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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民俗篇(1)

86.羌族—中华大家族中的一员

羌,《说文·羊部》释:“羌,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

羌,《风俗通》称:“羌,主牧羊。故‘羌’字从羊、人,因以为号。”

羌族,是中华民族大家庭里一个历史悠久、分布广泛、影响深远的民族。

历史中,有很多关于“羌”和“姜”的记录。一般认为,“姜”是“羌”中从事农业最早的一支,传说我国农业始主炎帝即为“姜”姓。据说,我国第一个王朝—夏朝,主要由“羌人”组成,夏王朝的建立者“禹”也是羌人。

羌族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分南北两大方言。羌族没有本民族文字,通用汉文。

羌族信仰原始宗教,也有一部分羌族人信仰藏传佛教。

据甲骨文记载,殷商时期,羌人已活跃在我国的西北地区,商王朝众多的“方国”就有“羌方”。它与商王朝关系密切,时战时和。《诗·商颂》说:“昔有成汤,自比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在战争中,羌人被商王朝统治者俘虏,有的作为祭祀的人牲,有的成了商王朝的奴隶。

周、秦时,羌人与周、秦关系密切,大量地涌入中原地区,融入到华夏人之中。传说秦献公时,居住在河湟地区的羌人繁衍日众,由于秦国势力的威胁,羌人大规模地向外迁徙。所谓的“广汉羌”、“武都羌”、“越西羌”等,这些羌民部落,有的强大,有的弱小,有的被其他民族同化。

岷江上游地区,历来是羌族繁衍生息的主要地区之一。其上游发现的石棺葬,据考证,时代早于战国,晚于汉代。流传于羌族地区的叙事诗《羌戈大战》,详细记录了羌民族迁徙定居的历程。

明代,明王朝在元代设“土司”的基础上,广泛推行了土司制度,进一步加强了对羌族地区的统治。明末清初,清王朝在羌族地区“改土司归流”,实行封建王朝的州县流官直接统治羌民。

1950年1月,羌族地区解放。

从此,羌族揭开了历史新的篇章。

87.大禹的传说

北川羌族自治县素有“大禹故里”之称。距离北川羌族自治县县城22公里是一处享誉海内外的景区—大禹故里风景名胜区。景区总面积30平方公里,有大禹故里的标志汉代“石纽”石刻,其北10公里有禹穴沟,为一条数千米长的峡谷,因有“禹穴”石刻而得名。沟内怪石嶙峋,曲径通幽,有颜真卿书写的“禹穴”二字。还有刳儿坪、洗儿池、禹床、一线天、血石流光等景点,风景区内建有禹王宫、大禹纪念馆。其溪水潺潺,绿树茂盛,是人们寻游访古、凭吊大禹的胜地。

石纽投胎

古时候,火神与水神是冤家,他们见面就吵架。有一天,两个神为一点小事又争吵不休。

水神说:“天下离不开水,没有水,万物都要枯死,石头也要裂口。”火神说:“天下要是离开了火,不仅万物不会生长,就是巍峨雄壮的大山也要生霉腐烂。”两个神越吵越凶,谁也不服气,于是大动干戈。

火神拿起地上的石头,水神拿起地上的泥块,拼命地打了七七四十九天,从东打到西,从南打到北,把好端端的人间打得一塌糊涂。水神终究不是火神的对手,只得落荒而逃。

战败了的水神不服,便施展法术,滥放洪水。于是,大地成了一片汪洋,人民没有居住的地方,只得扶老携幼,东飘西荡。有的只好爬上高山找洞窟藏身,有的只好像鸟一样在树上筑巢居住,田地被洪水冲毁,庄稼被洪水淹没,毒花恶草猛长,凶禽猛兽与人民争夺食物和地盘。可怜的人民不是死于饥饿,就是丧生于凶禽猛兽之中。

虽然天上有众多的神,可真心哀怜人民痛苦的只有天神木比塔。他要把人民从洪水中拯救出来,让人民仍旧过上快乐幸福的日子。眼见大地上的惨状,心急如焚的天神木比塔立即召集众神,商议派一个吃苦耐劳、忠厚老实的神投胎人间,根治这场给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滔滔洪水。众神一致推荐龙神大禹来完成木比塔的宏愿。

