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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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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放学的钟声刚响,一班男生已经在底下闹腾开,先生说“放学”的声音也被高声喧哗淹没,先生摇了摇头,夹着书先出了教室。

男孩子们忙着商量星期天的节目,三三两两聚拢了比手划脚兴高采烈,成峦穿过人群走到孟蹈仁桌前,趴到他桌上,笑眯眯地道:“弟弟,明天一起去玩儿?”

孟蹈仁看到他就恨得牙痒,想想自己老是被骗,实在可悲,可是又不能怪成峦,他从来没有说过年龄比自己小,是自己被他的外表欺骗……三两下收拾好书包,孟蹈仁拎着就往外挤。

成峦笑眯眯地跟在他后面,轻松地走着他挤开的大路,两人突破重围出了教室,孟蹈仁眼角扫过两个并肩而立的人,惊讶地转过头,定睛再看。

果然是司南聿和尔七并肩站在教室外,尔七靠在墙壁上,双手抱在胸前,眯着眼似乎在打瞌睡。司南聿站在他身旁,双手插在裤袋里,正朝自己微笑。

孟蹈仁左看右看,前天司南聿说尔七跟踪他,昨天尔七拒绝回答司南聿的问题,今天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司南聿道:“有空吗?”

孟蹈仁刚要点头,成峦从他身后探出头,抢着道:“没空。”

司南聿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孟蹈仁,诚恳地道:“我需要你帮忙。”

成峦又抢先道:“遇事就求平头百姓帮忙的话,要你们警察做什——”

孟蹈仁打断他的话,盯着司南聿,认真地道:“跟昨天的尸体有关?”

司南聿点头。

“我帮。”孟蹈仁二话不说地允诺,“说吧,要我做什么?”

司南聿道:“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现在,我们需要重新将案情整理一遍,从头开始。”

似乎在打瞌睡的尔七忽然睁开眼,一言不发就走,司南聿对孟蹈仁道:“谢谢。”转身跟上去。

孟蹈仁犹豫了下,回头看了看成峦,成峦睁得大大的眼睛瞪他,道:“不要去。”

孟蹈仁搔了搔头,为难地道:“我知道你害怕,可是爹说过,‘习武之人当以除暴安良为己任’,不管凶手是人是‘夜叉’,他滥杀无辜,手段残忍,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谁跟你说这个?”成峦不耐烦地挥挥手,偏着头望了望前方孟蹈仁的背影,嘟着嘴道:“本少爷就是讨厌那娘娘腔,讨厌他嘛!”

孟蹈仁,“……”

司南聿与尔七并肩而行,状似不经意地道:“So……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孟蹈仁加入查案?”尔七眼望前方,冷冷地道:“因为他有用。”

耳边传来孟蹈仁和成峦的说话声,他又补充道:“他们有用。”

司南聿带着三人去了“夜叉杀人”案件的三处现场。第一起案子的尸体在人来人往的路边被发现,因为没引起足够的重视,警员只拍了几张照片就解除了封锁,现场已不复存在。所以,四人实际上只看到了两处现场,

第二起案子发生在护城河边,成峦终于如愿看到了现场。

四人在干涸的血迹上行走,听着司南聿描述当日的惨状,与第三起案子惊人的相似,也是满地鲜血、猛兽撕咬过的尸体、神秘的脚印。

司南聿停在血泊中心,蹲下身,代表尸体的图案就在他右方尺许处,他指了指地面上的一个痕迹。

那痕迹有些模糊,但已有心理准备的孟蹈仁立即认出,这个已随血液变为暗黑色的痕迹正是第三处现场的“神秘脚印”!

成峦见他脸色都变了,挨到身旁小声问:“那是什么?”

孟蹈仁低声给他解释。

尔七走到司南聿面前,也蹲下来,伸出右掌贴在那“脚印”上。

他微昂着头,刘海斜下来遮住半边眉目,渐向西斜的日光照在他的眼镜上,镜片闪过冷冷的光。

他凝神思索了片刻,站起身,什么也不说地走开。

司南聿看着他走远了,又重新对现场勘察了一番,依然一无所获。

孟蹈仁想帮忙,又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他只有时不时看看站在河边一动不动的尔七,再看看忙碌中眉头紧皱的司南聿,成峦在旁边打了个呵欠。

四人看过最后一处现场,尔七又去按了按“脚印”,还是没说话。

司南聿是最辛苦的人,他几乎把两处现场的每一寸地面都检查过,令孟蹈仁百思不解的是,他仍然能保持仪容整洁如新。

司南聿微带倦容地道:“今天就先这样吧——”

“还有——”尔七截断他的话,冷冷道:“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你忘了。”

“什么?”

