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完霍星,老板驾车将霏霏送回家。“今后不管有什么需要请一定要告诉我。”“谢谢。”
“呃,我再问一遍,你确定不要搬来我家住吗?”“真的不用,谢谢。”
老板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希望这不是最糟的葬礼。”“以他的性格,不管我们怎样努力他都不会满意的。”
霍星的遗像上一脸的不高兴,那是一年圣诞节的照的,老板突发奇想地在霍金家里过圣诞,一屋子的喜庆装饰被霍星称为耶稣带来的灾难。
“是啊。而且他要是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更要嫌弃我们了。”沉默了一会儿,老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下车抱了抱霏霏。
之后老板驱车回到家里,也许是为了减少受伤的手臂带来的疼痛,他打开一瓶威士忌。这几年几乎每到自己要享用一瓶好酒和安静的夜晚的时候,霍星就会咚咚的来敲门,问自己要赏金或是要武器。他总是说我是吸血鬼,实际上他倒是占了我不少便宜。
可他再也不会来了。
人老了必须要忍受的一件事就看着朋友一个个走,但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送走霍星。
有人咚咚的敲门,那气势不是你的死党就是你的债主。
霍星满身是泥的站在门口。“你又在喝酒?对了,今天你哭没哭?”
霍星看老板僵在那里就自己走进来:“我怕吓着霏霏就先来你这了。”
“你他妈就不怕吓到我?”
此时霍星已经拿起老板的酒杯喝了一杯,霍星是这种人,如果老板鞋底不干净走进他的家门,他绝对会戳老板的脊梁骨,但他自己可以神色自如的在老板家沙发上抖下一堆泥。
“你知道血噩旗主是什么东西吗?”
一个小时前
一个老人和一个巨人并排站在霍星的坟前,他们的身后站着十多个穿着成套黑色西装的年轻人。霍星的坟其实就是山中一座带木牌的土堆。巨人走上前一拳打穿了土堆,指着一个年轻人说:“你过来,给他点血。”
年轻人虽然害怕但还是不情愿的去了,他划破自己的手腕,大约流了半碗血进土堆。巨人说:“够了,换一个来。”年轻人如逢大赦的退下去,手腕上的伤口一会儿就复原了。这样十多人换着放血,大约有一刻钟。土堆里传出木板破碎的声响来,然后猛然炸开,巨人拿桩站定一拳天崩地裂似的轰出去,将土堆里蹦出来的黑影一拳打得老远。
“去,伸量伸量他。”老人开口,声音听起来像是乡下老家做饭用的风箱,纯是一个带着肺痨的棺材瓤子。
黑西装们散开从西面八方合围上去。霍星虽然仍是个小孩儿的身形,但身手动作像个浸淫拳法数十年的老拳师,加上一拳一脚含着千钧力道。来敌虽多,竟无一合之将。
“他们不成,我去。”巨人言毕将地上蹬出个大坑,炮弹一样猛冲过去。霍星知道来人非同一般,扎好马步,凝神以待,双臂运力,左格右掌,当真是攻守兼备,固若金汤。
然后就被人一拳打飞了十多米撞倒不少树木。一力降十慧,自以为万无一失,但实际情况可能就只是螳臂挡车。
“怎么这么差。旗主要找的是这人吗?”巨人狐疑。
“错不了,喂,那小子,来新疆乌市的南城大厦。血噩旗主要见你。”说着飞出一张会员卡。
一个小时后
“血噩旗主,不太清楚。不过新疆幽月势力很大,你和他们有仇,最好不要去。”
“我知道,我准备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带着霏霏跑路了,就是耽误了霏霏的学业。”
“你现在又变成血族了?”“应该是,要不然也没有别的解释了。现在的情况还不如前天晚上,一个成年人的身体总要方便很多。”
霍星和老板赶回霍星家里,快到小区门口,在武成大街与一辆迈巴赫错车而过。“倒回去,追那辆车。”“怎么了?”老板虽然在问,还是马上违反交通规则的追上去。“那辆车是乌市的车牌。”
悍马与迈巴赫在公路上展开一场追逐,由武成大街驶向岳府街,两车开得不快,更多属于敌不动我不动的阶段。前面迈巴赫的后车厢车窗慢慢降下来,飞出来一件小物件。霍星打开车窗接住,那是霏霏扎头发用的头绳。
老人这样做是想告诉霍星霏霏在自己手上,让他老实点,但霍星想的是要是霏霏去了乌市事情就更难办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什么套路,但自己在这里不能失去主动权。
