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932800000006

第6章 青草垛(5)

十三苓不管对谁都存有藐视,现在她轻易不跟人说话,即使说,你也难以听清。有一天她独自坐在我家青草垛前看仙人峪,我走过去对她说:“十三苓,你看今天天气多么好,你看仙人峪……”十三苓回头看了看我说:“一天没有,两天是一年,豆芽烩饼吧,一块儿给吧……”说着好像发现了什么,抬腿就往仙人峪跑。她跑得很吃力。有人硬说她那是看见了漂亮的男人,她那是幻觉。

许多方面都证实着十三苓没有治好的希望,她越来越胖,所有的衣服扣子都紧绷着。先前她那明确的胸脯现在胖得没了形,衣服在胸前裂成一排括弧。她的双腿有檩梁粗。

大模糊婶来了,来找我爹。她说,七早大哥,十三苓既是没个盼头儿,就不如再给一早张罗一个,不能让孩子就这么空等下去。咱一早也是二十三四的人了。我爹说,谁看得上呀,一个收镐把子的,长得又不济。大模糊婶说,也不一定就没有,人矬文化高。收镐把儿怎么了,也得账码儿清,没有文化你让他受受?我爹说,莫非你这是哑巴吃饺子,肚里早有数了?大模糊婶说,说说五茯吧。我一听大模糊婶要给我说五茯,就从里屋奔出来说,婶子,不用。大模糊婶说,怎么个不用?我说,是她家的人我不要。大模糊婶说,她家的人怎么了?我不说话了。我爹就说,你是他妈的香饽饽呀!要不,你还娶十三苓吧,茯苓庄最数你趁,什么香你给她吃什么,吃烧饼,喝香油。我还是不说话,大模糊婶说,别跟孩子拌烦了,爷儿俩动不动就犯克似的。听我的吧,一早,走,给我挑担水去。

我跟大模糊婶去挑水,其实大模糊婶是跟我个别谈心。她还是那两句话,十三苓已成残疾,她劝我娶了五茯。

开始我拒绝娶五茯,因为她是三茯的妹妹。五茯人长得虽说比三茯斯文,可三茯给大模糊婶传过名,那件事给过我刺激,我始终耿耿于怀。大模糊婶却坚持要我娶五茯,说,你也先别把这条道儿堵死。就这,我还得先试探拭探人家的口气,咱长得也不是没挑儿。光棍好当,你愿意?这话倒说进了我心里。光棍好当,可我实在不愿意。茯苓庄不乏光棍,西头的四早、五早、六早,哥儿仨的岁数加起来有九十多岁,至今还睡一条炕,什么日子哟。昏天黑地,大年三十连饺子都没心思包,馅儿和面一块儿下锅吃疙瘩汤。想到这儿,我就对大模糊婶说,婶子,你看着办吧,就当是我孝敬你一次吧。其实我心里是说,就让我遭遇一次这没有爱情的婚姻吧。文明社会向来都是把婚姻和爱情分别对待的,我怎么啦?姑且就先完成一次婚姻。至于爱情,想想先前的我和十三苓,精神也就满足了。为了大模糊婶,为了我爹,也为了我做一个完整的男人,我同意让大模糊婶去给我说五茯。

从大模糊婶家出来,我倒担心起五茯的态度了,五茯到底比三茯端正,人也稳当,在人前人后也不多嘴多舌。有一次我从外边收镐把儿回来,在仙人峪碰见五茯一个人往茯苓庄走。那天我的车不满,小拖斗嘟嘟地开过来。要是三茯见了,肯定会截住我让我捎上她,可是五茯不这样。我从她身边开过时,她就往路边一闪,低头给我一个脊梁。我开了过去,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一个念头,希望她能叫住我,坐上我的车。可她没叫。我也没有往回看,错了过去。这件事过后,我心里七上八下了一阵子。后来在村口碰见十三苓,便有些不是滋味。我觉得我那七上八下还是为十三苓,我停住车,在她面前站会儿。

从大模糊婶家回来,我爹问我五茯的事,我却又说,什么五茯六茯,别哪把壶不开单提哪把壶了好不好?我爹就说,行,一个老光棍一个小光棍,咱就这么鞧吧。谁知当晚大模糊婶就来到我家,把五茯的消息带了回来。大模糊婶说,成了,五茯家里就图我目前所从事的事业——收镐把儿。大模糊婶还对五茯家里说,我离个农民企业家也着实的不远了。就这样,我们家要过事(结婚)了。

