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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绣满羊角图案的地方(2)

在沙依横布拉克,赶牛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得来几趟。真不知我们家帐篷后面到底有啥好玩的,牛们每次聚会都选在那里。后来我妈把柴禾堆里那些最稀奇古怪,枝枝条条刺拉得最夸张最不像话的柴禾棒子统统挑出来,篱笆一样围在后面,想着这样牛就走不到跟前了,也许能护住帐篷。结果恰恰相反,这一做法无非给牛们提供了更大的方便,把更多的牛吸引过去──那些木头正好用来蹭痒痒。而且牛一多,一挤一搡,帐篷破得更快,帐篷后的棚布被那些枝枝条条戳得千疮百孔。

“又是你们!”──我妈从天而降,手持大棒,怒目喷火:“又是你们几个!”你看,她把它们的模样儿记住了──全是些尕尕的半大牛娃子。看见我妈,掉头就跑,一模一样的七八头,跑在一起颇具声势,其尾巴还统统笔直竖起,一片旗杆似的。我妈追了一趟子,实在忍不住了,就笑了起来,回头冲我大喊:“你看它们的尾巴!”然后斗志全消,提着棒子捂着笑痛的肚子回家了。

我外婆眼花耳背,搞不清楚房后的动静,只负责屋前。一有牛在屋前拉屎,就举着拐棍去打。我妈很不以为然,拉就拉呗,反正牛粪又不是什么脏臭的东西,我们以前还拾过干牛粪用来烧火呢。后来时间久了,她发现那些牛根本就是故意的──它们走到哪儿都好好的,都不拉,全都留到经过我们家门口时才解决,这不明摆着欺侮人吗?该赶。于是这差事就交给天天闲着没事干的外婆了,也好让她老人家经常活动活动。结果,外婆人老迟钝,拖着拐棍颤悠悠追了半天,再颤悠悠回到家里时,牛已经比她先到,早就在那里等了半天了。然后又当着她的面,再拉一堆。

更气人的是晚上。帐篷外窸窸窣窣,牛影憧憧,拱着衣服架子舔着棚布(那个堆过几百公斤粗盐,它们可能在舔粘在上面的盐末儿)。塑料布可不像帆布或木板,稍微一动,便“哗啦哗啦”响得厉害。再加上牛朋友“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声,折腾得人一夜不得安宁。真是的,也不知是谁家的牛,晚上居然不管(后来才知道只小牛才圈养的),夜夜来我们家帐篷门口的干燥地面上露宿过夜。我的床板恰好搭在帐篷前侧,估计我的脸和它的脸相距不到一尺,只是中间薄薄隔了一层塑料布而已。我妈建议我准备个棍儿,再吵就使劲捅它!于是我就一夜一夜地捅啊捅啊,弄得第二天早晨两眼红肿,哈欠连天。而它们倒好,早早地溜了,只留下几摊牛粪作纪念。还有一次的纪念则是被连根撞出的晾衣服的木头桩子。

就这样,全家人一起赶,白天赶,晚上赶,越赶越纠缠不清。沙依横布拉克的日子好像全是在赶牛中度过的,倒也不是很乏味。我妈到现在还在经常嘀咕:“……娟真够笨的……绕房子追了两圈……那一天……”

在河边

有人跑去告诉我妈:“你的巴拉(孩子)掉到河里了。”我妈不信,跑到河边一看,果然,我正在水里挣扎。

这一次我实在是不想解释是为什么。水淋淋地往房子跑去,一路上谁见了都要笑,还有几个小伙子在起哄,一个小孩一直跟我跑。

我妈下巴都快笑掉了。一面帮我手忙脚乱地换衣服,一面自以为幽默地开着玩笑:“唉哟我的儿啊,河里鱼再多你也不能这样干呀!”

好像她从来没有掉到河里一样!完全忘记了那一次──我们所有人,眼看着她踏上那个小独木桥大喊:“看我踢正步!”接下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连她自己也不知怎么了……总之当时的情形快得根本说不清楚,只能描述如下:一,二,三──“扑嗵”“哗啦啦”……她从水里满脸莫名其妙地站起来,仍然没反应过来,从头到脚,毛衣毛裤湿得透透的。直到现在,她一想起那事还大不服气:“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就那样一下子掉了下去,岂有此理──就那样就掉了下去!”

