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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练武

俩小孩回到了谷中,开始准备着东西,炼玉儿很干脆,直接找来炼狱堂里的工匠,询问着建一间竹房子需要什么东西,而独孤亦天则回自己的屋里收拾着衣服被褥什么的行李,再看了看这间舒适的卧室,想了想后山的环境,摇了摇小脑袋,道:”天将降大任,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如今一点苦都不想吃,怎么学武功保护玉儿姐。“背着自己的东西大步而去。

而这时,炼玉儿也已经准备好了工具,找来两个炼夫人的侍女,一起把东西运到后山了。等到了后山,炼玉儿大声道:“你俩回去,跟我娘说一声,每天三餐,让她叫人送来,我跟小天要在这里建房子了。”

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侍女道:”小姐,不是只有天少爷在这里练功吗,你不回去,夫人会担心的。“

独孤亦天正在整理工具,听到这也道:”玉儿姐,你不用这样的,我一个人慢慢来,你有空来看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炼玉儿不悦道:”那怎么行,你是我小弟弟,我这个当姐姐的照顾你是应该的,等我帮你把房子建起来就回去。“说完就把俩侍女撵了回去。

十五天后,炼玉儿看着自己的作品,一种自豪感满到爆棚。由于年纪太小,独孤亦天又没有功夫底子,身体素质太差,所以这间竹房子基本上都是炼玉儿一个人建起来的。当然,还有来送饭时的侍女的帮忙,不过炼玉儿自动的过滤掉了。

一间高两米的小竹房,竹子用的是南州移植过来的特有的毛竹,坚韧而防潮,由于此地地处南方,不用担心严寒,所以竹房的作用就是夜里睡觉时一个防风避雨之地。

回忆着着半个月来的相处,独孤亦天简直比过去七年多和玉儿姐一起还要开心。建房子的第一个晚上,两个人躺在铺着毯子的岩石地上,听着耳边轰鸣的瀑布水声,山风微微的吹着,仰面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和星星,独孤亦天感觉以往的任何时刻都没有那一晚让他开心。那一刻,他发誓,一定要练成武功,一辈子保护躺在身边的女孩,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许玉儿姐受到一丁点伤害。

终于要正式开始练功了。炼玉儿望着面前仍旧瘦小的独孤亦天道:”姐姐要回去了,往后要好好练功,不许偷懒哦,不过,练不成也没关系,姐姐保护你一辈子。“说完调皮的笑着。

独孤亦天红着脸大声道:“我一定会练成的。”

炼玉儿看着独孤亦天腼腆的样子,稍微有点奇怪,暗道怎么小天现在跟我说话,动不动就脸红呢。不过没放在心上,跟独孤亦天告了别,回去了。

独孤亦天直到再看不见炼玉儿的身影,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然后看了看手中握着的刀,开始计划着练功时间表。这刀就是当年独孤傲和明雪儿合练的“傲雪剑”而改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炼无双把剑改成了刀,现在独孤亦天开始练武,就送了过来。

建房子的这段时间,独孤亦天已经把秘籍看完了,总共就那么几页,复杂倒是不复杂,就是需要坚持。他被秘籍上的第一句话说服了,同一件事,天才和普通人所花费的时间是不同的。所以独孤亦天按照秘籍上的要求给自己制定了训练计划。

卯时起床,吃早饭,然后练习拔刀术两个时辰。

巳时,去水潭下游小河中,练习挥刀两个时辰。

未时,吃午饭,然后去瀑布下打坐吐纳三个时辰,修炼内功。

戌时,吃晚饭,然后继续练习拔刀术一个半时辰,看书半个时辰。

独孤亦天看着自己制定的练功计划,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吃饭和睡觉时间,练功用了八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的看书时间,独孤亦天没有忘记答应舅娘炼夫人的话,不会放弃读书。

“这样训练,我应该能成为书中的天才吧。”独孤亦天如是想着。

第二天卯时,独孤亦天准时起来,住在这里半个月,独孤亦天已经习惯了旁边瀑布的轰鸣之声了。为了不打扰独孤亦天练功,炼无双命令炼狱堂弟子不准接近后山,送饭的人也只能把饭放在通往后山的拐弯处,然后离开。所以独孤亦天每次都要到放置饭盒的地点吃饭,吃完后也不用收拾,送饭的人自会拿走。

