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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梦幻起源(九) 地狱通往天堂

“哦?”古通道,“为什么?”

“你之前说会将飞升法阵的阵图送给我,在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对我私下说,因为只有我有这个请求,但你却让所有人听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在给我们下套了。如果你直接进入了众玄之门,呼延烈、何轻玉、刘伟三人就会想起二楼柜子里的飞升法阵阵图。”凌青看了一眼周围的惨状,“到时候,我们还是会像这样厮杀。因为法阵只能让一个人传送的秘密我们都知道了,只能去忽悠不知道的人来加入。”

古通鼓掌道:“厉害,你也不是个简单之人啊。”

“呵,但这有什么用呢,都是马后炮而已。现在你胜券在握,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封锁这里,赶尽杀绝?难道就是因为呼延烈惹怒了你?”凌青疑惑道。

古通笑道:“不不不,呼延烈有这样的选择在我预料之中。也正如你所言,我并不想让你们活着。事实上,二楼里的飞升法阵都是假的。”看见凌青脸上的愤怒,古通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人一旦杀戮的第一步,便很难拒绝第二步。而一旦踏出了无数步,杀戮反而成为了一种乐趣。这就是我给你的原因。”

听见古通这么说,凌青反而不生气了,他道:“原来如此。这么想来,你之前说你拿到飞升法阵的故事多半也是假的了。”

“也不尽然。”古通扬眉道,“半真半假吧。好了,知识问答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那么现在你是自己去死还是需要我的小小帮助?”

凌青并没有用言语回答,而是弓起身子,凝神以对,如此回应了古通的问题。

“可以。你的勇气与智慧令我敬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对于你这样的未来之星,用我真正的实力来击败你也算是对你的尊重了吧。”古通道。

只见古通双手结印,大喝一声,地上散落一地的飞刀应声而起,漫天飞刀结成圆阵,刀柄对着古通,刀刃对着凌青,围绕着古通周身两米旋转。刀阵,密不通风,浑然无缺,除了眼睛处古通周身都被飞刀覆盖。

“半神之力——真我领域!”古通大喝一声,“咄!”刀阵中的古通右手并成剑指,厉喝一声挥向凌青。外圈刀阵立时飞出一把飞刀如离弦之箭直刺凌青。

凌青戒备已久,见这一刀迅疾如风,不敢怠慢,意念流转,双眼凝神,抓住了飞刀的转向,在这一瞬,这把如迅雷霹雳般迅疾的飞刀在凌青眼中犹如静止,凌青意念一扫,飞刀立时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向右偏移插到一颗树上。

古通冷哼一声:“有点本事。试试我的全力出击!”

漫天飞刀立时倾巢而出,如箭雨一般朝凌青逼去。

但凌青却是松了口气。现在看来,古通防御手段确实浑然无缺,但进攻手段有限。似这种手段,无非是刚才刘伟招式的翻版。凌青早已有所准备。

对于魔术师而言,最重要的素质便是注意力,很多时候你需要密切注意的手中的牌是否切到了你所需要的那张、你需要注意你说布置的陷阱是否已在观众心中留下烙印。因此凌青再度进入凝神之中,漫天飞刀源源不断地射向凌青,又源源不断被凌青的意念偏移方向,射向四面八方。

古通万没想到凌青意念力如此强大,他只不过是将飞刀全部射出去而已,而对方却能抓住所有飞刀的走向然后改变轨迹。这一点即使是古通自己也做不到。另一方面,古通很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消耗的精神力会瞬间被众玄之门补满,对面凌青也是如此。这就像游戏中,两个人站在回蓝泉水对轰一样,消耗多少蓝补多少蓝这种状态。

古通皱了皱眉,这样拖下去,众玄之门的元素之力迟早会被两人耗光,到时候自己就算把凌青拖死,也没办法飞升了。自己进攻性不强,没必要在这里牵扯,直接进众玄之门就行了。一念及此,古通收回了神通,围绕着的刀阵立时散落在地。古通说道:“算你厉害,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说罢,直接冲向众玄之门。

凌青这边正在凝神对抗最后一把飞刀,见古通要逃,心中也是慌了,大喊一声:“别跑,快把封印打开!”将那飞刀轨迹一转,反刺向要逃跑的古通。

古通边跑边笑道:“打开封印?别作梦了,你就在这里等死吧。也许你可以吃人肉多活几天哦。哈哈哈哈。”见凌青射来一把飞刀,理都不理,直接跑回众玄之门。

凌青乍一想古通所说的“吃人肉等死”,心中更是急了,此时他与众玄之门隔了太远,想要超过古通抢先进入众玄之门已是不可能,此刻只有一把飞刀正飞向古通,没有办法了,所有希望都只能寄托于这把小小的飞刀上了。凌青咬牙急冲,意念同时高速运转操控飞刀刺向古通。

