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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猿爷爷的遗嘱

小猱说得很轻松,但我听得心里却很是沉重,看今天老爷爷的表现,能真的是到了他的大限了吗?猿老爷爷一开始是用力的,好像是在把树拉起身来,然后就轻便地扯着它走了。巨树还真会走路,一会儿便挪出了一米多,露出了一个斜向下的石洞来。洞口很大,应该说那巨树也没有完全把洞口遮掩住,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罢了。

进了洞,还有洞中洞。猿老爷爷有些急慌忙乱地从里面拎着一个皮包裹出来,他亲自认真地打开、铺展好,里面赫然放着一本笔记本、一张折叠整齐的薄羊皮,还有一个精致的红楠木小匣子。猿老爷爷把东西放在我的面前后,先挥动大手示意我不要说话,听他自己说。

猿老爷爷突然有点儿气喘吁吁地说道:“你只听我说,有问再答。你的那位人类老先人临去世的时候交给我一个任务,那就是让我帮你们后来的人类在这个世界里成就大事,统一这个世界。他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无故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数百年来凭着他超类人族的智慧生活至今,着实不易。这数百年来都是战乱、饥饿、疾病与流血死亡相伴的岁月,他们给了你的老哥哥勇武、健壮、征杀,甚至残暴的性格,但没有给他智慧和普通的人性人情。而给了你的老姐姐智慧、人性、柔情,但没有给她欲望和大志。现在又来了个你,不知道哦,能给你些什么,能不能是全能的、全性情的,超类人、甚至超人类生命的一切呢?恐怕我不能知道了。但,我看你有这个能力统治这个世界,当然,也还需要好好历练。只可惜老朋友帮我多推算了生命的最后100年,我的实际生命历程仅仅还有一个时辰。所以,我只能匆匆交待给你一切,今后的路只能凭你自己去走了。你没有阅读你先人的笔记吗?”

我摇摇头,拍拍怀里的笔记本说:“刚找到笔记本,还没有来得及读呢!”

“那你要抓紧时间细读、理解、精通并付诸行动。眼下我仅能交待给你三件大事,燃眉之急。其一,小猱是你的忠实跟班,小小的生活伴侣,也是你的小女仆……”

“我?……他是我的主人?呿——”小猱很大的意见似的,有轻视我的眼神。

“小猱!你别有异议,他确实是你的主人,他能化解去你身上的魔咒,帮你召集你的余部做你的女王。你只有忠于他,永远地忠于他,带领你的国民听他调遣,竭诚为他服务。……咳咳咳……小小儿!你化解开小猱身上魔咒的方法就是,用你的一滴鲜血,带着你的体温滴在她眉心处的写有‘女王’的圆月上,等圆月消失后,小猱身上的魔咒便完全被解除了。不久,小猱的眉心光洁,而两只耳朵将变成两朵喇叭形的粉红色的花朵。它们将除了能听到千里之外的蚂蚁争吵声之外,还增添能向千里之外发出信号消息的特异功能。不要问为什么,无人知道,这是天然之缘。”

“啊?真的假的?老爷爷,您这么说,美丽的我的这美丽的一生就必须粘着他了哦?”

“怎么?像我这聪明英俊、玉树临风、超凡脱俗……什么什么的人类神仙男,还配不上你个小不点点儿吗?普通的和别的什么生命体想跟我班、当我的女仆,我还不一定要她呢!”

“哼!拿出来你的真本事,我就服你……想当我的主人……哪那么容易?”

“你们别吵嘴了!这……咳咳咳……其二,这次我们西面的两个邻族打仗,‘北山白人大公都’从水路准备在我族登陆,目的不是要与我们也开仗,陆地上两国接壤的地方并没有战事,而是借道去千里奔袭‘南平原黑人庄园’的后方。带头的恰好是大公都的储君,这个小王子是个草包,他本不该带兵打仗,只是用他的身份来我们国家借道。你可以一边派人去庄园偷偷报信,一边在他们靠近我族湖岸的浅水里,扮神弄鬼骚扰他们一下,争取抢掠一些他们带来的钱财。我们的庄主就是不看在他们的钱财上也肯定会答应他们的,等他们兵败返回时,你带兵扮成黑人水鬼部队袭击他们,打散军队,劫掠并囚禁那个大公都的草包王子。然后向大公都要这七星湖里靠近我族的五行岛,这个交换条件他们一定会答应,他们怕我族与黑人庄园联手。等岛屿到手,摧山填湖,把岛屿变成半岛,就可以拥有了大面积的附近水域,这等于使我都的疆土扩大了一倍。”

“这主意好是好,老爷爷!我手里没有兵啊,一个小队长才带十个士兵,还不能随便使用。”