我的结婚在我死的三天之前,那时我们一心一意受着大模糊婶的安排。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得像模像样:凡是人家有过的,我们一定要有。花轿、吹鼓手、杀猪、宰羊、酒肉管够自不必说,连我的打扮也上了最高档次。我按照古时遗风穿起长袍马褂,十字披红双插花。我穿上借来的长袍,戴上灰呢礼帽,礼帽两边各插一枝金花。我穿戴齐全学磕头,学作揖。迎亲时,我先在吹鼓手的簇拥下沿街向众长辈行礼行了个遍,然后又进入专为新郎设置的蓝轿绕村一周去迎亲。吹鼓手不时被乡亲截住作吹打表演;一班同辈兄弟不时把我从轿里拖出来开着我的玩笑。我自知我的衣着和我的自身形象难以协调,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听凭人的摆布。我那借来的过长的长袍,不时被我的脚踩住,有一次我险些跌在轿杆上。后来吹鼓手在五茯家门口停住,我从轿缝里终于看见一个红人进了红轿。

蓝轿和红轿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和五茯总算在我家青草垛前下了轿,从贴有“钟鼓乐之”的门楣上走进我家,迈过马鞍,拜过天地,至此礼成。

然而我这结婚仪式的高潮并不在此,高潮当是晚上的闹房,按照我们这一带的风俗叫三天不分大小,意思是新婚三天之内,不分辈分的大小,你尽可找新娘来闹。这闹带着极大的自由色彩,凡你能想得出的一切关于闹的方式,尽可在这里实现。没有人挑剔你,没有人指责你,更没有人干涉你。

这晚,当宴席散尽,果然就迎来了闹房的开始。一屋子男人,尽情发挥着自己的才能,实践着对这闹的各种道听途说。有个叫十一早的远门哥哥,是这场闹剧的核心人物。他跟五茯碰撞着亲嘴自不必说,还把五茯的腰带解开,压住五茯模拟性交。他在五茯身上模拟,众人就在炕上炕下喝彩。他们吆喝一阵,就有人出来让五茯说“好”。五茯不说,十一早便再压下去模拟一阵。众人又让五茯说“好”,五茯说了“好”,又有人想起了新招。他们抓个家雀生是往五茯裤裆里塞,还问五茯钻进去了没有。鸟儿在五茯裤子里扑棱,惊得五茯提着裤子绕炕转。家雀到底飞了出来,立时又有人压住了五茯。人压人,人摞人,摞成一摞。我爹在这时通情达理地走了过来,倚住里间(我的新房)门框,向众人作着揖说:“饶了她吧,饶了她吧,也让她动转动转,要出事的。”我爹说一阵,便把一盒盒“佳宾”烟往人群里扔。扔烟起了些作用,众人放开五茯去抢烟,五茯得到解脱。

很难说清这闹房人的真正动机。我是新郎,就更不便对这闹房发表见解。因为当别人家的炕上出现新人时,我本也可以由着我的兴趣大闹一番的,只要我有力量拨开众人挤上前去。面对别人家的新娘遭受这闹的磨难时,我也有过趁火打劫的蠢蠢欲动,我缺乏这种勇气,我却分明从那气氛中享受过愉快。

夜深了,闹房的人终于吸着佳宾烟散尽了。我爹把我叫过来说,一天了,俩人都累了,该歇了。说完他就放下自己的门帘吹了自己的灯。我迈进我的新房,看看五茯还在炕角坐着,便也学着我爹的口气说,一天了,你也累了,该歇着了。五茯只是坐着不动。我觉着她很委屈,受了那么多人的挤压。我又说,这人们也真能闹。五茯还是不说话,一赌气从被垛上拉下一床新棉被,把自己和衣蒙住就滚到了墙根。这时院里有动静,是大模糊婶。我出去迎她。大模糊婶在外屋悄没声儿地问我,睡了?她是指五茯。我说,嗯。大模糊婶撩开新房门帘,正好看见个被窝团,就把我拉到院里说,不能让她这么睡,别将就着。你是她女婿,是个男的。我说,这闹房的也真是。大模糊婶说,怨不得这个,自古传下来的。我娶的那工夫,你可不知道,闹房的人走了,我和一个男人办了半天“事”,生是别人冒充的。真女婿正在别处让人哄骗着喝酒呢。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呀,你这儿,好歹还是个你。这事该怎么着就得怎么着,我惦记的就是这件事。