大禹投胎那天,他的母亲看见蔚蓝的天空飘着一朵羊角花一样绚丽的彩云,当彩云飘到石纽山上空时,突然从云中掉下一块雪白的大石头。就在白石头触地的一瞬间,大禹的母亲觉得肚子里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下,就怀孕了。

这时,石纽山下的湔江边从地下冒出一股清澈甘甜的泉水。从那以后,大禹的母亲就饮用这股泉水。原来,这股泉水是天神木比塔赐给大禹的神水,喝了它就能懂得很多很多治水的道理。

刳儿坪出世

有一天,大禹的母亲到清泗沟去找食物,走着走着就觉得肚子痛,只好依靠在崖边休息。可肚子痛啊痛啊,一直痛了三天三夜。她痛苦的呻吟声惊动了女神俄司巴西,慈善的俄司巴西见她痛得可怜,就用神刀剖开她的肚子,这才生下了大禹。后来,人们就把这个地方叫“刳儿坪”,意思是生儿的地方。

洗儿池

刚出生的大禹满身的血污,他母亲就抱着他到刳儿坪下面的一个状似大石盆的水塘里去洗。血水染红了石盆里的水,直到现在,那水还一年四季殷红如血,人们就叫它“洗儿池”。

血石

传说,洗完大禹的血水顺沟而下,染红了沟里的石头,就是现在我们说的血石。说来也怪,那血石不管什么时候去闻,都有一股血腥味。到现在,妇女们还常用血石煎水喝,祈求女神俄司巴西显灵,达到催生的目的。

石纽山

传说大禹的母亲在清泗沟的一个窑洞里住了不久,又回到石纽山。大禹治水离开石纽山后,方圆百里的人都来朝拜石纽山。先人们说:这是一座连接天与地的神圣的山,是一片最圣洁的地方,是天神木比塔和众神上下于天地必经之地。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土都有我们祖先—大禹的灵魂。

望崇山

大禹的父亲崇伯,不仅是一位关心人民疾苦的头人,又是一位了不起的工匠,打井、砌堰、修碉无所不能。他管辖的岷山这一带地方,虽然是崇山峻岭,地瘠土薄,但牛羊成群,人民过着衣丰食足的日子。

可自从大地上遭到水灾以后,人们民不聊生,到处是一片惨状。他带领当地群众奋力治水,一连几年都没回家看一看。禹母日夜思念崇伯,常常带着大禹到石纽山对面的山顶眺望,盼崇伯归来。那时,山上又高又大的树木遮天蔽日。禹母说:“眼前要是没有这些大树遮挡,看得远一点该多好。”话音刚落,风神立即卷起一阵猛烈的狂风,将山上的大树吹得一干二净。到现在这座山上仍只长杂草,不长树木。

大禹治水

传说在很久以前,羌乡出了一个有本事的人,他的名字叫大禹。其妻名叫嘎,其父名叫鲧,在朝廷中做事。一天,帝王叫鲧治水,当时天底下还没有河,川西地区全是大泥水塘,于是,鲧就在各地用筑土墙的方法用来防水。可洪水一来,一下子就把鲧他们筑的土墙全部冲走,一连数年都是如此,百姓为此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因为治水不成功,帝王杀掉鲧,还要治他全家人的死罪。天王菩萨得知此事后,对帝王说,“你们把他的全家杀掉,他家不就绝种了吗?你看鲧的儿子禹,脑壳大、肩膀宽、耳垂大,一定比他父亲有本事,还不如让他去代父治水去。”于是,帝王同意了天王菩萨的意见。

禹汲取了父亲治水的教训,变“筑墙堵水”为“疏而导之”。大禹在外治水先后十二年,共疏通了九条河道。期间,几经家门听到儿子的哭声,都未进家看一下。所以,就有了“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佳话。

禹治水成功回到家乡后,帝王出五里外迎接,说,“你治水成功,从此天下百姓可以安居乐业。我这个帝王由你来当,你为君,我为臣。”

从此,禹继承了王位,成为夏禹王。

88.羌红

羌红,犹如藏族的“哈达”,是羌族人祈求吉祥的信物。

羌族人年年祈福,岁岁挂红,用红红细细的布条,悬挂在庙宇前的树枝上,称之为羌红。

羌红按品类分为:一般的棉纺红布;高级红绸缎料;有各种图案,但以红色底色的绸缎或布料最为常用。

羌红的规格一般为六尺长。贵客高官,直系亲属,功绩显赫者为九尺或一丈二尺。安门、上梁或向神灵菩萨“献红”则为二到三尺。

羌人有“献红”的习俗。“献红”,俗称挂红,是羌族在长期的社会交往中庄重的礼仪形式。“献红”时的祝词﹙羌语﹚—“纳吉纳鲁”,即万事如意之意;“阿特依娜”,即一生幸福之意。