这一带好像就我们母女俩三天两头搞这种名堂,简直没道理。我们在河边生活,和水打的交道未免太彻底了。

哈萨克牧民逐水草而居,我们这些跟着牧民做小生意的人家也大都选在夏牧场上人居相对密集的交通要道处驻扎,那些地方一般都在有河流经的平坦开阔的谷地中央。在库委牧场,河水就在身边,出门一脚就跨进水里了。哗哗啦啦的水声日日夜夜响在枕边、脚边。清晨起来,解开系在门上的绳子,木门一歪,“吱呀”而开,河水溢满森林和沼泽的气息,寒冷清爽地迎面扑来。

在沙依横布拉克牧场生活的时候,我们一家去晚了几天,河边的干燥地方全被别的生意人占满了,我家只好退到稍远一点的沼泽地里栽桩子扯棚布搭了个小帐篷栖身。每天出去提水,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湿黏黏的草皮来回,要走错一步就麻烦大了,家里等水烧饭的人不一会儿就要赶来营救。

在阿尔泰群山前山一带的巴拉尔茨,离河就远了,上坡下坡,翻干沟,过草地,攀峭壁,穿灌木丛,再穿过一小片树林才能到达。不过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一条河,清澈、宽阔,两岸密林苍郁,草丛又深又浓。在河中央,卧着很多又大又白又平的石头,我常常跪在上面洗头,洗衣服。那儿一带只住着我们和房东两家人,河边更是人迹罕至,因此我和妹妹还在河里洗过澡。河底雪白的细沙像肌肤一样可亲。

河边总是横七竖八堆满了倒木,腐朽了,泡得发黑,并生满了苔藓。那是发洪水时从上游冲下来的,搁浅在那儿。有的自然而然横过两岸成了桥。而我更喜欢的是有人为痕迹的那种桥,架在需要的地方,一般是两根长木头并宽了放在一起,上面还培了草皮和泥土,提醒人:前面有沼泽,过不去了,还是过河吧!你看,这山野看起来寂静偏僻,但却并不荒凉,只不过人类生活的印迹被自然的浓密遮蔽住了而已。其实,它的每一个都被人熟悉。

而我们刚进入深山牧场时可害怕了,没人的林子根本不敢进去,生怕碰到熊啊狼啊野猪啊什么的。还害怕坏人割我们的帐篷,偷我们的商品。可日子一久,发现在这种鬼都不过路的地方,坏人根本就混不下去。

哪怕在悬崖峭壁的最险要之处也会发现人的足迹、牛羊的粪便、生息的篝火残迹。我还曾在荆棘深处拾到过一方绸帕,在森林中迷路时遇到一群山羊……总之人类生存的迹象热闹极了。虽然,出门还是很难遇见一个人。

我在河边洗衣服,慢悠悠地磨蹭,一洗大半天,洗一会儿,玩一会儿,静静地,自由自在地。有时,也会感到寂寞。偶尔抬头看一眼远处,可能会有另一个人骑着马从山谷尽头出现,越来越近。每一次,总希望那是到我这里来的。低头接着晾衣服,等再抬头时,说不定他真的来了。不,是“她”。她在岸对面系马,没有走独木桥,而是像小羚羊那样敏捷机灵地纵跃,直接从沼泽那边跳过来。她一踏上这块河中央的小洲就笔直地走向我,好像对我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径直走来坐在我面前,直直地望着我。

多么美妙的一个下午!阳光温暖,与一个陌生的,语言不通的,七八岁的哈萨克小孩,在阿尔泰群山深处的峡谷里,在一条美丽的河水边,默默地坐着。我心情愉快地搓揉着衣服,不时抬头对她笑着,后来忍不往唱起歌来,一首接一首地唱。那个漂亮小孩就面对面坐着,久久地看着我。偶尔也站起身,在小洲上走一圈,又回来,原地坐下,抚摸自己膝盖上的补丁,然后再抬头看我。她的眼睛,眼白干净清亮,眼珠是明净的银灰色,溢动着淡淡的褐色和绿色;瞳孔则大而漆黑。

