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下,陈子昂在前面吊儿郎当的走的。后面跟着颇为无奈的周云泉——我和你处的好是不错,可是你也没必要什么事情都把我拖上啊。我可是有自己师父的。
待到了山脚的小镇,陈子昂直接找上一家雇佣马车的车行,花了几十两银子连车带妈一并买了下来,把马鞭往周云泉手里一塞:“师侄呀,我们先去少林那边。”
周云泉大惊失色:“师叔,当年您可是让少林派颜面大失,以至和我们和少林这两个本来同属正道大派一直相处不错的两派关系淡薄,您现在还想要去打上门?师祖知道了肯定会会生气的。”
陈子昂先是用厚厚的棉被铺在马车上以减轻颠簸,然后懒洋洋的躺在上面:“你急什么,我有说要打上少林寺么?我只是叫你去少林寺的方向而已,等到了那边我们再去汉水河畔。”
不知道陈子昂打着什么主意的周云泉只能苦逼的赶着个马上往少室山方向过去。可怜他一直在门派里练功守值,即使偶尔和师父出门也多数是骑马哪赶过马车?也就好在还有陈子昂时不时用念力帮助纠正方向,不然没半天两人就得下河去了。
手忙脚乱的周云泉花了两天功夫才勉强掌握的赶车的初步技能,直让陈子昂骂他笨。周云泉挺不服气:“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嘛,不然你来试试?再说了您明明可以用飞的,为什么还要驾着马车慢慢走?”
陈子昂趴在马车里慵懒的说:“咱们不是闯荡江湖嘛,不就是要一路边走边阅历?”
周云泉很是伤心:“那为什么您每天除了赶路就是睡觉?这样师侄可是很累的呀。”
“啰嗦,这才两三天你就受不了了,要知道我们习武之人切记要戒躁戒骄。人生的旅途不在于赶路,而是在于欣赏旅途的风景。让我们祝福生命如此的精彩!走过岁月的更迭,走过风雨的人生,让生命还原他滴辉煌!走过风雨的岁月,生命是如此的精彩……”
陈子昂还没念完延参法师那经典的句子,周云泉就知道这个师叔又要开始废话连篇放毒了,拿出两个小木赛往耳朵里面一堵,扬起马鞭高喝一声“驾!”那马儿就扬起四蹄“嘚嘚嘚”的加快速度起来。
陈子昂眼看着周云泉已经开始免疫自己的碎碎念神功,也知趣的闭上嘴巴在胡思乱想中睡去。
不到几日,路过少林寺又来到汉水边上的两人看着滚滚大江你看我我看你的发呆。周云泉发呆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叔带自己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陈子昂则是发呆这玩意自己是怎么才能找到周芷若。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的陈子昂只好对着周云泉说:“那个师侄啊,我看到如此壮阔的景象突然感到一阵感悟用上心头,恍惚间就觉得天地是如此之微妙。看来师叔我是要再次结庐悟道一番了。”
周云泉很是不屑:“师叔你可拉倒吧。您就会背一部《老子》,就连师祖的《玄机直讲》都只看过一遍,不知道您这个悟道从何悟起?”
陈子昂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咋呼起来:“谁告诉你的?再说一本《老子》可是先贤老子对于宇宙至理的解释,五千字包含万象,我就怎么不能悟道了。”
周云泉老老实实的说:“我师父告诉我的,说八师叔不学无术,入门两年仅背下一本典籍,让我等勤恳向学、切莫学您。”
陈子昂顿时泄了一口气:“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现在给我把这地面简单清理下,我现在去找几根树木造个简易的房子。”
说完也不理会这个越来越没大没小的师侄,在附近找了几根树木用念力拔了过来。由于这两年没丢下修炼,陈子昂对于念力的微操作也越发的熟练,折断树枝放在一边,将树木简单的弄成一根根虽然丑陋但是依然勉强成形的木条。忙活了一上午两人也算是有了容身之所。
就这样名为悟道实则为等待的陈子昂每天就和望夫石一样天天盯着汉水上游,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用石子打水漂看能压出多少个水花,而无奈的周云泉只能每日练功练剑,然后骑马去附近的小镇买来食物。一时间此等简单重复的生活却是让免去了打杂值守的周云泉武功进步颇快,一套武当入门剑法越发有大成之意。
等了一个月越等越没耐心的陈子昂正在盘算要不要把简易木屋改造成渡船在江上寻找的时候,突然听到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无情。”这声音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
陈子昂哈哈大笑,果然还是让小爷等到了你们了。招呼一声周云泉保护好自己,丢下一块木板就踏在上面逆流直上,却原来是他想要装一回大尾巴狼模仿达摩祖师一苇渡江的传奇。只不过人家达摩祖师是精修苦练的内功天下无双,他却是凭空得来的超能念力。
只是眨眼间就看到两艘小船飞速顺流而来。只见后面一艘船身较大,舟中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众武官拿起船板,帮同划水。
而前面一艘小船的船梢上坐着一个身负箭支的壮汉双手操桨急划,舱中坐着一个女孩子抱着一个中箭了的小男孩在那啜泣。很显然那官兵已经发起过一轮攻击了,能够撑此地也算是不容易,但是看情形很显然也是强弩之末多支撑不了多久的。
陈子昂运起自己那点可怜的内力大声喊道:“你们几个休得伤人,速速住手!”
