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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先生

无论结果如何,人还是走了。芳音查查留下来看戏的林维和一脸错愕的王浩,临走之前苏晚晴塞在王浩手中一缕丝巾,带着淡淡的女儿香和一句浩哥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消失在了西湖的堤岸上。

丝巾不是随便送的,丝同思,思念的意思。情侣间长送头发称为青丝,而丝巾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简化了而已。

“浩哥哥回家了呢!不然晚饭都赶不上了呦!”听着林维这油腻腻的声音,在看着这货一脸贱相的学着小女儿的姿态,浩哥怒了。

“允那厮,留下你的节操,饶你不死。”说着王浩追着林维消失在了西湖堤岸的另一头。回到林府天色已暗,林夫人也安排好了王浩的房间,就在林维的旁边。

吃完饭王浩便回到了房间,没办法,除了去青楼和赌场,古人几乎是没有夜生活的。

躺在床上回忆着离奇的一天,王浩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苏晚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的用意。是谁给了她如此大的自信,能用一定这种确定的词语,王浩也只知道她叫苏晚晴,年龄十五。而浩哥所给出的信息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连住址都没有,她也不可能找上门来。想不明白,迷迷糊糊的也就进入了梦想。

次日清晨,王浩起了个大早,在院中活动了一下筋骨,没多时林维也起来了。

一脸贱笑的靠近了王浩“浩哥晨练累不累?我给你捏捏。”想起这货昨天的话,王浩就知道他要干嘛“你说我们今天去灵隐寺玩怎么样?那里可是有虎跑泉,泉水甘甜凛冽,可消暑了。“

王浩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要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兴趣,不想去。”不是真的不想去,而是王浩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个时代的历史,这样才能更快的适应,至少不会像昨天那样差点装过了头。

“别介啊浩哥,你看我们昨天出去玩认识了苏晚晴小姐。今天说不定又能认识别的呢?你说是吗浩哥哥?”这大清早的空气清新,王浩做了一次深呼吸,大吼了一声“滚。”中气十足。

安安静静的一个清晨,在两个孩子的吵闹声中活了过来,大宅中的家丁开始去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丫鬟们也开始端茶送水,林夫人看着院中你追我逐的两个少年,莞尔一笑转身回了房中。

笑着闹着回了吃了早饭,二人再次走在了去书房的路上。林维再次故技重施“浩哥外面好山好水的干嘛非要待在家里啊?只有略微展现一下文采绝对可以过关,咱们再去外面寻些灵感,我觉得再去寻些灵感也能写出一首好诗来。”

王浩虽然和林维合的来,但也觉得应该敲打一下林维,这货玩性太重“尚德,我等读书人能做出好的文章,皆是书中的点点滴滴汇聚而来,而非靠的是游山玩水寻那些虚无缥缈的灵感,只有足够多的积累,看到事物是才可应物而生,水到渠成。”

林维一脸的苦瓜相“我也知道啊!可那先生好生无趣,成天就是看书。对我学习知识不甚理睬,我也是苦啊!读书皆是自己闭门造车,子也曾约过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可他又不肯拿出真本事来教我,你说我该咋办?”

不对啊?你家的教师不教你请他干嘛?当你林府都是吃干饭的吗?“何以竟至于此(肿么酱紫)”

林维现在大倒苦水说出了一个他不想去书房的理由,“这先生本姓黄,单名一个进字。是个远近闻名的秀才,今年也才二十有五,本不愿来林府教学,奈何好的先生皆被杭州府内的达官贵人先请去了。剩下的皆是滥竽充数的先生,府上的先生是换了又换,最后找到了黄先生。答应他每月银钱二十两,府上的书也任其借阅,他才肯来,再有几个月杭州府内便有一场秋试,他现在是掉到书堆里了。难还有时间管我?”

感情这先生是假的,来着看书才是真的,顺便监督一下林维,只发作业不教课程。现在还在争取入秋以后能考个举人呢!

