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顺了些气,不甘的说:“方才张口闭口就是说沈少爷,即使我没有嫁过去,他也是我的未婚夫,岂是她们谈论的。别当我不知道,我没有嫁成她们指不定多高兴,尤其是乐微雨!”
船厢里,见苏曼脸色发白的离去,有个颇有眼力的人瞧着首座的乐微雨眼带得意,便提话道:“苏小姐看起来不大高兴啊,像是生病了。”
底下有人附声道:“肯定不高兴,哪儿有新娘子没上花轿在屋里睡觉的?”话语颇带讽刺,说着,用团扇掩住了嘴角的笑。
乐微雨听够了才出声压制道:“只是可惜了沈少爷,幼弟本来还极为欣赏的。”
“娶了个空轿子回家,听说沈老爷差点昏过去了,看来这婚事啊,是要断了的。”
“要是断了,可没人配得上沈少爷了。”
“谁说没人?”
这话有意无意的被传了出去,渐渐扩大张扬。不过现在说话的人还只是将沈少爷的婚姻大事与乐微雨牵扯在一起。
苏曼硬撑着走进船厢,举着手帕掩唇笑道:“各位姐姐妹妹们还真替我的未婚夫担心啊,我与沈少爷青梅竹马,这婚事,在座的各位均为出阁,还是少谈为妙。”
凤凰看得只打呵欠,她最不喜欢这种语言上过招的,累,说句话还得再三琢磨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不过今日苏曼处于下风是不争的事实。可惜啊,这许久未见的乐微阳居然登上了官船给苏曼解了围,这大戏草草收尾。
翩翩佳公子,让苏曼首次注意到原来南城还有与沈池媲美的人物。
且不说乐微阳是如何欣喜在佳人面前出现,沈家现下可是不得安宁。
沈池与父亲大吵一架,这是这许多年来头一次与唯一的亲人争执,起因便是苏曼。沈老爷大改往日作风,勒令沈池不在与苏府来往,并以婚礼之事要求解除婚约。
沈池自是不肯,那日的事也不知道是谁捣的鬼,倘若他解除婚约,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这南城谁人不知他们是青梅竹马,至此一来苏曼的处境指不定多么难堪。
沈老爷抄起茶杯砸向沈池,大骂到:“不孝子!”
血迹从额头滴落,沈池感觉有些不认识父亲,他不解道:“即便婚礼的事让沈家在商社里丢尽颜面,但是一旦解除婚约孩儿便是那负心人,爹,这一点您不可能不知道啊。”
“况且我与曼儿自幼定下婚约,爹爹也从没反对过,我知道苏大人因为有了我们这一门亲事才遭人陷害,可是他们也没有提出解除姻亲······”
“住口!”沈老爷一拍桌子,气得面色发红,“你这是在指责我这个做爹的忘恩负义吗?你还没成亲就向着他们家说话!”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茶水上,氤氲开红色的纹路,刺得沈池额前一抽一抽的疼痛。有个影子的眼前蹦蹦跳跳,大红的衣衫,乌黑的云发,还有一双水灵灵的眸子······
“唉,你不能进去!别!”
门刷得被推开,进来的是个小姑娘,也有着漆黑的头发,大眼睛,但她穿的是粉色的衣衫,不是她。
管家使劲擦汗解释道:“老爷,小的没拦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