大模糊婶嘱咐了我,走了。我掩上柴篱门,回屋把门插好,撩开新房帘,见五茯还在被窝里团着。我在她旁边铺了一个被窝,吹灭灯,脱干净衣服钻了进去。我躺了一会儿,隔着被窝用胳膊拱拱五茯说:“五茯,别委屈了,老辈传下来的,谁也制止不了的事。”五茯不说话也不动。我又说:“你说句话吧,这是咱俩第一次说话。”五茯还是不说话。我说:“你嫌我哟?”五茯还是不说话,翻了个身,又团成一团。我不知怎么办了,就在黑暗里看房梁。房梁很黑,只见有个篮子在梁上吊着。这篮子自打我小时候就在这儿吊着,里头有时放东西,有时什么也不放,像是这建筑的一部分。现在有一缕月亮照在上面,我觉得离我最近最亲的就是这个黑糊糊的篮子。什么时候一看见这篮子,我就知道这是在我家。现在我又看见了篮子,知道我是这家的新女婿。我想起大模糊婶对我说过的话,决定再去找五茯。我仰着脸说:“五茯,你看咱俩都睡在一个炕上了,你看下一步该怎么办?”五茯这回说话了,从被窝里露出头说:“一个闹就闹呗,倒不是为这。我知道你心里有谁。”我知道五茯指的是十三苓,就安慰她说:“那是多咱晚的事,现时人都成那样啦。”五茯说:“要是不成那样呢?”我说:“也许咱俩躺不到一条炕上。”五茯又把头捂住说:“那你还跟我说话。”我挤住她说:“咱俩是两口子呀。”现在我觉得我应该挤她一下。哪知她又在被子里赌着气唔哝着说:“不是,不是。”她越说“不是”我越挤她,我也不知我是打哪儿来了这么一股劲。三挤两挤我把我挤进了她的被窝里,用我的光身子盖住了穿着整齐的五茯,我说:“你看我。”五茯还是不动,我的手就不自主地往她腰里摸。她火了,使出平生之力把我一搡搡出好远。我在远处躺了一会儿,就用自己的被子盖住了自己。自此,我和五茯一夜未动。

第二天五茯起得很早,她从青草垛上早早抱回柴火,笼火做饭。大模糊婶也来了,我们四个人吃白馒头,吃昨天的剩菜,喝棒子碴粥。吃完饭,五茯刷锅,喂猪,一家人似的。大模糊婶又把我拉到一边悄悄问我:“有那事了没有?”我说得很含混,竭力让大模糊婶听不出有还是没有。大模糊婶又去院子里问五茯,我猜问的也是这事。我不知五茯说的什么。

这一天我竭力装出很忙的样子,处处显出我的计划和能力。

黑夜又降临了,又有人来闹了一阵,比昨天闹得要温和。五茯也跟他们搭了话,骂十一早“没成色”。人散了,我爹没再催我们早歇着,大模糊婶也没有再来嘱咐什么,仿佛他们早有约定一样——一切都看我们自己了。

五茯在炕上铺了两个被窝,并排放了两个枕头,匆匆地就吹灭了灯。今天她不再和衣而卧,我听见她在窸窸窣窣脱衣服。很快我就了解到她是要和我“细”睡了。

在黑暗中,我们各自都有准备地躺在各自的位置上,这回五茯先向我开了口,她问我:“你娶了我哟?”我说:“还能有谁?”五茯说:“那你还不过来。”我说:“这回可是你说的。”五茯没说什么,我只觉出她把她的被窝支开了一个口子。我顺势摸过去,摸在她身上一个什么地方,挺光滑,挺热乎。我滚了过去,五茯掩上了她的被窝。五茯说:“你来干什么?”我说:“你说干什么咱就干什么。”五茯说:“至死我也不说。”我觉得她仰面朝天躺得很平坦,谨谨慎慎地出着气。我想起大模糊婶的话,鼓足勇气就往她身上爬。现在我不知我身下是五茯还是一团梦。我按照我对那件事情的理解一点一滴地做起来……我猜五茯也是按照我对那件事的理解由着我去做。我不停地忙活,但我知道还没做成。我继续忙活,五茯又说:“嫁汉嫁汉,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人。”她一说这,本来还好好的我就觉出疲软。我下来在她身边躺了一会儿,她拿她的小臂遮盖着脸。我上去再做,又没做成,便觉出我的没意思。五茯说:“我知道你是怎么回子事。”我唔哝着说:“怎么回子事?”五茯说:“准是还想十三苓呢,快去找她吧。”我说:“你想得真多。”五茯说:“明摆着的事。”

