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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整蛊生活

“校园十大歌手大奖赛”的赛期到了,我蹲在台边扶着辛茹意战战兢兢的。都怪沈芊芊那个祸害,在班主任面前说让我上,害得我现在要上台做唱歌这么丢脸的事。辛茹意拍拍我的肩膀,说:“别这么紧张,只不过是上台唱歌而已,又不是上断头台。”

我说台下那么多人当然恐怖。袁皆非双手环绕在胸前,鄙视地望着我,这是她讽刺人时固定配合着的动作,“有点出息好不好?上个太竟紧张成这样。我叫了一大堆男生来给你助阵,待会你不用怕冷场了。”

有了她这番话我的心稍稍稳定一些。轮到我上台了,辛茹意使尽全身力气把我踹上了太。我拖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走到场中央,握着话筒打嗝似的说:“大家好……”

“噢!!!好!!!”袁皆非叫来的那十几个男生开始鼓掌。捧场也不是这样捧的吧,他们这一叫把我准备的开场白全给叫没了,接下来该怎么说?算了,重点是唱歌,别人才不会在意我的开场白,随便扯几句就行。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叫盛夏……”

“噢!!!好!!!”他们又开始鼓掌起哄。

我咽了咽口水,心想待会下去一定要好好“感谢”袁皆非,“我要唱的歌是《我们都会错》……”

“噢!!!好!!!”

我无奈,开始唱歌。唱得怎么样所有人心里有数总之就是完全不在调上了。等我把歌唱完了,没听到一个人叫“噢!!!好!!!”,并且,他们都不见了踪影……

下台之后,袁皆非遮住脸,把我拨开,说:“真后悔叫人来捧你场了,平时在满天鑫看你不唱歌还以为你是谦虚搞低调,,今天一听才发现,你唱歌真的很烂!”

此时,我恨不得把话筒塞到她那张那张说起话来极其夸张的嘴里去,“你应该去替我骂骂沈芊芊,要不是她,我哪有这么大的荣幸上台。”

她摇摇头,说:“不,我要感谢她,她为我们揭开了一个不解之谜,,就是你真的是五音不全。”

裴明启晚上给我打电话时说看到我上台唱歌了,没想到他也看到了我那么丢脸的一幕,我不悦地说:“挖苦我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已经被袁皆非她们笑了一天了。”

“你还和她玩在一块?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和她玩吗?”

都多少岁了,还像小时候一样说“你不要和某某玩,你和他玩我就不理你了”,在这点上我觉得裴明启十分幼稚。我忍住打击他的冲动,好声好气地说:“呃……我没有和她玩,只是唱完之后碰见她就说了几句话。”

“听我的,不要和她玩,你会被她带坏的。”

“知道了。”电话这头的我满脸无奈。

上完体育课,我和韦怡走回教室,上楼梯时碰见袁皆非,她身边还站着辛茹意和乔冉。她悄悄对我说:“我们来整个人吧。”

我一怔,问谁又得罪你了。她说是得罪辛茹意了。

“就之前那个高密薛泠,还记得么?刚刚看见他们走在我们后面,还明目张胆地穿着白色情侣装,比死人脸还白,看着就不顺眼,所以我要你们帮我耍耍他们。”辛茹意义愤填膺地说。换作以前,她顶多是在我面前骂骂那女生的祖宗十八代,现在和袁皆非在一起呆久了,也学会用行动来宣泄心中的不满了。

“怎么耍?”我问。

袁皆非的馊主意最多,当然也是因为有了她在辛茹意才敢去耍高密他们。她附在我耳边说:“就这样……”

听着听着,我的脸色就像参加葬礼一样沉重,接下来就出现了憾人的一幕。我和辛茹意还有袁皆非她们在楼梯转角处一字排开,像迎宾小姐似的,路过的同学都看着我们偷笑。这时,高密和薛泠上来了,都穿着“丧服”,他俩都装作没看到我们,低着头想径直走过去。当他们挂着一副像死了情人似的脸走到我们面前时,我们按照袁皆非所说的,集体四十五度弯腰,声音整齐而又洪亮地喊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

