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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魔都若雪

魔都里,很多人都聚集在一个山谷。山谷遍布樱花,淡紫色的花儿开满枝头,花瓣在不时的掉落,翩飞起一场最绚烂的樱花雪。最初的这里并没有名字,人们习惯性的称它为“樱谷”。由于后来巫女喜欢这里,经常在此处弹琴,不时还会有雪花飞落,它便成了“樱雪谷”。

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时传出他们的议论声。一灰衣老妇说道:“巫女来我们这也有五年多了,可从来没有公开露过面,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长什么模样啊!”

她身旁的中年男子说道:“谁说没有露过面?她昨天就到过这里,不然,你们现在为什么来?”

“怎么,你见过她?那她长什么样?”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问。

“呃……听别人说,她长的是年轻貌美,只可惜是少女白发。”那男子捻着小胡子幽幽道来。

“我也听说了,巫女是在这里行医救人,而且妙手回春,分文不取。这不是我这腿一直疼,也想找她看看。”老妇接着说。

“什么巫女不巫女的,只会在这里故弄玄虚,我看啊,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本事!”一个男子的声音从他们上方传来,话语中满是不屑,还有些无赖的意味。

众人抬头寻找声音的具体来源,一个灰蓝色衣衫的男子躺在樱花树的枝叉上,长袖盖住脸,十分悠哉。

树下众人指着他,叫他下来,而他却丝毫也不理会。就在这时,一颗小石子从空中,朝他平抛过去,正中脑门。他慌忙的摸摸脑袋,不料重心不稳,悲剧就发生了……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他便从树上掉了下来,惊落很多花瓣,而且还是脸朝下,所幸,他当时离地面只有六尺多高,否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

过了片刻,一个蓝衣少女从空中缓缓落下。少女十四五岁,黑色长发及腰,宛若巫女洛神,眉如弦丝纤细黑密,眸如水晶清灵澄澈,肤如凝脂却又透点微红。

少女看着地上的男子,双手叉腰,微扬下巴,“哼,真是活该!竟敢诋毁我师父!”她满脸的不高兴,嫩白的小手攥着拳头在空中颇有力道地比划。

他缓缓抬起头,原本清秀俊朗的脸,现在鼻青脸肿的,还挂了两行鼻血,嘴上还沾了些许的花瓣。他用袖子随意抹了抹,少女摇摇头,一脸嫌弃,“真恶心!”

此时,天空中飘下了许多冰蓝色的小雪花,阳光下闪闪发光,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雪花落在地上,与花瓣混在一起,再去寻时,却不见了踪影,用手轻接,便溶入了掌心。

他用手臂半撑起身子,然后坐在地上,看着周围的情况。刚才还一片“叫好声”,怎么突然一下,就全都安静下来了?蓝灵羽实在费解。

人群中让出一条小路,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过来,她步履轻盈,白色的长发如雪一般在风中飞舞,轻纱遮面,依稀可见她的模样,估摸着有二十多岁,虽有几分美貌,却始终不及那少女半分。

她嘴角含笑,气若幽兰似有凝香,却给他冰寒彻骨之感。自她从远处走到他面前,他用尽他知道的所有的方法,都感觉不到她身上有半分灵力。

在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龄与她相仿的黑衣女子,那女子不笑,灵羽觉察到她身上的灵力并不弱。一种好奇,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白衣女子温柔的训斥着少女:“无泪,都跟你说了,不许胡闹,你偏不听。”

少女一改刚才高傲的神情,低头似撒娇的说道:“师父,无泪知错了,就不要生气了嘛!”她跑去拉住师父的袖角,不停地晃着,着实可爱。

“巫女大人,也不能全怪她,毕竟……”旁边的老妇话还未说完,她开口说道:“我知道,冰颜在这里多谢诸位的维护。”

他的脑子一下子有些懵了,想我蓝灵羽一辈子可就说过别人这么一句坏话,结果还被当事人抓个正着,真是倒霉!

冰颜拂了一下衣袖,无泪不得不把手松开。冰颜便朝他走去,微微弯腰,朝他伸去了右手,笑着说:“小孩子不懂事,还望见谅。”

这是感知灵力修为的好机会,他眼睛转了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在她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他感觉到了不对劲,牙齿只想打架,浑身有些哆嗦,冰颜见状,微微一笑,就抽出了手。

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这么冷,她的手活脱脱是一块千年寒冰,好歹他的修为还是不低的,不能说天下无敌,但足以叱咤一方,他体内的火竟全被压制下去了。

“晶墨!”冰颜支呼了一句,黑衣女子走过去,从衣袖中掏出一方白手帕,慢慢递给了他。

他接过手帕,“多……多谢。”灵羽还没有从刚才的情况中恢复过来,说话直结巴。

冰颜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樱雪谷的花香沁人心脾,传闻每一片花瓣都蕴涵着神秘的力量,众人随着她沿着谷中青石小路到木制长廊,她在此处为人诊治。

午后,来看病的人都散去了。冰颜在亭中架起了一把古琴,琴上饰有不知名的花朵纹样。她低头抚琴,指尖轻拨,琴声悦耳悠扬。

随着琴声的起承转合,她的身体的周围聚拢来很多天地灵气,灵气飘忽犹如游凤一般盘旋,经久不散,花瓣亦随着灵气的飘转而起舞。

只有修道者才能看到灵气的变化,而灵羽,却恰恰看的到。好奇心作祟,不知什么时候,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连无泪跟晶墨都没有觉察到。

琴声戛然而止,周围的灵气全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不知公子在此,有何贵干?”冰颜只是缓缓的放下了手,连头也未抬,就已经觉察到他身上用敛气功法隐藏很好的灵气了。

他的心慌了一下,轻吁了一口气,拱手道:“在下蓝灵羽,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巫女大人见谅!”