“用不着你的兵,你指挥小猱,小猱指挥她的手下就行了。其三,你先人的四本笔记,有一本被你老哥哥偷偷地带走了,据你先人,我那老朋友说,那是记载火药、火器、水火作战的一些方法技巧的,都是地球人类的经验汇集。这里有你一本劲弩车、火箭车、铁石蛋弹射器等等的制作方法与使用技巧,是那一本的下集,是你先人专为你留下来的。还有一把远古妖刀,据说原形像蛇,可随时随地根据情形而变化形状,薄如蝉翼,无柄,会自主寻觅并刺杀主人所指定的目标。只有“既是天使又是魔鬼的人”才能做它的主人。它叫做什么‘灵翼’。”

“啊?那就是说这刀不用带在身上,随时指挥就能随之使用了。”我非常想拥有这样一把无形刀,太棒了。

“你先别急着要,我告诉你,要成为它的主人,你必须打开匣子拿出刀。刀是盘成圆圈儿放在匣中一个圆盘形的盒子里的,总长有27寸,头部最宽处也不过三寸,透明透光,薄如蝉翼。你要用两指像捏蛇一样捏住它的七寸处,那里正好两刃不锋利。当你的体温使刀体渐渐发出蓝莹莹的光时,刀身极凉,此时,你正好用你的鲜血滴在刀身上,然后用你的右中指的指肚将血涂抹开来,涂遍整个刀身。这才能让这把刀认你为主人,听从你的指令。……咳咳咳……还有,就是我根据穿山甲首领和黄鼬王的经历回忆,绘制成的一张这个世界的地下隧洞,和一些族、都、庄园埋藏下的财宝位置标识图。”

“有通到别族的地下道?”

“当然有……也和地上的路差不多,阡陌交通……好了,我走了!”

“哪儿去?……老爷爷,让我给您老人家送终吧!我们人类都讲究个子孙奔丧,把老人送到墓坑里。”

“不了!我不讲那一套礼法。我有我的活法,也有我的死法。嚎啕着来,寂静地走,不想让任何生命体看到我的死相和尸骸。你们去办你们的事吧……记住,今后的命运全靠你自己了……”

猿老爷爷庞大的身躯却突然灵巧地从山洞一侧的小岔洞里奔出,随后便看见他慢慢地向着烟雾缥缈的水里走去。我无声地落下泪来,默默地站了好久,直至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

“走吧!咱们各走各的路呗。”

“我去传信,你干嘛去?”

“要你问吗?我去找我主人……”

我不想再搭理小猱,便迈步向洞外走去。刚骑上马,突然被小猱窜到肩上扯住了耳朵。“我忘了,难道你也忘了吗?老爷爷告诉你的,你能解除我身上的魔咒,你是我的主人。怎么?这就不负责任地想开溜?”

“哈!你这不讲理的小丫头片子,是你不愿意我来当你的主人的好不好?哎呦嗬……再使劲扯,我可揍你了哦?”

“你揍得着我吗?……快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那……让我看看你的脸!”

“看我脸干嘛……哦!这儿!”

我看着小猱的眉心上的圆月,里面真的是个字,开始我看着像一个“姓”,凑近仔细一看,右边不是个“生”而是个“王”。“你真的是位女王啊?……那做我的女仆岂不惨了点儿?”

“少废话!是不是还不一定呢!果真是主人……有何惨不惨的?”

我一狠心用牙咬破手指,把一滴带着我体温的鲜血滴在了小猱的眉心圆月上。

一滴上去,小猱还高兴地咯咯咯地笑,说是暖暖的比她的血热。到后来,逐渐变了脸色,越来越痛苦的样子,直到最后她喊着头痛、浑身痛,一下子昏厥了过去。我慌了神了,伸手一摸,小猱的身上热得跟火炭似的。我机警地四下看看,见有不远处有一汪清水。我赶紧携起来她,奔到水边,不敢把她往水里发放,只好一只胳膊抱着,另一只手撩起水为她洗脸洗手洗脚等。

还好,不一会她醒来了。清醒的小猱圆睁着俩眼盯着我看,悠悠地说:“嗯!不错,很不错!像个好点儿的主人样。”

我一听气坏了,“你一直醒着呢!”手一松把她丢到了水里。

“啊——坏主人!你不怕把我冻感冒了?”

望着在整理自己身体长毛的小猱,我发现她真的这一瞬间变化很大。眉清目秀更漂亮了,眉心处光洁白皙,两只耳朵很明显,也很漂亮,完全就是两朵粉红色的喇叭花。身体也凹凸有致,显现出一个小小美女类人似的应有的曼妙。

“主人看着我干什么嘛!有何吩咐?”

听到小猱的叫喊,我才把思绪拉回来。“我得赶紧走了,不然送信迟到要受军法棒责的。”

“主人不要急,马快,眨眼就到!”

“可是……我这匹马不快,在山地里走不动,跟蜗牛似的。”

“你这匹马不行!我饿了……让我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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