古通虽然没理会凌青的飞刀,却是打开了真我领域,以防万一。

说时迟那时快,凌青的飞刀逼近了古通,瞬间便刺入了真我领域,在真我领域的压迫下,飞刀凝固在领域之中无法前进。

凌青眼睁睁的看着飞刀只隔一米之差,便能刺死古通,却生生的卡在了对方的领域之中,只能目视着古通跑向众玄之门,也离凌青等死越来越近。强烈的绝望之下,凌青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十岁那年,自己在强烈的窒息感中醒来,窗门紧闭,所有的生机都在越来越浓重的煤气中消散殆尽,自己扶在桌子上,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窗户,就像沙漠中的旅行者死死盯着远处的蜃楼。而现在,不一样的状态,同样的绝境,凌青死死盯着那把陷在领域里的飞刀。绝望之境使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玄幻之感中,他感觉到天地间莫名的气流在涌动,这种气流亲切自然,却与他相互驳斥,彼此憎恶,但凌青似乎天然克制这种气流,他意念所到之处,这些气流避其锋芒,四处逃散。

于此同时,在现实中,凌青意念操控的飞刀刀刃突然颤动不已,与古通领域强烈的摩擦而发出刺耳的蜂鸣。在这一瞬,凌青从迷幻中醒来,飞刀也霎时如脱缰野马,挣脱了真我领域的束缚,直接刺穿了古通的心脏。

古通没有看到背后的状态,但领域被刺穿的瞬间,他整个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下一秒,他用右手摸向自己的胸膛,那里鲜血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古通似乎想要回头,但他终究还是向前走了一步,而众玄之门离他已经只有两步之差。他用沾满鲜血的右手摸向霞光四射的门面,似乎在祈求什么。但众玄之门什么也没回应,沉默地将霞光交替辉映。

古通也终于扑通一声倒在众玄之门前,他的右手还直直朝着众玄之门,但一切到此为止了,他的野望与抱负、隐忍与暴戾、努力与狂妄,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故事到此终结,正如呼延烈、何轻玉、刘伟的命运一样,付出了我们已经无法揣测的努力,到最后也要化为一抔黄土。这是死在抵抗命运道路上的一位英雄或是枭雄,但绝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凌青怔怔地看着古通倒下,内心思虑万千。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飞刀为什么能刺穿古通的领域,现在他试图找回方才天下元素避锋芒的感觉,却发现根本没有头绪。凌青看了眼广场外的原始森林,又看了眼那条通向别墅的鹅卵石路,他很想猛烈的锤击那道无形的封印,但最终他只是跌坐了下来,在四具尸体之间跌坐了下来,在众玄之门前跌坐了下来。

凌青想起了奶奶,但他已经不能出去的。他不可能在这里等着封印自己溃散,一旦众玄之门消散,封印又迟迟不开,那他真的可能饿死在这里。他唯一能选择的就是进入这扇众玄之门,进入那存在无限可能的美丽新世界。

想到这,凌青爬了起来。他本不是垂头丧气、混吃等死之徒,眼下虽然敌人都已死亡,但危机并没有消失。他从口袋里找出一副魔术牌,拿出日常带着的笔在魔术牌上写下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他临时编造的,他将飞升阵写成一个魔神召唤法阵,自己被魔神附体,杀了在场另外四人,魔神溃散后自己醒来,发现自己杀了另外四人万念俱灰,因此留下经过警惕世人,自己则离开隐世,再也不问世事。

随后他用飞刀将原本符文刻印十分明显的飞升阵胡乱涂改,有的地方加粗,有的地方磨得根本无法辨析。他又将刘伟的储物腰带捡起,虽然凌青不知道如何打开储物腰带中的空间,不过他可以捡几把飞刀插在腰带上;他又将古通和何轻玉手上的储物戒指拔了下来,收在了口袋中。凌青很怀疑古通将飞升阵法的原图留在了身上,二楼所谓的飞升阵法是复印的假阵图。凌青想可以去异世界找到打开储物空间的方法,到那时再看这些储物戒指中有什么好东西。

做完这一切后,凌青站在众玄之门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末法世界,叹了口气,随后义无反顾地踏入了众玄之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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