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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迷

“你们这些丫头,就知道瞎闹腾!”老红蚁王分开众蚂蚁,推开自己的女儿红沙,“柯斯佳可是只能看不能碰的宝贝,要是把他碰死了,你们哭都来不及!”

正醉眼迷离地看着这些大美女,等着她们轮流将自己做了的时候,感觉到老红蚁王发出这样的信息,柯斯佳不禁有些失落。

唉,有时候,也不能让人家太喜欢自己了,尤其不能让人家喜欢到舍不得享用的地步。

“说说吧,你被那只老鹰叼走之后,都有哪些奇遇?”可爱的老蚁王用触角抚摸着柯斯佳,眼睛里放射出慈爱和***交织在一起的光芒,“幸好,没有被别的母蚂蚁碰过,保住了一条小命!”

“老妈,我刚才只是让大家都摸摸他而已,可没有要他性命的意思哟!”红沙腹下发出撒娇的信息,“我也想和他多相守相处下去。”

“行,那我们就好好养着他,”红蚁王转过头,用前肢指着后面两只黑蚂蚁说,“这位是黑星,那位是黑夜。”

黑星当然是独身主义者,虽然对柯斯佳没什么恶感,但也没有什么值得亲近的感觉。黑夜则仍然对这只据说和自己一样不会觅食挖洞的褐色蚂蚁充满了好奇心,似乎人类照镜子一样,将柯斯佳全身上下与自己相比较。

这时候,鸡爪爷也挤入蚁群,不过,她倒对这只很帅气的雄性蚂蚁没有一丝一毫的特别感觉,只是觉得,有这家伙存在,红色蚂蚁和褐色蚂蚁两个组群可能要绝种了。

理由很简单:所有的蚂蚁都只喜欢和柯斯佳交尾,但又都舍不得因为交尾而毁掉他。长此以往,没有蚂蚁交尾的族群,就没有产卵的雌性蚂蚁,也就没有了蚂蚁下一代。对于整个蚂蚁种群来说,这可不久意味着灭族吗?

所以,在所有的蚂蚁中间,最明智的蚂蚁,非鸡爪爷莫属了。

鸡爪爷认为,让这些红色蚂蚁数量减少,对于黑色蚂蚁来说,的确也不错。虽然在近期内两个蚂蚁种群发生战争的可能性极小,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意外。现在,老蚁王和红沙女王在世,这娘俩还比较清醒,还是红黑蚂蚁和平的最坚定的支持者;但是,如果这两位突然发生什么意外,接下来会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谁也难以预料。如果红色蚂蚁种群出现明显的弱势,那么,就不怕敢翻天的红色蚂蚁出现了。这一点,正是鸡爪爷这个心智仍然保持人类传统的狠毒与自私之所在。

黑蚁王(前世狼爷)与鸡爪爷不一样,她是从蚂蚁卵内孵化出来的,虽然保持了一部分人类的记忆,但是蚂蚁世界的善良和纯朴还是占据了思维方式中最主要的部分。她说,红色蚂蚁和黑色蚂蚁在数量上相当,还是比任何一方做大要有利一些。既然红色蚂蚁内部可以出现红雨那样的另类,就不能绝对保证黑色蚂蚁中没有这样的货色。如果红色蚂蚁势力过于衰落,就缺乏对黑蚂蚁的制衡,黑蚂蚁如果开始祸害整个荒原上的蚂蚁群落,将难以收拾,最终倒霉的可能是所有的蚂蚁种群。

听到黑蚁王的分析,鸡爪爷觉得有道理,但是仍然不能够说服自己,她还是觉得,黑色蚂蚁比红色蚂蚁多一些,总不是坏事情。

现在,出现了柯斯佳这个吞不得咽不得的家伙,也算是黑蚂蚁之福吧!红蚂蚁自己不繁殖,谁也怪不得了。

“讲讲你都经历了些什么,”老红蚁王用触角抚摸着自己平生最喜欢的这只雄性蚂蚁,发出温柔的气息,“褐草她们是不是还活着?”

于是,柯斯佳从记忆中调出那些画面,很详细地讲述起那次被老鹰叼走,发现了隐身液体的奇遇,以及自己如何走过结了浮冰的沼泽地、穿过浓密的芦苇荡,又进入陌生红色蚂蚁巢穴、身上稀里糊涂长出翅膀、找回红城堡等过程。

不过,听柯斯佳讲述看到了一窝只有雄性而没有雌性的红色蚂蚁,老红蚁王有些沉不住气了。

不安的气息发出之后,老红蚁王也没有再插言,而是继续耐着性子听柯斯佳说下去。

等柯斯佳讲完全部过程,老蚁王轻轻拿过挂在柯斯佳胸前的草包,从里面倒出一小滴透明粘液,用舌头舔了舔,将这香甜的汁液吞入腹内。

除了柯斯佳,众蚂蚁都被接下来发生的情况惊吓得不知所措:老蚁王慢慢地融化在柯斯佳身边的空气里,只留下弥漫在空气里的特殊语言气息。

隐身了的红蚁王又尝了尝另外一个小草包内的液体,她那美丽的身躯又渐渐渗入空气,着色,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众蚂蚁的眼前。