“目击者。”

“对对!”孟蹈仁连忙附和道,“那个说他看到‘夜叉’的更夫,我们可以再问问他!”

“我不是忘了,是无能为力。”司南聿看着三人,无奈地道:“他疯了。”

每个城市都有贫富之分,省城的西南面居住着家境小康以上的人,东北面则多为贫民区。

其中最食不果腹的人们,聚居在一条“富贵巷”里——多么讽刺。

孟蹈仁家境小康,从小生长的乡村也丰饶富裕,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认识到“贫穷”。

刚踏入小巷,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子“轰”地围拢过来,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脏兮兮的小手就往众人身上巴,吓得成峦直往后缩,尔七也忙不迭地后退,两人在孟蹈仁背后撞到一起,互望一眼,默契地同时出手,把“孟氏肉盾”推了出去。

孟蹈仁被弄得有点懵,他听不懂孩子们乱七八糟说什么,又不忍推开他们,正没奈何处,忽觉裤子口袋动了动,他猛然忆起尔七的钱包还在袋里,一伸手,牢牢箍住小偷的手腕。

一群孩子发现失手,飞快散开,撒开脚丫子狂奔,一会儿就都消失在巷子深处。

只留下尔七、成峦、孟蹈仁和被他抓住的小偷,司南聿不知何时不见了。

“小偷”怕是不到十二岁,瘦得像干柴棒,孟蹈仁捏着他的手腕都不敢用力,索性从他手中拿回钱包,放开他,责备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能偷东西?”

那孩子垂着头不吭声,因为身体瘦,显得一颗头大得不成比例,低垂着头时,孟蹈仁都担心他的脖子受不了。

“算了。”孟蹈仁不愿为难他,“你记住下次别再犯,走吧。”

看着那孩子跑远,他赶忙把钱包递给尔七,“还你,总共一百七十三块,分文不少。”

尔七接过,手上微微一掂,又抛了回来。

孟蹈仁错愕地看他,尔七早转身朝巷里走,成峦跟着他,经过孟蹈仁身边,踮起脚狠狠揉乱他的头发,叹道:“傻弟弟。”

孟蹈仁瞪着两人背影,忽然想起什么,打开钱包一看。

包内空空如也。

孟蹈仁追上成峦和尔七时,三人已经进入“富贵巷”的中心地带。

巷道两旁是低矮肮脏的棚屋,屋檐下挂满五颜六色的洗晒衣物,遮得巷子里大白天都暗无天日,到处是垃圾粪便,地面污水横流,污水边上几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在洗菜,几片破破烂烂的菜叶在比污水干净不了多少的水里涮来涮去,有些人家做好了饭,空气中一股恶臭味混合饭菜的香味,令人欲呕…………

孟蹈仁眼睛瞪得快凸出来,眼前所见的震撼让他连丢失钱包的惶恐都忘了,嘴里“啊啊”胡乱出声,自己都不知道说的啥。

成峦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回头见孟蹈仁追了上来,“蹬蹬蹬”跑过来抓住他右臂,两人对望一眼,皆是一脸惊恐,不知这是人间还是地狱。

倒是尔七无动于衷,眼光扫过一遍,停在某个方向。

孟蹈仁和成峦跟着看过去,司南聿被一个大汉背在背上,后方跟着另三条大汉,缓缓走近。

“他们是我家的仆人,我安排在这里暗中保护证人。”司南聿简单解释道,“前面不远就是他家,让他们背我们过去。”

三条大汉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尔七先伏上去,成峦犹豫片刻,低头看了眼快流到脚边的污水,飞快跳上去。

孟蹈仁看那大汉和他差不多高,涨红了脸,怎么都不肯上去,司南聿也不勉强,低声吩咐,背着他的大汉应了声,朝巷道深处走去。其余人紧随在后。

孟蹈仁跟在队伍的最尾端,深一脚浅一脚地锳着污水,尴尬地发觉两旁棚屋里的人好奇地看着他们,不时指指点点。

没走多远,一行人停在一户棚屋前,背着司南聿的大汉躬身将他轻轻放下,又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门内没有回应,大汉又敲了敲,顿了顿,一个粗嘎的声音道:“来了。”

门“吱”一声向内拉开,开门的人大概被司南聿的大队伍吓了一跳,迟疑地问:“你们找谁?”

