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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悟道

幽深的洞内,有着两个人行走在其间,但一个人明显显得神情悠闲,而另一个人却是倚靠着洞壁,缓慢前行,显得无比小心。只不过后面的人眼中总是带着几丝笑意,而前面的人却是丝毫不在意悠闲走着。

忽然,两个人停止了前行。

蛮叔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他进来的时候,还在奇怪,这么小的地方,还能栽种灵草,但吼一脸诡异的笑了笑,没有理会他便忽的钻进来。

蛮叔按捺不住好奇的内心,也不禁跟了上来,慢慢的,随着不断的深入,有着一股明显灵动的潺潺流水声传来,便打消了他的顾虑。他这才相信,吼的说法:这是个别有洞天的山洞。果然,名副其实。

虽然来时不断的想象着有多么的不凡,但当他看到的时候,心脏还是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放眼望去,视线顿时开阔了起来,整个山洞都有着一股精气在不断地新生着,让人心生舒畅。

漆黑的视感一扫而空,数十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山洞的顶部,柔软而皎洁的光芒瞬间照亮了一切,山洞的顶部爬满了一节节紫气汇聚的藤蔓,精气流动,极其惊人。

紫色藤蔓的上方便是光滑的山洞顶部,宛若一把巨斧平劈而过,顶部幽幽的还散发着光芒,如同镜面一样。这个山顶如同镜面一般,而且极为诡异的是,这个镜面上还刻画着东西。

洞顶圆形,刻画的东西也是圆形,充斥在整个洞顶。而说是刻画的东西,也有点勉强,因为所画的只有寥寥几笔线条而已。

如果把圆形分出东西南北的话,那么,从蛮叔的视角中一条自极北的一端延伸出一条弯曲的线条,线条延伸的特别玄妙,如同一条蛇的弯曲一般。而这条线条将圆形平均的分开,一半的圆形显得有些阴暗如同黑岩般,但对应的另一半却显得温润如同玉石般,似在对立。

奇妙的是,在那各占一半的圆形之中却又各自包括对方的一半。一半的温润圆壁之中还有一条阴暗的鱼状黑岩,而一半的阴暗圆壁之中还有一条温润的鱼状玉石,显得极其特殊。

蛮叔不禁看着这壁面呆呆的出着神,他感觉整个壁面在转,一开始的时候,很慢,慢到不易察觉,而随之他盯着的时间变长,整个壁面却是在慢慢的变快。

到了最后,整个天地都转了起来,天旋地转,蛮叔不仅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被这个壁面吸进去了,随着壁面一起转动。当然只是想想,只不过这时,他的身体却是情不自禁的舞动起来。

蛮叔闭上眼睛,心神一阵轻松。

真吼回头看向蛮叔,内心不禁有些震动。蛮叔不知道这块壁面的底细,但他知道啊!

这块壁面并不是天成的,原来的壁面是不平的,于是他一掌削平了洞顶,但还是不光滑,一次,他偶然在树林之中看见这个圆盘,正好可以镶在壁顶上。他觉得挺好看的,于是,便将此镶嵌在上。

一开始,他也没太在意,直到有一天,不死者来找他议谈逃出枯魂泽的事,可当不死者走进洞中的时候,忽然和他停止了交谈,半晌无声,他诧异的回头望去。

只见平时一脸漠然得不死者眼睛血红的死死望着山洞的顶部,整个面容扭曲,无比的激动,浑身的气息激荡,极其的不稳。

诧异的真吼顺着不死者的视线缓缓向上,只见光滑的壁顶依旧是原样,没有丝毫变化,就在他回头想要询问不死者的时候,不死者他却已闭上了双眼,浑身大道气息涌动。

如果现在真吼还不知道的话,那他就是真傻了。

悟道。

修士修行本就为逆天之行,窃取天地造化为己所用。如果说一片天地是一个国度,那么大道就是这个国度无比重要的规则法度。

真吼知道自己的是山洞中可没有什么异常,能让别人一下悟道,而且是不死者这样的老怪顿悟的大道。除非是自己种的妖魂伽莲成熟了,不解的他回头望去,只见自己的灵池内几朵莲花犹如含羞的少女般,依旧闭合着,没有盛开。

纳闷的真吼回头看向不死者,满脸的不解,但这时不死者却如老僧入定般立在原地,五官闭合,似乎没有了呼吸。

真吼当时就无语了,说好的和他一起讨论如何逃出枯魂泽,心高采烈的厚着脸皮的拉着自己来,结果自己却是当场悟道。这样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真吼虽然内心满是诽谤,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刻谨慎地望向四周。悟道之事极为的凶险,修行就是逆天之举,与天地夺造化,而这悟道就是虎口夺食,必须全身心地投入。

如此这般,把自己的心神全部投入,一个不慎,如果收到一丝一毫的干扰,自身的一切恐怕会当场紊乱,甚至会走火入魔。

所以,当一个人悟道的时候,在场的人必是无比信任的人。想到这儿,真吼心里一道暖流涌出,哼哼唧唧的望了不死者一眼,开始替他护法。但真吼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之中,真吼一直看着让不死者悟道的壁顶,心里无聊的诽谤着不死者。他三天内曾猜测,有可能是这图案让不死者悟道,他也瞅了半天,确实发现了一丝的不凡,可是却并没有能够像不死者那样的悟道。

这让他的三天无比的郁闷,明明图案是自己发现的,结果好处却是别人的。这跟空有一座宝山,自己却没有钥匙相似,但又有些不同。不同的地方就是还有个有钥匙的人当着你的面偷,哦不,是光明正大的拿走你的宝藏,这能不让真吼郁闷吗?