高密和薛泠的脸色立即变得比他们的衣服还要苍白。

在食堂,辛茹意拨弄着饭盒里的饭菜,疑惑为什么今天的饭菜比昨天好吃?我提醒她因为她在高三窗口打的饭菜。自从中午放学回家她在路上捡到一张饭卡后,她就一直嚷嚷着要请我们到高三吃饭。

她立刻颤颤的,感慨毕业班的待遇和我们的就是不一样,说以后要天天来这吃。我翻着白眼告诉她你以为天天有饭卡捡呀。

我有个表哥是从我在读的这所学校毕业的,他说有一次他和同学到食堂吃饭,他同学夹起一块黑糊糊的东西,以为是放了很多酱油的精肉,心想学校难得找到一块这么精的肉,就特别兴奋,放入口中嚼了半天也没嚼烂,还觉得特腻性,吐出来一看,发现这原来是一块炒焦了的猪皮。想到这我就觉得特恶心,放下饭勺一口也吃不下了。

“再吃你可就翻倍长了。”韦怡说,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班主任今天夸我了,说要是班上多些像我这样的女生就好了。”

这不摆明了在讽刺我和辛茹意么,韦怡在父母和老师面前特文静,班主任经常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夸她。其实我们都知道,韦怡外面天真无邪像个邻家小女孩,心里却比谁都复杂。我朝她翻白眼,“这种事不要和我说,说得我都吃不下饭了。”

“得了吧,就是让你蹲在公共厕所你也会吃得香喷喷的。”韦怡说。

“辛茹意整天嚷着要减肥,想要有小乔那么好的身材,可一旦看见了吃的她就不顾一切了。韦怡,带她去你店里转转,我保证她回来之后一定会铁了心要减肥的。”我说。

“我可不想冒这个险,她去了之后一定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

辛茹意沉默了许久,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吃惊地望着她。她紧握肉拳,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减肥!”

“切!!!”周围的人都朝她吐口水。

我虚脱似的把自己扔到韦怡店里的沙发上椅上,哀鸣道:“痛苦啊!悲哀啊!”

韦怡见我这样压根就不想理我,但不想接下来几天让我骂她没人性,便很敷衍地问:“被人追杀吗?”

“今天早上四点钟我还在睡觉,家里的电话就爆响,接了才知道是辛茹意打来的,我还以为她有什么天大的事找我,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要我陪她去跑步,说要减肥。如果真要减肥我还不会说什么,问题是我牺牲睡眠时间陪她去跑步,她却在路上睡着了,结果是我把她连抱带拽加扛地把她运回家的。我的天,我太命苦了!”

“我才命苦,一开门就听到你发牢骚。”

我作势踹了她一脚,“你怎么连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能听你诉苦就不错了,还指望我同情你?换作袁皆非,听到你这话指不定还会反过来骂你呢。”

“我都交了些什么朋友?!”我仰天长叹。

“就别抱怨了,你和我是一类人!”韦怡说着把一条裙子扔我身上。我拿起一看,这不是我一直很喜欢韦怡却一直不舍得送给我的那条百褶裙么,我抱着试探性的口吻说:“难道你要送给我?”

“这条裙子一直卖不出去,我妈说要折价卖,我就怕这条裙子落到贪图便宜又没眼光的老女人手里,所以干脆当个人情礼物送给你好了。”

我的疲惫感顿时消失,从沙发上一蹦而起,冲过去抱住了她,“我爱死你了!”她死命地推开我,露出一副嫌弃之色说:“送你一条裙子就爱死我了,要是送你一帅哥,你是不是会把我塞到你肚子里去啊?”