孟蹈仁走前几步,站在下了地的成峦和尔七身后,看到门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脸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头发胡须花白,眼窝深陷,极是憔悴不堪。

敲门的大汉道:“警察查案,刘老根在屋里吗?”

“叔?”中年人错愕地道,“我叔死了。”

“什么?”大汉急了,“昨天我亲眼见他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不知道,病死的吧……”中年人看了看凶相毕露的四条大汉,慌忙补充道:“小人没撒谎,昨晚上他还精神着,说了一宿疯话,‘夜叉’什么的,早上人就硬了,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死的小人真不知道!”

“有没有撒谎你自己知道!尸体呢?”

“还在屋里,小人根本没钱下葬……”那中年人吓得都快哭出来,双条腿哆哆嗦嗦站不直。

那大汉还待逼问,司南聿拍了拍他,道:“行了。”又和颜悦色地转向中年人,道:“这位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是死者什么人?”

中年人似乎对他的态度很不习惯,木木呆呆地瞪了他半晌也不开腔,司南聿耐性甚好,那大汉在旁边看不下去,吼道:“少爷问你话,快回答!”

中年人这才像突然醒过神,战战兢兢地道:“小人刘小根,刘老根是小人的叔叔。”

司南聿点点头,“刘先生,麻烦前面带路,我想进去看看。”

刘小根鸡啄米似的点头,连滚带爬地先进了屋。

司南聿举步跟进去,尔七、成峦、孟蹈仁鱼贯而入,四条大汉分列门口两旁,像四尊门神。

棚屋内比屋外更潮湿阴暗,连个窗户都没有,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泥地,有些地方还积着水。

司南聿和成峦都拿出洋电筒,尔七在黑暗中仍然行走自如,倒是有夜视能力的孟蹈仁,因为分神看了眼洋电筒,一脚踩在水洼里。

四人跟着中年人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小屋,这屋里终于开了扇窗,刘小根说他叔有睡觉开窗的习惯。他张罗着要点灯,被司南聿阻止,叫他和成峦、孟蹈仁一起贴墙站好。

知道司南聿要视察现场,连成峦也乖乖听话,站到墙边,眼角瞥到孟蹈仁在偷瞧他的电筒,神色羡慕,成峦故意把电筒在手上转来转去,光柱也就在屋内转起了圈圈。

司南聿仔细检查了房间的门窗,又绕着停尸的床走了一圈,察看地面和床边的痕迹,最后轻轻掀开被面,一股腐臭味立即充斥整个房间,司南聿只微微皱眉,随即全神贯注地检查尸体。

先观察了尸体的姿势、皮肤颜色,再翻看尸体的眼睑、口舌,司南聿直起身,轻吁口气。

尔七背对他站在窗前,司南聿拉高被面盖住尸体,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初步鉴定为心脏病发,似乎没有可疑。”

尔七头也不回,冷冷道:“外面有东西。”

司南聿一怔,旁边的成峦耳朵最尖,早就憋不住要动弹,闻言飞快蹦到孟蹈仁背上,手指窗口,“跳!”

孟蹈仁倒也真听话,一个“困鸟离笼”,轻轻巧巧地钻出狭小的窗口,几近无声地落到地面。

落地他才觉得不妥,抬手就想搔脑袋,成峦正乐得手舞足蹈,突然失了支撑,顺畅地滑下地,“砰”一声摔了个结实的屁墩!

成峦痛得在地上打滚,孟蹈仁手足无措,司南聿也跃出窗外,没空理会那两个活宝,他抬眼观察四周。

屋后不远是一片树林,枝叶繁茂,树与树相互间枝干交错,密不透光。林外杂草丛生,一直延伸到墙角,因为没有人的践踏,这些草的草茎都很高,最高的可以及他的腰间。

时间接近黄昏,天光渐暗,司南聿没有关掉电筒,俯下身拨开一丛杂草察看。

树林中传出数声凄厉的叫声,一只老鸹飞出树林,扑朔朔扇动着翅膀飞到屋顶上,偏着头诡异地看了看下面的人们,又是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厉叫。

司南聿电筒的光柱定在一个熟悉的痕迹上。

几乎同时,成峦“啊”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孟蹈仁怀里,惊声尖叫道:“脚印!‘夜叉’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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