王浩只能叹气,封建教育中这是无可避免的,初中的时候就有一篇课文《范进中举》其中便写到范进中举后就魔怔了。高兴到发疯,披露了封建社会的弊端。实则不然,秀才与举人之间看似很近,秀才生举人不过是升了一级而已,但一级却有着云泥之别。这举人在古代其实就是一道龙门,越过了就是成龙成凤,越不过永远都是水沟里的泥鳅。秀才如果没有特殊的际遇,混的好一辈子也就是个教书匠,混的不好《孔乙己》就是例子。而举人一般都是县令的职位,相当于********,最差也是个通判也就是县长。想想其中的落差,就是一个老师一天之间就升成了县长或者更高,就不难想象范进为何会发疯。

聊着聊着就到了书房,而此时的先生早就来了。桌上放了好几本书,而其中的一本已经看完了,看见了王浩和林维也不怎么理睬。只说了句“书在桌上,提在纸上。”意思很明显,答对题可以自由活动,答不对就看书。放在林维桌上的是《春秋》纸上写的是什么他没看见。而王浩桌上的是《左传》纸上写着一句话,禾火燃尽芯上草,是副对联而且是拼字联。禾火为秋,燃尽芯上草便是个愁字。可能是因为要秋试所以应景而发,不过浩哥并不关心,收起了那页纸和《左传》便向书架走去。王浩本身就是文学系出身的,所以对文言文并不陌生。要知道中国用文言文已经用了几千年之久了,而白话文的应用也就那几十年。所以做为文学的学生读懂文言文是一个必要的前提,王浩不仅读的懂,还有一套自己的阅读方法。所以读起来也相当快,拿起一本书心无旁骛的翻阅着,这时先生却来了脾气。

先生看着王浩问道“王浩?”咋滴啦?浩哥看书你来打扰吗?“正是。”

好歹我也是你先生,你不尊进一下也就算了。不学习你还影响别人,你不知道你翻书老是发出声响吗?来这是看书不是翻书。你能专心一点吗?“你可知业精于勤荒于嬉?”你这是要干嘛?上来就给哥出题吗?“知道啊!形成于思毁于随啊!”

先生听了他这话好悬没被气死,我不是问你下句是什么?是问你理解吗?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直白吗?“王浩,学习一途讲求用心,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以食埃土,下以饮黄泉,用心一也。”

呃,你这是嫌哥读书快,红果果的羡慕嫉妒恨吗?还跟哥拽起文来了,你说浩哥要不要上去打你脸告诉你一个事实?

林维看着王浩和先生似乎要撕逼了,悄悄的给王浩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跟他干。林善人我力挺你,叫这货天天装清高。

王浩一想自己来的目的,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浩哥我小人不计大人过,总行了吧!“先生说的是,学生受教了。”

林维一看王浩这货怂了,不像昨天意气风发的耗子啊!没好戏看了,微微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视乎是因为没看到好戏而感到遗憾。

王浩坐下接着看书,先生也不再追究。

看了大概一个时辰,先生终于忍无可忍了。你这货要翻书拿出去慢慢翻,来着扰人清静,我看林员外家的小子也学坏了。竟认识如此三教九流之人,你想出去玩我也没管过你。你当你刚刚使的小动作我是瞎子没看到吗?你们不要太过分。“图画里,风不吹,雨不落,钱不掉,娃不跳,小小书童可笑可笑。”

林维笑了,笑的很贱。先生你这可是自找的,我认识这厮短短三天,听了三首诗,两幅对,个顶个的好。耗子肚里可是有货的,你自己撞上去,可别撞到鼻子啊!

其实并不怪先生,王浩读书是习惯先浏览一遍。找到中心在翻过头品读一遍,外人看来就是在翻书。偏偏他看了的又挺快的,古书的印刷可是按毛笔来的,一面就百十字。对于一个有阅读能力,而且阅读能力很强的人当然跟翻书一样了。王浩抬眼看了一眼先生,又看了书房的画,好巧《刘海戏金蟾》心中也是纳闷,哥这是自带嘲讽光环吗?不知不觉还拉仇恨值咋滴?书童可笑,我是伴读,他喵的就是高级书童而已。看了一眼贱贱的林维,又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先生低头接着看书。要蛋定,要用心一也。“棋盘上车无轮,炮无烟,马无缰,士无能,叫声将军提防提防。”

士无能,读书人多称自己为士子,先生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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