我又滚进了我的被窝。我们各自睡了各自的觉。我想着明天的计划。

第三天,没有人来闹房。大模糊婶来了,见我正往挎包里装烙饼,装干吃面,就问我,你这是干什么?我说,明天去桦树峪。大模糊婶说:“明天就走?”我说:“明天就走,卖主都等急了,当天打来回的事。”大模糊婶一听当天打来回,没再说什么。只待我送她出门时,她又问我:“行不行呀?”她指的是昨天晚上。我说:“行。”大模糊婶说:“我这就放心了。明天可千万赶回来,头两回不能算数。五茯清等着你哪。”

晚上我没再过五茯那边。我只对她说:“早睡吧,赶明儿要早起哩。”五茯把身一翻翻了个脸朝里,直到早晨起来时,她都没挪地方。我猜她是装睡。

早晨天不亮,我点上灯收拾东西。五茯看我往腰带上系我的搪瓷缸子,走过来亲手替我系好。我忘了什么也不能忘我这个搪瓷缸子,喝水、泡面都离不开它。

我在煤车上打瞌睡,睡过了“万仞天关”,睡过了走上仙人峪的路。我醒了,发现我正在雪芹中学。学校放假,空荡荡的教室都锁着门,只有几位勤杂师傅从屋里出来进去。

卡车停在伙房旁边,这时我才知道,这车是属于雪芹中学的。我上学那时候没有这车,也没有这司机师傅。那时学校买煤用马车。时代在前进。我从车上跳下来,围着卡车转两圈,不知到哪儿去,心说,去趟厕所吧。厕所没有门,里面也有几分亲切。我在厕所蹲下,打算排泄一下自己,蹲了半天才又想起,原来我已经用不着排泄,就像我再也用不着吃饭一样——吃喝与排泄本是一个范畴的两件事。我愿意蹲着,蹲着想我与这厕所的过去,寻找过去我在这里遗留下的痕迹。

我看见厕所墙上写着许多“王八看”,这是我们给厕所留下的纪念。每个时期的学生都写,我们用粉笔写,用瓦片在粉墙上刻画。现在我像个考古学家一样分析着它们各自的创作年代。时光流逝,厕所的顾客一代代地交替,厕所外边的世界也风云变幻,可学生们写“王八看”的习惯却一直延续着。由此再上溯一百年一千年,识文断字的青少年也许都少不了这一习惯,这大约属于精神胜利法的一种吧:你写了,别人看了,那么你胜利了。阿Q的“儿子打老子”论是鲁迅赋予他的精神胜利法;人们写“王八看”却比阿Q的理论更普遍、更具操作性。有人曾经企图用一个最普通的道理批驳这个行为,说:你写,是为了让别人看,但你写的时候就没有看吗?你看了,那么你首先就成了你希望别人是的那种动物。这道理很浅显,很有说服力。可人们还写,还看。世间有多少深入浅出的道理呀,人自己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弄出些自欺欺人的小聪明。

同类推荐
  • 都市诡话3

    都市诡话3

    无论伊氏兄妹搬到哪个城市,死亡诅咒总是如影随行,他们能预知哪些人将会在诡异事件中死去,却也将自己拖入了死咒包围的深渊。画中恶鬼索命、随意扭曲的变形人、吃人的五角怪屋、海中爬出的灵瞳恶女、能把活人拉进去杀死的恐怖片、让人一梦不醒的恶灵、迷失的异次元公寓,惊悚恐怖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他们用脆弱的身体拼命抵抗,这些无助的人们惊声尖叫,他们想要活下去! 然而,眼睛会欺骗他们,环境会迷惑他们,头脑会误导他们。人怕鬼,鬼玩人,他们一次次眼睁睁地看着被诅咒的人坠入死亡深渊。到底怎样才能活下去!
  • 这辈子有你已经足够

    这辈子有你已经足够

    商场注定是尔虞我诈,爱情也不一定是出于爱。每个人都想知海里的一滴水,颜色取决于所在的水域,而兰晓这个来自东北的迷糊女却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秘密澄透地活着,即使身边的人如何变色,也绝不改变初衷。都市里的人,一方面追求自由和真实一方面又戴着面具安与自然地活在自己的牢里;他们都是这个牢里的犯人,自愿画地为牢,直到被“海浪冲击”才揉着早已红肿的双眼祈求回到原点,然而,一切都已经过去,时间留下的,只有未来……
  • 竹竿人

    竹竿人

    写一个边远的人家对战争的看法,小孩的天真,大人的恐惧,最后让人们知道了什么叫飞机,至当下,人们才知道那次战争是美国军人援助中国抗日。
  • 麦子

    麦子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爱情厨男

    爱情厨男

    33岁的独立首饰设计师顾长笙有成功的事业和爱她的男友,可原本水到渠成的感情却因为长苼的逃婚而走到了危机边缘。在逃婚过程中结识的厨师齐袂,因缘际会地来到了长苼的感情中。鸡蛋,白茶,菌菇,大米,面条……这些平凡的食材,把一段段人生际遇带给长苼,她的过去,她内心深处的秘密,以及感情的何去何从,让我们拭目以待。
热门推荐
  • 豪门痞少:少爷有够难搞