后来我笨拙地用哈语问了一下她的名子,她居然听懂了,叮叮咚咚地回答了一声什么。我没听清楚:“什么?”她又叮叮咚咚重复一遍,我还是没听清,却不好意思再问了。我们唯一的这一次对话便在记忆中的那个下午沉浮闪烁着,让一切都亮晶晶的。

——那实在是一段妙不可言的时光,这个小孩子从远方走来,似乎专为了陪伴我一个下午似的,我们之间的亲近似乎是天生的。为什么以后就再也不曾碰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呢?后来当我一次又一次孤零零地坐在老地方洗衣服时,常常会这么想。

我每次总在同一个地方、面朝同一个方向洗衣服,光脚坐在鞋子上,脚踩进冰冷的流水里,左边长着一大丛开着紫花的植物。当河水流到这片开阔的牧场上,便散开流成了好几条并排的河,并随着地势时不时地汇合,再在前方一块大石头旁分开,自在极了。河水划出了一块又一块的小洲,上面四处停着黑色的大鸟,稍近一些的都背朝着我。偶尔也有骆驼或者牛从对岸涉水进来,好像再没别的路可走似的,非要紧紧地靠着你走。还装作没看到你一样,把水踩得溅你一身都是。有一次,这块方寸之地上居然造访了十来峰骆驼!准备开群众大会似的,简直快要没我的容身之地了。后来又登陆一峰,终于把我给挤了出去,第一次抱着衣服盆子忿忿不平地挪了老窝。

山区的河总是水流很急,衣服掉下去可不好办。要不就眼睁睁看着它被冲走,要不,就追!──我跳下河就追,跳下河才发现河里根本追不成,虽然水位不过只及膝盖上三四寸,但要跑动起是万万不能的。可恨的是那件被冲走的衣服游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就在我正前方──差十厘米就够得着的地方——飘流,不管你急赶慢赶,反正就差那么十厘米。气得人简直想猛扑上去,用身高弥补手臂长度的遗憾。祸不单行,跑着跑着,鞋又被冲掉了,只好又去追鞋子。偏偏这个时候河分叉了……很不幸地,两个目标被分配到了两个方向,气得人眼珠子疼!没有鞋子,河底总有些尖硬的石片狠狠扎着光脚心,每跑一步都疼得要命。不过这一疼,把我疼开窍了──干吗非要在河里追?正想着呢,鞋子总算够着了,把它撂上岸,自己也跟着爬上岸。也顾不上穿鞋了,裸一只脚一高一低地继续追着跑(偏那时我又穿的是风火轮似的松糕鞋),想要赶到衣服前面从下游截住它。岸上倒没什么阻力,但岸边的石子碴粒并不比河底的温柔些,而且还多了让人防不胜防的碎玻璃片儿(——可恨的酒鬼!)。有草的地方还长了一种叶子上布满细刺的矮茎植物……这些都不提了,却说我洗衣服的地方可谓地形复杂,河水这一支那一支的,不停分叉。我要追衣服,又不能在河里跟着衣服走捷径,只好曲里拐弯地在河岸上绕远路,过了好几座独木桥,几经辗转才绕到冲走我衣服的那支水流的下游。却一眼看到……我的衣服刚好就在那里被岸边斜出的一根小树枝挂住……气死我了!早知道它会被挂到这儿,跑不到哪里去,刚才何必急成那样!啥都乱套了,脚痛痛的,还划了个口子,扎满小刺,裤子一直湿到腰上,毛衣也湿了半截……我妈从不洗衣服,也不提水,但每天还是要到河边转几圈。她比较喜欢钓鱼,虽然从来没有钓到过一条鱼。她笨得!鱼就在鱼钩旁边欢欢畅畅地游着、嬉戏着,还甩着蹦子跳──也钓不起来。每次还要倒赔一根又直又长的好棍子。每次钓不上鱼她就把鱼竿折断,扔进水里,跑回家向我们发誓这辈子要是再钓鱼就如何如何。

