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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拉斐尔.戴维,请让弟弟们的今天也是快乐的一天!”

自从欧羽承把自己关起来开始,珊琪的祈祷词里,已经更换了对象。

欧羽承继续把自己禁闭着,没有上课、没有吃饭,第二天。跟着情况一起变糟糕的当然还有欧羽炫,他脸上的连阴雨从昨天开始一直下到现在。

-

蛋糕店,橱窗外太阳很大,但是再灿烂的太阳也不能让珊琪打起精神来。眼看着欧羽承继续幽禁着自己,珊琪一直在琢磨着,试图着可以找到一个突破口。

“喂…”

旁边有人叫了几声,然后有只手叩起珊琪身边的桌子,咚咚响了半天,珊琪才从云游状态回到现实。

“心情不好吗?”

珊琪抬头,是凌翼。

“是你?…啊,对不起,对不起。”

竟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铃声,而且还忽略了客人!

珊琪一面道歉,一面赶紧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然后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来买蛋糕?”

看到她这个难看的笑,凌翼笑了:“是啊,来买蛋糕。”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到凌翼的笑,珊琪的心瞬间就会很有安全感。

“这次…我想买一个吃了心情会好的蛋糕!”

凌翼说道。

“心情会好的蛋糕…”

凌翼的要求,听起来像是一道简单又复杂的难题,不过珊琪还是在左挑右选之后拿起了满意的一块。

“这个草莓奶酪吧…其实只要心情好,吃什么都会觉得开心的。”

盯着柜台里的蛋糕,珊琪若有所思,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看上去很不错,那麻烦你帮我把它装好吧!”

凌翼对着她笑了。

-

珊琪把纸盒两端小心地揶进小口,然后把盒子递给了凌翼。凌翼接过盒子,仔细确认过一圈之后,伸手又将盒子递回到她面前。

“珊琪,这是我送你的,我希望它可以给你一个好心情!”

“啊?”

珊琪惊讶了,抬起头看着凌翼,凌翼的目光很诚恳,清澈的就像是窗外的晴空蓝,而珊琪心里所有阴霾,都似乎在这片蓝里开始慢慢消散。

“…谢谢你,凌翼。”

面前系着丝带的盒子里,正散出诱人的香气。就像凌翼说的,这味道,似乎真的把窗外的阳光带进了珊琪的心里。

-

欧羽炫拖着书包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上,几次与身边擦肩而过的行人不断的磕碰到,看着一批又一批行色匆匆的人们在各自的轨道上忙碌着,可欧羽炫却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该到哪里去。

没错,他逃课了。

身边没有了欧羽承,就算是头顶的天空再风和日丽,对欧羽炫而言也像是在另一个世界。在欧羽承消失的第二天,欧羽炫就开始变得混混沌沌,一点找不到之前他身上的那份活力和热情。

马路边,欧羽炫继续发着呆。抬起手,看着掌心里满盛的阳光,欧羽炫却没有因此感觉到任何的力量和温暖的存在;相反,欧羽炫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冷。

-

“吧哒!”

门外什么声音,然后一阵悉悉碎碎地响着。现在家里应该是没有人的,欧羽承抬头看着房间的门,慢慢挪了过去。

“承?”

是欧羽炫的声音,但无力的又有些不像他。即使是闯祸受罚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消沉。听着这个声音,欧羽承的心忽然一阵隐隐的难过。

“你怎么了?”

“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倚靠着卧室的门,欧羽炫瘫坐在地板上,无精打采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孤独与落寞。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突然不见了,我好担心!你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我好害怕,害怕你以后会不会一直这样!会不会不再理我!”

门内,听着炫不断问着,欧羽承的心也好像被什么一下子抓住了。

“从小我们就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生活!一个班!连个子都一样,一样的就好像双胞胎!”

欧羽炫大声喊着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接着自己的心也开始难过,脑子里一些断断续续记忆像影像碎片一样跑了出来。

“从小到大,我就只会闯祸,每次出去不管干什么都会闯祸,可是不管每次发生什么,承都会站出来帮我挡着!安慰我!我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安全了,因为我知道不管世界怎么样你都会照顾我,你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欧羽炫紧握着双手,紧得好像怕失去什么。

卧室里,欧羽承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话,眼前又浮现出小时候炫每次闯祸时害怕又傻乎乎的样子。

“从小爸妈就不经常在我身边,他们总是出差、演出。虽然有个姐姐,但是她也总把我放在一边,他们一直都在忙音乐,忙演奏,忙练习…我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那个只有音乐和排练的世界里。”

“…可是后来我和承在一起,承功课好优秀,也不会闯祸,我就努力让自己跟上你!虽然我还是会经常闯祸,可我每次想到还有一个可以和我在一起吃饭、一起上学的兄弟,我就觉得好高兴!我甚至一直都觉得承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神知道我一个人很孤单,所以就让承来做我的哥哥!让你来守护我!让你来带给我能量!”

“哥——”

欧羽炫紧紧地握着手没有丝毫的松懈,棱角分明的脸上划过滚烫的一道,直直落了下来。

“叭!”

仿佛有一滴滚烫的液体落进自己的心里,欧羽承眼眶中攒了很久的液体涌了出来。

“炫,对不起…”

倚着门,欧羽承咬起嘴唇。

-

地板上的阳光,洒得宁静美丽,映着欧羽炫眼角的泪花,闪起莹莹的光。

兄弟间的羁绊,早已穿透了一扇门。无论是在昏暗的卧室,还是在明亮的走廊;无论是欧羽承还是欧羽炫,仿佛同生的呼吸,已经让两个人深深地感受到了彼此的牵挂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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