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你也全部听到了吗？”
乔素点头。
“告诉我，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乔素深深看着这个跟他爹一样的轮廓，变得温柔起来。
“彗修，你想知道吗？”
彗修坚定的点点头。
“好，师娘告诉你，反正迟早也要跟你说的。”
乔素的眼里蒙上了一层哀伤。
“你的师父，是你爹。”
彗修紧咬着唇。
“萨凛不但是你爹，他也是弋王的长子嫡亲，他跟现在的弋王是异母的同胞兄弟，萨州是庶出，他有一个最宠爱的妃子，叫鸢黛，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女人，你的生母。”
乔素看着彗修没有了眼罩的绿眸，突然发现，那只眸子不再是碧绿般的澄澈，而是被黑暗附上了阴影，现在的它，是暗暗的绿，添了三分邪魅之气。
“如你所听到的，萨州为了铲除你爹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动用了鸢黛这张王牌，一计美人计，不仅使得老弋王把萨凛逐出族谱，还未他自己赢得了子嗣，取代了萨凛，成了现在的弋王。”
乔素顿了一下，接着说了下去。
“彗修，鸢黛没有想到自己会生下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有一只绿眸的你，要知道，放眼天下，世人都会认为你是不祥之人。所以，萨州跟鸢黛对你动了杀机。不巧的是，被你爹萨凛发现了，你爹武艺高强，硬是从层层守卫中把你救了出来。”
“所以呢，他们就这么简单地就放过师父跟我了？”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一直有派人追杀你们父子，可是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你爹。彗修，师娘告诉你一件事，我爹是青盟的首领，江湖上所有人畏惧的盟会，所以我向你爹伸出了援手。最后，弋王府在我爹跟他们定下协定下，就不再穷追不舍。”
“协定？”
“不错，我们保证不会跟弋王府有任何相干，而条件是，留下你的命！”
彗修不语。
“是不是很可笑？明明是他们坏事做尽，夺走你爹的一切，竟然到最后还是要萨凛让步。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你爹爱那个女人，鸢黛，为了她，他终是退了步的。”
“师娘”
“我没事，我一开始就知道的，但是能陪在萨凛身边就足够了。”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来杀我们。”
“我没跟萨凛说，我爹收到消息，有人把当年萨州陷害萨凛的事捅了出去，我想，为了保有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所以不得不来灭口。”
“我不会让她动师父一根头发！”
彗修恨恨地咬牙，一字一字从最里迸出来。
碧绿的眸，已经完全是暗沉的深色。
手中的泥人。
被捏得粉碎。
和着血。
散落一地。
“师父！”
彗修刚走出乔素的屋子，就看到萨凛口吐鲜血，以一种虚弱的姿势站着。
看着那个女人。
那个美丽如昔的女人。
是的，她，鸢黛，依然保存着当初背叛萨凛时的那份美丽。
美。
却是残缺了的。
回头，萨凛不可思议地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彗修。
“彗修，你”
话没说完，萨凛又吐了一口鲜血。
“师父，我什么都知道了，也知道他们来的目的。”
彗修把萨凛交给随后赶来的乔素，走进鸢黛。
还有。
他所谓的哥哥，胤枫。
“你想干什么？”
鸢黛拉着胤枫逐步后退，被彗修骇人的阴霾惊住了。
“你从来没有真心对过我，是吗？”
“母妃才不会喜欢你这绿眼睛的妖孽，她只有我一个儿子。每次看你笑得那么痴傻，我都想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告诉你，我们就是为了杀你而来，对了，还有你爹，你们全部都要死！”
还未等鸢黛开口，胤枫已经冷笑了出来。
“是你给师父下的毒？”
“没错，既然你们都已经打定主意要从我们的眼里消失了，那这次，就彻底地消失吧！”
鸢黛话刚落，屋子四周就出现无数守卫。
汹涌地扑了上来。
彗修的武功深得萨凛的真传，但是面对层层守卫，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是筋疲力竭。
萨凛因为毒气攻心，根本使不上力。
看着鸢黛蛇蝎的笑。
胤枫讥讽的姿态。
彗修的眼里只剩下愤恨。
“彗修，闪开！”
乔素话落，就扔下一枚圆形的珠子。
白雾瞬间飘散开来。
乔素准确找到了鸢黛，点下她的穴道，灌下她一颗药丸，在她耳边丢下一句话。
“这是我给你下的蛊，你如果再对萨凛父子懂杀机，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欲罢，在鸢黛惊恐的目光下，她扶起已经昏迷过去的萨凛与彗修轻身飞过屋檐
等萨凛醒来，已经身处青盟。
“虽然我骗说给鸢黛下了蛊，可是还是在青盟最为安全。”
“师娘，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
乔素不语，只是看了萨凛一眼，一抹苦笑从棱唇边荡漾开来。
“彗修，你来我身边。”
“师父。”
他不想喊他爹，因为这么一喊，就等于认同了那歹毒女人的存在，他宁愿从来不曾见过她，师父也永远只是自己的师父而已。
“彗修，师父要你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在我有生之年，你不得找鸢黛他们报仇。”
“师父！不行。”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知道你了解真相后，迟早会找他们的，但是起码不要让我看到，答应我。”
彗修看了一眼朝自己颔首示意的乔素，静默了好久。
从那天起，彗修只是更勤奋学武，习医。
从那天起，彗修那独一无二的碧绿染成了墨绿。
“好，我答应你，在您有生之年，不会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