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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宜昌篇(2)

接下来这个我估计我同学没有骗我。因为我同学接着说道,殡仪馆07年又搬了。往窑湾里面又进去一截路,还是在山弯弯里面,比从前更偏。以前的地盘被开发商买下,修商品房。我想这个楼盘,熟悉宜昌的人,是不会去买的,至少老甲不会去买。

这些年,宜昌城区扩张很快。南苑这边已经非常热闹,大超市就开了两家。金东山市场也红火得很。附近的居民渐渐就越来越多,地价也增值。所以殡仪馆把老地皮卖了,继续往山里面搬也正常,反正殡仪馆做生意不需要在闹市区。

有两年老甲的工作是牛奶配送,销售的区域就涵盖南苑和窑湾。那时候农校点业务,份额还不错,虽然地方远,就始终维持着。搞这个配送蛮麻烦,就是非得凌晨1、2点的时候干活,你想撒,一个人半夜三更的,骑个车子往窑湾里面走,路又是弯弯曲曲,晚上又没得路灯,路两边都是山和树木,还要路过殡仪馆,离火葬场也不远。

开始的时候,这小伙子胆子还蛮大,说从来不信什么鬼啊神的。管的什么殡仪馆火葬场的,有什么好怕的。

小伙子为了晚上走路方便,专门在自行车前面的框子上用铁丝绑了个大电筒。小伙子送了两三个月,一直没遇到什么怪事,我还问他,天天晚上怕不怕。他回答说,不怕,一点都不怕。

可是一天早上年轻的老甲去上班的时候,看见小伙子该送的牛奶,还在配送站里堆着。小伙子还没出门,坐在配送站里。老甲没多想,还以为他生病,问他要不要紧。

他哆哆嗦多半天,对我说:“站长,我不干了,辞职。”

老甲连忙问他为什么,他才磕磕巴巴的把原因给老甲说了。

他说他,晚上1点钟接了牛奶,就骑车往农校里面送。骑过了殡仪馆,过了周家冲,继续往山里走的那段路,就看见怪事。那段路就是最偏僻的那段,一边是山,一边是农田,没得什么人家。

他照例把电筒打开,照着前面十几米的路,慢慢骑。那段路走了一半的样子,刚好路拐了个弯,把弯一转过,就看见电筒照的光前面,隐隐约约的走了一个人。他开始看的不仔细,就骑快了点,人影就看得比较清楚。是个女的,穿个红色衣服(怎么女鬼都是红色衣服呢),还看见穿的是高跟鞋,在他前门十几米咚咚的走,看着走的也不快。

他就有点好奇,这么晚,一个女的怎么走在这荒山野外的。就想快点骑,看个究竟。可他加快蹬车的速度,却追不上。看着女的走得也不快。可总是离他十几米远,总是在电筒的光线要照到又照不到的地方。追了几分钟,他猛然醒悟不对头。

本来他没望鬼上面想,可这念头一出来,马上就吓得够呛。连忙不骑车了,愣了一会。把车调了头,往回骑。越骑越怕,脚蹬的飞快。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背心的凉飕飕的发麻,全身都竖起来。他忍不住回望一眼,这下就真把他吓破胆了,因为他隐约看见,那个女的竟然就又跟着他自行车后面,而且还是背着身子。只是在倒着走而已。他连头发都看清楚了。由于没有电筒灯光,这说明,那女的离他自行车很近了。

“那头发好长哦,一直垂到腰。”那小伙子说道这里,惊魂未定。

那小伙子,吓的连气都喘不过来。拼命的蹬车,把车骑到双汇门口,有路灯了。才又敢回头看。这下才没看见什么古怪。

那小伙子,讲完了,就说打死也不去农校送牛奶。要辞职,态度坚决。

老甲总是怀疑他是吃不了苦,找了个由头不干了。但又不好说些什么。他平时蛮负责,不会随随便便不送牛奶的。

没办法,只有老甲自己送。老甲比较懒,不愿意送到农校和火葬场里面去。就把农校和火葬场的业务交给老甲的好朋友老乙,老乙当时的区域和老甲很近,老乙又有业务员是骑摩托车的,就把业务接下来。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老乙也把农校的业务退了。问老乙为什么,老乙把老甲骂了一顿,说老甲狡猾大大滴,就知道老甲没安好心,把这么块肥肉分给老乙。

老甲知道肯定是也出什么状况了,连忙问老乙。

老乙说他的业务员,晚上送火葬场宿舍的牛奶时,走在楼道上,不晓得那里掉下来一床床单,把他的业务员包在里面,扯了好久都扯不开。那业务员也吓怕了,回来就要离职。

后来老甲和老乙两个区域经理,任公司领导怎么劝他们,他们都不去做农校和火葬场的业务。

但殡仪馆那块的业务还不错,老甲一直都没舍得放弃。没得人送了,就老甲自己去送。

老甲送了大半年,倒是没遇到什么蹊跷的事情。就是有个晚上印象有点深。

是个大冬天,天气很冷。老甲开始送殡仪馆附近的曾家湾小区的时候,突然就起了好大夜雾,真的就跟恐怖电影那样的场面,那个雾,就是从地下冒起来的,看得清楚在地上慢慢移动,一个单元一个单元的漫过来。雾漫漫到的地方就很安静,死沉沉的安静。可是没漫到的地方,就吹着狂风,把地上的废纸和枯叶子都吹的好高。可风再怎么大,都吹不动雾。好像雾气是很沉重的东西一样。

老甲那时候的感觉不是怕,不觉得恐怖,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那种超出普通感官的心境。那种超出一般喜怒哀乐的情绪,有种仿佛看穿世间万象的心情。老甲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

火葬场的事情还有点要说一说。宜昌的蜜桔出名,最好吃的蜜桔,都知道是窑湾出的,可是我同学听人讲,好吃的蜜桔就是种在火葬场附近几个山头结出来的。我同学去火葬场的时候,留意了一下那个大烟囱,飘的灰,就顺着风飞到附近几个山头的范围。这个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同学说是去过那个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就想问一句,你们还敢不敢吃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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