我蹭着她,超做作地说:“哪会啊……”

回到家,我把百褶裙挂在床头,就算穿不得把它当艺术品供着也行。这年头,有谁会潮流到拿裙子当墙画。就让我做这个潮流第一人好了。

课后,辛茹意围在乔冉身边,向她请教保持苗条身材的秘诀,我和韦怡百无聊赖地剪着分叉的头发。韦怡拧着她那一小截马尾说:“要是我的头发有袁皆非那么长就好了。”

“清汤挂面像水鬼似的。”我瞟了一眼袁皆非,轻声接着说,“你知道有多少不识相的女生找她算帐就是扯她头发的吗?”

“知道,可我还是想要长头发。”

“我明天送你一顶假发给你,保证你戴上后雷死人。”

“噢——不用了,就你那眼光,我戴上后一定和烫了发的非洲难民似的。”

“袁皆非,有人找。”一位同学在教室门口大喊。

袁皆非疑惑地走了出去,一定有好戏上演,我们也跟了出去,想看看又是谁来向她要男朋友。走廊上站着一位女生,神情异常。来者不善。辛茹意俯在我耳边说:“肯定是袁皆非勾搭了这女生的男朋友,她来寻仇来了。”我点头说同感。

袁皆非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女生,说:“如果你是来找我算帐的话,那就请回吧,我怕到时是你哭哭啼啼地走。”女生脸色刷白,揪着袁皆非的手说:“求你把黎方还给我吧,我真的很喜欢他。”

终于有一个女生是用“软招”来向袁皆非要男朋友了。我们饶有兴味地望着她俩,真希望她们打起来。袁皆非皱着眉头,表情十分欠扁,说:“黎方?好像有点印象,我想想看。哦——就是那男生呀,我一个月前就和他拜拜了,你现在还来问我要?会不会是你男朋友找了别的女生呀?”

女生顿悟,转身狂奔。女生走后袁皆非感慨,“为什么她们没了男朋友就爱来问我要呢?”

因为她是校贴吧内最火的“劈腿王”呗,我们几个心知肚明,干笑着谁也没说话。

“我找恒远去了,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袁皆非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恒远这个名字我听烂了,可真人却还没见过。辛茹意描述他时说:“他要不就是在滑冰场,要不就是在飞翔KTV,再不就是和女生去了星空间,总之,他一天不会一节课都不逃的乖乖坐在教室。”

看着袁皆非的背影,我说:“真不明白她怎么会那么喜欢恒远。”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乔冉幽幽地说。

生性极端疯狂的袁皆非也有致命之处,就是她妈和恒远。她妈是她最亲最爱的亲人,恒远是她最爱最重视的男生。她说过,如果哪天她爸和她妈离婚了,她一定跟她妈。如果说她是一个失常的人,那恒远就是唯一一个能使她安静下来的镇定剂。

要月考了,裴明启胸有成竹,他的成绩本来就好,月考对他来说小意思。与他截然不同的就是我了,平日不努力读书,总想着过几天一定好好读,“几天”过去就到月考了,想临时抱佛脚都不知从哪抱起。

乔冉对这次月考无所谓,考好考差都没有人会责骂她,韦怡埋在书本堆中忙着做小抄,辛茹意懒到连小抄都不做了,直接和同学们“沟通”,托他们考试的时候照料她一下。都临到考试的最后一个晚上了,袁皆非还气定神闲地在位子上照镜子,我们疑惑她怎么不做考前准备,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们,她有绝招。

考试成绩一出来,我们都傻眼了,袁皆非成绩竟然是我们几个中最好的一个,我们十分好奇地问她绝招是什么。她把我们拉到女厕所,得意洋洋地问:“考试那几天我穿的是什么?”

“裙子啊。”辛茹意说,“不过这和你考试有什么关系?”

袁皆非白了她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们:“我把小抄全写大腿上了,每考完一场,我就洗掉重写一遍小抄。就是监考老师再怀疑我作弊也不敢来掀我的裙子呀,除非他不怕我告他******。”我们几个愣了几秒钟,才缓缓地伸出大拇指说:“绝!你最绝!”