我们共同喜欢的事是顺着河一直走啊走啊,无边无际地散步。尤其是那些漫长而晴朗的黄昏,山野晚景清晰明亮。森林下方,碧绿的缓坡斜下来与河边深绿的沼泽相连,如嘴唇的相连一般温柔。连接处长满黄色的晶莹的碎花,像吻。河岸边的缓坡上斜斜立着一座木头小屋,屋顶摇摆着细长茎干的野罂粟,那是爱情栖憩的地方。森林在木屋后从南到北地浩荡。我们走了一段路,看到了桥,过了桥,就向那里走去。河水在身后哗啦啦奔淌,前方的美景梦一般静呈。多少个这样美好漫长的黄昏在河边展开,我们走到坡顶,回头看见我们的家,我们的塑料房子,在河水拐弯处更美地等待着。

河水暴涨的日子里,这一切就没那么赏心悦目了。天气阴沉多雨,水流急湍浑浊,交通也会阻断。那一次不巧正碰上七年一度的大型阿肯弹唱会将在下游一条山谷里举行,我们都想去,可是没车也没路,眼看着弹唱会的日子一天天来临,还差两天……还差一天……已经开始了……已经开始两天……可我人还在这儿!一想起这伤心事就忍不住趴到床上号啕大哭。再一想赛马已经结束,摔跤已经结束,姑娘追正在进行,弹唱马上开始……哭得更伤心了。我妈便找到一个当天也赶去弹唱会的小伙子,给了他二十块钱,然后满脸羡慕地目送我骑在他的马鞍子后面,在茫茫雨幕中远去。但是两个钟头后我又出现在她的眼前,浑身上下湿得透透的,哭丧着脸告诉她:那小子是个色狼。

事情的全部就是这样:我不同意,就自己打原道走回家了。说起来简单的。其中周折不少,比如一开始由于语言障碍,他怎么也不能使我明白他的意图,一直“解释”到山谷口,又过了河,直到开始进入森林时,我才慢慢搞清他对我指手画脚“吱哇”半天──原来并不是在描绘弹唱会的盛况……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硬是直接从马背上跳下去,很镇定地一步一步走了。然后他也打马走了。

他走了。我可惨了!被丢在荒山野岭,家还是那么远,保不定又碰到个骑马的坏小子……包里还揣着几千块钱,准备看完弹唱会后顺道下山提货的……不敢再往下想了。那时已经穿过一大片过去年代的木结构坟堆,来到河边。河水又浑浊急湍,实在看不出浅水段在哪里。只好顺着刚才的马蹄印子慢慢下了河,胆战心惊地感觉着水到了小腿,水到了膝盖,然后又漫过大腿……到腰时,我简直一步也迈不出去了!汹涌的水流绵而有力地把我往下游推挤。此时自己浑身所有的力量也就恰好只能抗衡这样的冲击了。要知道水淹得越深,身体的受力面积越大,此时我已经站在河水中央,谁知道下一步会逐渐浅下去还是踏入一个深渊?我紧紧抱着我的包──刚才那个小色狼都没让我这么害怕过!……天晓得最后我怎么过去的,反正还是过去了。

接着又过了一条更加惊险的河,当我踌躇满志走向第三条河——和前两条相比充其量不过是一支小水沟时,就在这时——××××……事后的情景是这样的:我从岸边歪歪斜斜站起来,吐了一口混浊的河水,眼镜还在,真是奇迹。

对了,忘了交待一下,发生这事的前前后后一直在下雨,并且雨越下越大,后来又下起了冰雹。我鞋跟太高(为了凑热闹而……),跑也跑不起来,躲又没地方躲。反正身上已经湿透了,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了,从容走在雨幕中,任瓢泼大雨一个劲地对准我淋。那种淋,简直比被人一手揪着后领,另一手拿起水舀子往脖子里灌还痛快,没几下就把刚才在河里滚的一身泥沙冲得干干净净。唯一不便的是,眼镜成了水帘洞洞口,什么也看不清楚,满世界明晃晃、白花花的一片,刚擦净立马又给浇成水帘,根本来不及收拾。真想在上面安两把汽车雨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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