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环着新嫁娘的端木槿也在那一瞬间,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不再有别的动作。
苏盼盼站在正宣殿外的边缘,寒风吹拂起她的长发,发丝飞舞,遮住了她的面颊。
天山派建在天山之巅,每一个建筑和廊道的边缘都是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壁或是悬崖,有一种绝望之下的美。
如今,苏盼盼站在正宣殿外的边缘,她身后是一片白茫茫的山体,面前,是人头济济的大殿,大殿内,女神金像似乎在笑,那笑带着嘲讽,好似在那说:碍,苏盼盼,你个可怜虫。
霎时,风声里,立于雪山壁前的苏盼盼高叫一声:“你既然绝情,那就后会无期——”
她话音一落,转身,眼神流露出满满的绝望,纵身一跃,带着决绝,投身于只有白雪和风声的山崖之下——
“不——”离她最近的人里,安生厉声尖叫,好似自己的血肉被人用钝刀割去一般。
詹东和詹西两个人,双双被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安浦一个颤抖,背在身上的药箱滚落在地上。
大殿内,转过身看到的人都惊呆了,没有转过身的根本没有机会目睹苏盼盼跳崖的一幕,却都在安生那一声尖叫后,所有人都转过身来。
但是,木厝却是在她那一声高叫后,她眼神绝望的跳下的瞬间,他就已经朝苏盼盼的方向冲去……
木厝人还未到达苏盼盼原先站立的那个位置,就有人先他一步,从他身边掠过,一抹红晃过他的眼,那抢先的人已经飞至正宣殿的边缘山壁边。
寒风不止,那抹喜庆的红被风吹得鼓起,喜袍下男人明显瘦削的身子被包裹在里面,瑟瑟发抖。
他的发抖,并不是为了那冬日里的寒冷,而是为了那个女人的决绝。
端木槿的浑身都在颤抖,他的耳朵在苏盼盼那一句高叫后,一直在嗡鸣。
【“你既然绝情,那就后会无期——”】
这句话好似一道魔咒,一直在他的耳膜处回响。
他颤抖着身子,朝着崖壁望下去,什么都看不到,入眼的只是堆积着厚厚白雪的山壁,还有一望看不到底的崖底。
无尘也在那一瞬间紧跟而来了,毕竟那个孩子也曾跟过他三年,是他手把手教的徒弟。
其实,这天山的地势,天山派的建造风格,没有人比无尘更了解了,他本该早就知道是什么结果,可是,他还是来看上一眼。
第一, 是他还抱着侥幸,因为,苏盼盼的轻功不弱。
第二, 他有些不放心端木槿,这个男人,当初为了苏盼盼连性命和自由都不要了,如今,让他如何面对这个结果。
无尘看着那望着崖底的端木槿,有些担心,忍不住低叫一声:“圣子?”
端木槿侧过身子,一双狭长的凤眸此刻充血,眼神空洞无神。
瞬间,他忽然跪倒在地,膝盖骨砸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啊——”带着浑厚内力的嘶吼声自那一身喜袍的男子身上爆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