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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东海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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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落,清水湖畔,一只麋鹿悠闲的吃着青草,配上徐徐西下的落日,组成一幅唯美的画面。只是悠闲的麋鹿并不知晓,在旁面树林的阴影下,一双猩红恐怖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它,充满了贪婪与渴望。

当太阳没入西山的那一刻,正在散步的麋鹿仿佛觉察到了什么,连头都不敢回,四只蹄子同时用力,朝着前方亡命逃奔,眨眼间奔逃千百米。

而它的身后,却是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恶魔一般,紧追不舍,瞬间将它的身体吞噬,只留下一具森白的骨架,留在大地之上。

突然,两道身影出现在这里,不同于刚刚没有多少灵智的弱小麋鹿,从两人身上传来的气息,让刚刚吞食完麋鹿的黑影有些躁动不安,却又忍不住想要将他们吞食的本能,猩红的巨眸满是贪婪与惶恐。

最终,欲望战胜理智,让本来就没有多少灵智的黑影,再也忍不住,按照心中本能的驱使,朝着眼前刚刚出现的两人射去。

只不过,当他刚刚来到两人身旁,也不见来人有什么动作,一道神光暮然出现,击打在黑影身上后,那道黑影,如同烈日下的冰雪一般,消融不见,被彻底的净化。

苏牧如今的脸色十分不好,或者他的心情更加沉重。将眼前的黑影灭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从这出现的黑影中,确暴露出巨大的问题。

距离凶兽一族的覆灭,如今已经过了近四千年,如今的虚无界中,已经很少出现凶兽的身影了,即便偶尔一现,也会被各族联手剿灭。

但是凶兽一族泯灭后,虚无界大地上,并没有出现众人所想的情景,没有战争,各个种族繁荣发展。因为虚无界大地之上,出现了一种新的事物,他们被称为自然灵,或者魔。

毁灭凶兽,没有理智,只知杀戮与破坏。但是他们的存在却可吸收天地间的煞气,杀伐之气,怨气等负面气息,也正是这一个原因,才使得凶兽诞生灵智相比于其他生灵更加困难,更加晚。

而如今虚无界大地的凶兽,已经大部分被屠戮一空,唯有极少数的存留。这就产生一个问题,使得虚无界大地的怨气等负面气息不断聚集。单单这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如今的生灵还很少,怨气也不怎么大。

只是如今的虚无界大地,生灵死后,或是直接消散,或是留下灵魂,在天地之间不断飘荡。若是直接消散,可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些飘荡的灵魂,在无尽怨气,死亡之气等负面气息的侵蚀下,渐渐泯灭了灵智,成为了只知道杀戮,吞噬生灵血肉的自然灵,或者最原始的魔。

刚刚诞生的自然灵,他们的实力并不强大,甚至连普通生灵都不如,但是他们的身体,确是由怨气,死亡之气,杀戮之气,以及煞气等气息汇聚而成,除了一些特定的力量,术法,很难将它们彻底的杀死,从而让这些自然灵逐渐强大。

若非苏牧想要走着领略一下虚无界大地,恐怕他还不知道这种事情。从那一战结束后,苏牧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闭关,或者在天空之城上,对于虚无界中的情况根本不怎么了解。而其他的神灵可能知道这些,却没有太过注意。因为如今的自然灵,大部分刚刚诞生,实力并不强,很容易被强者忽略。

又或者,神灵们知晓这一情况,却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而是放任自流。因为神灵的神力,对于自然灵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只要存在一丝微弱的神力,便可对自然灵产生极大的伤害,让他们不敢靠近。

在一些归附神灵的部落中,都会有着祭拜神邸的神殿,只要那一神灵没有陨落,神殿中便会有神力或者信仰之力存在,在两者的结合之下,会形成一个虚幻的神域,将天地间的煞气,怨气等排斥在外,让生灵死亡之后,灵魂能够依附神域而存活,不被怨气等侵蚀。

同时因为神域的存在,这些还比较弱小的自然灵,自然不敢靠近这些部落,只能在部落的周围。使得生灵对于神邸更加虔诚。这样的情况,恐怕神灵们更加乐意见到,从而对于自然灵更加纵容,只要没有侵犯自己的利益,恐怕是不会出手的。

对于这种事情,苏牧也是颇为无奈。他总不能一个个劝说神族神灵,或者强行要求整个神族神灵应该怎么做。他并没有那个权利,越俎代庖通常让人所不喜,劝说反而可能使那些神灵怨恨他,何苦来哉。

何况,即便他们口头上同意,也可能会阳奉阴违。因为自然灵的存在,并没有侵犯到神灵的利益,甚至对于神灵收集信仰,有着促进作用。

并且,苏牧并非大公无私的圣人,也从没有想过当什么英雄,更不会傻到与众神为敌,站到诸神的对立一面。

虚无界太大,他管不不过来,他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领地管理好,他约束不了别人,却能规范自身。

为神,当牧守一方,造福一地。这是苏牧所赞同的,这并非大公无私什么的,而是他感觉,这是属于他自己的责任,自己理应承担的责任,所以他可以不管其他地方,但作为自己领地的东洲,以及东海,却不能不顾。

这也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因为这些自然灵在东洲,竟然也如此猖狂,而没有神灵,强者出手。他感觉,有必要将东州的神灵,势力整理一下了。

他在东洲,看到过不少部落,因为没有神灵守护,或者强者镇守,被自然灵吞噬一空。自然灵是最为原始的魔,他们以血肉为食,以恐惧,愤怒,贪婪,妒忌等负面情绪为基,不断的壮大自身,慢慢成长,朝着真正的魔进化。

