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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全

一切又恢复平静。恢复到以前三点一线的生活。而叶恺面对顾亦霖连续两个多月的拒绝,仍锲而不舍地追了她两个多月。其实,顾亦霖对他这样的行为了如指掌,她对于彤说,他根本不是喜欢她,他是太自以为是加上太爱面子,觉得追不到她会被他人笑话,才会和她僵持这么久。顾亦霖从来都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她不想每天都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着她和叶恺,终于,她觉得她必须阻止这种无谓的角力战。她利用午休的时间找叶恺谈话,说好听点叫拒绝,难听点就只能说成泼冷水。

从那次谈话以后,叶恺再也没跟她说过话,除了,关于于彤。

顾亦霖总以为自己是聪明的,没错,没人说过她不聪明。可是她的智商还是输给了他人的见识。一次次的月考,她发现自己进步很大,意外的一次换座位,戏剧性的让她和宁磊成为同桌。就只是因为宁磊的成绩排在她前面一位。她和于彤分开坐了,郁闷了好久。傻傻的顾亦霖或许并不知道这个离她很近的人会让她觉得幸福,更会让她沦陷,让她有所获得,也面临失去。就只是这样近的距离,在彼此的心中种下了情根。慢慢的,大家又开始八卦她和宁磊。第一次,她的感觉不是厌烦,而是羞涩。第一次,她表现出那么小女人的一面。

回到寝室,于彤问她,

“宁磊喜欢你,你感觉到吗?”

她盯着于彤,说了句“没有,你就别跟着他们起哄了。”于彤仍没罢休,又问

“那。。。要是他真的喜欢你,来追你,你会答应吗?”

“哎呀,他不会喜欢我的,你以为我是天仙啊,人见人爱。”

她始终没正面回答于彤的问题。可是,于彤的问题,她确实去想了。她照着镜子,小声对着镜子说

“他会喜欢我吗?”

突然,她心里的另一个她出来阻止了这个不该有的想法。再一次见到宁磊时,她总感觉自然不起来。她知道那是第一次周围人的传言会成为她的干扰。然而,另一件事转移了她的思想——叶恺在追于彤。没有人能向她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当然,似乎也没必要,毕竟,她和叶恺并没有在一起过。可是,为什么是于彤。。。如此戏剧化的现实让顾亦霖无法面对他们两的明目张胆。在大家的眼里,于彤并没有拒绝叶恺,也没有答应。

那一刻,顾亦霖第一次这么生于彤的气,而其实,顾亦霖也从来生过她的气。她又可曾想到,最终,却是她成就了他们。。。。。。

于彤知道顾亦霖生气了,说了很多抱歉的话,“亦霖,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嘛,我没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生气,你放心,我不会答应他的。”于彤让她放心,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拒绝他呢。顿时,她看着于彤的眼睛,读不到任何信息。那几天,她上课完全不在状态。

“顾亦霖,听课啊,不是说物理课要认真吗?”

她撇过头看着宁磊,“宁磊,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她突然的问题,让宁磊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知道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很快地,宁磊递了一张纸条给她: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你有很多优点都是别人没有的,比如,你狠乐观,所以,发挥好你的优点。那一刻,顾亦霖觉得很欣慰,她笑了,很浅,却很真。她决定把这些事情都交给时间,她在等待着结果。

时间证明,顾亦霖的静静等待是错误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不近不远,若即若离,这无非就是赤裸裸的暧昧。而于彤,不知道是没看出顾亦霖的烦恼,还是故意选择用沉默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一直以来,顾亦霖都是于彤肚里的蛔虫,对她的心思想法了如指掌。

或许,正因为这样的太了解,于彤选择逃避,顾亦霖选择等待。自此,她们的关系再也无法升温。其实,顾亦霖只是在等着于彤说出那句拒绝叶恺的话,一切就解决了,然而,她等到的却是于彤已经把自己变成了叶恺世界里的女主角,无法自拔。但偏偏因为顾亦霖,她不敢答应,因为顾亦霖,她继续延续这样的关系。

直到有一天,于彤感觉到叶恺快要放弃她了,她开始害怕自己会失去他。那时一堂自习课,教室里很吵。于彤做了一个决定。。。。。。

“怎么了?”