羌族“献红”的来历:有这样一段传说,炎帝为羌人的始祖,炎帝又称赤帝,赤为红色。羌人为世代牢记自己是炎帝子孙,每逢盛大节庆或各种典礼仪式,均以红色为吉庆物,以示永远不忘自己的始祖炎帝。天长日久,这种“献红”习俗逐步规范成羌族的最高传统礼仪。

“献红”的对象:羌人所信奉的神灵;在科举考试中金榜题名者;管辖一方的首领和文武官员;对远征凯旋的英雄武士;修房造屋,安门上中梁;应邀作客的嘉宾;向结婚的新人贺喜,系上羌红送上平安。

“献红”的礼节:羌族的“献红”礼仪十分庄重,向对方“献红”,必须庄重严肃,以微笑的姿态敬献,受红者也必须庄严地肃立,“红”要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托盘之中,献红时用双手捧献,受者如是男宾则从左肩斜挂于右肋下方并挽成结,如是女宾则反之。意思是向接受者表达万事如意,一生幸福之意。

“献红”的意义:“献红”表示了主人对客人,晚辈对长辈,下级对上级的盛情迎接,敬献赤诚的意思。红色又象征着嘉庆,“献红”让人置身于团结,祥和,欢乐的气氛中。

89.咂酒

咂酒,是一种低度的醪糟酒,其味醇香爽口,是羌族人民十分喜欢的一种自酿酒,咂酒的历史悠久。一位游历到四川的朝鲜诗人李齐贤在《鹧鸪天·饮麦酒》的词中写道:“未用真珠滴夜风,碧筩醇酎气相同,舌头金液凝初满,眼底黄云险欲空。香不断,味难穷,更添春露吸长虹,饮中妙诀人如问,会得吹笙便可工。”词中所叙麦酒的色、味、香以及饮法都为羌族咂酒极为相似。

咂酒以青稞、大麦、玉米等为原料,煮熟后晾凉,拌上酒曲后放入坛内,以草覆盖约半月后酿成。之所以称其为“咂酒”,是因为饮酒时,用麦管、或竹管咂吸水酒而得名。

咂酒,既是羌家的自饮酒,也是招待客人的必备酒。饮酒时,先向坛中注入少量开水,再用细竹管或麦管吸饮。加水的目的就是通过开水的温度使谷物颗粒内的酒精成分充分浸出。倒进去的水浮在上面,经过浸泡后的酒沉坛底,而酒竿是直插坛底的,喝咂酒时千万记住,莫把酒竿抽出放在酒坛颈部处喝,小心烫伤舌头。

咂酒味美香醇、富含营养,比白酒温和,微酸有解渴止饥、除乏驱寒、去暑消食的功能。亲朋贵客聚会时,大家轮流吸饮,吸完再添水,直到味淡后,再食酒渣,俗称“连渣带水,一醉二饱”。饮咂酒时要唱酒歌。唱时,宾主并排而坐,轮流对唱,同时鼓乐齐鸣,热闹非凡。

咂酒也是年节“推杆”比赛优胜者的奖品。“推杆”比赛时,用一根长约3米、小碗口粗的木杆,一人紧攥一端,夹骑于上,作为防守;另一人紧攥另一端,使劲推进作为攻。两人势均力敌时木杆保持平衡,力气大小不一时,进者将木杆推过一定的界线为胜,反之为败,五局三胜。胜者,将由姑娘们敬上甜美的咂酒。

古时各部落之间、各家族之间、各村寨之间发生冲突时,有过错的一方必须背上一坛咂酒到对方去承认错误,届时双方围坛饮酒,边喝边剖析自己的过错,最后达成共识,矛盾通过酒的媒介而得以解决,因而羌人中有“烟散气,酒结情”之说。

咂酒是羌族各种礼俗中不可或缺的媒介物,是一种具有礼仪规范的载体,其礼仪性功能远远超过了咂酒作为饮品的实用功能。羌族有首山歌这样唱道:“不唱山歌心不安,不喝咂酒心不宽,不栽林擒哪有梁,不推麦子哪来面。”由此可知道咂酒在羌族人生活中的重要性。