苏牧时常告诫自己:“我为先天神灵,当承载天地荣耀。我为神,当将诸神的光辉照耀万千。我为我,当寻求不朽之途。”

与苏牧同行的自然是影。

一路走来,苏牧与影来到了众神之城。

如今的众神之城,没有了神灵的存在,它仿佛从高高的云端落入大地,虽然不在俯视众生,却显得更加的真实。

“不回去看一看吗?”看着始终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影,苏牧开口问道。无论是暗影一族,还是灵蜂一族等,有着不少依附苏牧的种族,都生活在众神之城中。

“不了。”影的声音有些犹豫,可想而知她的内心,并非她嘴上所说。只不过苏牧不想进入其中,她也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掩藏。

“去吧!这段时间我回去东海一趟,你去那里找我就行。”苏牧开口道,如今的众神之城中,已经没有了神灵,也没有与他相识的,他不想再进入其中

在苏牧的劝说下,影终于选择了前去,她如今虽然已经不再是影之一族的族长,但是对于自己的种族却无论如何不能忘记。

随后转身,苏牧朝着东海的方向前去。

东海之上,一座无名岛屿。

苏牧长袖挥舞,一道剑气出现,恍若惊鸿,将岛屿中心的巨大山峰拦腰平斩。巨响过后,一个巨大的光滑平台顿时出现在苏牧面前。

没有其他动作,苏牧缓步走下云端,落在平台之上,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眼不由看向虚无界大陆,这里距离虚无界东荒大地并不远,站立于此,甚至可以看到虚无界东荒大陆的轮廓。

随后,苏牧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如同入定一般,不再理会其他事情。

坐在平台之上的苏牧闭目养息,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动作。

突然有一天,平台上传出一道声音。

“我为神之一族苏牧,于三百年后,在东海讲授先天神道,凡有寻神问道者,皆可前来。”苏牧的声音在虚无界东荒东部响起,在东洲,在东海每一个生灵耳旁响起,让他们大吃一惊,随后一脸大喜。

无数生灵循着苏牧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赶去,其中有普通的生灵,后天神灵,甚至还有一些停留在东州以及东海的先天神灵。

其中最关注苏牧讲述先天神道的便是非天地孕育而出的后天神灵,不同于先天神灵与第一批后天神灵,他们没有修神的方法,也没有修神的经验,只能不断的独自摸索修行,或者三五的相互讨论。

正是因为没有正确的修神功法经验,以至于很多非天地孕育而出的后天神灵,连神格都不能凝结完全,或者在点燃神火,凝结神格的过程中死亡。

他们不知神道为何,只能借助信仰之力,懵懵修行,不知所以,以至于不少的后天神灵,都沉迷于信仰中,单纯的以为只要信徒多,接受的信仰之力便多,到最后自己的得到力量便越多,因此为了更多的信仰之力不择手段。

苏牧是谁,有很多的生灵,神邸知晓,知道苏牧为虚无界中,最顶尖的神王之一。在神族有意或无意的封锁下,他们还不清楚苏牧已经是神皇。只是,不免还有一些强者猜测,苏牧可能早就踏入了神皇之境,因此听到苏牧的声音后,便不做丝毫停留,快速赶去。

还有一些生灵,甚至一些后天神灵,根本不知苏牧是谁,他们听到的只不过是神之一族,知道敢称自己为神之一族,那必定是先天神灵,再不济也是第一批后天神灵。而能够将声音传的如此远,那他的修为一定非常强,甚至有可能是神王,因此也朝着东海方向前进。

苏牧想要讲述的神之道,看似没有丝毫要求,人人都可前来,但是仔细一想,却并非那么回事,其中有着众多要求。

三百年的时间,看似很长,其实不然。三百年也只是能够让真神境的高手,从众神之城来到东海罢了。所以单单这一条,便将大多数的生灵拒之门外,当然也有些神灵距离苏牧所在比较近,所以能够到达。

另外,苏牧只是说讲道东海,却没有说明具体的位置,这比先前的限制更大,毕竟东海之大,超过人的想象,谁又能真正确定苏牧的所在。

正因为如此,三百年后,也只会有数万生灵,能够来到苏牧所在的岛屿,坐在下方,听他讲述神之道。

三百年里,陆陆续续有着生灵前来,或是结伴而来,或是独自一人。

而能够来此的,除了一些机缘深厚之辈,其余众人,皆是修为强大之辈,别人不知道苏牧的厉害,他们怎能不知,因此也不敢喧哗,只是找了一个地方,盘膝而坐。

三百年的时间一过,苏牧睁开双眼,看着下方盘坐着不到十万的生灵,没有任何表情,也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好。

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继续等待,苏牧直接开讲。

“神之道,为自我之道,亦为心之道。我思则存,我想便现。”

“明神心,见神性。修的是我,悟的是心。是故,心有多大,道便有多广,路便有多宽。”

苏牧将自己对神道的理解一一道来,没有天花乱坠,亦没有遍地金莲,花未开,叶未落,一切都那么平凡。却如同山涧流水,让人感受到一片安心平静,慢慢沉迷与其中,随着苏牧的讲述,时而露出不解之色,时而点头,似有所悟。

苏牧没有使用任何的神力,但是他的声音,却传得很远很远,透过层层的迷雾,在东海之上响起,让那些没有找到地方的生灵听得一清二楚。

不少的生灵,后天神灵,本来还在抱怨,认为苏牧是在愚弄自己,但是随着苏牧的声音再次响起,都不由得停下埋怨,或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赶去,或是直接找个地方盘膝而坐,领悟苏牧所讲的神之道。

很多生灵,追寻苏牧的声音,来到岛屿之上,看着沉迷于神道中的生灵,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直接找了一个角落,盘膝而坐,将苏牧所讲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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