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十一感受到身边冰冷的气息越发渐浓，尤其是在楼青玉说出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时候最为寒冷。
他躬身向冷孤云说道：“主子，楼姑娘许是无心---”
明十一未说完的话，被冷孤云挡袖一挥，拦在口内。
冷孤云望向马车的目光，淡无波痕的轻轻扬起一个不甚清晰的角度，淡问：“明十一，本门主...真的是个可怜之人么？”
明十一眉色一凛，急道：“回主子，是主子多虑了。定是楼姑娘尚未化解对主子的误会，故而才会如此说的。”
“是么？呵呵！”
冰冷如冻的话音里，似结了一层比冬季里的白雪还要深冷的霜花。
冷孤云低沉冰冷的笑声，淡淡的回荡在呼呼刮起的夜风里，随风而逝。
明十一无声的站在冷孤云身边，一时三刻，不敢轻易答话。
自家主子那‘轻易不笑，一笑就出大事’的习惯，明十一是摸的透透的。
在这种时候，明十一自觉明哲保身，才是最为稳妥的处理方法。
冷孤云踏着叠雪的轻枝飘身而落，一袭墨色的衣衫，随着轻盈吐逸的身形，盈盈作舞。
明十一紧随着冷孤云无声落地，踩着冷孤云过雪而不沾印的轻浅痕迹，默默向楼青玉的马车走去。
冷孤云缓行几步，站在离马车约有十步的地方，一双俊美的冷目，闪闪烁亮着漆黑的光茫，“明十一，知道本门主的性格么？”
“嗯？主子的意思是...”
明十一被冷孤云一语问愣，自家主子那性格，除了冷，就是冷无人性，在此之外，还有...其它的么？
他表示严重怀疑中。
冷孤云挑了挑眉梢，漠然转眸看了明十一一眼，冷冷的说道：
“明十一，若是别人看本门主可怜，那本门主只会让那个人，十倍，百倍，千倍的更加可怜！”
冷孤云那俊美的眸底里，无形中散发着一股透着邪冷的深遂与幽暗。
明十一心神一震，速而躬身，垂首望向地面，沉声道：“是，主子。”
冷孤云的眸里，映着明十一肃然不敢抬头的慌张，他忽而扬唇，唇畔噙着不似于寒冷风雪的笑意：
“怎么，本门主把你吓到了？”
明十一未有抬首，仍旧望着地面，回道：“十一不敢！”
“是么？既然不敢，也就别在这里做个偷窥的人了。走吧！”
冷孤云一声令下，负手走在与马车相悖离的方向，身下轻足如空，踏雪无痕。
明十一疑惑的跟在冷孤云身后，不禁问道：“主子，咱们这是去哪？往回走吗？不是楼姑娘前面的那条路啊！”
“呵呵！”
冷孤云冰冷的笑意，漫着丝入雪的清凉，缓缓滑入明十一的耳畔，“本门主要去见的人，本来也不是楼青玉。所以不与她同行，也是必然！”
“呃...那主子，您放心楼姑娘与那个人在一起了？”
明十一最想问的，其实是他家主子为何大老远深夜了，都不忘来看一眼心爱的女人，总不会就只是为了毫无进展的远远一瞥？
如果是，那他家主子这行为，也太有个性了！
“呵呵，放心与不放，且这一晚罢了。明日白天，不就相见了？”
冷孤云的话里，似乎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深意。
明十一听闻冷孤云此言，眉皱如山，暗忖：明日白天，与楼姑娘光明正大的相见？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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