吃过早饭,独孤亦天提着自己命名为“黑夜”的刀来到了那个大岩石前,看着岩石上面划过的刀剑印痕,思索着秘籍上的记载。他先用“黑夜”努力的在岩石上留了一个深深的刀痕,比划了几下后,退到刀尖刚好能够碰到岩石刀痕的地方站定,开始了拔刀术的练习。

起初,急于求成的心态,妄想快速拔刀,使他拔出来的刀没有一次碰到刀痕的。通过慢慢的摸索,独孤亦天先慢慢的把刀拔了出来,然后顺着轨迹慢慢校正着准头,直至刀尖碰到岩石上的刀痕,找到了合适的拔刀姿势和动作,独孤亦天开始了一次次的重复的动作,拔刀,刀尖碰石,收刀,然后周而复始。

两个时辰的拔刀,独孤亦天已经大汗淋漓,脱掉了上衣,只穿了一条到膝盖的麻裤,光着脚走进冰冷的河水中,开始了挥刀练习,秘籍上说,拔刀术练习的是速度和准头,而在水中挥刀,练习的是力量和内力的持续度。

两个时辰的水中挥刀,使独孤亦天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在水中,要保持拔刀的姿势,尽全力把刀拔出去,所谓“力从地起”,脚下踩着松松软软的湿泥,哪还有力气拔刀呀,有好几次独孤亦天都因没有站稳而被水流冲了下去。不过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

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了岸,看着通往山下的拐弯处的饭盒,独孤亦天扔下刀,爬了过去,实在是太累了。双腿直打颤,双臂一会酸一下,一会疼一下的,这是血液流通,碰到了受伤的肌肉。

辛辛苦苦吃了饭,来到瀑布的边缘,找来处岩石盘坐下来开始了打坐吐纳,本来独孤亦天是想往瀑布中间去些的,可是被垂直而下的水流拍到水潭几次后就放弃了,有一次还撞到了谭中的岩石上,头上起了个不大不小的包。

虽然不是在瀑布中心,但是在边缘地带,飞溅下来的水柱也像石子一样打在独孤亦天弱小的身上,独孤亦天运起了那本无名心法,冰凉的身体内,来至丹田中的一股小暖流开始行走于四肢百骸,不过跟头顶上飞下的水柱比起来,就像一根小火柴,掉进了一口深井里。太微弱了。

终于三个时辰的瀑布冲刷结束了,独孤亦天拖着被瀑布水柱拍打的生疼的身躯,哆哆嗦嗦的来到了拐弯处开始吃晚饭。边吃边打着哆嗦,乌青的嘴唇长到最大,一口气把热腾腾的鸡汤喝的底干,瞬间,冰冷的身体暖和了许多。看着面前的食物,独孤亦天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土豆焖鸡“,”蘑菇鸡汤“,”水煮鱼“,”铁板牛肉“。

这些都是舅娘的手艺,独孤亦天知道,肯定是怕自己吃不好,平时只有每年的几个重要日子时舅娘才下厨的。咦,这盘西红柿炒鸡蛋味道怎么那么怪呀,回想了半天,独孤亦天才想起来,这是菜是玉儿姐做的,也只有她才会这样做鸡蛋炒西红柿,用糖凉拌生西红柿,然后又跟加了盐的炒鸡蛋和在一起。

独孤亦天含着泪把所有的菜都吃完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吃饱过,尤其是那盘西红柿炒鸡蛋,盘子都是用舌头舔干净的。

晚上的这顿饭,让独孤亦天萎靡的精神有重新的振作了起来,哪怕是为了这几盘菜,我都要坚持到成功。独孤亦天默默地想着。

接下来就是一个半时辰的拔刀术练习了,经过了白天一天的训练,独孤亦天的精神和身体也在慢慢接受这样的训练,戌时的训练比白天有了进步,拔刀速度快了一点点。

半个时辰的看书时间,绝对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独孤亦天从没有觉得,原来能够看书是多么美的一件事。不过他只看了一小会,就睡着了。第一天的训练结束了。只要不放弃修炼,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想这样子进行着,

重复的训练,重复的动作,重复的生活。没有人能告诉他什么时候才能练成,什么时候才算练成,这是一个只有希望,不知道终点的训练。独孤亦天知道,如果没有心中的那个人和那颗守护的心,他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每天的拔刀,收刀,打坐。一个月了,独孤亦天没有看到一个人,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有每天躺在竹房里看书的半个时辰,他都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有机会思索训练以外的人或事。

