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滑了一天雪的张彤尔从睡梦中醒来,想着还不太饿,便从行李箱中取出《红楼梦》来打发闲暇时光。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敲门声,张彤尔起身开了门。
“这位美丽的女士,不知我是否有与您一起共进晚餐的机会?”高裴言倚门而靠,语气中尽是轻佻。
张彤尔转身向屋里走去,“你进来等一等,滑雪回来后睡了一会儿,我得收拾一下,不费多少工夫。”
高裴言在屋子里随便走走,便看到在床上打开的书,正欲拿起看看,张彤尔从卫生间出来“走吧。”
“这么快?”高裴言边说边跟着出了酒店。
高裴言带她来到此地很知名的饭店,从外看是复古建筑,地板上铺了一层自制绿草,零零落落放置着小闪灯,再用玻璃铺满,整个内部没有豪华的装饰,昏暗的灯光与地面的精灵相辅相成,钢琴师奏着轻柔的音乐助兴,古典美与现代美相结合,说不出的雅兴。
“彤尔。”高裴言一如既往的轻浮语气“你未嫁我未娶,刚好又是门当户对,你看咱两相持到老如何?”
”你喜欢我?“张彤尔拿着手里的刀叉切割着牛排,随意的问道。
“有着想为你告别花丛,白头偕老的想法算不算喜欢?“
张彤尔听着他少有的认真语气,放下刀叉正色道“可是,你喜欢的我刚好是我最讨厌的自己啊。”
“那你最喜欢的自己呢?”
“四年前被我扔了。”
“听闻你四年前去的美国,为什么?“
“因为心累。”
“那又为何回来?”
张彤尔端起一旁的酒杯,笑了笑“干杯。”
从瑞士回来后,新年也临近了,妇女在讨论着买什么衣服,游子在抢购着回家的票,整个大上海洋溢着欢庆的味道。张彤尔刚刚回到公寓,看到停在门前的黑色轿车顿了顿。张洋从车上下来,一身西装早已皱巴巴,头发杂乱不堪,浓重的黑眼圈想来几夜不合眼了。张彤尔拉着行李箱走近,看着车里那杂乱成堆的文件,声音涩涩的“你最近几天一直都在这儿吗?”
张洋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脸庞,抑制不住一把拉过她,紧紧的抱住,“你去哪了?电话关机,打电话给美国都说没回去。”张洋的声音带着颤音,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她再一次不告而别。
初二开学,张洋看着身旁空了几天的空位,终于按耐不住跑去找张木尔。
“张木尔,胖球呢,她怎么没来?”暑假刚开始他们是一起在老家的,临开学十几天她被叫去了上海。
“你说谁胖球呢?我妹妹她已经瘦下来了好不?”
“好好好,你倒是快说她为什么没来啊.”
“我妈让她转去上海读书了,我剩一年就毕业了,把她自己一个人留这边不放心,所以让她提前过去适应新环境,免得初三过去不适应影响了成绩。”
那一次转学,他们错失了彼此的三年。
“我去瑞士滑雪了。”张彤尔任由他抱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