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草,绿的叶,衬上粉嫩花骨朵,
蟋蟀脚,蚂蚱皮,知了背着小蝉翼,
黑的洞,红的山,云上飘着小天仙,
红肚兜,白屁屁,我喜欢孩他小姨,
流氓调,流氓腔,流氓我来把歌唱。”
“族长,族长,我写的诗怎么样?”
一位长相猥琐的青年在高声吼着,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除了一丝戏虐还带着一点滑稽。
要说这位青年猥琐吧,也不是很猥琐,就是表情猥琐点。其实本人长的也是一表人才,一头飘逸的长发,无风自动,刀削一般的眉毛点缀在那张脸上恰到好处,双眼皮,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唇红齿白。高高的个子,一点也不显得赘余,一身青色兽皮,衬托着白净的面皮,愈加显得英俊。
一行万人的队伍,在低头行进着,任何一个人都愁眉苦脸,没有一个不愁眉苦脸的。他们不是被艰苦的旅程打败了,不是被恶劣的环境打败了,不是被凶兽打败了,他们是被自己的司命大人打败的。
一路上他们的司命大人,不一会就是一首诗,不一会就是一首歌。而且作完之后,还会用那‘抑扬顿挫’的嗓子唱起来,唱起来就罢了,顶多找点东西塞住耳朵,能减少噪音的影响,也好安心的行走。
但是,他们的司命大人可不会让他们安心的走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跑到你面前,拔下你的耳塞唱给你听,那种煎熬谁能受得了,问题是唱完以后,就是意兴盎然的让你跟着他学唱,要是学不会还一遍一遍的教,直到教会为止;你要是不学,那就完了,他会缠着你不放,没完没了的在你身边唠叨,正常人也会被唠叨成神经病。相比被唠叨成神经病,所以跟着司命大人学唱歌,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也许你以为学会了唱歌,司命大人就会放过你,那只是第一步而已,然后,接下来司命大人会为你解释诗的意思,诗的意境,你还不能点头,还得说话;只是说我懂了什么的还不行,还必须附和着说出自己的观点,说出自己的观点还不能说不好的,还必须说好的。
以上才是第二步,第三步是要根据司命大人诗的节奏、意境和格式再作出一首类似的诗,这可难倒了部落里的人,他们一般都是大字不识几个,还作诗;很多人想破脑袋半天崩不出几个字,所以就是胡诌八扯,草啊,树啊,水啊,土啊,山啊,洞啊,天啊,云啊。。。。的往诗里凑。好不容易作出一首诗,司命大人还会一一点评,要是作的好点,还会夸赞几句。要是作的差点,那就会引来一阵批评。
这样也导致了一个后果,就是部落里的人没事就会去学习识字,研究他们司命大人的那些诗,希望以后能应对起来,减少痛苦。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的司命大人不仅找男的研究他作的诗,还会找女的。一些老娘们无所谓了,平时就会说一些荤段子,他们司命大人的诗还是能接受的。问题是一些小姑娘,芳心初开,对男女之事还有一些懵懂,遇到他们司命大人跟他们谈诗,那就无言以对了。要是不回答司命大人的问题,他就会穷追不舍,还不能骂他流氓。所以只要是小姑娘看到他们司命大人的身影就是撒腿就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在部落的小姑娘眼中,他们的司命大人比凶兽还可怕。
跑到一位老者面前问道,“族长,你说我是不是咱们山石部落最有文采的人?”