“以后就好好跟着我吧,多得是东西让你们学。”她从不介意被夸。

辛茹意双眼望着远方,似乎看到了希望,“下次月考我要穿旗袍……”

袁皆非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毫不客气地说:“小乔才适合穿旗袍,你穿比基尼去吧,我保证监考老师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而且,你的腿这么粗,有很大的面积可以用来写小抄。”

辛茹意紧握双拳,腮边的肉一颤一颤的,“真想写大字报揭露你不为人知的一面。”

袁皆非捏着她的脸说:“我怕整栋教学楼都不够你贴!”

月光皎皎,轻风徐徐,空气中弥漫着浪漫的味道。

裴明启牵着我的手在我家楼下,他一脸愁闷地说:“如果我平凡点就好了,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只有晚上才能走到一起了。”

我微笑点头,心里却想,要是他平凡的话,那么和我一起回家的就很可能不是他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呀!”我说了句昧良心的话,我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但是为了不让他觉得我小气,我只有这样说。他听后很感动,说:“你太伟大了!”我露出一个最宽容的微笑说:“你是个成功的男生,我就是你背后那个伟大的女生。”

就算我真的小气,也得装成很大方,否则怎么能让他觉得我难得呢?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否则你背后那位同样伟大的母亲就要动员你全家上上下下一百来号人深更半夜出来找你了。”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我的手,说:“那我走了,到家后给你打电话。”

望着裴明启离去的背影,我想,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虽然平时表白的话不多,但从他的眼神就能感觉到。

刚踏进家门,手机就抽筋似的狂震动。这裴明启还没到家就迫不及待给我打电话了,也太没出息了吧。我嘲笑着想损他一顿,拿了电话后才发现不是裴明启的来电。我蔫头耷脑地接了电话:“袁皆非,有事吗?”

“限你十分钟,马上来满天鑫,若是迟到,后果自负。”

她是又碰上情敌了还是想算计哪个男生?我郁闷地在限定时间内赶到了目的地。一进包厢就瘫在了沙发上,无力地说:“快给我水。”

韦怡小心翼翼地端来一杯饮料,说:“袁皆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效率也太快了吧。”

“早说嘛!”我把饮料一饮而尽,要是我在十分钟内没赶到的话,袁皆非是真的会损我几星期的。她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妖精似的笑:“要是她们都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我干笑,要是都像我这样,学校的老师还不得跳楼啊。喝了饮料之后我才有时间去看周围的人,辛茹意、乔冉和沈芊芊还有光昊都在,这阵势够强大的,被整的人肯定和袁皆非结了很大的仇。我问:“今天又是哪个人要倒霉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一个老女人!”

她一向称看不顺眼的女生为老女人,“你勾引了她哪个男朋友?”她摇头,我又问:“她勾引了你哪个男朋友?光昊吗?”

光昊一听,反应十分剧烈,夸张地摆着双手,说:“小生的内力还不足以如此强悍。”

“那是谁?连光昊都不是那就一定是恒远了。”

她的反应比光昊还激动,她手指颤抖地指着我让我闭嘴,然后接着说:“那女人勾引了我爸。”

我摇头叹息靠在了沙发背上,这不很正常吗,她爸在外面的女人多得去了,以前她也没想到要整,现在又是哪根筋不对要干这事?我平静地说:“那又怎样?很正常啊。”

袁皆非跷着二郎腿坐下,“那女人勾引了我爸很正常,这点我不在意我妈也不会在意,问题是她要我爸把我妈休了再和她结婚。女人都有野心,如果光是这样我还不会怎么样,只要我爸不答应就行了呗,这点也好说。重点是,她自己有老公而且还没离婚!”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会激动。我理解地点点头,想了一会儿说:“她有小孩吗?整她小孩不就好了吗?整大人的确有些难度。”

袁皆非猛地劈开二郎腿,倏地凑到我面前,一张精致无比的脸就在我眼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令我不得不艰难地翻着对眼,“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刺激吗?”