看到陈子昂道袍翩翩配上他高高瘦瘦的体型倒也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范。再看他仅仅站在一块方木上,几个官兵心知是遇到高人了,但是职责所在兹事体大,又不能不完成任务。只得一声发喊,抛下了活捉的念头,弯弓搭箭就要斩草除根。
陈子昂一看就有点火大了,合着小爷又是摆造型又是一苇渡江的白费功夫了?当下一点方木就飞向那独木舟,伸出单掌大喝一声:“劈空掌”就是把射出的箭矢打落在江中。
落在船上的陈子昂大声喝问:“你们这些鹰犬又来行凶作恶,残害良民,快快给我滚罢!”
那武官道:“你可知这人是谁?那是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普天下要捉拿的钦犯!”
陈子昂不屑的说:“我不管你什么余孽钦犯的,趁小道还有那么一点耐心,速速给我退去。”
说话间那小船也靠了上来,两名官兵突然一跃而来手举长刀,向他猛劈下来。
陈子昂双拳击出,两个官兵顿时胸膛塌陷下去口吐鲜血,落入江中。陈子昂不爽的对着那个领头的武馆说道:“看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想要试验下自己念力现在到底有多大威力的陈子昂单掌对准那官兵小船,集中意志运起全部念力喊道:“神罗天征!”
只听轰隆一声爆响,不仅小船和上面的人瞬间就无影无踪,就连整个江面都在他的一击之下都起了滔天波浪,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深达江底的大洞,而后江水不断涌入大洞中甚至形成了一个方圆数米的漩涡。
一时间本应该顺流而下的小船在漩涡的带动下都有一些停滞了,陈子昂慌忙再推动小舟一把远远的离开了那个地段直接靠到岸边停下,一旁的周云泉赶忙上前来帮忙搭手想要扶那虬髯大汉一把,岂知那大汉甚是硬朗,一手抱着男孩尸身,一手抱着女孩,轻轻一纵,便上到岸边。
陈子昂吩咐周云泉赶紧拿来拔毒生肌之药给那个壮汉敷上。包扎好伤口的大汉在跪下磕头,说道:“多谢道长救了小人性命,常遇春给你磕头了。”
陈子昂只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额,是挥出一股清风,常遇春就觉得一股力量直接将自己扶起,然后陈子昂淡然道:“常英雄不须有此大礼。看常英雄的面色却好像还受了内伤?”
常遇春道:“小人从信阳护送小主南下,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的魔爪接战四次,胸口和背心给一个番僧打了两掌。”
陈子昂抡起真是修为的那点内力自然也不可能装比到为他运功疗伤,只能祭出现代社会人人皆知的法宝:“那个常英雄啊,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多喝点开水好好休息吧。云泉师侄,快去倒点热水扶常英雄去马车上休息。”
周云泉依言照做,就要扶着常遇春前去休息,那常遇春也是硬气,谢绝了他的搀扶自己大步走去马车,周云泉一看如此只好拿这一个搪瓷大碗倒了些开水给他。
陈子昂看着一旁怯懦的女孩约莫十岁左右,衣衫敝旧,赤着双足,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胎子。就知道是自己的目标没错了,乐呵呵的用和善的口气问道:“姑娘,你叫甚么名字?”
那女孩道:“我姓周,名叫周芷若。”
陈子昂一拍大腿,没错就是你了。然后赶忙哄着被他突兀行为有些吓到的周芷若问道:“你家住在哪里?家中还有谁?”
周芷若垂泪道:“我就跟爹爹两个住在船上,再没……再没别的人了。”
张三丰嗯了一声假惺惺的问向常遇春:“她这可是家破人亡了,小小女孩,如何安置她才好?”
常遇春说道:“道长武功高强,小人生平从来没有见过。不敢请教道长法号?”
陈子昂乐呵呵的说:“小道乃武当张真人门下第八弟子陈子昂。”
常遇春“啊”的一声,翻身坐起:“道长可就是近两年江湖中名声大噪的‘云中鹤’?”
陈子昂顿时拉呱下脸来:“正是小道。蒙的江湖人抬爱,却是受之有愧了。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