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沉默了下来,一时气愤有些尴尬。忍不住这种气氛的刘轩随口问道:“我看你对这附近好像很了解的样子,以前来过吗?”
背对着刘轩,已经穿上刘轩氅衣的宁娥,抱着双膝,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是陷入了以往的回忆。
“我的家曾经也就在这片群山之中。”宁娥语气轻缓的说道。
“啊?”刘轩有些惊讶,不敢相信的道,“真的假的?”
宁娥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说道:“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我家本来世世代代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是在我七岁那年,天降大灾,什么食物都没有了,我父母带着我和几个哥哥姐姐到外面去逃荒。”
刘轩静静的听着她的讲述。
“可是当时天下大乱,谁会在意我们这些灾民的死活?那些达官显贵视我们为蝼蚁,任意践踏。后来我的父母和哥哥姐姐都死了,只有我幸运的被处仲大人看中,收为养女,这才保得一命。”宁娥平静的说道,就好像在说一件与她不相干的故事一样。
刘轩的鼻子有些酸,看似光彩的毒姬,曾经受过的苦又有几人知道呢?她口中的处仲大人,也就是王氏宗族的王敦,原本一直对他毫无好感的刘轩,此时也不禁感激他的作为。不管他为了什么才收留的宁娥,总归是让她逃过了死神的一劫。
宁娥的话音落下,气氛又回归了沉默。良久,宁娥突然一笑,“喂,你不会真把我说的当真了吧?”
刘轩一愣,却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当真了。”
宁娥沉默了,半晌,打了个哈欠,说道:“不说了,休息吧!”
“嗯。”刘轩答应了一声。
……
大雨过后,清晨的天空洁净湛蓝。空气中带着一些湿润的水分,感觉很清新,很舒畅。山林间,鸟儿不知从什么地方又蹦了出来,欢快悦耳的歌唱着。
刘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夜间他也没有打坐修炼,只是依着墙小睡。他心里还是有些防备着宁娥的。
他走出茅草屋,站在屋外伸了个懒腰。这雨总算是停了,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刘轩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公子起的真早啊。”宁娥的声音这时也传来,声音依旧如往常一样娇媚,似乎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见她不想提昨晚的事情,刘轩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再说,“我也是刚刚起来。这雨停了,今天又是个好天气了。”
“是啊,雨过天晴了,不知公子可否想到进入那山洞的法子?”宁娥拿出一面小铜镜,边化着妆边问道。一夜过去,她原本湿漉漉的衣装也已经干了,只不过裙角间还有些泥土粘在上边,略显狼狈。
刘轩沉吟了一下,回想起昨天和那两条巨蟒交战的情况,分析道:“昨天我与那两条巨蟒交战,发现它们的攻击手段并不是很多,最厉害的应该就是它们的毒液,这个要小心。其次,它们的身体十分坚硬,如金属一般,要是被它们抽打在身上,绝对受得不轻。至于它们的撕咬,这个就算一般了,我都完全可以防住。”
“嗯,有道理,”宁娥故作思考的点了点头,然后却忽然递给刘轩一把木梳,很认真的说道,“那么你帮我梳一下头发吧!”
“啊?”刘轩一时有些跟不上宁娥的思路了。
宁娥白了她一眼,轻轻扭了扭腰肢,晃动了一下身后披散的长发,理所当然的说道:“人家一只手要拿铜镜,自己怎么梳啊?你快点来帮帮人家。”
刘轩有些无语,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好吧?但最终刘轩还是接过了梳子,来到她的身后,轻抚着她的秀发,慢慢的帮她梳了起来。
对于给女人梳头,刘轩以前特意偷学过,本来是打算给未来的娇妻白月梳呢,没想到今天先让宁娥体验了一下。这虽然是他第一次给女生梳头,但好歹是学过的。所以他帮宁娥梳头时,虽然有些生涩,但还没有无从下手的样子,这让宁娥心里不禁高看他一眼。
宁娥照着铜镜,一脸享受的表情,赞叹了一声:“你梳得不错呀。”
刘轩干笑了两声没有接她这话,而是岔开话题说道:“那山洞内的巨蟒,我一个人有信心斩杀其中的一条。”
“所以呢?”宁娥问道。
“所以,你帮我拖住其中的一条巨蟒就行了,直到我将另一条斩杀,再与你合力将你那条也杀掉。”刘轩解释道。
宁娥低头沉吟了一下,最后冲着铜镜内刘轩的影子抛了个媚眼,说道:“好,就这么办吧!”
刘轩无视了她的媚眼,“嗯,好。”
计划定好了,刘轩就专心的帮宁娥梳头发了。他原本学会梳得发型也就那一两个,而且都是比照白月的样子学的,都是雍容端庄型的。现在梳在了宁娥头上,有些怪怪的感觉。
宁娥照着铜镜,看着刘轩给自己梳得发型,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说道:“这是为你白月那小娘子学的梳法吧?”
刘轩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给她梳着。这可是你让我给你梳的,怪我咯?刘轩暗想。
将宁娥的头发梳好后,刘轩便开始打坐修炼,恢复自己的皇道之气。昨天一战,他的皇道之气几近耗尽,而且昨夜又没有修炼,所以到现在他的皇道之气仍然还没有恢复。
刘轩吞服下一枚回气丹,运转《汉经》心法,体内的皇道之气便开始以飞快的速度恢复着。而宁娥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并没有捣乱,现在什么“深仇大恨”都可以放下了,进入那山洞中找到灵矿才是关键。
昨天,她并没有和那巨蟒交手,所以体内的气消耗并不大。而且就算有消耗她在昨夜也已经恢复过来了,她可不必担心刘轩会不会偷袭她。
大概一个时辰过后,就在宁娥有些不耐烦了时,刘轩终于睁开了眼界,吐出一口浊气。
“公子,好了?”宁娥欣喜道。
刘轩点了点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咱走吧?”
“好。走吧。”宁娥答应道。
二人顺着昨天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在林中穿梭了大半天,待到太阳已经高照的晌午时才来到昨天那个山洞。这山虽然不高,但占地面积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