刺激?我只觉得恐怖。

我打了个寒战,无奈地说:“你要怎么整?我们要怎么做?是找个男人去对那女人说‘你怎么能背着我爱别人’还是齐刷刷地站在她面前说‘节哀顺便’?”

袁皆非远离我,托着下巴,笑着,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大阴谋,“这些方法都已经过时了,今天来点更有意思的。”

“快说,是什么?”辛茹意心急地问。

“我已经打听到他们的行踪了,那老女人先是要我爸陪她去逛商场,然后再送她回家。现在我们就去她家埋伏好,具体怎样做在路上再告诉你们。”

有谁会像我们这样,半夜不睡觉跑去人家楼下蹲着,就为等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

我们在那女人家附近的一块阴影地里蹲着,眼睛瞪得比钢蹦还圆。乔冉说:“幸好我爸妈不在家,要是他们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我没在的话,非急死不可。”

“这不你家没人吗,正好带你出来刺激一回。”袁皆非说。乔冉嘟嚷着说:“我都被你带坏了……”黑暗中袁皆非斜视着她,“你这小妖精本来就很坏,不要把罪名嫁接到我头上。”

乔冉咂咂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辛茹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我想念我的床了……”“不能想!”袁皆非呵斥道,还在她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你就知道睡,你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肥了是吧?!”

“嘘!别说了!”我说。

一辆银白色的轿车缓缓驶来,在一个单元门前听下,车上下来一男一女,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袁皆非咬牙切齿地说:“那就是我爸,旁边那黄脸婆就是要我爸离婚的女人。那车我都没坐过几次,那老女人坐得倒挺欢的嘛。待会你们按照我说的演知道吗?明天请你们吃大餐,我先闪了!”

一眨眼,袁皆非就溜了,我们几个迅速跑到那一男一女面前,迅速摆开架势。

辛茹意把袁皆非她爸推开,韦怡夺过女人左手的名牌服装袋,我夺过她右手新买的单肩包,乔冉搂着她的左手,光昊搂着她的右手,沈芊芊抱着她的腰,袁皆非她爸一脸茫然,接着传来不同的嚎叫。光昊喊妈,辛茹意也喊妈,韦怡喊小姑,沈芊芊喊大婶,乔冉喊表姐,我喊大姨妈。

袁皆非她爸瞠目结舌,手指颤抖得指了指我们又指了指那女人。

女人对我们的突然举动感到十分惊讶,“你们是谁?”

“妈,爸爸在家里等着你呐,你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辛茹意十分逼真地带着哭腔说。以前袁皆非教她装哭也没见她学得这样快,现在喊起妈来倒是惟妙惟肖了。光昊接着加足了戏份,说:“妈,爸爸究竟哪错了?你竟这样狠心离开他。虽然爸爸在物质上不能满足你,但他爱你不是吗?”

袁皆非她爸脸色都变了,“原来你家人这么反对你在外面和别人接触。”我暗自偷笑,再接再厉,说:“大姨妈,姨夫可是待我们很好呐,你不能这样绝情!”

“小姑!”“大婶!”“大姨妈!”

我们集体抖着她,她像只疯了的鸡似的“啊”声大叫,“你们到底是谁啊?”

袁皆非她爸觉得此番情形难以对付,便告辞着说:“看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一起出去了。”

他一走,我们便完成任务似的一哄而散,留下那女人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干得好!”在乔冉家袁皆非兴奋地说,“快把收获到的东西拿出来。”

我们把顺手牵羊来的服装袋和包堆在茶几上,袁皆非边把袋子和包里的东西翻出来边说:“这都是我爸的钱!拿剪刀来,我要把它们全给烧了,不让它们灰飞烟灭难泄我心头之恨。”韦怡连忙上前拯救,“别呀,你把这些衣服给我,我拿到店里去当折价货卖,兴许可以卖个好价钱。”袁皆非把衣服扔给她,“没出息!”说着就要扔包,辛茹意又拦下了,“这包挺贵的,给我吧,我拿回去给我弟玩。”

袁皆非把包扔给她,“想要就直说,还拿你弟当幌子,你弟一岁都没到,这包都能把他装了,还说给他当玩具,嘁!”