所有的蚂蚁都沉默了,不知道该发出什么信息,只那么疑惑地看着红蚁王和柯斯佳,许久许久。

鸡爪爷其实早就有了主意,但是这个主意不适合通过自己的口说出来,她只能看着老红蚁王,等待对方发话。

“赶紧召集能打仗的蚂蚁,有多少算多少,赶紧出发,”老蚁王立刻做出决定,“红沙回黑断崖,加强警戒;黑星也回红柳林报信,黑夜守护红城堡。”

其实,周围能打仗的蚂蚁并不多,也就是三四十只,各种颜色都有,主要有红石统领。

不过,带领这批“杂牌军”蚂蚁,也有好处。大家来自四面八方,见多识广,对于这次探险,也许比纯粹的黑蚂蚁或者红蚂蚁更适合。

柯斯佳、老红蚁王、鸡爪爷三个赶紧准备了一点黑夜炼制的蜜丸,带上这群乌合之众出发了。

尽管柯斯佳拍摄了沿途的地形起伏和参照物,但是一个冬天过去之后,这些参照物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柯斯佳他们还是走了不少冤枉路,好几次弄错方向。不过,第三天中午,这支蚂蚁队伍还是找到了那一个芦苇荡。至于那个红蚂蚁巢穴,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暂且不管这些,红蚁王命令所有的随行蚂蚁们进入芦苇荡,向柯斯佳所说的沼泽地方向行进。

可是,路的确太难行进了,而且,芦苇发出的气味很快将蚂蚁们赖以相互沟通的气味冲撞混合,蚂蚁们不能有效地相互沟通,于是又走丢了不少蚂蚁。

到达沼泽地的时候,红蚁王、柯斯佳和鸡爪爷身边只剩下七只蚂蚁了。

在鸡爪爷的指挥下,众蚂蚁咬断芦苇叶,做了一只小帆船,以及十来副船桨,便上船前行。

十来只蚂蚁也不再等待别的伙伴,在附近撒了点尿拉了点屎,算是留一点较重的气味,然后上船继续前进。

小船行进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前面高高大大树林。柯斯佳说,那就是褐草她们留守的宝地。

可是,就在这时候,突然刮起一阵怪风,风向忽左忽右,忽东忽西,小船在水中打起转来,很快失去了控制。鸡爪爷、柯斯佳和红蚁王都反应快,本能地张开翅膀,那七只兵蚁则死死抓住失去控制的小船,不知道漂流到哪里去了。

飞起来的三只蚂蚁也冲着不同的方向飞去,因为风势很乱,都不能相互传递信息。老红蚁王好像一直在努力和柯斯佳在一起,而鸡爪爷一心在找胡杨林。结果,红蚁王到是终于抱住了柯斯佳,却没有能够朝着胡杨林的方向飞去,方向偏移了很多,朝着沼泽地深处飞去,消失在水雾之中。

鸡爪爷努力控制住平衡,风向也终于稳定下来,将鸡爪爷送到胡杨林里面。

凭着气味,鸡爪爷准确地判断出那个树洞,进去后,看见那几只褐色的蚂蚁,大家都还睡得很香甜。

于是,连摇带晃东带敲打,终于将这几只蚂蚁唤醒,简单说明来意,于是,大家又都赶紧出洞,在胡杨林里爬动,寻找柯斯佳和老红蚁王的气息。不过,倒是把那七只兵蚁搭救了上来。

天色已经很暗了,而且气温也降得很低,搜索的蚂蚁们都很累很冷,大家只好回那个树洞巢穴休息。

第二天,鸡爪爷将所有的蚂蚁好好清点了一下,总共有二十一只蚂蚁。他让每只蚂蚁之间都相互熟悉了彼此的气味,然后,每三只为一组,总共分七个小组,接着寻找丢失的柯斯佳和老红蚁王。

这样的行动持续了十几天,陆续找回来十来只在芦苇荡里失散的兵蚁,而柯斯佳和老蚁王则还是没找到一丝丝的线索。

自打进入这片胡杨林的第一天起,鸡爪爷每到日落都会在树洞里一个固定的地方咬一个小小的痕迹。

都已经咬了三十多道痕迹了,大家还是没能找到柯斯佳和老红蚁王。这时候,沼泽地里来了不少癞蛤蟆,几只蚂蚁伙伴差点成了这些怪物的点心,于是,鸡爪爷只好中断了搜救行动。

这时候,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加上鸡爪爷本来就在这些蚂蚁中有着很高的威信,也没有经过什么仪式,众蚂蚁将她尊奉为首领了。

既然成为了这三十多只蚂蚁的主心骨,红城堡黑断崖红柳林也暂时不可能回去了,鸡爪爷便不得不开始好好规划一下了。日子毕竟还是要一天一天地过下去。

在搜救失散的伙伴的时候,大家已经对这片胡杨林的情况基本上摸索清楚了。这里没有别的蚂蚁族群,食物很多,最具有威胁的天敌,就是沼泽地里的大癞蛤蟆。

一放松下来,鸡爪爷便和所有的蚂蚁好好休息了一下。可是,这一休息,对别的蚂蚁来说不要紧,可是,鸡爪爷可麻烦了:她肚子里那些被前世老伴下了种的宝贝们,要急着出来了,可巢穴还没有来得及建设,难道就在这树洞里面坐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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