冰颜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哦,公子何出此言?刚才有发生什么吗?冰颜从不会在意那些无意义的人或事。”便转过头去。

“呃……”灵羽放下手,微抬起头,一脸尴尬,交谈似乎也该结束了,“巫女的琴,名曰‘鸣弦琴’,乃上古枯神木雕刻而成,能聚灵,堪称精绝。”但他,却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琴确是好琴”,冰颜顿了一下,“那又如何?”

“巫族的宝物可真多啊!”灵羽不由得发出赞叹,毕竟他自己的宝物也就只有随身携带的一把剑而已,还不常用。“不过,我听说,若雪巫族的至宝可是一支玉竹箫,不知今日能否有缘一见?”灵羽露出一副欣喜期待的表情。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冰颜漫不经心地说着。

“那个……”他有些尴尬,“鸣弦琴除了能够聚灵,应该还有别的用途吧?。”

她的眼神往四周环视了一下,“有杀气,晶墨!”

晶墨立刻拔出了剑,一把黑色的墨雪剑在空中闪闪发光,空气中弥漫着黑色的灵气游走于剑刃之上。而蓝灵羽刚才光顾着思索她的话,听到她说,才察觉到。

顷刻间,箭射过来如同雨点一般密集,晶墨在冰颜的前面迅速挥舞着剑,挡住飞来的箭。而无泪,随后支起了一道冰墙。

蓝灵羽转身,对冰墙施以火焰,随后冰墙崩裂开来,碎成无数尖利的冰凌,朝箭来的方向飞去,不仅挡住了箭,还刺中了那些射箭的黑衣人。

这次来的黑衣人数目过百,这一下,就损失过半。剩下的人就都是手执长剑,快速跑去攻击他们。

而这群人身后,站着一个头戴黑纱斗笠的中年人,应该是领头的,低语道:“从哪冒出来的这货?真会坏事!”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闪开!”冰颜喊道,然后便开始弹琴,琴声急促,不再似刚才那般悠扬,反而带了杀气。灵气再聚,游凤再现,灵气越聚越多,凤凰成形,便飞了出去。

而整个过程,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此刻黑衣人还没有跑到跟前。

凤凰是冰凤,朝黑衣人人袭去。刹那间,听得见兵刃落地的“叮当”声,鲜血喷溅,利羽划破了他们的咽喉,而凤羽上却未沾染半分血色。

若不是那斗笠人离的远,恐怕此刻也跟他们一样了。突然间,他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冰颜的曲终了,凤凰也消散四处了。蓝灵羽看着这战场,走上前去,查看众人的真正死因,结果,一看就惊呆了――这也太夸张了,比他动手还利索,连活口也不留。

冰颜起身,从右侧离开,晶墨无泪也在查看着黑衣人,看是否能找出他们的身份。

然而,此刻寒光从冰颜脸上闪过,一把剑悄然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直指眉心,不断逼近。本以为斗笠人见大事不妙,已经溜了,谁曾想他又来了这一出。

只差一寸便可要了她的命,她右手聚了一点灵气,准备出手,却又将灵气散了,彻底的放下手,而她连眼都没眨一下。

在这危急关头,蓝灵羽从身旁抓起一块东西,就往斗笠人的剑上砸,结果斗笠人刺偏了。晶墨上去就一剑刺伤了他的腿,要留活口,也不能让他跑了。

冰颜走上前去,弯腰捡起他砸的东西,是一块白色玉佩,上饰有特殊的纹样,还有一朵花。

“从哪里得来的?”她问道。

“刚就在这捡的,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多谢了。”

冰颜仔细看着那块小的方形玉佩,而上面的花,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是藜岚的国花“幻语凝心”,也正是藜岚的图腾,花朵是血红色的,一般为双层十六瓣。跟鸣弦琴上的“冰凝花”很相像,只是冰凝为冰蓝色,花有多层,很锦簇。

“凋零的花朵,终究还是会再次绽放……”她有些诡异地笑着说。

她走到了斗笠人的面前,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二是……”

还未等她说完,斗笠人就抢话道:“那我选二!”

“二同样是把你知道都告诉我,只是,你不愿意开口的话,我可以帮你!”冰颜的眼神发暗,似乎势在必得。

她伸出右手,一点点的带有力度的攥起拳头,纤细手指上的关节清脆作响。

突然,从远处未知的方向传来一个深邃的风笛声,不过半刻便消失了。

而斗笠人此刻异常痛苦,冰颜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方知大事不好。

她揭下斗笠,看着斗笠人,脑中像一道电流击过一般,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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