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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见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将我化成了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的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子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的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箫离轻轻合上书,沿着原路返回。很久很久了,久到曾经的那些点滴都恍若上辈子的事了。别人说,时间是治愈的良药。然而在箫离这儿,时间的作用只是将那些陈年累月的腐朽记忆越发深入地雕刻下来,刻进骨血里,烙进生命里。

道路两旁的树,以肆意的姿势生长着,在禁锢它们一生的地方活得洒脱而跋扈,不知名的花瓣轻飘飘地落下,箫离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今年的花跟那年夏天的花一样美好呢!”

或许,那个炎热的夏天也成了禁锢箫离一生的地方了。

那年夏天,言笙转到箫离的班里,坐在前排。那时的箫离开始惊诧,竟有这样干净而明朗的男生。笑容温暖,声音低沉好听,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所有的一切都满足了箫离的期许。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箫离甚至怀疑言笙会不会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所以上天才会将他安排到她的身边,好让她在最好的年纪就可以遇到最好的那个人。

“你好!我是箫离。”

“你好!我是言笙。”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箫离以班长的身份安排了转校生言笙的一切,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而已。没有人发现整个过程中箫离微微蜷曲的小手指,以及攥出汗的手心。

从小到大,优秀的箫离只知道如何更优秀,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知道什么是不对的,一路活成了爸妈眼中的好孩子,活成了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对于言笙,箫离也只是在若干个早读课的一片喧嚣中仔细辨认着他的声音,在拿到他的作业本时偷偷看他的字迹,哪怕只多留一秒……箫离小心翼翼地珍藏着他的一切,藏着自己的心。

日子就在这样的平静中波澜不惊地流逝过去。

“嘿,箫离!你知道吗?言笙和芦洛在一起了!”那是一个早晨,天色阴暗,刚走进教室的箫离就被周围叽叽喳喳的热议声包围了。

“哦?是吗?”箫离放下书包,打了个哈欠。“一大早的教室里氧气不足,我出去透透气啦!”箫离嬉笑着摆脱了同桌的纠缠,将那些吵闹的八卦声甩在身后。

箫离趴在栏杆上。天气阴沉,乌云从不远的天空压过来,蓄势待发。要下雨了,确实需要透透气,她想。

“言笙和芦洛在一起了!”“言笙和芦洛在一起了!““言笙和芦洛在一起了!“……

一声闷雷,雨终于落了下来。

和箫离同一天生日而又恰好比箫离小一年的芦洛,整天跟在箫离身边叫着“姐姐”“箫离姐姐”“班长姐姐”……于是,在这个班里箫离多了个公认的妹妹。在箫离眼中,芦洛是极优秀的女孩子,她会画画,会唱歌,成绩又好,长得小巧而可爱……

“hi~班长!”

“噢……言笙……早上好啊!”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箫离的思绪。

“班长,都要开始早读了,你怎么还不进去?而且雨这么大,你衣服都溅湿了。”

“哦……这个啊……那个……我刚在想一道数学题,没注意哈哈哈哈……好了好了,进去上自习了!”箫离拍了拍被溅湿的衣襟,带着一贯的疏离和班长该有的威严进了教室。

从那个早晨开始,一片喧嚣的早读课上,箫离再也认不出言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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