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涅槃的凤凰,在欲滴的青翠间获得永生,绒一样的花,羽一样的叶…
“珩澈,看合欢花开了!”,少女笑容明媚,红衣纱裙衬的她的皮肤更加白如凝脂。
她娇笑着踮起脚尖够到一朵红绒的花朵,回头望向少年。
少年扬起嘴,缓缓走向她。
她脆又干净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可是…现在只有一朵,你来陪我吗?”。
他微愣望着她,只见少女平静的眸中闪过诡异的色彩。
一阵风吹来,红绒花飞起,满天的红,像一场华丽的庆祝。
少女红衣妖娆,奔跑着去追花朵,“珩澈,它们要去哪呀…”
他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拉远,心冷颤一下。“若浅!回来…!”
回来…
回不去了…
你来陪我吗…
她的声音回荡起来,他伸出手想拉住她,像沙漠中的旅人渴望一滴甘甜的水,急躁,恐惧…
寒珩澈顶着一头冷汗惊醒。
心脏疼的仿佛随时冲破胸膛,他沉重的呼吸,却感觉空气似被抽空般。
营帐外有人求见。
“进来…”他披上外衣,缓缓道。
“殿下,敌军已经撤退,死伤惨重,我军伤员已经送至军营内治疗。”身穿铠甲的将军前来报道。
“我知道了,今日让兄弟们好好休息吧!
”他微点头,听到这一好消息本该高兴,眉头却一直紧锁。
这次平定完北境的战势,应该就可以回京城了。
这次回去就带那丫头去猎场玩吧…
他想着,眉头微微舒展,嘴角也上扬起来。
寒珩澈拿起茶壶,茶水缓缓注入杯,轻拿起茶杯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
“殿下…”
“什么事?”
“属下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楠小姐她失踪了”
男子的声音微微颤抖,只听到那只被殿下握着的茶杯跌落在地碎裂的声音……
帐外有士兵低沉的谈话声,篝火的灼烧声,而此时京城那场噩梦般的哭声和喊声北境这里恐怕是听不到了…
““南有佳木,叶若浅水…我的名字楠若浅。”她又脆又灵的声音缓缓道。
…
她蹙眉不满,“我就要学射箭,骑马,男子可以学,女子为何不可以学?”
…
她红衣妖娆,秋水眸中带着羞涩凝视不远处的男子。
…她生气的模样,伤心的,发呆的,快乐的,那些他以为一直能看到的,竟然可以消失的那么轻易…
他曾对自己说来日方长,孰不知缘今夕已尽。
楠若浅忍着背后撕裂灼热的痛以及眼前的混浊昏黑,一只手艰难的抓着悬崖的石头,指甲红肿,身体摇摇欲坠。
她可能随时放手,坠入悬崖,她突想到背上的飞镖,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狠狠一拔,紧插进悬崖的土里。
她急促的喘着气,眼前乌黑一片。
不远处有个声音响起“大人,属下找不到楠小姐。”
“这就是你办事的能力,一个丫头片子都收拾不了?”
“属下的飞镖上有毒,天下剧毒,中者必死,无药可解。”
“也就是说?”
“楠小姐,很快就是死人了…”
两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冰冷的传入楠若浅的耳畔。
她的睫毛瑟瑟发抖起来,腰间的那抹冰莹透白的物质蓦然滑落…
“玉埙…”
楠若浅的目光一紧,一只抓紧飞镖的手颤抖了一下。
那个人的脸一瞬间浮现在眼前
,她紧闭双眼,两只手慢慢的松开。
很多年后,当她再想起时。
她说那是一个愚蠢幼稚的决定,但是也是一场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