一天的训练结束了,就在独孤亦天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月以来的第一个说话声。“小天儿,睡了没呀,你玉儿姐来检查成果来啦。”声音刚落,只见炼玉儿像做贼一样的进了竹房。

突然看见炼玉儿的道来,独孤亦天的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说话都有点结巴了:“玉儿……姐,来……啦。”

发现自己说话结巴了,独孤亦天脸一下子红了。原来一个月没有人说话,加上高强度的训练,他都快忘了怎么说话了。

炼玉儿惊讶道:“你怎么啦,不会练功练傻了吧。”说完围着独孤亦天转了两圈,拍拍胳膊看看腿的。

独孤亦天慢慢的平复下心情,组织好语言道:“不是玉儿姐,是我突然看到你来,太高兴了,对了,你怎么大晚上一个人跑上后山来呀。”

炼玉儿苦着脸道:‘还不是因为我爹,说你在练习一套很厉害的武功,不能有任何人打扰,也不能扰乱你的心神,所以严谨任何人上后山,连我跟我娘想来看你都不让,最后在我跟我娘的软磨硬泡下,我爹才答应,一个月让我上来看你一回,饭菜也不让我娘给你做,说是吃太好影响练武。“

通过一个月的思考,独孤亦天初步判断,舅舅炼无双肯定是不想让自己练武功,所以才给了自己这样一本秘籍,并且不让玉儿姐和舅娘来看自己,一定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好好的回去念书。其实,如果这本秘籍真是瞎掰的话,独孤亦天早就放弃了,但是他能感觉到那本秘籍里说的练功方法,一定是真的,依据是他过去所读的书和一个月练习的成果。

从记事起,独孤亦天就开始看书,经史子集,神仙志怪,通俗演义,公案传奇什么都看,虽然内容看过后就忘,但是书中的道理却印在了脑袋里。何况这一个月的练功,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拔刀时能准确的命中岩石上的刀痕了,在水中,站的也稳了,也不会再被水流冲走了。瀑布下打坐,也不那么难受了,虽然还是在原地,没有挪动过。

想起一个月的成果,独孤亦天自信道:”既然舅舅命令了,玉儿姐还是快些回去吧,我在这练功很好的,已经有很明显的进步了,相信不久就能练成的。“

看着小弟身子明显壮实了点,炼玉儿点头道:”那好吧,那你要好好练功呦,我这是偷偷上来的,就走了哈,有机会在来看你。“

独孤亦天重重的点了点头,目送炼玉儿的倩影消失在夜色中。”无论多苦多累多枯燥,我也会坚持下去的。“一个小男孩的心里如是说道。

与此同时,炼狱堂堂主卧室内,炼无双夫妇躺在床上说着夫妻夜话。炼夫人趁着女儿上后山去,终于忍不住责问起了自己的丈夫:”夫君,你到底是希望小天练武还是不希望小天练武呀,怎么给他那么一本秘籍。“

炼无双知道夫人早晚会有此一问道:”从感情上说,我希望天儿练,但从理智上说,我希望他能读书科举。“

炼夫人疑惑不解,道:”为什么,天儿练武不是很好吗,你怎么非要逼着他读书呢?“

炼无双看着妻子温柔的解释道:”你想想天儿的身世,他父母是怎么死的,如果他练成武功后,替他父母报仇怎么办,天儿那孩子内向而又固执,现在我们魔教跟正道的关系又那么微妙。不能出任何纰漏呀。我给天儿那本秘籍,也是希望他知难而退,不让你们去看他,也是希望让他坚持不下去后回来读书,不过没想到这小子真能坚持一个月,我不也怕他真出什么事请,才默许玉儿去看他的吗,要不玉儿那丫头怎么能在我眼皮底下偷偷溜走。“说完颇有深意的看了夫人一眼

炼夫人被看的不好意思,双颊立刻出来两朵红云,回瞪了丈夫一眼,知道丈夫说的是实情,正道虽然和魔教签订了和平协议,但是正道中,不乏想挑起事端好浑水摸鱼者,虽然知道丈夫没有做错,不过还是气不过,翻身背对着丈夫睡着。炼无双看到夫人生气,想起也有段时间没有好好疼爱妻子了,掌风拍灭蜡烛,床帘一拉,开始”交公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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