辛茹意笑着啥也没说,这时,我手机响了,是裴明启的电话,我冲到卫生间,颤颤地按下接听键,“喂?”

“盛夏啊,刚刚有事,所以现在才给你打电话。”裴明启的口气中带着歉意,想到我自己瞒着他出来和袁皆非她们玩,我心中的歉意就扑扑往外涌。

“没事没事。”得赶紧结束这个通话,袁皆非看我无缘无故消失一定会起疑心的。裴明启很悠闲,丝毫感受不到我着急的心情,仍旧不紧不慢地说:“在干吗呢?”

“上厕所……”我的表情已经像便秘一样更值得人同情了,可惜在这个狭隘的卫生间里,只有我能从镜子中看到自己抽筋似的表情。

“盛夏!”很不幸的,袁皆非来了,在门外敲门大叫,“躲在里面干什么哪?出来!”

如果裴明启知道我和袁皆非玩在一块,又会说我的,我没管裴明启在电话那头说什么,赶紧掐了电话,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上厕所?”袁皆非边问边把我推了出去,关上门。隔着门我说:“没有。”

“不上厕所你霸着卫生间干吗呢?!”

折腾了一夜够累的,我趴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的,“小乔,今天又得在你这过夜了,我实在没力气回家了。”乔冉无所谓地笑笑,“你们在这住哪还需要和我打招呼呀,自己找地睡去吧。”

光昊在客厅转了几圈,愁着眉说:“乔冉,我睡哪啊?你爸妈房间不能去,你闺房又不能去,客厅又太凄凉,阳台又太恐怖……”

“停停停!”乔冉摆着手说,“您老人家爱住不住,请自便!”

袁皆非打了个转回来说:“小乔,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没地住也得腾个地方给他呀,好歹他也是我小男朋友——你家卫生间没人占吧?让他睡浴缸去!”

晚上没睡好,我便在白天补睡。尽管是班主任的课,我还是撑着脑袋昏昏欲睡。跟着袁皆非就是不能做件正常点的事,每天跟地下党似的。裴明启那边我还没去解释,实在太困了,先睡了再说。

“盛夏!”朦胧中听到班主任在叫我。

我半睡半醒地站了起来,班主任火眼金睛早看见我在睡觉了,只是在等待一个最佳时期逮我。班主任教化学,四十岁左右,个子比我们班的女生还要矮。他拿着一个分子模型问我:“这是什么?”

这圈圈棍棍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只觉得它很像棒棒糖。我仔细盯着分子模型,透过它的间隙看到了班主任一张一合的嘴。

有发现!

我大声说:“老师,你牙齿上有菜!”

全班惊愕,定格了五秒之后集体爆笑。班主任面色铁青,用舌头舔了牙齿一圈后忿忿地说:“下一题!”

中午在食堂,我们津津有味地讨论着上午那事,袁皆非特泄恨地拍着桌子说:“盛夏,你今天把班主任给整到了,有我风范啊!”她是个夜猫子,晚上不睡觉很正常,所以此刻她精神饱满。

我哈欠连天,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什么风不风范的,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困!”辛茹意和韦怡像吸了大麻似的,面无血色,其实她们早就想睡了,只是没想到会被袁皆非拉来食堂。辛茹意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皮,边打哈欠边说:“你……啊……没有约会吗?”

“我去找恒远也没见着人,不知去干吗了。”袁皆非难得低落地说。我也哈欠连天,说:“他肯定去找别的女生了。”

“你要死啊?”袁皆非怒气冲冲地说,“你明知道你说话很准还这样说!”