霍星打开车门,正逢悍马超了一辆车,被超的车在后面猛按喇叭,用本地话骂霍星找死。这时老人也从车窗伸出一只手来,手上燃起火焰,天色太黑路面上的车主看不清,都以为前面有车着火,CD的夜晚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
火焰射向霍星,霍星跳出车厢扒在旁边一辆货车车厢上,悍马打开的车门被烧穿一个大洞。霍星现在明白为什么这个老人地位隐隐在之前交手的巨人之上。
老板咒骂一声,加速上前撞了一下迈巴赫的车身,老人把手缩回去。此时两辆车并驾齐驱。霍星爬到货车的发动机上,把司机吓死了(不是真的死了),老司机经验丰富现在也不敢刹车只想慢慢减速,但霍星又跳到前面一辆车的后备箱上贴在车顶。
这时后面有两辆乌市车跟上来,一在后,一在左贴在悍马旁边。老板局势一下子危急起来,他方向盘左打想杀出一条生路,但迈巴赫不给他这个机会顺着撞他一下,现在悍马贴在左边那辆车上,后面那辆车也撞了上来。迈巴赫根本不顾悍马左边那辆车的死活,一命向左打方向盘,四辆车一起被挤向左边,周围的车全都避开这几辆车,不时有车撞向路边。
老板手臂有伤,打方向盘使不出力气,在三辆车的夹攻下无法凭借悍马的马力逃出去,现在被一直挤向马路的左边,车身失控后和左边的车一起撞到路边,行人赶紧让过,引起不小骚动。
霍星慢慢无车可扒,但前面几辆车斗得激烈,并没有甩开他多远。他决定赌上一把,隔着差不多五米的距离一下子跳了过去,虽然看不真切,但CD人民还是见证了一个小孩或是矮子在平凡的夜晚破了奥远会的世界记录。
这时正好是迈巴赫把悍马挤到路边,自己潇洒离去的时候,霍星整个身子趴在迈巴赫的车顶左部。(虽然他很努力但还是慢慢滑下来)霍星因为用力脸上肌肉抽搐还贴在车窗上,老人隔着玻璃看得恶心,把头扭向一边:“把他解决了”。
前排的一个年轻人应了声是,打开车门扑到霍星身上,两人一起摔在地上打滚。刚才无处立足霍星才会被他偷袭,现在在马路上霍星果断是把这个喽啰揍了一顿。街上的车都绕过路中央的霍星,霍星正想着怎么赶上迈巴赫,后面来了一辆大货车把霍星撞飞了。车门打开,伸出一条能直接站在地上的长腿来。
巨人下车整理下西服下摆,对霍星勾勾手指头。霍星扭头跑了,巨人愣了一下要不要开车追。但最后也跟着在马路上跑,这两人说赶上前面的迈巴赫有点夸张,但跑起来也是疾于奔马。巨人身高腿长,虽然体重方面不占优势,但还是很快赶上霍星。
两人在马路上撕扯打斗霍星依然不是这人对手,他试着八卦掌抢攻近身游斗,但巨人手脚都他长得多,一挥一踢就防住了霍星的攻势,霍星知道这巨人力气大得异常,不肯受他一击,只是围着打转的攻击他下盘。巨人虽然身巨,但并不笨重,现在弯下腰像是相扑姿势的与霍星缠斗,但每一招一式并没有使足力气,不然自己早就无法平衡了。
霍星见招数都递不上去,改变策略转为擒拿,但巧拿不如拙打,巨人反而故意让他拿住,趁他动作慢下来另一只手一挥,像打网球一样把霍星打得老远。
“光凭投机取巧是上不了台面的。”
身后数辆车呼啸而过。
“旗主说你很有潜力,我看未必。”说着巨人快速转身单手停住一辆车,引擎盖向内凹了个大洞把巨人的手包进去,“我刚才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城南大厦还有比我强得多的人物。旗主说了,如果你不能打败我们,那个女孩就会死得很惨。去吸血吧,你现在根本营养不良,尤其是战斗之后,你更需要鲜血。希望再见的时候你不会让旗主失望。”
猎人跑到街上,消失在小巷里。
乌市城南大厦
唐小姐走进一间画室,当中有个孩童正欣赏着一张比他还高的人像。
“旗主,你找我?”
小孩儿还看着画出神,这是一副古典油画,画里一个白发赤瞳的中年人身披金甲,杵着一把古剑坐在岩石上,身后最近站着一个面容妖艳的青年男子。其后是千奇百怪的妖族,最后面站着千百军士。
“我都要忘记当年的景象了,过了太久了,总是画不像。”
“旗主画的很好了。”
桀转过身来“这人是你带去CD的分馆的?”他拿出一张照片,上面就是霍星。
“是的旗主,但现在他已经变成人类了,我也消除了他有关的记忆。”
“不,你没有(回头望唐小姐,她显然一惊)。而且他也不可能变回人类。你只是摘了果子,没有拔出他的根。”他又转身看着油画“少了股大军压境的压迫感,山雨欲来,怎能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