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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们那快乐又迷茫的青春(场景一、二、三)

场景一:众人瞩目中,我轻轻跳起,随着球脱手,在空中划出自由的曲线,原本热闹的球场忽然静了下来,我的女朋友和她的女伴们脸上轻松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只是盯着那个球,球场周围像这样的状态的同学并不少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这个球上面,期待它不进或者进入篮框,这是这场对抗赛最后的几秒钟了,这个球决定了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

这是我们高中几位打篮球的同学私底下牵头——他们在学校都挺有威信,组织的一场篮球赛,为的是选出几位种子队员,这样在跟其他学校作交流时能有所准备。这是小组对抗赛下半场的最后几秒了,虽然这场比赛是为了选几个人,比赛输赢对于我们两方队员来说并不重要,但是作为场外观众,却不妨碍他们为喜欢的队伍加油。

我从球出手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球能进——很多打篮球的人都有这样的经验,场外众人的欢呼声随着球进篮框后瞬间响起,我分辨出我的女朋友清脆的声音,跟她一样,我也很激动。再过了两秒的样子,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她拿着已经准备好的矿泉水快步向我走来,晶莹的脸上绽放出动人的笑,我的心情无比欢快。我知道我会被作为种子选手成为我们学校篮球队的队员,我以绝对突出的表现向他们证明了我的实力。

场景二:她是喜欢我的吧,毕竟我的长相还是不错的,而且成绩也还不错,老师也喜欢我。我把手伸进课桌里,拿出小镜子,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边,我快速的把镜子塞进书下面,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前面的同学正背对着我跟人聊得正起劲,左右边的同学也偷偷的听歌和看小说,他们只要注意门口可能忽然出现的班主任就行了。这是早餐过后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课了,同学们都在抓紧这难得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她也还没有过来,大概又去了一趟宿舍吧。我拿出镜子放在摞得有些高的书后面,偷偷的照着,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想要分辨出它是否比较出众,可是看不出来,再看看自己的脸,我的心情好了些,跟其他男生相比,我的脸比较白,而且没有痘痘。我朝窗口望了望,心跳立即加速起来,心里甜蜜又苦涩,这种感觉让我快乐又彷徨,她终于出现了。快速收起镜子,放进课桌,动作迅捷迅速,她和她的女伴走在一起,旁边还有一个男生,我心里原本似在云端的感觉陡然一沉,又是这个家伙,他此时不知在说着什么,幸好只是她的女伴在笑,她没有什么反应,这让我好受许多,可是这个家伙跟她也算熟悉,他主动找过她很多次,我的座位离她比较近,聊的话题都比较平常甚至平庸,我心里不算很难过,安慰自己说那不算什么。走到教室门口——她的脸即将全部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面时,我的心跳又有加速,她平静的掠了我一眼,我没有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明显的表情,似乎有些喜悦在里面又有些不确定,我分辨不清,我的心微微有些彷徨,但更多的是激动和伴随的紧张。她的女伴朝我瞪了一眼,没有很明显的情绪,似乎在向我暗示她知道我喜欢她的朋友,我心中微微些忐忑,但是表面上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那个家伙朝我看了一眼,然后又凑前跟她说什么。我心里怒火生出,我感觉他在向我挑衅,虽然他长相跟成绩都不能跟我比,但我想揍他,狠狠的揍他。

场景三:现在是早上6:14,我一路快步走着,我要赶往我们班级站队的地方准备开始早锻炼,是的,我家就在市一中附近,每天晚自习结束后我都回家睡觉,然后早上赶过来参加早锻炼,家里离学校也就5分钟的路程。

我眨了眨眼镜,假睫毛还算牢靠,对眼睛影响不大,心里暗自高兴,但同时懊恼又忐忑,偷偷用妈妈的化妆品,不知道晚上回去她是什么反应,这个还比较好应付。比较麻烦的是待会儿上课的时候,班主任会看到我的假睫毛,我只是用了假睫毛,可没有用其他化妆品。看到成绩那么好的学生化妆了,不知道班主任会怎么跟妈妈说这件事。

一个男生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他长得不错,成绩虽然比我差了一些,但也不远。他就坐在我后面,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化妆好像就是因为他吧,要说喜欢他也似乎没到这个程度,只是对他比较欣赏而已,他是一个能安静坐着并且喜欢唱歌和看小说的安静的男孩子,稍微有点害羞但又不是很冷漠,他聊天的时候比较自然且不乏味,是那些女生私底下选出的班上最想了解的男生。下课的时候,经常有女孩子过来找他请教作业,她们的意图,谁都看得出来,他很有耐心,并且有礼貌的帮忙,语气既不太热情也不拒人千里,保持着同学之间的友好。甚至有那打扮得异常明显的女同学过来公然约他星期天出去玩,她们都是些成绩不怎么突出,已经放弃考好大学的同学,他用他妈妈作借口拒绝。有一次我问他是不是很得意有这么多女孩子过来找他,他有些羞涩避开说:她们也就觉得好玩,并不能说明她们就一定对我有什么心思。事实如他所料,那些喜欢打扮的女孩子没来找他玩。而那些请教作业的女孩子也没那么炽热的眼神了,似乎是真的在请教作业。

我跟他话不多,多是我找他说话,放学或放假时接触也有几次,有时也在QQ上留言什么的,跟他相处比较舒服,可我知道作为一个女孩子我的长相并不特别出众,甚至只能算中等,我想如果不是我的成绩不错,他都不会理会我吧。其实,我很在意跟他的这种既不亲近也不冷漠的朋友关系,希望这种淡淡的关系一直维持下去,座位永远都不要调动。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在座位调动之后不可能没有变化,因为我们的性子决定了我们都不是那么主动,如果座位分开了,我们都很难说上话了,那时关系就疏远了吧,或许会在QQ上留言什么,但要一起出来玩——这样的事情他不会主动并且我也逃不过自己内心的障碍,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我没有看起来那么自信,甚至隐隐有些自卑。其实这里还有一些我不想承认的事情。

虽然这个时候,我们都只是青涩的高中学生,只将学习和玩的事情当做最重要的,可因为长相的事情,我终究感觉有点比不上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在他内心深处如何评价我。也许在另一个环境中他就更愿意跟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一起玩吧,在另一个环境里面,我或许就不是主角了。这样的念头虽然只在我的脑海中偶尔出现,却是真正决定我的行为的深层想法。我这么努力学习是因为它,跟他只保持这种淡淡的关系也是因为这个想法,因为总感觉淡淡的关系不仅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更能维持长久。

这些内心的消极虽然存在,却也没有很大的打扰我的生活,或者令我特别自卑什么的,我的心中还是乐观无比,虽然长相不够漂亮,可是我凭借自己在班级的表现,我跟同学们的关系,自己的存在感和人气还是不错的。

人群喧嚣,操场上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已经6:16了,我走到班级所在地,站到自己的位置,还有4分钟就开始早锻炼,我转过头,貌似无意中朝他往常站的地方瞄了一眼,他还没有到,我的心中却也没有多么患得患失,因为再有20多分钟早锻炼就结束了,那个时候他应该就出现在我座位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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