有敬你一杯略表心意。”
“付姑娘言重了,你能与锦照情投意合,到真救了我这兄弟一命呢!”吴峰翱笑道。
付清思知他调笑,看了朱锦照一眼,以手遮杯举头一饮而尽。
席间相谈其乐融融,付清思言行举止甚是得体,引得朱锦照不时痴望,又被吴峰翱发现调戏引得众人大笑。
不觉间夜色已深,吴峰翱起身告辞,朱锦照一路送他上马车。
分别时吴峰翱拿出一千两银票送于朱锦照。
他虽贵为皇子,但在此只是养病。每月宫中所发用度有限,日日行医施药必然不足。朱锦照本还不收,吴峰翱捶了他一拳道“你我之前分什么彼此!”朱锦照这才收下。
回到家中,公孙剑舞与师慕青坐于院中。两人神情疲惫、香汗淋漓,看来是刚练完剑在休息。
“若是太辛苦就别练了。”吴峰翱走过去坐下对公孙剑舞道。
“不!”公孙剑舞只是轻言一字,却透露出异常的坚决之意。
“练武之事本就异常辛苦,寻常男子多有不能忍受,你又何苦呢?”吴峰翱好言相劝道。
公孙剑舞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你个笨蛋,整天尽干些阴谋诡计之事。公孙姐姐怕你遭报应有危险,这才去求李师傅教她武功的,想是学成后多少能护你些安全!”师慕青抢言道。
吴峰翱听罢心中动容,公孙剑舞平日里诸事淡然,总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未想到她心思如此,动情下不觉间握住了公孙剑舞的手。
公孙剑舞并未挣扎,依是一脸平淡,任由吴峰翱抓着她的手。
师慕青刚想出言喝止,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又只坐在一旁。
“我要梳洗歇息了。”过了一会,公孙剑舞对吴峰翱道。说完将手从他手中抽出,起身回房。
师慕青看了吴峰翱一眼未说话,起身跟着公孙剑舞回房。
深秋的夜空下独留吴峰翱一人独坐,手中似乎还留着佳人柔荑香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