    豪门痞少:少爷有够难搞

    什么,只要小的不要大的,哼!没门儿!要了人家的身,要了人家的心,就得负责到永远。找个土包子当孩子妈吧!爷就可以坐在总裁的宝座上花天酒地,坐拥整片森林了。怪怪!毛毛虫变身后为毛性格大变,还敢逃,看爷怎么“修理”你。
  • 神弃之时

    神弃之时

    身不容于世,魂不入九幽,看神弃之人风生纵横三界,演绎一段不为人知的仙魔历史,爱恨情仇
  • 奥特曼:米亚

    奥特曼:米亚

    艾克斯的弟弟,拥有跟艾克斯一样数据化的能力,却因为体内光能稀少,走上了一条与其它凹凸曼截然不同的道路。咳咳,严肃点,是奥特曼,不是凹凸曼!
  • 网游之纯白天使

    网游之纯白天使

    ·堕落又如何?还不是名扬三界。·…………………………………………QQ群:①210588996(作者在线)求收藏,你懂得。。。
  • EXO之在雨季相遇

    EXO之在雨季相遇

    你跟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在思黎大学相遇了。成了冤家,后来,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朋友。以后的以后,你们褪去了曾经的青涩,从最开始的幼稚变成了如今的成熟,也因此,你们经历了特别多特别多。冥冥之中,他们好像喜欢上了你,你也仿佛喜欢上了他们之中其中一个。最后的最后,你发现,他们不是人类,而你,也一样。他们是狼族少年,你,却…却跟他们是死对头,血族。他们,是狼族的王,你,是血族之后。你爱上了他们其中一人,他也爱你。可是因为种族关系,你们不能在一起,被硬生生的分开了。
  • 柔宠妹妹:落魄王子囚宠新娘

    柔宠妹妹:落魄王子囚宠新娘

    他是全家引以为傲的王子,是宠溺她的哥哥。她是个让长辈头疼的调皮蛋,整天只会逃课闯祸。她是他掌心里的宝贝。豪门一朝败落,一家四口沦落到只有两室一厅的小公寓。他对她,已经不再满足于哥哥对妹妹的爱,而是另类的禁忌之恋她惊恐的拒绝,逃避,他温柔的占有,别样的强取豪夺。最终,他威胁过她、囚禁过她、乞求过她、甚至以自杀威胁过她,当一切谜底全部公之于天下时,她是否会接受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他?
  • 女总裁的全能高手

    女总裁的全能高手

    都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海归杨铭揣着兜里的一块两毛五被迫于商业女神结婚。一时间,别墅豪车财产通通收入囊中,但他却不以为然。当记者采访他是如何娶了江海第一冰山冷美女时,他答道:“这个嘛,三分靠天意,七分靠气质,剩下的九十分,我认为还是长相!”作者(浩浩)QQ:1774395008
  • 地藏经

    地藏经

    神州大地,分隔五州,青州、幽州、荒州、万山、穹州。而这个故事,要从青州讲起,他叫南宫天辰,由于父亲重病而逝,皇室内他又是独苗,被迫穿上了金衣,他登基之时正赶上了幽州侵略青州的时机,一场战争当中,他不幸战死沙场,来到了地狱,曾经敌人所在的地方,他也成了一个幽鬼,在这里,判官看出了他的命运,知道他命中注定的是‘三世皇命’,而今,他那三世中已经过了两世,而当时的地狱,幽州九门与地藏浮屠宫之间的明争暗斗已是分明,判官身为幽州九门中的大人物,自然看准了南宫天辰的‘三世皇命’利用他的命运来抵抗地藏浮屠宫和青州,他的命运真的就这么幸运吗?他能当上鬼皇吗?一本《地藏经》在一个名为零伯的幽鬼手中买到,这是地藏浮屠宫中地藏王的绝世佛法,最终,他是成了幽州九门的棋子还是成了地藏浮屠宫的传人,命运天安排,那么就是那么容易能达到皇命的地步吗?穿越在这炼狱中。
  • 犹忆,花物语

    犹忆,花物语

    我不是怪物,你相信我。我相信你,只是句话,却说出了他的一切心意,就算这个世界抛弃你,背叛你,还有我,在这里。
  • 教观纲宗释义

    教观纲宗释义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