这一只远行的队伍是山石部落迁徙的队伍,他们遇到的情况跟炎部落差不多,天地骤寒,暴雪突降,他们部落的位置已经不适合他们居住。
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砥,他们族长的名字叫矶
“是,肯定是,司命大人在咱们部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最有文采,最风流倜傥的人。”看见砥向自己走来,族长就知道坏了,又被这小子盯上了,于是急忙违心的夸赞道。
“族长,你这句话说的有点违心,你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前无古人就罢了,毕竟我还没发现咱们的哪个老祖宗文采超过我;但是后无来者就不对了,你知道咱们部落还得延续多少万年,你又不是长生不死,万一哪一天咱们的后世子孙出了一个比我还有文采的,那不就是后有来者了。所以,族长你在敷衍我。我需要跟你好好讨论讨论诗歌。”矶听到这里,心道完了,这是逃脱不了了,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嘴贱,就说前无古人不就完事了,非得再加上后无来者,以后跟他说话需要多思考思考,一定不能有破绽。
“族长,你看这事多有意境。”砥开始耐心的说起来。
“是,是很有。。。。。”矶还沉浸在刚才自己犯的错误中,想着以后如何避免,就顺口答道。一句话还没说完,张口呆在那里。此时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你说你急着插话干什么,他心里那个恨啊。
“族长,你说很有意境,你说说哪里很有意境,我听听对不对。”砥接话道。
“哦,哦。。。。司命大人,你先说,诗是你作的,肯定已经沉浸其中,我喧宾夺主不好。”矶急忙回道,他哪里知道这首诗意境在哪里,纯粹是耍流氓,还喜欢他小姨。他可不想再被拽进漩涡去,进去容易,出来难。
“也是,这么高深的诗,这么高深的意境,一般人理解不了。让你说也有点为难了。”砥不禁得意。
“是、是,意境太深,我理解的不是很透彻,还希望司命大人给我解释一番。”矶连忙点头应道。
“族长,你看,青的草,绿的叶,衬上粉嫩花骨朵。这是描绘大自然中的植物的,草一般都是青的吧,叶一般都是绿的吧,再衬上粉嫩的花骨朵。那是多美的美景啊,粉嫩的花骨朵就像粉嫩的小姑娘。”砥抒发着自己的感慨。
矶心道:“美个屁,到处是青草,那棵青草不长绿叶,还花骨朵,花骨朵漫天遍野都是,我也没看见有多美,不都是喂野兽的。还粉嫩的花骨朵就像粉嫩的小姑娘,八竿子都打不着。”
“蟋蟀脚,蚂蚱皮,知了背着小蝉翼。描述大自然中小动物的,蟋蟀都长角吧,蚂蚱都蜕皮吧,知了背上不长翅膀不会飞吧,你说这个景美不美,要是小姑娘长着蝉翼就更美了。”砥一阵唏嘘。
“我得个娘啊,原来是这个意境啊,小姑娘要是长着蝉翼,那不成妖怪了,还更美。”矶心里颤抖着,司命大人到底是什么脑子,怎么这都能想出来。
但是,他不得不吹嘘两句:“是啊,这诗的意境太长远了,只有司命大人才能有这天马行空的文辞。我等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来的。”
砥听了矶的赞美之词,高兴的点了点头,接着道:“黑的洞,红的山,云上飘着小天仙,这句是描述大自然的,洞都是黑的,山也有红色的。这句的点睛之笔就是云裳飘着小天仙,那意境之美真是令人咋舌,小天仙长着蝉翼,飘在云上,翩翩起舞,太美了,太美了。”砥边解释着边点着头。
矶还是被自己的司命大人打到了,小天仙长着翅膀飘在云上。
“红肚兜,白屁屁,我喜欢孩他小姨,这句才是这首诗的重点,其它几句都是为这句做衬托的,你说孩她小姨穿着红肚兜,露着白屁屁,得有多么美啊,孩他妈和孩她小姨都被我娶回家中,左手孩他妈,右手孩她小姨,那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矶听到这里,不禁也是老脸通红,司命大人不禁是个流氓,还是个流氓头子。
但是还是顺着砥的话说下去。“是啊,很。。。。。。美。”
矶回过来神,“族长你说很美?”难道你也想把你孩子她小姨揽在怀中?”
“我。。。我。。”矶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有那个心,但是你没有那个贼胆啊,就族长夫人那种母老虎的姿态,你要是敢做不把你吃了。”矶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砥抢了过来。
“族长,我是不是流氓?”砥转而严肃的问道。
矶看着砥严肃的面色,一是举手无措。
“司命大人怎么会是流氓呢,司命大人是我们部落最有文化涵养的人,司命大人的诗将会名传千古,流芳百世。”矶现在摸不清砥的想法,所以只能跟以往一样夸赞。
“我不是流氓,部落里的小姑娘怎么见了我就撒腿就跑?可怜我都一把年纪了连个心仪我的都没有,还有孩她小姨,你在哪里?”砥又变回原来的猥琐的样子。
“族长大人,我的诗这么有意境,你也作一首。”
“哦”我想想,矶赶紧回答道,要是不赶紧回答,砥不一定又会问出什么来。
“那个,红的草,血的叶,那个,那个,衬上小花一朵朵。
蛤蟆脚,青蛇皮,那个,猴子,猴子腚上红屁屁。
红的洞,青的山,那个,那个,山上,山上住着活神仙。
白肚兜,红屁屁,我最喜欢,我最喜欢,我最喜欢老母鸡。
流氓,流氓,流氓调,流氓腔,流氓我来把歌唱。”
悲哀的族长终于在砥软磨硬泡中把诗作了出来。
“好诗好诗,虽然意境比我那差了一点,但也是很不错的,族长文采有进步。”砥高兴的拍拍双手。
“那个红的草,血的叶,衬上小花一朵朵,跟我作的诗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洞怎么会是红的,让我想想。。对了,肯定是火山从洞中喷发。。。。”
就在矶和砥在谈论着他们两人的诗的意境的时候,一支队伍也慢慢的从远处另一条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