需要说明的是,客人在饮咂酒时,一定要喝到坛中露出青稞、大麦为止,否则会使主人不高兴,因此,一些酒量小的宾客往往喝得酩酊大醉。

90.莎朗姐与锅庄

莎朗姐的传说

羌语“莎朗”意为歌舞。传说,在羊角花盛开的时候,一位美丽的、能歌善舞的羌家姑娘,来到了人们中间。她有着银铃般清脆的歌声和优美的舞姿,她教人们唱歌跳舞、挑花刺绣,人们叫她“莎朗姐”。

小伙子们背去一坛坛咂酒,带上腊肉和面膜整天围着莎朗姐身边,人们完全沉浸在欢乐和幸福之中。消息传到土司衙门,贪淫的土司想霸占莎朗姐,命狗腿子把大家跳舞地方的羊角花全部砍掉。莎朗姐满眼泪水,忧伤地与世长辞。弥留时叮嘱大家不要忘了羊角花!当时人们想到:“莎朗姐自称是后山人,但后山是原始森林呀!她美若天仙、才华横溢,可能是羊角花女神吧!”

为了纪念她,人们把莎朗姐的遗体放在土司砍倒的羊角花枝干上火化,把莎朗姐的骨灰安葬在山梁上,并用片石砌成一个塔子。羌民们把那个山梁叫做“女神梁子”,把她教的歌舞叫莎朗舞。每年羊角花盛开的时候,人们都要唱歌跳舞敬奉这位人们心目中的“莎朗女神”。

锅庄

锅庄是汉族对“莎朗”的别称。

起初,因为人们大多在室内的“火塘”旁进行,所以,又被人们俗称为“锅庄”。它是一种具有浓厚游牧生活特色的舞蹈,与流行在藏北地区的藏族锅庄舞(即“果卓”)在形式上有相似的特点。莎朗,也有“唱起来、跳起来”之意。舞时,众人拉手而跳,载歌载舞。通常由慢速、快速两段组成,浑然成一个整体,其节奏皆以歌声协调,无其他伴奏。

在羌族锅庄舞中,又分为“喜事锅庄”和“忧事锅庄”两种:

喜事锅庄,是在节日、婚嫁和劳动之余时所跳。男女相对,各成一排,拉手而舞。常由能歌善舞的老者带头,男女一唱一答,边唱边舞。当舞蹈进入快板时,男女两排相互交换位置,或众人拉手相继从别人腋下钻过,穿梭不停。动作以脚步多变、膝部颤动、腰胯扭动为基本特征。舞时动作随歌声节奏加快,最后达到高潮。舞者人数可达数十人之多,常通宵达旦,气氛热烈。

忧事锅庄,是为老人举行丧事所跳的舞蹈。在丧事之后,死者的亲朋都参加舞蹈,一般在室外旷地表演。伴唱的内容主要是歌颂死者生前的高贵品德和表示怀念之情。舞蹈气氛低沉。舞时男在前,女在后,拉手成弧形或圆圈,动作沉稳、缓慢。有的步伐单一,反复跳动,有的舞步活跃。

锅庄,构成了羌族欢快、别致、浓郁的民族风格。

91.碉楼

碉楼是羌族的特色建筑,有数千年历史。

羌族的碉楼多建造于房侧、寨落和要隘处。按类别分为房碉、村碉和战碉。

房碉即民居,一般为三层,底层养畜,中间住人,高层堆物;村碉修建于寨旁高处或中央,可住人、圈养、存物、驻守。古代的房碉和村碉除了以上功能外,主要用于防御外侵,一旦发生“敌情”,全寨人携带武器粮食入内躲避与自卫;战碉专门用于战争,可驻扎军队,守关把隘,多建于雄奇险峻的山峰或巍峨的关口要道。可见,传统的碉楼主要用于战争。

传统的碉楼,用片石或黄土胶合筑成。修筑时不用吊线,不用绘图,不用柱架支撑,全凭目测和经验,信手砌成,下大上小,笔挺如削。

碉楼一般有四棱、六棱、八棱等多种,高6~7米,最高13~14米。每高1~1.2米,一角留有梯口,立独木梯上下。三、四层上每面有条形瞭望孔,便于观测与通气,顶为平台。门开于二层处,出入搭梯。尔后抽梯关门,底层做圈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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