后来,不死者曾经向真吼讨取了好几次图案,结果每次要提起这个,真吼都满脸炸毛的拒绝,极为的激动。因此,这还成为了整个枯魂泽的笑料。

但真吼却是无能为力,悟道和实力无关,它与灵魂、悟性有关。就像不死者这样的灵魂强者也没有完全领悟此图案,整个枯魂泽似乎只有血妖一人领悟出什么来,至于老龙根本对这没兴趣。

真吼知道,这幅让他牙根痒痒的图案,恐怕是真正的不凡,单是不死者这样的灵魂强者也没能完全参悟,就能说明这幅图案蕴含的大道有多玄妙了。

血妖能参悟成功,本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血妖近人,而不死者是魂灵,真吼他自己是神兽。人是浩瀚星空悟性最强的生物了,如果说连血妖也不能参悟这幅图案,那整个枯魂泽也没有其他人能参悟这图案了。

不过,道并不是身传言受就能明白的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没人能抢走。因此,这让真吼眼红了好久。所谓“道非道”就是这个意思,大道远不是道出来就能懂的,那是真正要悟的,没有一丝投机取巧的机会。

进来的时候,他故意没有提醒蛮叔就是想要看看他能不能自己领悟,结果果然是没有让他失望,而且似乎还极为的不凡。

此时的蛮叔仿佛穿梭隧道一般,意识沉沉,一切显得浑浑噩噩,无比的黑暗。忽然,他仿佛来到一个新的世界一般,他漂浮在这个世界的上方。

睁开眼来,只见一片无边无际的碧蓝空海,海浪扑来,无比柔美,美得惊心动魄,蛮叔不禁陶醉在其内。不知过了多久,蛮叔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每天都看着太阳东升西落。

他发现,大海最美丽的时候却是清朝日出和黄昏日暮之时,日出之时是波光粼粼的海面浮动,日暮之时又是幽深寂静的海浪退去的景象,瑰丽无比。

年复一年的平静着,日复一日,而有一天,海面突然翻滚起来,瞬间将蛮叔扑入海中。但蛮叔却没有一丝惊慌,他融入大海之内,身体仿佛融化成水,但依然很平静,他感觉自己成为了这片大海,随着大海的张潮而呼,随着大海的落潮而吸。

终于有一天,他真的成为了整片海洋,他可以轻易的掌控海洋的任意一个角落涨落,他的一扑,整个天空都会被掩埋在海浪之中,如同神一般,整个天地都被他掌控。

这样的日子不知有多久,白天与黑夜都失去了意义,他不会永远闭上双眼休息,只是无聊的望着天空,有时或许掀起一片风浪。

而有一天,整个天地忽然如同被卷曲一般,他不由自主的涌起与天空混杂在一起,构成一个卷筒。这个世界如同卷筒一般缓缓转动,而卷筒正中心却是一个不死不灭的太阳,它依旧如同明珠般照耀着,没有变更,东升日落。

大海再次失去了记忆,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只知道自己只会无休无止的转动,没有停止,唯一的乐趣便是看着太阳东升西落。

时间慢慢逝去,忽然有一天,扭曲世界的太阳不再落下了,该到它落下的时候,它变得无比漆黑,将整个世界都渲染的漆黑一片。

终于有一天,变成扭曲世界的意识发现自己可以掌握整个世界,他怒世界便会颤抖,他喜世界便会涌动,但他却没有情绪了,无比漫长的时间将他的情绪硬生生的磨掉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谁。

这样的日子不知有多久,忽然有一天,太阳不是那么的亮了,不是那么的黑了,两种极端混合了,漆黑与白耀。白色的光芒与漆黑的深邃各占了一半的太阳,而漆黑之中却有着一抹鱼状的白耀,白耀之中同样有着一抹鱼状的漆黑。

这让他惊讶了好长时间,可是他的时间太漫长了,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乐趣,很快也习以为常了。

而就在这浑浑噩噩之中,太阳在扭曲的世界照射了多久、漆黑了多久?无人所知。

混沌的世界里,没有一切,他似乎渐渐地失去了意识,他的呼吸没有了声音,那天空和大海的混杂只是一片亮色的灰蓝,没人知道那是什么。

这片灰蓝的世界没有了空气的流通,没有了一丝声音,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死寂。

而有一日,亘古不变的太阳忽然扭曲了起来,它疯狂的转动着,上面的鱼如同活过来一般,吸食这一切,天空、大海、啸声……而灰蓝的世界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的痛楚和抗拒,他漠然的看着这一切,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不用这样的存在了。

不知多久了,整个世界都被那个太阳吸完了,而那个太阳慢慢的平复下来,它吸收了整个世界,而世界之外的星域瞬间显露出来,太阳挂在星宇之中,灼灼生辉。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也慢慢有了意识,而它就是死去的灰蓝世界,当他再次发现自己没有死去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欣喜和惊讶。

他再次活了过来,而且记起了许多事,他知道自己就是太阳、灰蓝世界、天空、大海。他感觉自己好像还是什么?但他同时感觉自己也忘了许多事,是什么呢?他记不起来了。

太阳看着整个浩瀚星空,繁星闪烁,星斗转动,偶尔还有长虹划过,但他只能在原地缓缓的转动着,无聊的数着一颗星斗的破碎和新生,但终于有一天,他在心底默默地数到一万。

忽然有一天,整个浩瀚星空的一方传来了一道缥缈的声音。

“呵呵,痴儿,能走到这一步,就说明了你我有缘,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追究什么了,你走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整个浩瀚星空蓦然间扭曲了起来,星空的中心出现了一个黑点,将整个星空都吞噬了进去,他还没能反抗,便被吸进。

意识再次昏沉,但他感觉这次不同了,他好像真正的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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