“那你还不赶快去查一下他。”我心里暗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袁皆非不在乎其他男朋友脚踏两只船,可如果恒远要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她一定是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你说得对,我得赶紧去打听一下。”说完她就走了。我们几个倒头就睡。

在食堂后围,裴明起绷着脸说:“昨天晚上你和袁皆非在一起吧?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和她玩在一块吗?怎么又到一起去了?”我四处望着,无言以对。他又说:“我说的话没分量是不是?”

“是——哦,不是,我只是在小乔家住,却没想到袁皆非也去了,如果知道她也去,我一定不会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

他不信,斜视着我,“你确定你去乔冉家睡觉了?要是在睡觉,怎么还会有这么重的黑眼圈?我看你们是又潇洒了一夜吧!”他生气地背着我,我赶紧走到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一脸歉意地说:“裴明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和她玩在一块了。”

这是我昧着良心说的,如果袁皆非叫我去玩,我当然还会去。就算我再喜欢裴明启,也不会为他而改变我的生活轨道。

裴明启不位所动,“我不敢再相信你的保证了。”我无奈,这男生还真难伺候,“那你要我怎样嘛?”

“你发誓!”

我有没有听错?他竟让我发誓,“不会吧……”

“你发誓,说你再和袁皆非玩在一块就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他严肃地说。

是人都知道以袁皆非的状况发展下去,下场一定会很惨,他让我这样说未免也太狠了点吧。虽然我不迷信,但这样说扔会让我心里发秫。我说:“可不可以换种誓言?”

“不行!难道你还会和她们一块玩吗?”他毫不退让。

我咽了咽口水,颤抖地举着手说:“如果我再和袁皆非一块玩,就和她的下场一样。”我一身虚汗,这纯属扯淡,一定不能应验。裴明启这才露出笑容,说:“早该让你发誓了。”

越早发誓我不就死得越早么。我们走出食堂后围,正准备回教室时却碰上了一个死敌——沈芊芊。她一脸惊讶地来回指着我们,“你们……”

我摸着额头,冷汗直出,不知作何解释。裴明启不慌不忙说:“我们去充饭卡了。”

沈芊芊沉默半天,然后笑着对我们说:“其实你们没必要解释的,我有事,先走了。”

我和裴明启赶紧分开,分别回教室。

为什么我心里总是不安?每次碰见沈芊芊都没好事,这次她又会闹出什么事来呢?我满腹郁闷地回教室,刚坐下辛茹意就凑了过来,说:“干什么去了?”

“拔草!”我漫不经心地说。辛茹意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心,手撑着肥赘的脸问:“拔草?拔什么草?杂草还是校草?”

看着这张像极了香肠汉堡的脸,我顿时来了食欲,真后悔刚刚在食堂时没顺便把饭吃了。我胡诌道:“是学校里最茂盛的草!”

她眨巴着双眼,呈沉思状,“我们学校哪的草最茂盛呢?”

我用里拧着她脸上的肉说:“当然是公共厕所边上的草了!你白痴啊,我去上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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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丑陋的他,被人嘲笑,侮辱,受到不公平对待。知道他得到了某种能力,开始变异。他的命运会在怎样呢?觉得世界不包容你,别担心总有人在你身后一夜变强去乱世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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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工作,找工作,没想到找着一份仙界送快递的工作。大学生余文从此干上了快递员这个光荣的兼职。加入仙界的聊天群后,除了跟各路神仙聊天打屁,抢点神仙红包外,还能接受各种各样的快递单。太白金星托你送一碗紫金钵,报酬是三根孙悟空的猴毛。文财神托你从人间带两箱财神像,报酬是十两财运。玉帝托你买两本岛国的…咳咳,具体要求和报酬私聊。牡丹仙子需要快递。报酬?不不不,不需要报酬。我余文为美女服务从来都是无偿的。有了这个兼职,余文天上地下混得是风生水起。世界上还有谁的档次能比我更高?我可是和玉帝拜过把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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