看着把自己拉出教室的于彤,顾亦霖一脸的茫然,但她很快明白不会是好事。于彤哭了,那是第一次,她看见于彤哭得那么伤心,却不是单纯的为了她。

“亦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

她直视着哽咽的于彤,很心寒。最终,她还是输了,输给了自己。

“。。。不要哭了,你喜欢他是吗?”

她摇头,她就是这样,到最后都不敢承认。

“那么,他如果放弃你了,你会难过吗?”。。。。。。“为什么?到现在你都不肯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你一定冲破我对你的最后底线,你还是我认识的于彤吗?我以为我很了解你,原来我连我自己都不了解。”

她拼命忍住泪水,一口气说完她憋了近两个月的话,

“你明知道他是在报复我,你明知道他不是真的喜欢你,你明知道这样会伤害我们,你还要去靠近他。。。。。。。还是,你喜欢这种感觉。”

那句话,于彤停止了哭泣声,擦拭着眼泪,顾亦霖看着看自己的眼神,是她从未看见过的,那是种讨厌的眼神。

“对,我什么都知道,我就是喜欢这种被人追的感觉,就是喜欢有人对我好,有预谋又怎样,至少我可以是他选择的对象,你把我看得那么透,所以你知道我喜欢上了他,可你偏要我拒绝他,就是不想被叶恺打败,就是为了满足你高贵的自尊心,我不像你,没有好看的脸蛋,没有出色的成绩,没有无处不在的光环,难道,我还要为了你没有喜欢谁的权利吗?顾亦霖,你记住,我不是你的战利品,你没资格挥霍。”

这些话一出口,没有谁比谁更伤心。

顾亦霖除了伤心,没有其他感受,她异常地平静,“你的意思是说,这就是你认识的顾亦霖对吗?那如果,我说我只是担心你被他骗,怕你陷进去而想拉你出来,你会觉得我说出的话都是虚伪的,对吧。”

于彤傻了,再次哭了,因为亦霖,她抱住了亦霖,泣不成声。原来在自己内心深处,自以为是的爱情超过了所有,包括与顾亦霖之间的友情。

“对不起。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顾亦霖无从接受。

几天后,顾亦霖找了叶恺,“于彤是真心喜欢你,请你好好对她,不要让她伤心好吗?”叶恺只是点头,没有任何表情。他们就这样轰动地在一起了。

即便是再亲密的朋友,有些话也必须让它烂在肚子里。那时,顾亦霖才明白,有些实话连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他人。所以,她和于彤再也回不去了,她明白,单纯的岁月和纯白的心灵是有限的。她只是在感叹她能珍惜这份友情的时间,太过短暂。

在这个看似平凡的夏日,却在顾亦霖身上发生了太多不平凡的事,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自信是否已演变成自以为是。可能于彤自始至终都未曾走进过顾亦霖的心里,以至于她眼中的顾亦霖和大家眼中的她没什么差别,到最后,她都不知道,曾经,顾亦霖那么舍不得伤害她,曾经,顾亦霖以为她和她会拥有一个一辈子,曾经,顾亦霖为了她那么伤心过。

临近期末,顾亦霖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复习,只是再没有于彤的陪伴。

然而,意外的是。。。

“你怎么。。。”她没看错,是宁磊。

“我来复习啊,不可以?”

“当然可以。。。。。。”

整间教室里只有这传说中的绯闻男女,这样的气氛确实很尴尬。这让偶尔也会犯花痴的顾亦霖不禁想到和这位帅哥发生一些浪漫的事。

“要喝水吗?”宁磊可能看不下去她那白痴的表情,而把她拉回了现实中。

“啊?。。。。。。。。。。。哦。。。”

她把杯子递给了他。就因为这次一个简单的帮忙,之后的顾亦霖再也没走到饮水机旁过,每次顾亦霖来到教室,水杯里总是装满了水。

而随着时间的一天天度过,顾亦霖水杯里装着的便再也不止是简单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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